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漫步
再一次因为送人头被队友开麦怒喷的尤安在聊天框发了个卖萌的颜文字表情,猫猫祟祟点开语音小声道,“不好意思, 我是新手还不太会玩。”
因为这个世界里女装需要,原本清亮的少年音微调过,刻意压低的偏甜嗓音夹杂着听筒的细微电流声,尾音坠着小勾子, 听的人酥酥麻麻的。
对面的男声诡异地沉默了几秒。而后清咳了一声,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下把带你吃鸡。”
「主人主人, 有人过来了!」一直给他放哨的汤圆检测到了脚步声, 适时提醒道。
“不啦。”
闻言尤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画面上跳出来的好友申请, 点击退出, 坐在书案前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看书。
“在干什么?”
身后那道脚步声愈发近了, 没过多久, 一具属于成年男性的矫健躯体贴了上来, 陆重瀛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下巴垫在怀中美人的肩膀上。
手还不老实地钻入衣领揉捏柔软滑腻的皮肤。
“在……在看书……”
尤安被富有技巧的手法弄得声音打颤,心惊胆战地按住对方做乱的手,漂亮脸颊上已然浮现一抹姝色。
不愧是能跟主角抗衡这么长时间的反派boss, 就是精力旺盛——身为即将即位的储君,陆重瀛要做的事情比之以前只多不少,他没想到对方日理万机, 晚上回来竟然还有精力折腾自己。
男人短促地笑了声,恶劣地细细厮磨着眼前透着粉意的雪白耳垂,慢悠悠抽出一只手把他手里夹着的书本翻了个页,垂眸去看他的表情。
“在看书?可是昭熙的书都拿反了。”
尤安看了眼上下颠倒的字,心里一惊,有些心虚,“方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夫人在想什么?”
搭在桌案上的指节曲起,尤安眨了眨眼,心里有点烦。
陆重瀛什么都好,就是控制欲太强了。
他轻推了下男人宽阔的臂膀,轻飘飘的力度不像埋怨反而像是撒娇,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好烦啊,怎么连这个都要问?”
陆重瀛并未像往常一样被他糊弄过去,他只是盯着那张美人面上每一寸表情,声音阴测测的。
“……莫非夫人是在想孤那个六皇弟?”
从很久以前陆重瀛就知道,尤安嫁给自己并非出于喜欢这种原因。
他很清楚,尤安并不爱自己。
陆重瀛并不贪心。他不奢求他的爱,但也不能接受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得到它。
在两人未缔结婚约之前,前去丞相府提亲的人多得能踏破门槛,他从未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普天之下,再不会有比他的地位更高的青年俊杰了。
可陆重行不一样,仿佛是出自雄性的本能反应,又或者是优秀猎手的敏锐直觉,他在这个出身卑贱的六弟身上嗅到了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如影随形,时刻伴随着他,陆重瀛苦心经营多年,又怎能容许有人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破坏?
可偏偏,无论是尤安还是皇位,陆重行都要从他的手中夺走。
突然提起陆重行让尤安怔愣了一瞬,这片刻的失神被视为默认,俊朗的面容阴沉如水。
原本旖旎暧昧的气氛骤然将至冰点。
果然是陆重行……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六皇弟。
想起那日亓越禀报的事情,太子殿下面部肌肉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眼底映照出扭曲黑影。
尤安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他,“为什么这么说?夫君为什么总是怀疑我呢?”
男人修长两指不由分说地抬起他雪白莹润的下巴,声音发狠,“那日夫人为先皇祈福回宫的路上遇刺,孤曾问过夫人,是谁救了你。”
“当时你说你并未看清他的脸。”
看着那双越发慌乱的雾蓝眼瞳,陆重瀛双眼微眯,一字一句道,“孤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陆重行。”
“不是的,我不告诉你只是害怕夫君误会……”玉雪般的皮肤已然留下两指红痕,尤安央求地拉扯着男人的衣袖,央求地摇了摇头。
“怕孤误会?”
话到唇边似是转了个弯,陆重瀛的声线骤然拔高。
“那日夫人的外袍不知所踪,连鬓发都乱了,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怕不是去跟情郎通奸了!”
心底蹿起一丛毒火,话一出口便像是又添了把火,一旦燃起一发不可收拾,多年来修炼出的好涵养也掩藏不住滔天怒火,陆重瀛双臂发力,一把将怀中美人抱起。
身体骤然一轻,他被打横抱起,以往的温柔熨贴不复存在,裙摆因为塌陷的腰部滑落至腿根,一双线条纤细优美的长腿毫不吝啬地从裙下露出,光裸在空气中。
恐慌席卷了全身,尤安回想起那天自己惊吓过度,又累又怕,便冷落了陆重瀛,没料到竟然让对方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夫君!夫君你放我下来!那日是萧王殿下救了我,可我从未与他发生过关系……”
他被摔在银丝鸳鸯锦被铺就的床榻上,男人的双臂撑在他的耳侧,像是一座人形牢笼笼罩在他上方。
“成婚前孤从未碰过你,还以为是夫人生性敏感……”心脏被毒液浇淋个彻底,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毫不怜惜的恶意揣度。
“现在看来,原来夫人成婚前就与我那六弟苟且过。”
“夫君为何不相信我?我与萧王从未逾矩过半步。”
粉润的唇珠被主人蹂躏出一道血痕,浓长眼睫下的桃花眼既害怕又倔强地看着他。
陆重瀛咬牙切齿,眼底隐隐发红,阴着脸撬开了身下人莹白的齿列,“你要孤怎么相信你!那日灵堂上若不是有孤在,陆重行怕不是要当场把你吃了!”
修长手指轻易勾落衣裙外的罩衫,陆重瀛垂首咬在深得仿佛可以蓄起两个水涡的漂亮锁骨上,如愿听到了一声变了调的哭腔。
“啊——”
薄肌退化下来的软肉只是挨了一巴掌便能引出连绵不断的缠绵泣音。
太子殿下的长发垂落在身下那具胴体上,似痒似痛的感觉撩拨着神经,尤安扬起纤长脖颈,眼睛已染上朦朦胧胧的泪意,晶莹泪珠在床褥间洇湿了几个圆点。
“不过没关系。”
“昭熙既然喜欢他,”品尝着唇齿间弥漫开的那点腥甜,陆重瀛拂过他黏脸在雪白颊侧的黑发,动作间透着股病态的偏执。
“那孤就让他再也见不到你。”
玉白手指一瞬间攥紧了身下的锦被,他的呼吸声乱了一拍。
“你要干什么?”
……
尤安是被雨声吵醒的,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着薄薄一扇纸窗灌入耳中,他坐直身体,用薄被遮挡住遍布红痕的身体,“现在是几时了?”
隔着屏风,只能看见少女朦胧的剪影,宫人恭敬地垂首,“已是辰时了,太子妃娘娘,需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吗?”
“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是。”
“等等……”尤安叫住了她,敛了敛眉,“让洒扫的宫人一并退下吧,今日本宫不想有人打扰。”
在昨晚之前,陆重瀛对他从未如此粗暴过。也许是这个原因,他离开的时候并未叫醒他。
尤安一件件穿上长裙,连最柔软的面料拂过皮肤都会带来细微绵密的痛。
他僵在原地,面色几经变幻,终是气恼地换了件稍微宽松一点的纱裙,这回倒是舒适了许多,只是罩衫的广袖略微有些宽大。
近几个月天气都干燥少雨,故而他虽兴致不高却也想出门感受一下雨露湿润的气息。
尤安推开朱漆木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栽种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据说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屋主种下的。从这里幽静的环境倒是可以看出对方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
撑开油纸伞,雪青色的伞面在空中打了个旋,遮挡住了屋檐上少年的视线。
清凉潮湿的空气驱散了几分胸口的郁气,尤安步伐轻盈地步入花丛,像是款款走出画中的美人。
“咦?”
几步之外树下那截断掉的花枝吸引了他的注意。
并不是出于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庭院里栽种的花树还未至花期,怎会落下如此繁盛的花枝?
尤安眉心轻皱,走上前捡起了被浸入雨水中的鲜妍花枝。
自根部由深粉渐渐变浅的粉白花瓣包裹着花蕊,眼前的木槿花触动了一些记忆深处的回忆。
还未等他细想,忽地响起哗啦一声。
自屋檐上纵身跃下的身影溅起了一圈水花,尤安被惊得抬眼去看,十步之外的地方,少年一身墨色衣袍被雨淋湿,即使这种稍显狼狈的时刻他依然步履从容,转动了下透着冰冷金属质感的护腕,整个人冷硬得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
“陆重行?”手中的木槿花掉落在地,他的声音轻得恍若梦呓。
尤安疑心自己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看见男主?
陆重行并未回答,只是向他走去。
少年的步法玄妙莫测,在身后留下一连串连贯的残影,几乎只在一息之间便横跨了半个庭院的距离。
尤安握着伞柄的手收紧了几分,在意识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退后了几步。
虽然理智上知道自己被陆重瀛误会通奸并不是陆重行的错,况且那日遇刺陆重行出现是为了救自己。
可被纱裙刮擦过带来的细微绵密的痛感还是让他无法不迁怒对方。
“你来这里做什么?此地可不是萧王殿下该来的地方。”
陆重行不为所动,只是沉默着逼近,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安全距离。
骨节分明的手掌毫无阻隔地攥住了宽大广袖的细白手腕,尤安没想到在皇宫里陆重行竟然这么大胆,他用力挣了挣,感受到对方收紧的力道时顿时紧张起来,低声警告道,“快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重行将腰间取出的手帕用内力烘干,执起了那只方才沾上花枝上泥水的纤长素白的手,细致地包裹着,一根根仔细擦拭干净。少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珍重的瓷器。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他语带笑意,意有所指,“太子妃以为本王想做什么?”
他还以为……
尤安长睫轻颤,雪白面颊隐隐浮现姝色,欲语还休的情态愈发衬得那张美人面活色生香。
陆重行垂眸,那双异色瞳孔眸色转深,少年喉结微滚,终是难以克制心底翻涌的欲念,俯身钻入伞面,按住尤安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这大概是陆重行第一次接吻,少年毫无章法,只知道细细研磨啃咬他柔软嫣红的唇瓣,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般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让这场单方面的亲吻如同一场进食。
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压缩掠夺,尤安感受到了窒息,握住伞柄的手几乎撑不住,另一只手虚虚抓握身前少年被雨淋湿的衣袍。
异色瞳孔将他迷乱的表情尽收眼底,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也是冷静而克制的,与陆重瀛争斗的这两年,他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若非剖开心脏,否则没人能窥见其下翻涌着的惊涛骇浪。
微风拂过,细雨如丝,眼看着要把伞吹得翻了个面,少年眼疾手快地握住摇摇欲坠的伞柄,顺势揽过怀中人的细腰。
“少女”的唇被吮得晶亮,像是涂了一层亮晶晶的脂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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