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好老攻 第21章

作者:梨子甜甜 标签: 生子 甜文 种田 穿越重生

  一张素白的脸蛋下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优美的锁骨,因病而显得步伐愈加柔美,不知为何唐庆脑海里就想到一句: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

  这句话虽然是用在女子身上的,但是此时此刻用在周青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

  他不经意间觉得喉咙一紧,吞了吞口水,手心微微发热,似有些痒。脚步微移,上前握住了周青的柔荑。轻轻的把他的身子带到自己怀中,他的身体因这段时间的生病,原本就瘦弱的身体里这会更加轻得不像话。轻飘飘的,像羽毛似的,没有一点重量。

  他的手颤抖着扶起周青的脸,触摸到脸颊的那一刻,原本那躁动不安的内心,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帮周青紧紧了披风,开口说道:“脖子都露出来了,小心着凉了。”

  给周青系了系披风,两人握着手,相互搀扶着走进了村。冰冷的微风扑面而来,两人也觉得不冷,只觉得心都是连在一块儿的,只要有彼此在,哪怕风雪再大十倍那也不足为俱。

  刘叔也是周大娘的丈夫,离村口不远,转个弯,再穿过几户村民的家,就映入一间干净利落的泥巴房,上面还盖着青砖,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有钱人家,能买的起牛的人家,家里也差不到哪里去。

  刘根平时没事靠着这牛车拉拉人载载货,日积月累下来这钱自然也是不少,再加上周大娘平时给人做媒,光谢媒礼都是不少呢。老两口都有副业,家里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刘叔。”唐庆跟周青来到屋前,喊了两声。屋里立马就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正是刘根。刘根见来的是唐庆二人,满脸笑容的将两人接进了屋内。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子吶,老婆子给端些糖水来吧。”刘根将唐庆周青带进屋,笑呵呵的对着他们说道,又向周大娘吩咐了一句。

  “哎呀,知道了,这还用你吩咐。”周大娘早就去厨房里端了热水出来,正要去拿糖呢。刘根虽然是倒插门过来的,但是日常周大娘也是大半都听他的。所以这吩咐起来很是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大娘是嫁进来呢。

  所以这倒插门有什么丢人的,日子都是过给自己的,自己舒服就好,总看别人的眼光,你这辈子也是过不了舒心日子的,因为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可使不得,我们来坐会儿就走,婶娘就不用忙活了。”周青见周大娘要去拿糖,赶紧拉住她。眼神真挚眼神看着周大娘,摇了摇头。

  周大娘的身影被周青一拉,顿时稳住不动了,见周青对着她摇头,周大娘却是笑了道:“不打紧的,你难道来我这里一趟,吃碗糖水不打什么紧的,你拉着我不就是跟我见外嘛。”

  “婶娘别的什么没有,一碗糖水还是给你喝的起的,你可不要嫌弃呀。”周大娘拍了拍周青拉着她衣袖的手,周青便满脸通红的松开了。

  周大娘知道唐庆家里并不缺吃喝,但是客人上门来了总不能一碗糖水都不给吧,何况这周青还是她做的煤,算起来也算是他干娘了。(这里习俗就是,要认媒人做干娘的)

  周青满脸羞红的说道:“婶娘说得那里话,婶娘给的自然是最好的。我那里有嫌弃的份,婶娘说这话可是折煞了我。”

  周大娘故意板着脸说道:“那你就不要拦着我啦。”周青只好侧开身体,让周大娘走了过去。

  “刘叔,前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的牛车弄坏了,牛还是托同村人带回来的,今天特意过来赔礼道歉。”唐庆拿出早就备好的赔礼放在桌上,真挚的给刘根道歉。

  刘根见状连连摆手说道:“可使不得,之前你还牛的时候就以及赔过礼了,怎的还要赔一次,我还当你们出什么事了呢,如今见你们两个还好好的,我这心里就放心了。”

  “刘叔说得那里话,只从我来到周大村之后,您就对我额外照顾着,就连我跟青儿的婚事也是有劳婶娘帮忙了,一直都没找到机会登门拜访,就算没有没车的事,我也早该来拜访一下了,说起来还是我的不对。”唐庆说着还想起身给刘根行了大礼,却被刘根一把摁住了。

  “这谢礼我收了,礼就可别行了,我可当不起你这大礼呀。”周根把唐庆摁回到了凳子上。

  唐庆身上有伤,自然是拗不过周根这种常年干粗活的精状老汉。于是只好跟着刘根的劲一把又坐回到了凳子上。

  周大娘端了水出来说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嘴干了吧,快喝些水解解渴吧。”

  唐庆跟周青两人推辞不过,只得喝了水。农家人招待人都是用一碗糖水,这就是最高价格的待遇了。要是不熟的人,就一碗热水打发了。

  在周大娘家坐了一会儿,周大娘执意要留饭。唐庆想到周青的嗓子还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拉着周青逃一般似的走出周大娘家。

  “你就是那唐庆?”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一个青年男人拦住。自傲的语气里带有几分怀疑。

  唐庆抬头看着他,一身蓝衣长衫,但是衣服并不是很整洁,好几处都是皱巴巴的。面带几分疲劳,一双通红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唐庆。

  “敢问你有何事,我们素不相识的,我想并没有招惹到你吧?”唐庆见他来者不善,下意识的就把周青护在身后。

  周青见唐庆又这样护着自己,手一转轻轻一用力就把自己带到唐庆身前。

  自从上次的事后,周青担子越发的大起来了。一遇见事不是想着闪躲,而是想着怎么迎难而上,保护唐庆。

  “你……”唐庆见周青这样有些微怒,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上自己媳妇挺在自己前面呢。

  周青却在唐庆耳边低声道:“要是待会见事不对,你就喊,这村里人都是我们亲戚,不用怕他的。我挡在前面也是我嗓子伤了,喊不出来,好歹也能争取一点时间。”

  周青看到这男子的第一反应是,那两山匪的同伙过来报仇来了,心中猛抽,特别紧张,跟上次偷袭的那种感觉全然不一样。

  怕唐庆再受到危险,尤其是唐庆还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要是出什么事,他首当其冲。已经见识过一次唐庆倒下的样子,周青这会怕极了,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想到夫君的力气并不如自己的,所以这才对挑位置。这里处于村子里,想跑路很容易。

  那男子见唐庆跟周青两人误会了满脸苦涩的说道:“两位误会了,我不是来找茬的。”

  周子杰心里也犯着嘀咕,他刚才也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吧,怎么就让面前的这两人如此惧怕。甚至做出了防备的状态,他要是真想做些什么,也不会赶在这村子里动手呀。

  显然是唐庆周青还没有从劫匪的阴影中走出来,两人都有些紧张过了头,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像受惊的蛇一样,一下子就想跳出来猛咬对方一口。

  “不知公子有何事,方才我与夫君孟浪了,还请这位公子见谅一二。”周青心里一松,有些苍白的脸色漏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见他身着长衫,知道他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便向他行了一礼。

  周子杰见周青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好似暖阳一般照耀着人的心田。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也格外的洋洋盈耳,说出来的话也大方得体,甚慰他心。

  这段时日以来的劳累奔波,都随着他着声音驱散了一少,压着他喘过不气的胸口也微微一松。心底里产生一种念想,要是有他常伴身旁就好了。

  “有礼了,方才也是小生无礼在先,言语间多有冲突,也请二位海涵。”周子杰也向周青回了一礼,只是有些局促。想到这几日都没怎么换件衣裳,也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更是脸色有些微烫,幸好天冷,旁人看不出来。

  唐庆见他们这样礼来礼往的,要是任由这样下去,恐怕到了天黑了也干不了正事,便开口打断道:“你到底有何事。快些说了吧,不然这天都快黑下来了。”

  “哦哦哦哦,实在是唐突了。”周子杰一听唐庆这话脸上更加烫红了几分,家里老父亲还病着呢,自己因当着急才是,怎么一见到周青自己这心便安定了下来,真乃怪事也。

  “家父病危,在府城求医无门,只得回乡养病,哪知途中遇了风寒,在下这会正在犯难之际,镇上大夫看了都说无法医治,却听乡亲们说或许你能医治,在下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还请唐大夫搭救一把。”

  周子杰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己父亲躺在病床上药石无医,终日奄奄一息,叫做儿女的如何不心痛。

  “不知你父亲所犯何病,你把病因细细说来。”唐庆并没有盲目答应,人家已经请过无数的大夫都治不好,唐庆并没有十全把握自己的医术就一定比这个时代的人强上不少。

  要真是绝症一类的自己也束手无策,万一话说太满打的也是自己的脸,这古代就算是山好水好,没有什么污染,该生病的还是会生病。

  周子杰把病情娓娓道来:“家父所得是哮喘,平日里悉心照料倒也还算过得去,至去年开始病情就越发的严重了,家父恐时日不多,这才想着回乡养病,谁知路上风雪交加,一时疏忽,竟让家父感染了风寒,这犹如雪上加霜,使得家父这会气息奄奄。”

  “小生实在不忍家父遭受如此折磨,还请唐大夫施以援手。”

  【风寒型哮喘?但也有可能是热感型哮喘,这个要见患者后这才能进一步去确认。】唐庆听完他的话后也不敢耽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不能全然治好,能加以控制让患者不遭受病痛的折磨也好。

  “你快带我去你家看看,我得见到你父亲才能知道怎么治,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这哮喘本就是不足之症,没法根治,只能调理。”依照惯例,这预防针还是要打的,不然话说太满,容易引起医闹事件。

  周子杰哪里还管得了这些,救自己父亲要紧,拉着唐庆急道:“你放心,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怨你。别说是调理了,只要能让我家父活的稍微舒服一点我周子杰便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

第35章

  “要不要我先回家给你拿药箱。”周青见他们这样匆忙出声询问了一声。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待会看过病后,顺便回来开药。”

  唐庆有些自责,说好了要陪周青一同回去的,但是作为一名医者最基本的原则就是救死扶伤,他不能不去,所以只能委屈周青了。

  “嗯,好。”周青应了一声,知道救人要紧,这都在村里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了,要真是出什么事喊一声村里人都能听得见。

  “路上小心。”唐庆被周子杰拖着走,还不忘回过头来嘱咐一声。

  周青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了好远,这才自己迈开步子独自走回家去。

  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家里落了些灰尘。周青去水缸边打水才发现家里没水了,拿了水桶去井边挑了两担水回来。

  打了盆清水,将屋里细细搽式了一遍。犄角旮旯也不放过,知道唐庆特别爱干净,做大夫的都比较喜欢整洁,干净。又把有些潮湿的被褥都拿出来重新换了一套,整个屋里明亮了许多。

  只是空气中还有一股子灰尘味,果然这土房子就是比不得镇上的青砖瓦房,总有些味儿,也容易落灰。在镇上住了一阵子,周青也算是对比出差距来了。

  周青去了书房,书房的左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书架前是一张书案,平时就是唐庆写字看书的地方。

  右边则是放着一排排的药柜,之前不少村里人来看病,唐庆就订做了这药柜,好方便抓药,每一个药抽前都有白纸做好标签。

  周青早就把这些字认识得八九不离十了,还有些生僻字不识罢了,找些常见的药还是可以的。

  在镇上养病的日子里成子钰每天都来找他唠叨,正好两人都闲着,他没事就让成子钰教自己识字,这水平上升得很快。

  成子钰就让自己多看些自己感兴趣的杂书,这样自己学起来就非常的快。果然被书里的故事情节吸引,要是读到那一段读不通顺就觉得堵得慌,这学起来可不就容易多了。

  “杜衡、甘松、丁香。”周青一边拿着一个小称,一边在药柜上找着他所需要的药材。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些熏香的做法,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熏香去去屋里的味儿。

  按照比例称好,研磨成细粉,放入香炉里,点燃。果然飘出来缕缕清香,不到一刻钟清香味儿就把屋里的土腥味儿给掩盖住,再也嗅不到半丝。

  周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读书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现在看来果然不错,就连这熏香的法子也有,只要自己以后多看书,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呢。

  把刚刚收拾的灰尘拿到外面的土里倒掉了,这才转回屋里,把家里的炕都升了起来。也不知道唐庆何时才能回来,要是回来得晚,肯定冻得厉害,这要过年了,雪也下得不大了,但是却比下暴雪那几天冷的多了。

  这把炕升起来了,屋里就暖和许多了,等夫君回来了,就不会被冻着了。这才去了厨房准备做些吃食来。

  他现在也是学到了几分,大菜不会做,炖汤他还是会的。

  在后院里选了一只肥鸡,抹脖子放了血。烧了一锅热水,去毛。又在院里起了火堆,把鸡身上的绒毛给燎了一遍,再拿出夹子细细把没有燎到的地方给拔了,检查几次后见一根毛也没有了才满意。

  唐庆喜欢干净,如果发现这些东西处理不干净,有一丝毛,他便不会再吃了。周青是把他这些习惯看在眼里,做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为他着想。

  开膛破肚后,把内脏都清理干净。整鸡焯水去血沫。再把鸡放入炖锅中,加入党参、当归、红枣、淮山、加水这才放在炉子上炖了起来。

  炖好汤,用锅闷了米饭。拿出自己平时练习针线的材料来,就坐在灶间看着火,做起针线来。

  唐庆被拖来周子杰家,正是位于村子正中心,唯一的一间青砖大瓦房。远远看去就觉得气派,相对于周围的土房子来说。

  之前唐庆也只是路过,原先这里并没有人烟味儿,门前的土地上都长满了青草,就连青石缝里也冒出来不少,都差不多有半人高。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好些年没人住了。

  如今那些枯草早就被清理干净了,门前半丈见到不一点雪,就连青石板都像是被人搽式过一般,清亮清亮的,让人不忍心去踩脏了它。

  进入大门后,里面的院里也是用青石板铺垫而成,院子正中间有一口井。正对着门的那边是客厅,周围都是偏房。

  唐庆一看这样房子,就知道这户人家挺不简单的。这一路都是青石板,房子也是用青砖砌成的,光这些就得花好几百两了,之前盖房子他也问过青砖的价格,一匹就要三文钱。

  就这周子杰家的规格算至少要二百两打底,还有这青砖价格也不菲,这样算下来。唐庆看周子杰的眼神都不一样,这就是金光灿灿的有钱人家。

  周子杰正要把他带入左边的偏房中去呢,就听得一个蛮横无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哥哥,不跟你说了吗,这种乡野山村哪有什么神医,不过就是一个赤脚大夫罢了,那些无知村民们的自吹自擂,你也要相信呀,我看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那女子对着周子杰说话很是不客气,话音未落,语气一转又对着唐庆咄咄逼人的说道:

  “别以为你学到过几分皮毛,就可以冒充大夫了,骗骗外面那些村民还罢了,我们你可是忽悠不到的,识相的还不快点滚。”

  唐庆听了这样一番话,心中怒火中烧,怒气上涌,他这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受气的,哪有一上门来先把大夫给说一通的。背对着那个声音,声音微怒的说道:“是你们请我来看病的,非是我自愿来的,如果这位小姐不信在下的医术,在下走就是了。”

  “婉婉,回屋去,这里没有你插手的份。”周子杰听了周婉婉的话还想好生给她说道说道,见唐庆这是生气了,才装模作样的怒斥周婉婉几声。

  哪知周婉婉听了这话,泪眼婆娑,满含哭腔的语气说道:“你吼我!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吼我,你怎知他医术高明,就连上京的大夫都治不好,他一个乡野村夫就能治好。莫非那些医术精湛的大夫都是瞎子不成。”

  “婉婉。”周子杰见妹妹哭得声泪俱下,心里也是心疼,语气也软和了下来。

  “周公子,既然令妹不信我的医术,那我就告辞了,方才我也说了我并不能根治令父的病,只能调理。”

  唐庆见着这场面着实尴尬,既然不信他,他走就是了,没道理赶着脸上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何况又不是他非要医治的,非亲非故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幸,也不干他的事。

  这天下的病人千千万万的,他也救治不过来,也心疼不过来。这人家不要他治,他也不会冲上前去非治不可。又不是圣父心爆棚,见个人就非得救,他行得正坐的端,半夜也不怕鬼敲门。

  他行医这么多年,见过无药可治的病人不知凡几,早就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

  “我就说他治不好吧,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哥哥。”周婉婉听了唐庆的话,也不哭了,一脸得意的看着周子杰,就像是个猜对答案要奖赏的小孩一样。

  周子杰见唐庆要走,还是拉住了他道:“我妹妹不懂事,还请唐大夫不要见怪。我这给你赔礼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