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月
陆大人持鞭向他走来,眉宇晦暗像是暗示着什么,“其中区别,端看本官是否从轻处理。”
“谢皇后觉得呢?”
谢容冷然的面上倏地绽开一抹笑,灯火下美人轻轻一笑便已足够胜过世间万般风流。
哪怕是陆莽都不由一愣,怔怔地望着他。
“大人说的即是,不过我如今乃是一届罪民,怕是不够格让大人对我从轻处理,这欲仙欲死是无福消受,不如…”
眼尾似刀,方才的风情尽数化作了寒气。
“这欲仙欲死,还是让我来伺候大人吧!”
……
阴暗的牢狱处忽地响起一声惨叫,凄厉如杀猪,震得方圆十里内的狱卒齐齐捂耳朵。
“啊啊——不…停下…啊啊…”
“你,你竟敢…给…来!来人…”
声音破碎不堪,夹杂着羞恼到了极点的气急败坏。
再细听那方向正是他们顶头上司陆莽那传出来的,那没事了,一众狱卒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耳朵。
慎刑司的狱卒们谁不知道他们的顶头上司陆莽有点特殊的癖好在身上,对方以鞭笞为乐,最爱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被抽得衣裳破碎,痛苦不堪。
这种事是常有的。
狱卒听见这声音已经习以为常了,大抵是知道今日被拉去的人是谢容。
不久前才在对方手下吃了个大亏,现在谢容轮到谢容吃亏,尽管看不到心里也爽快几分。
狱卒啐了一口,恶骂道,“格老子!还以为他多厉害,也就在我们装装,到了陆大人面前也不过如此!”
“这声音也太难听了,大人莫不是没让这贱货爽到?”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怕是享受够了咱陛下的温柔体贴。”
“温柔体贴?”有狱卒笑道,“陛下要是能满足他,这小子能去勾搭那些不安分的浪蹄子吗?”
正说着那道痛苦的声音忽而一变,语调含着些许承受不住的沙哑轻哼,似痛非痛,含糊不已。
“娘的,叫得这么*老子都特么忍不住了!”
“看来陆大人雄风不减啊。”
众人对视,发出一声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意味深长地看向牢狱处,这才继续巡逻。
浑然不知,牢狱的情景与他们所想尽数相反。
第5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5)
牢狱深处,沾满血迹的石砖上扔着一截染血的乌黑鞭子,鞭尾在地上拉出一道血痕。
伴随着地上虚弱的呼吸,无声地昭示着这里发生过什么。
看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眉间似痛非痛正狼狈地大口喘气的陆莽,谢容漫不经心地揉着手腕,“大人,爽吗?”
“……”
“够欲仙欲死吗?在下是第一次如果力道不好,还请大人见谅。”
陆莽艰难地抬眸,脸上带着污血,狰狞的疤痕旁还有一道伤绽开了丁点皮肉渗出殷红的血来,刺痛感让他连盯着谢容都十分困难。
见状,谢容蹲下身来,竟又把扔在地上的鞭子捡了起来。
沾着血的鞭身轻拍在男人脸上,谢容危险地半眯着凤眸,“陆大人,这行刑的力度你记住了吗?陛下让我在这待着,我自然会好好待着。”
“不过这怎么好好待着,就全看行刑的力道了,我要是不开心了,陆大人…”
他扬着下巴,手腕一动,那鞭身便拍打在男人脸上,轻蔑、高傲,如同他此刻的表情。
“那我就让这里所有人都不开心。”
“记住了吗?”
谢容甩手扔了那鞭子,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囚服,嫌弃地拽了拽上面的“囚”字,踢了一脚地上半死不活的陆莽,走出了牢狱。
受刑是得受。
万一楚溆生那小人看到他身上没伤,小心眼发作还要关他几天再掐死怎么办。
谢容不想干,说好的三天那就必须是三天。
至于受多大的伤…
谢容心道,那是狱卒打得不够用力,关他什么事。
说什么来什么,他抬脚刚出去就和拐角巡逻过来的一队狱卒碰上了面,看见完好无损的谢容不由一愣。
谢容轻飘飘扫去一眼,施施然地走了。
“他…他怎么没伤?”
“也没有吧。”有一个狱卒弱声道,“我看到他掌心有一道红痕。”就是很淡。
“蠢货!被鞭子抽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只有一道红痕,等等…”
说话的狱卒脸色一变,如果谢容完好无损的走出去,那让人抽了一个时辰鞭子的不会是…
“大人!”
狱卒慌慌忙忙地跑进深处牢狱,其他人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跟着一同进了牢狱。
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狼狈喘气、气息微弱的陆莽。
“大人!属、属下来迟,大人您没事吧?”
狱卒慌张地看着陆莽,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眼见陆莽张了张嘴,立马凑过去,身体都在打哆嗦。
却见陆莽嘴角嗫嚅,吐出三个字:
“爽死了…”
眼神迷离,随即头一歪,晕了过去。
徒留一众傻眼的狱卒,面面相觑,继而发出一声凄厉地吼叫,“大人——!”
回荡在慎刑司内,余音绕梁、久久不能散也。
牢狱里虽然关的都是犯人,每天挨打、吃不饱受苦受罪的,但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就像狱卒听到陆莽抽了一顿谢容很解气,这些罪犯听到谢容的事也很解气,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妈的天天让那群走狗打来打去,叫你们打人,遭报应了吧。
天道好轮回,皇后饶过谁?
真不愧是做了皇后的男人,夫仪天下啊!
当然也有觉得谢容要完蛋的,陆莽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是对方的地盘,谢容指不定要被怎么报复呢。
果不其然,深夜狱卒又来了,在众人的视线下走到了谢容所在的牢房。
铁链被解开,为首的狱卒绷着一张脸,手上持着乌黑长鞭。
谢容都快睡觉了,让他们解铁链的声音吵醒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阴沉地盯着人,凶得对面腿都打颤了。
“现在就要受刑?”
虽然有预料陆莽不会就此罢休,但谁能想到这傻逼竟然大半夜找他麻烦。
谢容气压更低了,狱卒觉得这句话更像是“你来受刑了”,他牙齿打颤,努力把话说完,“陆、陆大人有事找你…”
看着谢容阴沉的神色,狱卒一咬牙,刷地一下单膝跪地呈上一根鞭子,憋红了脸道:
“请你再抽他一顿!”
“……”
谢容:?
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一干围观犯人:???
唯有对面顶着鸡窝头的陈平川一拍大腿,惊道,“我草,抖M?!”
谢容:“……”
谢容不太相信,这一定是个陷阱,也许是烟雾弹用来迷惑他的,为了报复他竟然连这一招都能想出来,此乃狠人。
正好起床气没消,谢容冷笑着拿着鞭子,索性去见识见识陆莽的招数。
去的时候冷笑连连。
来的时候沉默如斯。
大晚上慎刑司的人一个没睡,全等着他回来,跟看什么稀奇物种一样盯着又一次完好无损的谢容,哦不对…掌心有点红。
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
罪犯们惊了,狱卒们默了,只有陈平川再次真诚发问,“兄弟,你何必奖励他呢?”
“……”
谢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嘴角噙着冷笑,“知道什么人不会说话吗?”
陈平川天真道,“哑巴?”
旁边牢房的犯人乐了,张嘴提醒他,“是死人啊。这位小兄弟,你话还挺多,从早说到晚。”
“……”陈平川闭嘴了。
谢容活着回来的讯号一息之间牢狱里的人都知道了,隔了几道的牢房内一众女子都在小声讨论着这件事。
“谢郎竟如此厉害,那他能不能救救我们?”
“你的脑子是叫猪啃了吗,若是他能救怎么不先把自己救了出去?我看他就是个祸害!”
“如嫔说的是,你我不过当他是个逗趣的乐子,谁曾想他竟然当了真,要不是他陛下怎么会把我们关到这鬼地方!”
“嘘。”话落立即有女子捂住了她的嘴,“可小声点,别叫谢容听见了,万一生了误会他不管我怎么办?”
“你们真想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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