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茶泡泡机
“一道剁椒鱼头就让他火急火燎的,我要是再不开解开解他,明天你就得看见他睡后厨了。”
“剁椒鱼头?”
“新的菜啊,不是给你说过。”
卫长昀走到他旁边,放下手里的书箱,顺势拿走他手里的碗,“第几杯了?”
姜宁松手,半点不挣扎,避而不答,“今天做了两回,味道都不对,所以怀疑自己。”
“戚大叔在信上说,这凉茶虽败火、去热,但不可多喝,尤其是你。”卫长昀说道:“酒楼这边还有多久忙完?”
“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姜宁往后靠着,打了个哈欠,“他们还能熬得住,我是一点不行,困得很。”
卫长昀伸手去探他的脸,“有点热。”
“是天气热。”姜宁本就是气血足的人,夏天、冬天都一样的手暖脚暖。
从前是因为吃了苦头,这些年早养回来了。
“有没有想过,再招一点人?”卫长昀在他旁边坐下,拿着扇子轻轻给他扇着,“算着,开业也有十来天,要是收入能维持的话,不妨每个岗再招一到两个人换着来。”
“我们也在考虑。”姜宁半阖着眼睛,“一开始都觉得酒楼的生意能做起来都不错了,谁能想到如今生意挺好,人手便少了。”
“那你们怎么想的?”
卫长昀问道:“先前的伙计、厨子都是谈好的价,也签了书契的。”
“这事儿好办啊,后面的伙计和厨子开一样的价,做一样的事。”姜宁他们商量过了,酒楼生意好的时候,只有多做的,没有少做的。
用人成本开出去后,他们都还有得赚,那何必要为了这一两二两的计较。
卫长昀点头,道:“打算再招多少人?”
姜宁想了想,“初步的话,是打算再招两个厨子,外加四个伙计,这样可以排班上。”
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好在他们反应快,迅速想出解决办法。
开揽月楼前,姜宁在镇上、州府和金陵的各家酒楼都打听过,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酒楼的经营管理。
但真正开店时,不少模式还是按照顾苗家的易安楼去想。
比如吃饭的时间,还有夜里打烊的时辰,都有一些想当然了。
金陵是什么地方?
京城,天子脚下,不施行宵禁,故而能够彻夜玩闹到天明。
不说和他知道的那些天下名楼比,就说现成的例子太白楼,人家开门和打烊的时辰,几乎可以说无休。
白日能卖早饭,夜里能提供宿处,第二日再走都行。
这说明在金陵开酒楼,不能按照寻常的三餐时间去想高峰,从午饭后,就陆续要忙起来,一直到亥时快结束,大堂几乎都还满座。
打烊再收拾收拾,回到家就是子时。
第二天店里开门是巳时,之前还得话半个时辰来准备,相当于大家都没怎么休息。
短时间还好,长此以往下去,容易引发矛盾。
“后厨不算周庚就还有四个厨子,每天安排两个,可以排中班、晚班,然后根据忙的程度,安排休息的时间。”
姜宁睁开眼,望向卫长昀,“伙计那边也可以这么安排,不过分不了两班倒,得用轮休,五天一休,随时保证有八个在店里。”
“那你们四个呢?”卫长昀问道:“不休了?”
姜宁摇头,“我们赚的多,该多工作的。”
“再说,我们大半时候都是吩咐人去做,不怎么累,就操心。”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们也分成两人一组,换着到酒楼里来盯着。”卫长昀瞥了眼放在方几上的纸页。
上面写了一些东西,和七夕有关。
姜宁拿起另一杯水,不忘瞥眼凉茶,“现在的酒楼还撒不开手,等后面看看。”
“而且,我们四个也拿基础月俸的。”
要真等到赚回本再分利,那几家人都得饿死了。
卫长昀想起他们几个的基础月俸,不免勾起唇角,努力忍住笑意。
姜宁眼尖看到,拍了拍他胳膊,“别笑了,不就是二两银子吗?怎么了,二两银子买肉都能买好几斤。”
“是,至少能管一家人温饱。”
卫长昀顺势岔开话题,“看你写了七夕,是要做什么?”
提到这个,姜宁一下来了劲。
趁着卫长昀不注意,端起凉茶喝了大半,“这不是开业后遇到的第一个节日,我就想接着七夕的噱头,想弄点吸引客人的活动。”
烛光晚餐一点不限时,谁家不点蜡烛、油灯啊。
天天都是烛光晚餐。
酒楼是做餐饮生意的,活动无非就是打折、新品上架,其他的,花里胡哨的他们这几天也做了不少。
什么饮子、小菜、泡菜,还有免费看的说书、评书。
七七八八的算下来,一通折腾,这会儿七夕了,倒不知道该弄点什么。
卫长昀道:“还有一阵,不着急,可以慢慢——”
不等他说完话,姜宁不舒服哎了声,立即看过去,担心道:“哪不舒服?”
姜宁指了指肚子,微皱着眉,“不是我急,肚子里这个急。”
卫长昀:“……”
在对吃东西方面的急性子,倒是随了姜宁。
第220章
七夕未到,另一件事先到了。
一家人正坐着吃饭,卫长昀说了句话,让其他人都抬起头来,纷纷看向他,连姜宁都是一脸懵地咬着筷子。
卫长昀放下碗,“明日是老师的生辰,在府中设宴,邀了我们过去。”
他口里的老师是傅老傅易安,自从舞弊案后,关系便比从前更近了一些,大抵是觉得卫长昀是个可造之材。
寿宴让他去,倒是很正常。
“你和宁哥儿都不回来吃饭吗?”朱红问道:“他如今身子重,去了方便吗?”
姜宁听后,觉得朱红说的有一定道理。
不过他倒不觉自己的身子重,六个月后,感觉都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身形小。
他单纯是觉得,那样的场合他不爱去。
“嗯,他和我一起去。”卫长昀点头,看向姜宁,“尽管是老师的生辰设宴,但邀请之人并不多,大多都是多年好友,还有在京中的门生,并不铺张。”
姜宁明白他的意思,在朱红开口前,先开口道:“那明天早些时候,我们去街上看看置办什么贺礼,虽说不是公开设宴,却也不能失了礼数。”
“好。”卫长昀答应,而后道:“听你的。”
朱红看他们俩这样,摇摇头,便也不再说什么。
赵秋和王子书对视一眼,不免笑起来。
到哪儿都一样,姜宁和卫长昀相处时,和从前一比,半点没变。
自从酒楼开业后,一家人都忙起来。
像今天这样能聚到一起吃完饭的时候,并不多了,更别说跟从前在黔州时。
好在加了人手,比六月底那会儿好了很多。
酒楼那边不用朱红时不时去帮忙,家里便交给她操持,王子书在家看书时帮衬着。
兄妹俩想去哪儿由他们自己选,想去酒楼就起早点,和姜宁、赵秋一起,想在家里,那就听朱红和王子书的话。
至于卫长昀,每日在馆阁办公,能按时回家已算得清闲了。
才下过一场,难得夏夜清凉。
饭后,房檐、树下都坐了人,靠在椅子里,手里捧着井水镇过的水果,要么就碰了一盘瓜子。
风吹来掀起茂密的树叶沙沙作响,蝉鸣声有些吵,却还是能听到不远处秦淮河上的管乐声。
卫小小和卫小宝难得没挨在一起,一个贴着赵秋,另一个缠着周庚。
原本想和赵秋说会儿话的王子书,只好挪了挪位置,给卫小小让出来空间来,在旁听着。
朱红摇着扇子,闭着眼休息。
姜宁和卫长昀挨得近,说话声也不大,多是些近日来的琐事,比如今天初几,或者酒楼里碰到的客人、馆阁里摘抄到的奇怪文章。
“前日酒楼里来了一位客人,是到金陵游玩的,要在这里住半年,算算就是到过完年了。”
“印象这么深?”
“因为他是从番邦来的,长得就很有记忆点。”
姜宁悄声道:“我以前就在书里看到过,说是番邦人长得眉高目深,鼻唇都长得比较大,毛发重、个高、体宽。”
“尽管不全都是,但酒楼里那位客人,和书里所写一模一样。”
难怪会有刻板印象出现,毕竟要是跟身边人大差不差,那就不会被记录下来。
只有不太一样的,才会被特别记录。
卫长昀拦下他去抓土豆片的手,换了一杯放凉的水递过去,“燕朝之外的番邦,分为许多不同的地方,每个地域都不一样。”
姜宁拿着杯子,只抿了一口。
“那是当然了。”
卫长昀看他脸上的笑,心里一松,在馆阁里连日的忙碌,那些疲惫都被卸掉。
“酒楼开业也不少时间,感受如何啊,姜老板?”卫长昀伸手,拿掉他脸上的叶絮。
姜宁挑眉,一脸骄傲道:“当然是感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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