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该亚
帕特里奇亲王有三个儿子,长子和次子均为前妻所生,由于母亲死的早,两个孩子性格都比较独立,没让他操过多少心,长子成年后受封了伯爵爵位,目前在东半球一个大省担任行政长官,因政绩突出,去年还得过一次皇家荣誉勋章,次子在军中任职,表现虽算不上太出色,但也绝没有为家里丢过脸,唯独小儿子雷米自小娇生惯养,斗鸡走马,一事无成,可再不争气,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亲王殿下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先是向警方暗中施压,不过这次,伯尼塞西尔那个温吞吞的胖子竟然难得强硬起来,亲王心里非常清楚,现在不光是公爵府,外面还有无数双眼睛在时刻紧盯着案件的进展,他不敢做得太过,昨天他去向皇帝陛下申请特赦令,这个请求被堂弟很干脆地拒绝了,皇帝陛下回答得也挺直接,他说,帕特里奇,一个是我的堂侄,一个是皇后的亲外甥,不要为难我。
皇帝想的是,我家里的烂摊子才刚刚收拾干净,哪好意思再去帮你,何况人鱼有特殊优待,不表示其他人也可以轻易逃脱处罚,莫坦仍是一个讲求法度的星球,如果特赦令变得像卫生纸一样,那么安托瓦皇室离消亡也就不远了。
亲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咬牙花了五百万保释金先将儿子保释出来,保释期间雷米的日常活动受到了很大限制,不仅一步都不能离开安卡德市,还要时不时地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以及等待十多天后的开庭,问题并没有得到彻底解决,帕特里奇亲王知道这起案子的关键还在于布兰奇的取舍。
公爵府三年前的丑事帕特里奇亲王是知情人之一,他不知道用特蕾莎和卡修的奸/情去要挟布兰奇,会不会成功,那件事确实可以让公爵府所有人颜面无光,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来,但说到底,不是公爵本身道德行为有缺失,有过错的人三年前已经死了,这么做非但起不到实质性的威吓,反倒有可能令那小子恼羞成怒,态度越发强硬,而且公开特蕾莎和卡修的丑闻,势必会进一步动摇皇室的威信力,为此开罪的人就更多了,帕特里奇亲王思来想去,始终觉得此举得不偿失。
他正在烦恼如何能摆脱劣势,就接到个陌生电话,亲王本不想接,最近乱七八糟的电话太多,除了警局和法院打来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那些人本事也真大,连他办公室里的直线电话都能想办法探听到,可这个陌生电话不同,它很执着,两天里连续打来了六七次。
“喂,你哪位?”亲王终于烦不胜烦地接起电话。
对方听声音是个男子,只是嗓音怪异,让人判断不出年纪来,“我是谁亲王不必知道,但我这里或许有您感兴趣的东西,想不想听听?”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说我就报警了!”亲王不答反问,这人行为鬼祟,说话声经过特殊处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讹他,亲王一手按下录音键,一手悄悄招来侍卫官,让他立刻去查这通电话的来源。
电话里那人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他慢条斯理地说:“亲王殿下现在是不是正忙着找人在查这个号码?劝您别费事了,查不到的,您真的不想听听我要说的事情吗?是有关赫尔南德公爵府的哦,不听的话那我就挂了。”
亲王心里一动,连忙道:“等一下!”
“呵呵,我就知道您会有兴趣的。”男子阴阳怪气地说。
对这个人的装腔作势,亲王恨得牙痒痒,可一时又拿他没办法,这时侍卫官进来报,说那个号码是空号,电话来源不明,亲王挥了挥手,等手下出去后,沉声说道:“你现在可以讲了。”
李喵伟这段时间不方便出门,怕他无聊,夏尔迪管家就推荐了几种他认为十分有趣的消遣项目,李喵伟一一尝试,最后不能说不感兴趣,而是实在天赋有限,插花能插得像掉了毛的公鸡,听会儿慢调的高雅音乐,能听得哈喇子差点流下来,学着鉴赏珠宝古董,永远把赝品当宝贝,哦,还有对舞剧音乐剧等的特殊理解力,简直令管家大跌眼镜,最终他倒是没放弃,管家先放弃了,算了,夫人也许更适合倒腾那些花草,就连艾伯特都极力夸赞过好多次,说但凡是夫人经手过的蔬果花卉,长势都特别好,比起他这个专职园丁还犹胜一筹。
幸好这种无聊的日子没过上几天,李喵伟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事实上不光是他,还有迪迪,夏尔迪管家和厨子埃德森,那天布兰奇下班带回来个盒子,打开一看是几套棋牌样品,布兰奇是想叫他检查一下成品跟图纸有没有出入,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批量生产了,之后那几套样品就留在了家里,结果仅过了一天,两个老头外加两个少爷就热衷上了搓麻将,搓就搓吧,夏尔迪管家还矜持,说什么不可玩物丧志,每次都要别人三催四请,然后才拿腔拿调地说就小小地玩几圈,最后输了却死逮着不放人走,那好吧,再来,李喵伟刚赢到手的一瓶防晒霜、两份南瓜布丁、一盒海苔蛋卷、一包辣味鱼条外加一条未拆封的新内裤又给输了出去,这下子夏尔迪管家得意了,拿着刚到手的鱼尾按摩油和一大堆零食回屋去了,迪迪哭哭唧唧地跟李喵伟说:“少爷,我要这个有啥用?”
李喵伟一看,埃德森提供的老头内裤夏尔迪管家嫌品味太差,上一把故意输给了迪迪。
“没事,明天你还拿这当筹码,总比我啥也没有要强。”李喵伟安慰道。
“这倒是!”迪迪又高兴了,今天好歹赢了一条内裤,昨天可是净输没赢。
李喵伟不清楚绑架案的调查进展得怎么样了,这些天他很少看电视,但猜也能猜到布兰奇肯定面临了不小的压力,帕特里奇亲王的势力不能说滔天,但毕竟是皇族,背地里使个绊子,施些手段亦属正常,只不过布兰奇始终高高兴兴地,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什么。而且,兴许是受到前几天莫里斯送花的刺激,布兰奇也开始每天带点小礼物送给妻子,有时是花,有时是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李喵伟很少会在一件事情上纠结太久,严格说起来他对那个雷米没有多大厌恶的感觉,那些谣言在他看来就像个笑话,而绑架一事也纯属虚惊一场,他只是觉得贵族间的感情真的很淡薄,雷米的母亲是皇后殿下的亲戚,那也就是说雷米跟布兰奇之间也有亲属关系,就算平时处得不太好,可闹成现在这样就真的有点过分了,不过这些念头也就在李喵伟的脑子里晃了晃。
他想着等一周后诽谤案了结,就差不多可以解禁去上班了,那天下午,家里忽然来了位特殊客人,李喵伟在惊诧之余,还是接待了她。
“您茶里要加糖吗?呵呵,我不太会招待人,您别介意。”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许久,李喵伟才打破沉寂,为坐在对面的金发人鱼倒茶,这位不仅是长辈,还是雷米的母亲,双方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确实有点尴尬,可没想到对方比他还拘束。
“不用客气,那个……是我太冒昧了。”金发人鱼垂下头,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安和紧张。
幸好没过多久,金发人鱼就慢慢镇定下来,她抬头看向李喵伟,轻浅地笑了笑,问:“我能称呼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您随意。”李喵伟觉得她挺奇怪的,一般来讲,这种时候就算不敌视自己,至少也不会这般友善,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表面上的善意。
金发人鱼没有立刻接话,她转首对站在一边的夏尔迪管家说:“能让我和你家夫人单独聊一会儿吗?”
李喵伟也看向管家,他方才就发现了,自从这位黄金人鱼进门,夏尔迪管家的态度就很微妙,他既表现得非常尊敬得体,又隐含着一丝审慎和敌意,按说这也许是因为雷米意图绑架他的缘故,导致夏尔迪对他的母亲也有所反感,但又似乎不单单是那样,夏尔迪的眼神太过复杂,他站在自己身边,腰板挺得笔直,举止一丝不苟,可总有种错觉,这个老头就像只张开翅膀的母鸡,这种保护的架势连李喵伟都生出了几分好奇。
管家踌躇着,李喵伟朝他点了点头,管家才说:“我就等在外面,夫人有事立刻叫我。”
李喵伟有点困窘,夏尔迪这么说,好像客人不是尊贵的黄金人鱼,而是银行抢劫犯似的,他等管家躬身退出后,解释道:“您不用放在心上,夏尔迪管家没有恶意,他一直把我们当自己孩子看待,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佐伊,我没有生气,夏尔迪很好。”金发人鱼又笑了笑,说:“他会这样是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
“您是……”
“我叫莫瑞娜,是皇后殿下的亲姐姐。”
“啊,不好意思,原来您也是布兰奇的姨妈,我都不知道……”
“不,我是他的母亲。”
这句话一说出来,李喵伟顿时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公爵的母亲早已过世了,没想到人家正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那他应该怎么称呼她?叫妈妈?还是叫婆婆?尼玛太坑爹了,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喵伟脑子里乱乱的,就好像他忽然多出个妈似的,要这样说起来,雷米和布兰奇不就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莫瑞娜并不在意李喵伟的态度,径自幽幽地说道:“布兰奇刚出生不久,我就和他父亲离婚了,所以他一直对我有所怨恨,认为是我抛弃了他,也从来没有叫过我妈妈。”
李喵伟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男女的任性和草率,孩子往往是最可怜的一个,何况公爵八岁的时候又死了父亲,难怪他对自己的母亲有所怨怼,但他是个局外人,很难去质疑谁对谁错,外人看得再明白,也难以体会当事人的心情。
李喵伟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您今天来是为了雷米先生的事情吗?”
莫瑞娜有些难堪,但还是站起来,走到李喵伟面前,抓着他的手,急切地说道:“我想让你劝劝布兰奇,放过他弟弟,雷米是不懂事,但他这次真的受教训了,他在警局里又惊又吓,出来后又被他父亲关在屋子里狠狠揍了一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他跟我保证,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你们放过那孩子,布兰奇已经不认我了,我就只剩下雷米,求求你……”
莫瑞娜说着说着就坐到了地上,伏在李喵伟膝头伤心垂泪起来。
“您快起来,您这样我也要给你跪下了,来,咱们坐着好好说。”李喵伟用力把金发人鱼扶起来,找了块手帕递给她,现在这种情况他感觉有点应付不了,假若对方是个男人,大家还可以坐下来理智地谈谈,可对方是位动不动就落泪的女性人鱼,身份还这么特殊,又处在眼下这种尴尬的境地,李喵伟发现他怎么做都是不合适的。
莫瑞娜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赧,“对不起。”
“没事没事,要不这样,您先喝点茶,吃些点心,具体的我们等布兰奇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李喵伟话还没说完,客厅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布兰奇大步走进来,冷冷地睨着莫瑞娜,说:“你来干什么?既然离开了,就不要再踏入赫尔南德家!”
莫瑞娜闻言又泪眼婆娑起来,李喵伟实在受不了一位女性,尤其还是长辈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地,他用手背轻轻拍了布兰奇一下,小声道:“别这样,她总归是你母亲,有话好好说!”
布兰奇怔了怔,喃喃道:“你都知道了?”
“嗯……刚才听说了一点。”
“好吧,佐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这个女人当年为了嫁入皇室,宁可抛夫弃子,可惜他的丈夫最终也只是个亲王……”
“错了!”莫瑞娜忽然激动地大叫一声,打断了布兰奇的话。
“你说什么?”布兰奇拧着眉问道。
“谁告诉你,我是为了嫁入皇室才和你父亲离婚的?”
“哈哈,谁告诉我?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没人知道吗?大家早就议论纷纷了!”
“大家?大家是指谁?你的父亲?还是当年的老管家,亦或者是塔奇奥?不管是谁告诉你的,你都可以把他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布兰奇完全愣住了,对啊,是谁告诉他的呢?其实谁都没跟他说起过,他那时还小,因为胆小寂寞,经常会躲在一些角落里半天不出声,领地里的人,还有家里的下人偷偷议论的话语总会飘点到他的耳朵里,东听一点,西听一点,积少成多,就认为那是事实,难道那不是事实吗?布兰奇恨了母亲二十多年,今天却有种彻底颠覆的感觉,他高高地昂起头,倔强地瞪着莫瑞娜,摆明了不相信。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你的父亲,我离开他,是因为我不能原谅他,但是为了他的名誉,我也隐瞒了二十多年,布兰奇,我受够了!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赫尔南德家族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恶梦,我并没有欺骗你的父亲,而是他辜负了我!”
在母亲地咄咄逼人之下,布兰奇一时间有些迷茫,他明明目露凶狠,却令人感觉到无措和虚张声势,李喵伟心里止不住疼了疼,他抱了一下布兰奇,说:“没事的,你还有我……我们呢,我和夏尔迪管家,你和你母亲心平气和地谈谈,我在外面等你。”
☆、晋江文学城52
李喵伟走出门外的时候,夏尔迪管家早已遣退了附近的下人,等他出去,管家也很快离开了,李喵伟就在走廊里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客厅里的话语声随着主人的心情,时高时低,李喵伟模模糊糊把故事听了个大概,说真的,他不是很能理解,这简直比电影里拍得还要狗血。
一对美丽的人鱼姐妹在皇室的舞会上结识了两位杰出的青年,并双双坠入了情网,这是贵族婚姻的一贯套路,很快,年少的妹妹先跟年轻的王子订婚了,没过多久,姐姐竟然也盼来了心上人的提亲。
婚后,姐姐发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并不是那么热情,他虽然尽着一个丈夫的职责,对她照顾有加,满足她的所有需要,但是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多情善感的姐姐开始有了一丝忧愁,她在想,她是丈夫是不是不爱她。
不过,这份忐忑并没有维持多久,姐姐是个年轻单纯的姑娘,对自己的婚姻充满了憧憬与希望,美丽如她,他怎么可能会不爱她呢,不爱她又为什么要主动跟她父亲提亲呢,他只是性格严谨内敛,不善于表达而已,她继续满怀热情地经营着她的家庭,渐渐地,她的丈夫开始懂得给与回应了,夫妻感情有了升温,姐姐感觉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之中。
与此同时,她还迎来了生命中另外一件大喜事,结婚好多年,她终于怀孕了,他很高兴,对姐姐更加体贴关怀,她一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鱼了,可惜美梦破碎得很快,她的丈夫开始变得心事重重,在她面前经常会欲言又止,可当她询问时,他又会摇着头说没事,因为备受困扰,他变得憔悴不堪,姐姐心疼坏了,不知道他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她恳求他告诉自己,他犹豫着问她,莫瑞娜,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能原谅我吗?她满口答应,她这么爱他,无论他做了什么,她都会谅解的。
可事实上她没有那么大气度,她伤心坏了,以至于差点流产,她的丈夫,她深深爱着的丈夫,竟然在外面早已有了一个私生女,而且那个孩子已经六七岁了,算下来,他们结婚没多久,那个孩子就有了,这是赤/裸裸地背叛,姐姐接受不了,她甚至怨恨起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他,是不是她就不用承受这些,如果她装聋作哑,不盯着追问,那该多好,如果所有事能倒退回去,她宁可被一直蒙在鼓里,既然已经隐瞒了她那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要告诉她,可惜没有如果,她那么多年的感情就像个一厢情愿的大笑话,她厌恶这一切,把孩子生下后,就提出了离婚。
她的丈夫跪下来祈求她,说那是一次酒后失误,那个孩子的母亲只是人鱼俱乐部里的一名舞女,姐姐有过心软,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的心灵太脆弱,无法继续面对这一切,她甚至不想在那栋大房子里再待下去,那里的一草一木就连空气都令她窒息,周围人的眼睛里仿佛带着讥笑和嘲弄,姐姐匆匆逃离了她的第一段婚姻。
莫瑞娜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大儿子,布兰奇和他父亲长得很像,一样的高大挺拔,她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似哭非哭,带着浓浓的讽刺,说:“我是个胆怯的人,我从没想过要去见他的私生女,我本来以为你父亲至少是爱我的,直到三年前,我听说了你们的事,被迫去见了那个女人,我才知道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那个女人的眼睛跟皇后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我也算是解气了,你父亲并不比我聪明,我没得到的,他一样没有得到,皇后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位痴情的仰慕者。”
布兰奇沉着脸,一声不吭,他们都有苦衷,唯独他不知道该怪谁,秀兰是自己的亲姐姐,怪不得第一次看见她,就感觉她很亲切,不仅是因为她某些地方肖似皇后,还有姐弟间天生的一种血缘上的亲近,原来秀兰早就知道他是她的弟弟,这么多年,秀兰一直关心他,支持他,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其实不是,那么,在秀兰的心里有没有怨恨呢?她从出生,亲生父亲就不敢认她,把她送给自己司机一家抚养,之后更是经历了各种不幸……布兰奇心里纷杂一片,一会儿想到秀兰,一会儿又跳跃到自己小时候,莫瑞娜说了什么他压根没听进去多少,只知道她反复提起雷米,并且哀求他,布兰奇觉得很烦,为什么谁都要他原谅,谁都不能先想想他的感受,雷米跟他有什么关系,那小子有父亲,有母亲,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莫瑞娜见布兰奇始终不搭理自己,莫名升起一股怨气,她擦了擦眼泪,淡淡地说道:“我丈夫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叫我转告你,如果你不肯放过雷米,他就把公爵府的丑事抖露出去,你父亲一辈子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形象,就连皇帝陛下都很尊重他,你难道想在他死了二十年以后还被人翻出来耻笑,唾骂,名誉扫地吗?皇帝会发现,他一直器重的左膀右臂,原来只是一个觊觎他妻子的无耻之徒,还有那个秀兰,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吧!”
布兰奇抬起头,直盯着他的母亲,莫瑞娜被那双眸子吓到了,她往椅背上缩了缩,慌乱地垂下了头,她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直白,这个可怜的孩子一脸受伤的表情,可如果不说,雷米就会出事,帕特里奇这两天对她很冷淡,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希望她的小儿子能够平安无事,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错。
“是你告诉他的?”布兰奇声音很低,眼神像冰锥子一样。
莫瑞娜愣了愣,问:“你说什么?”
“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你丈夫的,就为了能够要挟我?”
“不!这怎么可能,我要说二十多年前就说了,布兰奇,你不能污蔑我!”
“不是你说的,那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我不清楚,老管家肯定知道,当然,还有塔奇奥夫妇,那个舞女……不,听说她难产死了……”莫瑞娜生怕儿子误会,绞尽脑汁地回忆当年的往事,可惜她那会儿悲痛欲绝,不管不顾的,许多事都没太放在心上。
李喵伟看着莫瑞娜伤心失望地离开,那个美丽的女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她从李喵伟身边匆忙走过,脚步凌乱,没有跟他打招呼。李喵伟又坐了一会儿,客厅里静悄悄地,他轻轻拧开门锁,就看见布兰奇把头埋在膝盖上,双肩微微抖动,一时间,李喵伟竟然以为他在哭。
他走过去,把手搭在了布兰奇的肩上,男人身体僵持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他猛地把李喵伟拉扯到身前,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李喵伟被勒得生疼,他抬了抬手,在自己怀里的那颗大脑袋上轻轻抚了抚。
过了许久,男人才闷声闷气地问:“佐伊,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布兰奇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应,他气恼地抬起头,问:“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
李喵伟看见他眼底赤红,但是并没有哭,他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说:“永远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刚刚算过了,你比我要大十一岁,怎么说都好像是我吃亏。”
布兰奇嘴里嘟嘟囔囔,李喵伟弯下腰,刚想听听他到底在嘀咕什么,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长沙发上,身体也随之压了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李喵伟嘴唇都被咬痛了,他哼了哼,双手抵住布兰奇的肩膀,想把他推开,但最终只是搭在了上面,亲吻慢慢变得温柔起来,男人在他嘴里总也吮不够,舌头不停地追逐着他的,李喵伟甚至能听见它们细细绵绵的交/缠声,嘴里每一处角落都没有被放过,他脑子晕晕的,糊里糊涂就跟着回应了两下,其实李喵伟没啥接吻经验,他会做的也就是轻轻舔了舔布兰奇,但这点细微的小动作就好像是点中了布兰奇身上的某个开关,他顿时激动起来,手从小黑鱼的脸上顺着肩膀移到了腰上,停留在那里用力地揉/弄着,李喵伟感到肋骨被挤压得有点痛,但又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与畅快,耳边传来粗/粗的鼻息声,分不清是谁发出的,只是听着这种暧/昧的声音,身上就越来越热。
☆、晋江文学城53
由于纵容,亲吻从毫无章法变得柔软绵密,俩人炽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和细弱的低吟,营造出愈加火热的氛围。
李喵伟两颊嫣红,双手从一开始的推拒,到后来的妥协,再到现在无意识地攀住布兰奇,被动地承受着爱人一波波温柔的侵袭,他感到手脚酥软,身体被冲刷得像是要化开一般,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愿去想,只希望把这件既单调又妙趣横生的事情永远地进行下去。
布兰奇怜爱地吻着他,不断变换各种角度,手掌却在妻子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大力地抚弄着,临近夏季,小黑鱼只穿了一件丝质单衣,他娇小的身型令布兰奇清楚地感受到他们之间明显的差异,男人有种错觉,似乎再用点力,那过分单薄的身体就会从中折断,即便如此,他还是爱不释手地来回眷顾着掌心下的每一分每一寸,佐伊所有的一切都令他着迷不已。
布兰奇稍稍抬起头,双唇分开时拉出一丝银线,谁都有些依依不舍,李喵伟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眼帘,一双柔亮的黑眸里水雾涟涟,带着十足的茫然,布兰奇专注地望着他,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家伙,其他人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感到心口微微发热,那块长久缺失的地方竟然变得充盈起来,布兰奇心想,一定是圣神怜悯他,才把佐伊赐给了他。
他很快又低下头,舌尖灵活地舞动起来,小黑鱼执拗得很,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李喵伟刚刚有了几分清明的眼神,又因为男人的热情而陷入迷蒙之中,衣襟一点点敞开,粉白幼滑的胸脯袒露出来,布兰奇越吻越下,当那对浅粉色的乳珠暴露在眼前时,他忽然想起,早在那次皇室晚宴上,他就觊觎过它们了,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他飞快地含入一颗,在齿间辗转研磨,那滋味果然如想象中一般美好,另一颗则被捏在手中轻揉慢捻,乳粒只是稍加逗弄,便俏生生地挺立起来。
“嗯……唔……”李喵伟含糊地咿唔着,滚滚热浪席卷而来,激发出体内更强烈的渴求,皮肤变得异常敏感,这种既痛苦又愉悦的感觉对他来讲太陌生了,听到他的呻/吟声,布兰奇越发卖力,还有什么比取悦妻子更能体现男人的成就感呢。
布兰奇灼烫的性/器高高扬起,他剥开拉链,释放出自己,迫不及待地在妻子绞紧的腿间推挤磨蹭起来,借此缓解着自己的疼痛和难耐,李喵伟胸口上被舔/弄得一片濡湿,小豆粒红肿透亮,布兰奇终于放过它们,舌尖滑出一道湿痕,向小腹上蜿蜒游去,手指也配合着攻城略地,小黑鱼的下/体微微鼓翘起来,布兰奇隔着衣服摸了摸,不禁有些失笑,那小东西跟佐伊的人一样,精致可爱,同他完全不能比。
李喵伟懵里懵懂地躺着,毫无防备,布兰奇唇手经过的地方,泛出一层瑰丽诱人的色泽,宛若绽开的花瓣,窗帘轻轻晃动着,胸腹上布兰奇留下的口涎被风一吹,凉凉的。
李喵伟眨了眨眼睛,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才慢慢向下望去,只见布兰奇解开了他最后几颗衣扣,丝绸面料瞬间往两边滑开,他几乎一/丝不挂地裸裎着,底下那个不知羞的小东西颤颤巍巍地暴露在了男人的面前,那里颜色浅淡,没有体毛,明明昂首挺胸,却显不出丁点气势,李喵伟脑袋嗡的一声胀大了,原本只是有些潮红的脸顿时羞臊得几欲滴血,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先天不足,还有脸跑出来得瑟!
布兰奇对那个小可怜却似极为喜爱,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又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拨了拨,然后才握在手心里揉弄起来,李喵伟头皮发麻,腰杆一下软了下来,想要喝止的话语也化为了声声压抑的浅吟,情热在体内流窜,找不到出口,只得拼命涌向一处,小东西绷得笔直,顶端吐出清白的粘液,布兰奇的动作带起了一片水渍声。
李喵伟咬着牙,想说不要,却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会丢脸地叫出来,不等他缓过劲,布兰奇忽然埋□,张嘴便凑了上去,李喵伟一惊,条件反射就认为这人是要像刚才那样咬他,那怎么行,就这么一点,再咬可就断了,他没经细想,膝盖随之就顶了出去。
布兰奇闷哼一声,捂着鼻子,翻到了地上,李喵伟视线被个一晃而过的大家伙给吸引了过去,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老天!幸亏及时清醒过来,这是要杀人啊!他想起了那些串在棍子上的烤鱼,身上哪儿哪儿都疼了起来。
上一篇:回档1988
下一篇: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