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茶泡泡机
服务态度、菜品口味、价格,还有习惯。
东街那边的先天地段就好,比西街这边有消费力。
西街这边显然,大家更喜欢去食肆里吃,还有那些小馆子里。
“这样,我们弄一个优惠。”姜宁停下筷子,“新品上的前三天,前三份咱们打个九折,这鱼每日限量二十份供应。”
顾苗不解,“那这样一日进账不就少了吗?”
姜宁一脸意味深长,“怎么会?我说的是份,又不是斤。”
一斤一百五十文,只卖二十斤当然进账少,只有三两。
撇开成本,可赚不了多少。
但一条鱼可不止一斤,少说两斤,也就够一两个人吃。来酒楼能点上招牌菜的,要么有钱,要么人多,可不得点个三四斤。
这样一来,至少得翻两倍。
“啊,原来是这样!”顾苗冲姜宁挤眉,“你可真行,那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就把牌子挂酒楼门口去,让伙计们吆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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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姜宁和卫长昀又去了厨房一趟,尝过陈大厨第三次做的酸汤鱼,口感相似度已经有九成,便准备去买些东西,打道回府。
走之前,姜宁想想,还是把戚远的事拜托给了顾苗。
顾苗保证给他打听,便送他们到酒楼外,等他们走了才回去。
“等会儿去肉铺?”卫长昀牵着驴车,“还是要去买点别的?”
姜宁跟他并排走一起,想了想,“肉是要买,再买点豆腐,给小小和小宝买包糖,还有你的笔墨。”
卫长昀怔了下,“笔墨——”
姜宁扭头看他,眼底带了点促狭,“昨天我去叫你那会儿,就瞧见了。”
那墨块只剩一小节,手指拿住,都快盖完了。
卫长昀垂眼,也跟着笑了笑,没再拒绝。
“心疼钱是好事,不过钱赚来不就是花的吗?今天可拿着尾款了。”姜宁拍了拍腰,“不出意外的话,苗哥儿那卖得好,没多久就会再来找咱们买。”
家里酸汤就只剩下一坛成品,虽然这段时间又重新做了,可如果卖好了,肯定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所以他让限量卖,也有这个原因。
算不上饥饿营销,但多少是拿捏了吃货的心理。
“嫂嫂不给自己买什么吗?”卫长昀再抬眼时,问道。
姜宁诧异看向他,而后摇头,“我暂时没什么想买的,等哪天我碰到喜欢的,直接下手。”
确实没有见到特别喜欢的。
主要是镇上虽不小,卖的东西也多,可对姜宁来说,吸引力还不如吃的。
哦,倒是有一样他心心念念的东西。
就可惜了,二百文再加点都可以扯一匹布来做衣裳,抠抠搜搜紧张一点,能做三个人的呢。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想做个东西。”姜宁瞥向路边卖手绢的小摊,“但得去王木匠那儿订做。”
卫长昀思索片刻,迟疑道:“浴桶?”
姜宁:“……”
看来他对浴桶的念念不忘,还挺明显的。
“这个得往后排,是别的东西。”姜宁心里叹气,随即对卫长昀卖了个关子。
年轻人,不宜知道得太多。
得适当地让他七上八下地猜猜,难受难受,也是一种锻炼嘛。
从镇上买完东西,他俩赶着驴车,趁着天色还没太晚,便打道回府,准备接下来休息两三天,就当放假了。
半个多时辰后,姜宁和卫长昀赶着驴车到了村口。
天色有些暗了,路没那么清晰,离得近了些,他俩才发现村口有道身影,来回走着,不时张望,一副焦急的样子。
姜宁正跟卫长昀说话,问他从前在私塾里,都学些什么,看见那道身影有些熟悉,便眯起眼打量。
“长昀,那是不是……秋哥儿?”
卫长昀收起落在姜宁身上的视线,抬眼看去,“好像是。”
赵秋一抬头,看见驴车上的两人,像是看到了救星,飞快跑上前,“宁哥儿!你、你——”
卫长昀把绳索拽住,姜宁立即跳下车,心里突突直跳。
“怎么了?”姜宁心里不安起来,隐约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赵秋眼圈发红,道:“你阿娘被带走了,你爹和两个哥哥一块来的,说是接她回家,我去拦了,没拦住。”
赵秋想去给姜宁报信,又担心错过了,只好在村口等。
姜宁心里宛如一盆凉水浇下来,险些站不住。
姜大志父子三人,人高马大的,来村里说接人,谁能拦得住?再热心肠,也是别人的家务事,能从旁劝几句,已是情分了。
“带走多久了?”
卫长昀扶住姜宁肩膀,问道:“从这儿去坎子村,要半个多时辰,要是没走太久,能追上。”
赵秋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一个多时辰了。”
姜宁从怔愣里回过神,上下打量起赵秋,“秋哥儿,伤着你没?”
赵秋一听,瞬间更觉委屈,摇了摇头,“没。”
“王三叔说了,你俩回来就赶紧用驴车去追,能早点到。小小和小宝在我家,你们放心。”
姜大志父子三人突然来,谁都没想到。
拽着人就走,小小和小宝追的时候,被姜万贯推了一下,摔在地上哭得可怜。
追不上了,才匆匆忙忙去找赵秋。赵秋一听,问清楚了是往村外那条小路去的,立即叫上王三叔跟自己去追。
两人追了半道,可算拦住,结果他俩哪里能拦得住三个人,最后赵秋被推了下,王三叔去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大志把朱氏扔到骡子背上走了。
姜宁深吸一口气,让赵秋先回家去,反手抓住卫长昀的手腕,“走,去姜家。”
这个王八蛋,还敢玩这套!
就说他这段时间怎么安如鸡,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专门挑他不在家的时候来。
不过,他特地选了不是赶集的日子去镇上,姜大志怎么知道他跟卫长昀不在家的?
-
去坎子村的路上,天渐渐暗了下来。
姜宁一路上没说话,抱着膝盖坐在板车上,不时看看周遭,垂着眼时,看不出在想什么。
卫长昀眉头皱起,不时扫向姜宁。
比起上次来时,这次姜宁太安静了,他有些担心。
想起姜大志的性格,卫长昀拽了拽手里的绳子,枝条在驴身上抽了一下,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变得更醒目。
仿佛是被声音吵得回了神,姜宁抬起头来,看向卫长昀。
“燕朝律法,若丈夫残暴,重伤妻子、殴打儿女,自卫还击的话,官府会怎么判?”
卫长昀难得的沉默不语,过了良久,隐约能看到村子里的灯火时,才开口。
“夫殴妻,致伤,从斗殴滋事罪,减二等处理。”
他停顿了一下,“笞二十。”
姜宁下巴抵在膝盖上,掀起眼皮望向远处,一股火窜上来,“那妻殴夫呢?”
笞二十,就是拿竹条抽二十下,还赶不上小时候有些人挨打呢。
什么破律法。
卫长昀知道他会问,没有迟疑,道:“妻殴夫,杖一百。”
姜宁心里那股火窜得更高,“哪怕没打伤?”
“是。”卫长昀道:“不过若去官府告发,婶子想要和离,官府多半会判离。”
姜宁想了想,“若另一方死活不同意呢?”
卫长昀知道姜宁在想什么,“这要看当地府衙如何判断,不过按照过往所收录的卷宗看,多是拿钱赎罪。”
“你说,姜大志他能知道这些吗?”姜宁说了一句,“他那样的人,欺善怕恶,更是爱财如命,让他知道打人得花钱才能免去刑罚,怕是不愿。”
卫长昀明白姜宁的意思,“嫂嫂是想诈他?”
姜宁摸了摸鼻尖,压下心里的火气,道:“试他一试,总归是个法子。”
驴车很快到了坎子村村口,姜宁和卫长昀下来,牵着驴车匆匆往村里走。
姜宁越走越快,到后边几乎是跑的。
姜家离村口不远,姜宁一路跑到门口,推开门进了院子,顺手就在院子里捡了一根木棍在手里。
“姜大志——”
“哟,宁哥儿来得真快,上哪发财了啊?”
姜宁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看向阴阳怪气的姜万贯。
这狗东西,比姜富贵还烦。
“嚷什么嚷,大晚上的你跑来做什么?”姜大志从堂屋出来,横眉竖眼地朝姜宁看来,又看向后面进来的卫长昀。
“你这是上自己娘家来找事了?”
姜宁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眼,又朝旁边几间屋子看去,“我娘呢?”
姜大志冷哼一声,“她嫁给我,这里就是她家。我接她回来也要跟你一个嫁出去的哥儿说?一个月不着家,没这个道理,谁知道在外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放屁!我要见她,你让开。”
姜宁一听急了,骂了一句,又担心朱氏挨打被关起来,“姜大志,你要是敢打我娘,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让官府的人跟你说,让你也尝下挨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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