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佟嫂都不敢收,要跟汤老板汇报。
“拿着,这东西市哪家不收打赏钱?”刘宝鉴瞥了眼这妇人,说:“该你家得的,今个席面吃的合胃口。”
佟嫂被吓了一跳,只能收下了。送完客人,佟嫂就去找铁牛老板,将原话说了一通,又把钱递过去。皇甫铁牛收下钱放好。
晌午时,员工餐就有烤鱼,大圆那会还没回来,汤家员工餐都是分餐制,小咪不知道还有点情急,今个烧了一条鱼,怕不给他师兄留,便想着他省一口给师兄。
“你吃你的啊。”汤显灵看小咪不吃,“不爱吃鱼?”
小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那不好吃?”汤大老板明显是逗小孩。
小咪:“好吃好吃。”这下小鸡啄米点头了。
“你吃吧,你师兄那份不是在盘子里吗?都是你师兄的。”蒋芸笑呵呵接了话。
小咪一听,顿时放心,埋头酷酷吃起来。
等大圆回来,鱼虽然冷了些,但天热没多凉,汤汁浸泡的更入味了,大圆拿着鱼汤汁拌米饭都吃了两碗,吃完就不好意思,怕老板觉得他吃的多。
汤显灵压根没管,“吃完了,你俩收拾鱼——等会收拾吧,吃完歇会。”不急。
当日下午,这五条鱼就卖的精光不说,还有许多食客点了菜,说下周想吃——汤显灵那会就知道,下周猪肉招牌能减量,鱼可以多来些。
快到双周了。
汤显灵肉眼可见的快乐兴奋——也不能说做买卖不快乐,也快乐,但是放假的快乐还是不一样的!
周五一到,汤显灵洗澡时就高兴,还有兴致跟着铁牛闹了一通,当天夜里没好好睡,胡闹过,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过早中饭,皇甫铁牛套了车,一家三口去东西市玩,主要是洗澡、吃饭、送衣裳浆洗,以及汤显灵要去牙行挑人。
现在牙行不仅是卖人,也有签租契的雇佣关系,牙行会抽成,就跟现代中介差不多,但是比自己找要靠谱些——根据你的要求,牙行会踅摸人,而且对方身家背景都摸了个遍。
汤显灵这儿要招会点厨艺的帮手,跟找打杂工不一样,还是得谨慎些筛选——至于用田厨子俩徒弟这儿,一是田厨子接席面大半辈子,不可能放弃接席面,人到中年换赛道跟他竞争开馆子。
二则是大圆小咪真是来救急的,不会长期干。
而汤显灵现在要招个长期工。
他在西市牙行说完条件:要厨子出身会些厨艺。
人牙行特别专业问他要白案红案。汤显灵当时:?牙行人也懵的看他,而后解释:红案就是切肉烧肉相关的,白案就是面食点心相关。
这个就比较粗的分类了,您要是想要再细致些,那就是南口北口渌京口的菜?
汤显灵:这就叫专业!
他真是个半路出家的厨子。
汤大老板在牙行这儿学了些浅显理论,最后说:要白案红案都会些。会刀工、知道烧菜火候,面点熟悉的话最好了。
这就有的找了。牙人心想。
汤显灵在面点这方面确实薄弱,他家粉蒸肉夹饼的饼都是提前跟卢家说,由着卢家蒸出来的,这家人发面蒸馒头蒸饼没得说。
不过他会烤锅盔、西式点心——不过这个简单不讲究花样子。
先前陈嫂捏的花馍,那才是手巧。
牙人记下了条件,先收了半两银子,事成后——不拘时间,只要汤老板满意用人,再付剩下的半两银子,这单买卖才算成。
还有售后呢。
要是牙行推荐的人不合适,前三个月可以送回来,牙行免费再给你找,总得找到合老板心坎上的。
至于保密这些,牙行保证他们会严苛筛选人的,只是这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私心,干久了,有时候店铺留不住人,他们也没法子。
汤显灵:……
这位牙人会说话,正话反话都由你说了。
意思他家要是刻薄工人、人跑路,或被其他店铺挖墙角,拿银钱收买了,跟牙行没干系。
“……您要是想要保密,其实说实话,您可以买个人。”牙行说。
这是最方便的。
汤显灵一听买人,果断说:“那麻烦你帮我找位老实靠谱的人。”
得,这家还是找雇工。
‘周六’,一家人办完事,还有采买,搞完了一切,去洗澡,收拾了一番,汤老板请家里人下馆子吃饭。
这一日过的是踏实又悠闲,傍晚时汤显灵和家人在院子吃西瓜。
……
刘宝鉴自黄老板那顿席后,隔了两日,还是想那一日的菜色,期间又有人邀他吃席,刘宝鉴给拒了。
被拒的商贾起了疑心:莫不是刘宝鉴跟人谈拢了?
然后找人打听,最近刘宝鉴赴了谁家约。
打听完就知道是黄老板那儿。
“这个姓黄的,年龄不算大,心眼子手段倒是多,刘宝鉴圆滑成那样的老狐狸,都能拿下来……”
黄老板不知道这单买卖被误会成了,若是听见了,指定想:成什么成啊,两人吃了一顿,半点生意都没聊。
又过了几日。
黄老板又去请刘宝鉴吃饭。刘宝鉴听了先问:“汤家馆子?”
“对。几日不吃,馋着老想。”黄老板说。
刘宝鉴乐呵呵,面上不显,只是一口答应了。
二人又吃了一顿席面,这次菜点的少,全都是刘宝鉴上次吃得多爱吃的,正正好,结账临走前,黄老板还是多给了一百文。
皇甫铁牛去结账收的钱。
“小老板你家生意我看着越来越好了。”
皇甫铁牛笑说:“还谢谢几位多捧场。”
刘宝鉴黄老板前脚走,没一日,奉元城想搭上刘宝鉴的那几位做布料生意的商贾就知道汤家馆子了。
……
家里最近生意好,还有人财大气粗给打赏钱,就是问东问西。
佟嫂给汤老板回话:“……问黄老板的事,还问说了什么,我都说不知道没听清在忙着。”这确实是实话。
汤显灵点点头,说没事,先安抚了佟嫂。
等佟嫂一走,汤显灵跟铁牛说:“不会有人没跟黄老板竞争过,迁怒咱家来闹事吧?”
皇甫铁牛也想这茬,但事情还没发生,现在想有点早。
汤显灵也不想去攀扯‘权贵’找靠山,他家能有啥靠山,找就是巡逻的坊吏多给塞点保护费——他不乐意做这个,正街上其他铺子都不做,他带头塞钱搞这一套,把坊吏喂肥了,回头坊吏起了这等心思,变着法子问街上铺子收钱。
难得奉元城的官御下严苛,坊吏不收取贿赂、欺压百姓,他干嘛上杆子主动做一块肉,搞坏风气?
“没发生就不管,要真是有人来闹事,我拿家伙什跟他拼了。”汤显灵磨牙开口。
皇甫铁牛都懂,说:“我来,这次换我站你前头。”
“……还想我打老赵家的那次啊?”汤显灵听铁牛话音,一听就知道铁牛没忘那次。
夫夫俩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那些来馆子打听事的商贾没来找事,先是来馆子吃饭的‘官’大爷多了些,穿着制服,不过不是官,没有品级,就像汤显灵在袁大人衙门见过的胥吏那般穿着。
百姓分不清什么官位品级,一看身上制服,甭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喊成官老爷。
起初有三三俩俩这般食客来用餐,阿良佟嫂吓坏了,战战兢兢都不知道咋说话,是皇甫铁牛接待的,人家吃完抹了抹嘴,问多少钱。
皇甫铁牛说了价钱。
对方数了钱递过去。
这单买卖就成了。
这些官家差役也没借此闹事、讹钱、暗示明示这顿饭你们请了这种话。
汤显灵对此没掉以轻心,他把人想的坏——也不是,主要是前头几天才说过,不少商贾、伙计来打听黄老板刘宝鉴的事,后脚就出现了差役,他总觉得是不是这般牵连上。
结果没想到,这些官家人来吃几次后,那些商贾倒是不来了。
事情该完了,汤显灵还送了这些官家人一道菜,想打听打听口风:你们为啥来啊、可是有啥事啊。结果这些差人没收送的菜,说他们头说了,不能收老百姓送的东西云云。
是很严苛的制止不收。
汤显灵:好官好官!
至于理由,对方懵懵的看他。
“来你家吃饭还能为啥?”、“你家菜还挺好吃。”、“好吃合我胃口,有啥事啊?”、“就是远了些,要是离咱们办公衙门近些就好了。”、“现在也就换班的时候过来能吃一顿。”
汤显灵听得笑呵呵,说了几句感谢话就不打扰人吃饭了。
他和铁牛没想到,俩人严防死守、各种猜测官家人、商贾来闹事——脑洞想的大了,万万没想到,确实有人来闹事,但是这事不是俩人想的那般。
这日,汤显灵还睡着。
崔父来敲门,这是之前没有的事。
皇甫铁牛披了衣裳出来,早上天刚亮,夏日亮的早,此时也不过卯时半,他一出来,问崔叔叔有什么事。崔父拎着一桶牛乳,指着说:“送牛乳来了,我和大宝正忙,顺道取了牛乳,只是你看——”
崔父将牛乳桶盖子打开。
皇甫铁牛低头一看,当即明白了过来,这牛乳不对劲。
“先前我和大宝在灶屋忙活,也没留神,开了门拿牛乳桶,大宝发现不对劲,这牛乳桶旁边还有水,他一看好像是尿——”崔父说着说着脸黑成锅底了,他在八兴坊住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等事。
皇甫铁牛:“崔叔,你可看见了人影?”
崔父摇头,没看见,他本来先是猜是送牛乳的搞的鬼,可送牛乳的跟汤家没啥利益干系,送牛乳的还在汤家这儿挣钱呢,那就是本坊的人?
没一会崔大宝急匆匆跑了进来,说:“爹,我知道谁了,我刚往正街跑了一趟,碰到了章明,章明说老赵家小孩跟他正脸撞上,吓得跑的飞快,回去敲自家铺子门急急火火的。”
“老赵家?”崔父问大宝,“你可别胡说。”
崔大宝急,“没胡说,章明都看见了,说是那家大郎做贼似得怕他怕的紧。”
皇甫铁牛握着牛乳桶手紧了紧,说:“我去找他家。”
“得先跟汤老板说一声吧?”崔大宝问。
铁牛嗯了声,先回屋,汤显灵正睡着,迷迷糊糊听外头声音,什么老赵、牛乳的,还以为做梦,而后就听铁牛轻轻叫他,说老赵家小孩给他家牛乳桶撒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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