作者:红茶泡泡机
卫长昀道:“他自己调的甜酱,用面酱调出来的。”
“用来蘸烤肉、油炸的东西,能去腻。”
“还有这等好东西?”谢蕴筷子完全没停过,这一盘里夹完,又往另外锅里伸去。
姜宁吃得不多,看一桌人都吃得香,一句接一句地夸,嘴角都没压下来过。
“喝点汤?”卫长昀看他一直在笑,把之前舀出来晾着的汤递过去,“晾了有一会。”
姜宁转头看他,端起碗,摸了摸温度正合适。
“看来我厨艺一如既往的好。”
“是。”卫长昀跟着笑了笑,“不过厨子光看就能看饱吗?”
姜宁撇嘴,“知道了,饿着自己也不能饿到肚子里这个。”
卫长昀纠正,“是不能饿着你。”
姜宁眼睛一弯,余光扫过卫长昀,笑盈盈的。
平时他俩这般说话,定时要被打趣一番。
如今一桌人只顾得上吃,倒是无暇开他们玩笑,生怕筷子伸晚了,盘子里就空了。
太下饭了。
每一道菜都能搭着饭吃,不仅饭香,菜吃着更香。
谢蕴平时饭量不大,还有点挑食,可每回姜宁做的菜,她就是能吃不少,而且完全不挑。
“宁哥儿,你和我都是黔州的,怎么我在家吃饭都没这么像。”
按理说,不应该啊。
姜宁低咳一声,瞄一眼卫长昀。
这要怎么解释?
“大概是我比较爱琢磨吃的。”姜宁这话不算说谎,的确是爱研究吃的。
其实大多菜他虽看家里做过,可实操经验不多,每次在家里做菜,都生怕浪费了食材。
好在他记性好,大多都能记得是怎么做的。
“金陵虽大,酒楼数百家,可说真的,宁哥儿你这一手厨艺,我都想跟你一起开酒楼了。”
谢蕴盯着他,不像是开玩笑。
聂丛文和温安臣吃得八分饱,筷子便慢下来,偶尔喝一口酒,听见这话也只是有些诧异。
京城虽繁华,做生意者前赴后继,可真正能留下来的,与会试一般,皆是大浪淘沙,并不容易。
“一起开酒楼?”姜宁疑惑道:“可你不回黔州了吗?”
“那陈轩怪瞧不起人的,回去做他的乖女婿,借着东风上青云。”谢蕴心直口快,“可我偏不信,要亲眼看着他入牢狱。”
姜宁:“……”
好厉害的事业心。
姜宁瞥向一旁沈明尧,坦言道:“可我还有几位朋友在镇上,从前我就想着要有一日能去外面开酒楼,便和他们一起。”
他顿了顿,“苗哥儿便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位是同村的好友,不出意外应该会和苗哥儿一起来,到时——”
这番打算,只有卫长昀知道。
姜宁待朋友只有一个原则,你待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顾苗和赵秋都对他百般好,所以他要开酒楼,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他们。
“算我一个嘛。”谢蕴道:“谁说一家酒楼只能有三个老板了?再加我一个,这样风险不是更低。”
四个人一块出钱,要是酒楼开不下去,还少损失一些。
姜宁啊了一声,看向卫长昀。
卫长昀向来不插手姜宁的决定,只会在姜宁需要的时候,跟他一起分析,给些建议。
看姜宁一脸茫然,“那你想一想?”
姜宁转回来看谢蕴,“听上去好像是有些道理。”
哪怕分钱是少了一份,可真要赚了大钱,这一份早就能赚回来。
聂丛文倏地出声,“我觉得可以。”
“怕什么,这一桌都是未来的进士,一人推荐几个朋友,至少能每天坐满一桌。”
姜宁竟觉无言以为,亦有道理。
第183章
入夜,送走朋友,姜宁收拾了一下,便先回房。
厨房和院子里都还有要收拾的,卫长昀收了快一柱香的时间,才擦着手回到房里。
临近四月,天气逐渐回暖。
卫长昀有时为了图方便,不只早上,夜里也会直接在水缸旁,用凉水洗漱。
能醒脑提神,还省事。
姜宁正在换衣服,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回头看了眼,转回去时道:“你又用凉水洗了?也不嫌冰。”
卫长昀关好门,走到书桌那边,“还好,这几天夜里也暖和了。”
拿起几本书,放回书架。
“你这就是年轻皮实,过几年就知道厉害。”姜宁转过来,一边系扣子一边道:“还有小半个月,你安心备考殿试,开酒楼的事我再琢磨一下。”
卫长昀放好东西,走到他旁边。
目光下移,看着姜宁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别太操心,真要开酒楼,也不是一日两日能琢磨明白的。”
酒楼和食肆不一样,投入很大,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很多。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姜宁坐下,理了理衣服,“是今天谢姐姐提了一句,我才顺着想,觉得真的可以,要是你能开起来,往后大家还能待在一起。”
卫长昀坐在他旁边,伸手贴在他腹上,“和我说说?”
姜宁被他手激得一凉,不由瞪他。
不过下一瞬,又往他身上靠,等他给自己捏胳膊捏腿。
“没想得太明白。”姜宁觉得自从有孕后,脑子都没从前灵光了,“我是想,如果是四个人合伙开酒楼,从出钱上来说,可能苗哥儿和谢姐姐出得多的,毕竟我和秋哥儿没钱。”
“但我能技术入股,就是菜品我来管、我来琢磨,可秋哥儿那儿,开酒楼做生意的经验不足,我担心往后会不会因为利益,连朋友都做不成啊。”
不是都说,朋友一起做生意,有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他不想这样,他的心思很简单,想要亲朋好友都能过上好日子。
“从前在家时,你在易安楼里拿的就是分成,按照每月酒楼盈利来分。”
卫长昀轻轻按着他的肩,“如果真要一起开酒楼,就按照你们事前的投入来分,或者——”
卫长昀顿了一下,见姜宁偏头好奇看来,才道:“赵秋不参与出资和分利,但可以作为酒楼初期的掌柜、伙计之类,拿高一点的月钱。”
“那会不会对他不公平?”姜宁知道卫长昀的意思。
只是办酒楼的初期,事情多且杂,而且还未盈利,请不了太多伙计,大多事便要亲力亲为,只拿工钱,那不就是请的伙计吗?
卫长昀嗯了声,“所以我才说是或者。”
“肩上还疼吗?”
姜宁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就是这几天睡觉压着了,跟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没关系。”
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我还是觉得秋哥儿要入伙,哪怕是少一点。”
哪怕姜宁没做过大生意,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啊。
合伙人和打工人完全不一样,打工再久,那都是给别人干活拿钱,合伙人就是给自己挣钱了。
赵秋身上拿不出太多银两,可以从王子书那边再凑一点。
反正他和卫长昀手里攒下的银两也并不多,把镇上的宅子卖了,加上州府和县里、镇上给举子的补贴,七七八八算下来,二百两都不到。
二百两,听着挺多的,实际上对于办酒楼的投入,完全不够看。
卫长昀往被子里摸了摸,才让姜宁先躺下。
姜宁看他支起身体去吹灯,眨了眨眼睛道:“我算了一下,要是把镇上的宅子卖了,加上别的东西,能有二百两。”
卫长昀在他旁边躺下,等他靠过来,把人揽到怀里。
“前一阵在城里闲逛,碰巧遇到了吴掌柜,就打听了下各种铺子、酒楼的租金和买卖价格。”
“吴掌柜?他是牙行的掌柜,消息灵通。”
“对,所以就算不遇到,我也打算去牙行走一趟,请他帮忙留意着。”
姜宁忍着困意,靠在卫长昀身上。
卫长昀感觉他一直在挪位置,低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姜宁抿唇:“也不是,只是怕压到肚子。”
卫长昀笑了声,“那你翻个身,背靠着我就好,这样不容易压到。”
“应该也没那么脆弱吧。”
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转了个身,背对着卫长昀,可这么一来,他就看不到卫长昀表情了。
打从他们俩在一起,睡一张床以来,这样的时候并不多。
有点不习惯。
“大夫交代每隔一个月要去诊脉,下次再去正好在殿试考完后一两日。”
卫长昀握着他手,下巴贴着他的肩。
姜宁嗯了声,接着说刚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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