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鲫鱼
钱用警告了他两句,叫裴康这几日老实在偏殿呆着,便踏出了殿门。
临走,他叮嘱殿门外守着的小太监:“你们好好在这儿看着。”
说完,钱用便往紫寰殿去了。
沈眠绷着脸批了三天卷子,直接梦回上辈子加班当牛马的日子。
09吃了炸鸡之后一直老老实实的,生怕惹了宿主,到时候自己就要变成油炸系统。
最后一天,沈眠终于将卷子的最后分数确定了。
他滑动着系统屏幕,最后挑出来三张卷子。
三份都是相当不错的答卷,其中一份格外出色,回答的角度很新颖,沈眠几乎能从字面上,看出来答题者的才华和豪情。
【宿主。】
见卷子终于批完,系统才凑了上来,轻轻落在沈眠肩头:【这是前三名的卷子吗?】
沈眠点头:“嗯。”
09眼睛亮了下,语气中透着八卦:【是不是要等到后天传胪大典,你看见人之后,再问他们几个问题,然后确定前三名谁先谁后?】
它兴致勃勃,小爪子挥舞起来:【还有还有,到时候谁长得最好看,谁就是探花,对吧?】
09说完,系统屏幕上立刻换上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照片:【我这里有每个人的照片哦,宿主你要不要先看看?】
密恐差点犯了的沈眠:?!
“你哪儿来的照片?”
黑色的煤球搓搓爪子,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殿试的时候拍的,我还做了数据分析呢,有几个长得不错,你要看看吗?】
沈眠用行动回答了煤球:他把系统直接从手边弹开了。
“就算是面试确定最后排名,我也不会看长相排名的!”
沈眠将卷子按照名次分成三摞,叫钱用进来一次收好,准备明日一早拆封填榜。
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沈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四下看了一圈。
“陛下在找什么?”
拿着折子进门的陆璋看见沈眠的动作,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沈眠又绕到内室看了一圈:“奶茶去哪儿了?”
他喃喃自语:“去园子里玩儿去了?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陆璋站在桌前,将折子整齐码好:“应当是被应琮带去城北了罢,今早他过来了一趟。”
“说是城北玉津园旁边的那处院子已经重新建好,他今日开始就回去住了,陛下当时在忙,臣想着等您忙完了再同您说。”
今天有点冷,沈眠有点遗憾不能抱着奶茶豹睡:“哦,那应当是应琮带走了。”
——之前沈眠同应琮说过,他要是想奶茶,便可以随时带回去玩几天。
奶茶豹不在,陆璋看着倒是很高兴。
虽然他表情不明显,但是陛下就是有这种感觉!
“天色不早了。”
陆璋凑上前,帮沈眠将外袍脱了下来:“陛下早些休息吧?”
等到沈眠刚刚换好寝衣,还没躺下,某人已经吻了上来。
因为陛下过于忙碌接连几日都没能同人亲近的陆璋,动作比平日更急切,他的手揽着沈眠的肩膀,缓缓下移,在沈眠腰间来回摩挲,声音低哑:“陛下。”
沈眠没说话,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舌尖,以示警告。
陆璋动作一窒,呼吸猛然变得沉重起来,手也慢慢向下……
外间,系统看着屏幕,叹了口气,默默朝殿外飞了出去。
*
裴远在宫门口一连等了五日,却始终没等到裴康出来。
他的心情越来越沉,参加传胪大典的时候,整个人也魂不守舍的。
甚至在沈眠叫他的时候,裴远都反应了一下,才站出来。
沈眠看着垂首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挨个问了些问题,香想了片刻,便当场宣布了名次。
至此,殿试的名次终于全部定下了。
而裴远听着一声声的唱名,心中丝毫考中探花的喜悦,满满的全是不安。
听完最后一个名字,他面色陡然苍白下去。
——没有。
大景的殿试没有考中考不中之说,只排名次,可他从头听到尾,却一直没听到他弟弟的名字!
礼毕,沈眠起身离开,众人纷纷行礼。
“裴公子。”
就在裴远迷茫无措之时,忽然听到身侧有人在叫他。
他一回头,看见了在陛下贴身伺候的总管太监。
钱用对裴远的态度比对裴康客气不少:“陛下有事宣您。”
裴远心中生出了点微弱的期望:“这位公公,敢问,可是……可是我弟弟的事?”
钱用高深莫测地笑了下:“您去了便知道了。”
裴远按下心中不安,一路跟着钱用到了偏殿。
进殿的那一瞬间,他一眼就看见了跪在皇帝面前的裴康。
“探花来了?”
沈眠笑眯眯地,端着茶盏,朝瑟瑟发抖的裴康点了点头:
“你们兄弟倒是一样有出息,来,裴康,同你兄长说说,你都干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远:?!
你干什么了?!
裴康:呜呜呜呜呜呜
第118章 宣旨
裴康死死垂着头,顶着兄长难以置信的视线,整个人恨不得钻到偏殿的地砖缝里去。
裴远刚要跪下求情,就被沈眠抬手制止了。
“你不用跪,钱用,赐座。”
钱用跟在后面,笑眯眯地搬了个小凳,叫裴远坐了。
裴远看着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的弟弟,一时间不知所措。
坐着的椅子仿佛也长了刺,叫他整个人坐立难安,心生惶恐。
裴康这是……惹了什么事?
裴远看着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弟弟,恍惚中,猛然想起了春闱前的那些不对劲。
弟弟突然买回来的药和衣服,丰盛的食盒,价格颇为昂贵的笔墨纸砚……
想着想着,裴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下。
是、是为了他吗?
裴远满心痛楚地望着弟弟。
“说啊。”
沈眠放下茶盏,看着裴康催促了一句:“从碰到朕的那天开始,慢慢说,说、仔、细、点。”
裴康闻言,顿时不敢再耽搁,磕磕绊绊地,将自己之前怎么找上沈眠,又如何骗了皇帝一百两银子,最后还在约定见面的时候直接去京兆府检举陛下,一股脑全说了。
——不过,他没说自己最开始是为了给裴远买药,才在街上四处寻找目标下手的。
裴远的脸色在裴康的讲述中,越发苍白。
裴康说完,跪在地上,抬手抹了把眼泪:
“陛下,草民的兄长对这些全不知情,都是草民一时糊涂,还请陛下不要——”
“陛下!”
裴康话还没说完,裴远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身边,深深叩拜:
“裴康都是为了小民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陛下,小民愿意代他受过,还请陛下饶了他罢!”
膝盖磕在金砖上的沉闷声音,叫沈眠原本平静的脸色几乎要绷不住了。
他挪了挪身子,赶紧叫停了两人磕头的动作。
别磕了,等会儿把脑袋磕坏了,陛下还留着有用呢!
“裴大公子。”
沈眠转向垂首跪在左侧的裴远:“朕看着你卷子上的最后一题,似乎对大景的律法……颇有见解啊?”
——这次殿试,沈眠略微改动了一下试卷构成,在最后留下了几道选答题。
内容涉及农业商业、医疗律法、土作营造等等,考生可以任选一道作答。
沈眠暂时动不了考试科目,不过还是希望通过额外的附加题,看看这些贡士都擅长什么,以后好精准安排工作。
裴远看样子,对律法很感兴趣。
至于裴康嘛——
沈眠看着垂着脑袋,缩着脖子,像只鹌鹑似的裴康,露出了些老板看免费牛马的和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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