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茶泡泡机
“苗哥儿,眼睛怎么会吵?”赵秋奇怪问了后,叹一声,“我到现在都还没理清楚,是谁把我的壶顺走了,点来点去,差一个。”
他话一说完,谢蕴和顾苗立即看过去。
赵秋一顿,“真的少了个,虽然不贵,但一个也要三十多文。”
“太过分了!”顾苗一锤桌子,“竟然还敢顺手牵羊,知不知道偷盗是触犯律法的。”
姜宁倒是见怪不怪,一是酒楼没有监控,光凭客人素质和他们肉眼观察,很难完全知道。
这边才说完,耳边又想起卫家兄妹俩的声音。
“宁哥哥!”
“宁哥哥!”
姜宁呼了口气,打起精神,“怎么了?”
朱红跟在后面,“小宝说自己没输,小小不干了,觉得他耍赖。”
卫小宝立即反驳,“我才没有耍赖,而且我算的也不一定是错的。”
什么输赢和耍赖?
在算什么东西啊,不会是他布置给他们打发时间的九九乘法表吧。
乘法表出现的时间很早,而且是历史记录和当代用的几乎没差别。
“六个六乘起来,明明是三十六,之前宁哥哥教的。”卫小小急着拉姜宁的手,余光瞥见卫长昀来了,“二哥!你也评理!”
卫长昀:“……?”
评什么理?
在柜台歇不了多久,又忙了起来。
一会儿喊一个人,没几下,柜台又空了。
直到酉时前一刻,踩着还不是晚饭正点的几位朋友,终于从公务里脱身,陆续到了酒楼。
沈明尧来过不少次,熟门熟路。
路上碰到齐时信和李平峥,就一起来了。
才刚要上楼,聂丛文人还没到,爽朗的笑声先进门。
“揽月楼,这名字怎么样?”
聂丛文往上一指,“好听吧,长昀取的。”
温安臣已经滚到嘴边的字,又咽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是从哪本书里摘的。”
聂丛文知他嘴硬心软,摇头不介意,跨过门槛,扫了一圈,看到姜宁后眼睛一亮,拽了拽温安臣上前。
“恭喜揽月楼开业大吉,这是我们俩一起送的发财树,听说灵得很。”
“……?”
这贺礼是送到姜宁心坎上了。
发财树,一听就特别舒坦。
楼梯口的李平峥,猝不及防对上温安臣扫来的视线。
李平峥:“……”
这顿饭他要买单吗?不知道能不能打个七折。
第215章
“下面快忙到脚跟打后脑勺,来得晚了点,招待不周,多多包涵啊。”
休息间的门从外面推开,姜宁和顾苗、赵秋一块进来。
看着累,但脸上都带着笑。
这会儿高峰过了,后厨跟伙计都能应付过来,他们才得空上来。
他们一进来,卫长昀便起身走到姜宁身边,把他手里拎着的一壶酒接走。
低声问:“樱桃酿?”
姜宁偏过头,“嗯,早上带来的,度数不高,我还拿在井里冰了冰。”
说话间,卫长昀帮姜宁拉开椅子,等他坐好了才入座。
俩人一抬头,其他人纷纷收回吃瓜的眼神,各自看向别处,假装很忙。
看别人谈恋爱,比自己谈有意思。
只有聂丛文,依旧透露出一股清澈感。
“用得着招待什么?不都是朋友了,再说长昀也在。”聂丛文爽朗开口,“要不是我们帮不上忙,给你们当伙计都行。”
温安臣没眼看他,专心盯着面前的那几道菜。
沈明尧和顾苗正在叮嘱今南,虽然是弟弟,但不要因为自己是弟弟,就让卫小小、卫小宝迁就他。
只有李平峥,一听聂丛文的话,嘴快得藏不住。
“让你去当伙计,不得给长昀把店砸了吗?”李平峥看聂丛文和温安臣关系匪浅,多少是有些迁怒。
聂丛文哎了声,笑起来,“所以才不敢去,怕砸了他们的招牌。”
李平峥:“……”
这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什么区别?
温安臣抬起眼,看向李平峥,“李编修,多日未见,不知令堂令尊可好?”
李平峥眼睛瞪大,张了张嘴想反驳。
话都到嘴边了,想起那日在翰林院的事,立即咽了回去。
得了,还真是关系匪浅。
齐时信经历过停职后,比从前更为稳重。
见状,拉了一下李平峥,对他摇摇头。
李平峥以茶代酒,看向温安臣,“家父家母一切多好,有劳温大人关心。”
姜宁瞥见桌上情形,别开脸偷着笑了一声,抿了抿唇角,压下笑意后,胳膊肘碰了碰卫长昀。
俩人视线一对上,立即明白了对方意思。
卫长昀站起来,拿了樱桃酒,给酒盘里的杯子都添满,“这是酿来自己喝的樱桃酒,味甜、回甘,喝了不误事。”
“樱桃酒?倒是不怎么喝过。”
“是之前埋在你家院子里那坛吗?我老早就惦记了。”
“宁哥儿不仅做菜好吃,酿酒也是一等一的好。”
“光喝这个樱桃酒吗?这不得痛饮三百杯,庆祝揽月楼开业如此红火,可不比那太白楼差多少。”
“那还是差了一丁点的。”
……
樱桃酒虽度数不高,却味香,
刚揭开封口时还不觉得,等卫长昀端着盘子转了一圈分完,屋内已经飘着清爽又甜的酒气。
顾苗平时就会和沈明尧小酌,先尝了尝,立即起了心思,“宁哥儿,我们还不能自己酿酒,要不你改良一下,咱们做个樱桃饮子吧。”
旁边正跟王子书小声嘀咕的赵秋,闻言抬头,“早知这样,之前樱桃熟时,我该多做一点酱。”
王子书道:“你把樱桃酱拿来了?”
赵秋嗯了声,“拿了啊,想着万一能派上用场。”
在镇上时,他帮姜宁看了一阵子的食肆,处了那么久,自然也沾了他的一些习惯。
见着一些东西,就想能不能晒干、做酱,能保存得久一些。
聂丛文看温安臣想喝,又因为平日的习惯,迟迟没尝,心念一动,便伸手把杯子举起来。
“我们是不是得碰个杯,庆祝揽月楼开业大吉,生意红红火火。”
“干杯!”
更为熟识的几位,异口同声地默契开口。
其他人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习惯,却也跟着碰了碰杯子,迟了一点说出“干杯”二字。
这气氛,倒是没了拿着杯子敬酒、点头示意那样的生分。
喝了酒,樱桃的甜香更浓厚,氛围也比之前要热络了许多,至少话匣子是打开了。
一屋子的人里,全都是进士出身,不聊官场的事,只说读书考科举那些年的趣事。
比如试卷差点被淹,泡坏了。
或者是考生因为暴雨淹了路,导致缺考。
更别说一群人来自五湖四海,从黔州、岳州再到鄂州、金陵,提到家乡,难免会互有高低之争的玩笑。
三个小孩倒是不吵不闹,自己寻了一处地方玩,或者去楼下孩童区那儿,跟人家搭积木、玩算盘、解鲁班锁。
姜宁不能多喝酒,加上身子的缘故,只在一旁默默地吃东西,顺道听几耳朵的八卦。
嘴上不得闲插话,一个人笑偷着笑。
卫长昀发现好几回,除了给他夹菜外,就是拦住他吃太多油腻的菜,免得回头不舒服。
“你们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第一天进贡院,我都想回家了,地方小得,我感觉腿都伸不直,还得在里面待三天,晚上睡的时候,膝盖都弯着。”
聂丛文没喝多少,脸倒通红,“眯了一会儿,我浑身不得劲,干脆坐起来答卷。”
“你三天没睡啊?”李平峥好奇问。
齐时信道:“其他州府的贡院,尤其是院试,比不得金陵和国子监,是有些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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