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应临风在一旁焦急万分的等着成子钰的回话,却见他只是低着头不回话。苦恼得抓了抓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成子钰却不管应临风如何着急,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继续低着头思考自己的事去了。
“果然月香楼的东西都不是凡品。”清冽的酒香充斥着味蕾,不像一般酒辣而无味。这酒先是有些微微发苦,待喝下以后舌尖开始回甘,竟有一股清甜之味。
应临风听见成子钰开口说话了,顿时一喜:“子钰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带你来这月香楼。”
成子钰听了这话,原本被酒香弥漫着的舌尖又微微发起苦来。果然商贾之家跟朱门高栏比起来,还差得够远,士农工商,他们永远都是低贱的商户。
以成家这样的巨贾之家,要来这月香楼都得提前预定,掌柜说那天有空位,那天才可以过来,而成子钰未来的侯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差距果然是一道越不过的鸿沟。
“回不去了,爹娘已经把我赶出成家了。”良久成子钰才开口吐出心声。
“啊?伯父伯母怎么会把你赶出成家呢?恐怕只是说得气话吧,肯定是你又胡闹了,回家跟他们道个歉把。”
应临风有些惊讶,成家总共就三个儿子,两个小子,一个哥儿,成子钰就是那个哥儿。平时成伯母,成伯父也挺宠子钰的呀,怎么会把他赶出家门呢。
应临风从小就在江南一带长大,跟成子钰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家的事情是最清楚不过的。
成子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才勉强说道:“这次不一样,是跟大哥二哥吵架了。”
应临风更是不解了,从小到大成子钰也没少跟成大哥,成二哥吵架了,怎么就不一样了。
小时候他们把家里养的名贵金鱼捉来烤着吃,伯父伯母虽然生气,但是也并没有责罚他们呀,大哥二哥还帮着说好话呢,如今才一年不到他们就变了?
应临风有些不相信,成子钰平时多会哄人呀,把伯父伯母哄的开开心心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把赶出家门,又不是不受宠的庶子,成子钰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呢。
“可我就是被赶了出来呢。”成子钰见应临风不信,低着头喃喃自语了一声。
应临风抓了抓脑袋,想到成子钰平时就爱跟自己开玩笑,这会恐怕也是吓唬自己的,自己才不上当呢,笑道:“子钰,你又捉弄我是不,别闹了,来我们继续喝酒,这月香楼的酒是出了名的好酒。”
听了这话,成子钰的瞳孔紧收,一脸严肃得看着应临风,神色肃穆的说道:“我没有闹,我说的是认真的,我!成子钰!被赶出成家了!”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赶出来。”应临风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使了,他抓破头也想不到缘由。
成子钰双眼迷离得卧在黄花梨上,眼神涣散的傻傻一笑道:“因为我喜欢上一个人,他们不许。”
成子钰这会已经醉了七八分,他本来就不甚酒力,刚才喝了那么多月香酒,这会后劲已经上来了。双手交叉,头侧爬在手臂处,眼睛直勾勾得看着应临风。
喜欢上了一个人?是谁?应临风有呆滞了,成子钰会喜欢上别人吗,他紧皱着眉头急冲冲的问道:“是谁?”
“程…海。”成子钰还没说完便醉了过去,不省人事了。这月香酒的后劲最大了,成子钰平常极少喝酒,这一醉怕是得明天才能醒过来了。
“程明海?”还没听成子钰说清楚,应临风就猜到此人了。
“程明海!我·#¥%~·#¥妈,敢跟我抢人,你给我等着!”
应临风这会气极了,他跟成子钰从小青梅竹马的,没想到才分开一年就让程明海这小子给截胡先登了,叫他如何不气。
一想到以后就要看着成子钰跟别人恩恩爱爱的,应临风的心就绞痛绞痛的,恨不得现在就杀到海上把程明海给撕个稀巴烂。
可是就算把他打死,子钰也不会喜欢自己!有什么用呢?应临风满脸苦涩,转头一想到伯父伯母宁愿把子钰逐出家门也不愿意成子钰嫁给程明海,应临风又生起一股喜意。
真真是干得漂亮呀,只要成子钰不回成家,那程家最看重出生的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看好子钰,争取把他心的扳过来。
第二天,成子钰昏昏沉沉的醒来,见自己在月香楼的厢房中,才知自己昨天原来醉了过去,估计是应临风给月香楼打过招呼了。
头还有些晕,在外间伺候的小厮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贵客醒了,赶紧吩咐一众人备好东西,这才敲开房门。
成子钰看着这一众人,端醒酒汤的、拿衣服的、备水洗漱的齐刷刷在他面前摆了一排。
“这……”成子钰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听母亲说起上京的达官贵人们都是如此这般,他还不信来着,没想到现在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果然会享受呀。
其实成子钰不知道这并不是月香楼的惯例,而是应临风特意安排的,谁知道成子钰却误会了,以为这月香楼经常有宿醉的客人留宿,才会这样的。
被人伺候着洗漱后,成子钰的贴身小厮才出现,手里拿着一大摞的账本,气喘吁吁的对成子钰说道:“少爷,这就是回春堂的全部账本了。”
成子钰被成家赶了出来,但他毕竟也是成家嫡子,父亲还是分了一点家产给他,把回春堂都分给他。这回春堂常年经营不善,父亲早就想变卖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要不是自己性子太犟,这回春堂也落不到自己手里。
想归想,成子钰还是打起精神来,既然已经离开了成家,就不要想着过去那些荣华富贵,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成子钰翻开账本,一手飞快的在算盘上打着,一手拿着毛笔写写记记。只是越算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支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算完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核对起出处。
“这收购药材,和制作药材这一圈的缺口怎会如此之大。”成子钰指着自己算出来的地方问着小厮道。
这个小厮叫成荣,是成家的家生子,从小就培养起来给成子钰做助手的,算得上成子钰的心腹。
“少爷,这一块的出处一直都很大的,主要是药材都是从各地零散收上来的,再到各大药铺进行炮制,最后才能成为药品。这一来二去就会有很多损耗。”成荣看了一眼账本,低声对成子钰解释道。
成子钰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样,那别家的药铺也是这样吗?”
“是的,不过其他家的药铺,年年都有招收人手,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都想转卖出去了,只是一时未找到买家,所以一直没有再招收人手了。”
成子钰听完后点了点头,不在言语了,又仔细翻起账本来。
“咦,这家小药铺这几月的收益还有上涨的趋势。”成子钰看着账本,前面那些大药铺好多都只能堪堪维持,只有这家小小的药铺却有回暖之色,月月的收益都有上涨的趋势,不由得让他好奇心起。
虽然这点收益不算什么,但是比其他药铺来看,它肯定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成荣,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汶水县看看。”成子钰吩咐一声,成荣就出去准备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起死回春之术。”成子钰看着账本,见它之前一直入不敷出的,偏偏这两月生意就一直很好,就打定注意要去看看。
应临风知道成子钰要走后,自己也包袱款款的跟着成子钰走了。
第31章
用了止血药,伤口不再溢出血了,只要自己小心点,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了,夫君一定不会发现的。
“看来今天是做不成手上活了。”周青嘟囔了一句,看了看自己不成气的手,没办法了,那就看书吧。
随手找了一本薄薄的医术翻了起来,他现在认识的字大多都很药材有关,其他生僻字还有好多不会的,看看医术可以巩固一下之前认识的那些,好让自己不要忘记。
“甘草(根)气味,干、平、无毒。主治……”周青怕自己记不住,只能一个字一个的对读。遇上不认识的字先勾出来,等唐庆回来再请教他。
唐庆一路顺风顺水的赶到了镇上,吴掌柜一直盼着呢,这不见到了唐庆,他自然是惊喜万分。
“你这小子速度够快呀,还真给我在年前赶上了。”吴掌柜从牛车上扛下一包药材来拆来,从里面随意抓了一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见都没有问题,喜笑颜开的说道。
知道这是吴掌柜在客套,看他这样不像是不着急的样子,还口是心非的,不过唐庆也没有去点破,生意场上不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
“我这也是想着早做完早些交差,好过个好年嘛,这不就等着你的银子好回去给夫郎交差。”
吴掌柜蹲在地上检查药材,听见唐庆说这话,抬眉看了他一眼,得意得笑了一下:“你小子,可真有你的,行,这就叫人给你过称,好让你回家给你夫郎交差。”
由于今天药铺的人比较多,这天晴了,家里难免有一两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出来看病抓药的。
唐庆又是一大牛车的拉过来,药铺里都下不去脚了,两人也不避讳,只好在店铺门前过起称来。
吴掌柜叫了几个不忙的伙计出来,几个人合力称着药材,吴掌柜在旁边记录着,称完后一对数,再除去药材的水份,也没有缺斤少两,反而还比预定的斤数多出几斤。
吴掌柜心道,这唐庆可真够实诚的,别人要是接这活,肯定都会私藏一点,不过唐庆这样实诚,他也乐得跟他合作,找那种偷鸡摸狗做小人的,合作也不长久。
人得贪欲就是被一点点被勾起的,刚开始只拿一点点吃到了甜头,后面还能抑制自己的本心吗?他多拿一点,自己就多亏一分,长此以往早晚都会撕破脸皮的。
往年这些药材做出来都得损耗不少,今年因唐庆的加入,也不用特意从铺子里抽人去弄,损耗不多。
唐庆做出来这些,可比往年多多了,多出来的这些药材就可以抵消工钱了,这笔买卖真是划算极了,相当于不花钱就能做一批上好的药材。
往年的药铺都是入不敷出,大家手里的银钱也不多,有了唐庆,陆陆续续的帮他们做药材,药铺里的药源跟人手都足,这几个月的收益一直在上涨,今年的工钱可要给的比往年多了。
这要涨工钱了,吴掌柜怎么不欣喜。这人一高兴,做起事来就大方,当场就把银钱结给了唐庆。
“这是一百两银票,你看看有没有假。”吴掌柜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唐庆的手里,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钱庄取出现银来。”
唐庆接过就收了起来,一点检查的意思都没有,一副很信任吴掌柜的模样道:“吴掌柜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不会因为这点银子坑我的。”
唐庆的这个举动让吴掌柜很是受用,心里不勉将他又高看了几分,好感倍增不止。
有时候人往往会因为一个动作而获得人家的好感,前世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唐庆深谙这里面的门道,现在做起来挥洒自如。
唐庆正准备要告辞回家了,吴掌柜又把他拉住,笑着对他说:“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我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今天药铺又忙,本来想设宴款待你的,也只好作罢。”
“我这里有两张去府城的路引,正好我也没有时间去了,不如就给你做个顺水人情,你与你家夫郎刚成亲不久,有时间可以去府城转转。”
“那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唐庆没有矫情的接过了,两张路引算不得什么贵重的礼,去衙门花点银子就可以买到,不要因为不值几个钱就拒绝别人的心意,情分这个东西就是在这样你来我往中建立起来的。
想到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出过这个镇到外面去看看,周青连这镇上都很少来,更别说去府城了,借这次机会两人出去走走看看也好,就当旅游了。
正好这时有个伙计又叫吴掌柜算账了,吴掌柜应了一声对唐庆说道:“我这里忙,就不陪你唠了,你也快些回家去吧。”
“你忙,你忙。”唐庆知道生意要紧,那敢耽搁他,自己赶着牛车走出药铺不久后,唐庆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竟被远处的阴云一点一点的在蚕食,刚才还明亮着的视线,这会却是昏暗了下来,眨眼间的功夫就感觉天快黑了似的,明明还不到响午。
“快些走吧,天又要下雪了,这才晴半天的功夫。”路上原本稀稀拉拉的行人开始抱怨起来。好不容易等着不下雪了出来走街串巷,看看能不能给家里添置点东西,才逛不到一会儿就又开始阴天了,真是天公不作美。
大家见这天气也没了逛的兴致,都纷纷大道回府了,有些离家稍远一些的都在快步离去。原本还有些人气的街道瞬间就被清场了,只有几个离家近的还在不徐不慢的走着。
店家们也个个摇着头,开始关起店门来,好不容易赶上晴天做点生意,结果开门还没半天就得关门,好些店铺还没开张呢,今天挣得钱还不够店里的火炉钱呢。
“哎,这老天爷变脸够真够快的。”
“可不是呢。”
店家们一边关着店门,一边相互搭话道,语气里都多了几分抱怨,本着赚钱的心里来开店,没想到钱没赚到,还倒赔钱。这天气的事,就没发找人说理去,都只能酸溜溜的抱怨两句。
听着唐庆这心里也是心慌慌的,总觉得浑身有股不对劲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只得扬起牛鞭加快了赶车。
出了镇子,不安的感觉又开始作祟起来,眼皮跳的更快了,唐庆怎么揉都没有用,难道昨晚没睡好?不可能呀,自己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
周青读者医书,屋里的光线开始黑暗起来,放下书本抬头看看天,皱着眉头说道:“不好,这天要下雪了,没准还得下雨。”
想到夫君去了镇上,现在还没有归来,要是这雪下下来,在路上这一淋准生病不可。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夫君,周青只觉得这内心不安,隐隐约约的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惶恐。这医书也是看不下去了,只是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外面,只期盼心中的那个身影快些出现。
天越是阴沉得紧,那种不安就扩大一分,周青已经站不住了,开始在屋里踱步起来。手不停的紧握着,那种感觉在不停的逼近,压的周青有些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他待不住了,就跑到屋外张望起来,一直未见到唐庆的身影。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呢。”周青如坐针毡一般,实在是不放心要去徒步去镇上看看,出门前拿了一把伞,想了想又拿了一把砍柴刀別在腰间,这才跑着向镇上冲去。
路过村里,村里人都要跟他打招呼,周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招呼不招呼的,只想跑快些,快些接到夫君。只要没出什么事,白跑一趟也没什么。
“哎,你跑什么。”村里一个刚刚要跟周青打招呼的人,见周青一看到他就跑的飞快,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让人退避三舍呢。
“我有事。”周青敷衍了一声就跑远了,也不管那人听清没听清。
唐庆这边也是紧赶慢赶的走着,明明刚才来镇上都没感觉出用了多久,这会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似的,总觉得这条路像走不到尽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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