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谢谢崔大爷。”
崔大宝看汤老板这笑容,说不上来的意思,就直喇喇问:“汤老板笑什么?也不像是嫌弃我家伤药。”
吃货都是直肠子。
汤显灵解释:“我娘挨了几下抓伤,晌午我冲了伤口,有点点肿胀外也没流血,崔大爷你送伤药过来,我娘伤口都结痂了。”
崔大宝:……
终于看懂刚才汤老板那笑什么意思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打的厉害。”
“要是到了上止血伤药地步,那得见坊吏了。”汤显灵嘴上也调侃玩笑,不过又谢了谢崔大宝好心。
崔大宝摆摆手,“那明日应该能出朝食买卖吧?”
汤显灵:……
吃货真的眼里只有吃。
“能!”
崔大宝高兴了,拎着牛乳,也没拿回自家伤药,送都送出去了,嘴上说:“看汤老板这副精气神,想来是打赢了,打赢了就好,回头我跟我家夫郎说说,他也担心着呢。”
“谢谢,打赢了。”汤显灵肯定说。
反正他很爽就是了。
送走了崔大宝,此时街上铺子家家户户都关了门,城门也关了,没什么人,汤显灵也关门,突然耳朵像是幻听一般,听到了哒哒哒声,他关门的手一顿,自言自语:“像骡子声。”
而后探出身子往街上看了眼。
这一看,汤显灵愣在原地,不远处皇甫铁牛从骡子下来,一身的尘土,一双眼却亮的炽热。
“你怎么回来了?”汤显灵愣愣道。
从昨日晚上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的,到现在就过来了。
皇甫铁牛听到‘回来’二字,心一下子找到了安置处,他嚼了嚼‘回来了’三字,嘴上说:“我连夜到山里,收拾了家当,早上鞣制收拾鹿皮,可做了一会静不下心,想的全是你。”
“汤显灵,真是对不起,我把鹿皮送给张叔了。”
“裘衣的话虎皮有些扎眼,两张狐皮也可以。”
“你要是喜欢鹿皮,等日后冬日里我去山里打来自己做了送你。”
汤显灵眉眼弯弯的,“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不等铁牛急着解释,“大傻牛,我不在意什么鹿皮狐皮做的裘衣,吃饭了没?”
“定是没吃。”
“进来,我给你做饭。”
皇甫铁牛那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顿时露出几分傻意的笑容来。
“好。”
铁牛的东西全搬到他的屋子,东西一放,屋子小的快没地下脚,汤显灵说:“等之后把院子收回来就好了。”
皇甫铁牛:“好,都听你的。”
“你洗把手脸歇歇,昨个连夜回去,早上又收拾皮子,之后赶路,等于说你一天一夜没休息没吃饭了?”汤显灵瞪皇甫铁牛。
铁牛:“也没,东西带得多,骡子歇歇时我也吃了几口饼。”
“那就是没睡。”
“没事的,我以前在山里蹲猎物,一晚上不睡也常有的事。”皇甫铁牛说。
汤显灵心疼了,“你去前头铺子铺床,今个别去客栈了,太晚了,我去做饭。”
“行吗?”皇甫铁牛觉得不合规矩,他们还未成亲。
汤显灵眉毛一竖,皇甫铁牛便忙说:“行的,我去了。”
“算你改口快,东西都在另一角,被褥在我房间柜子上面,草席裹着,你全都搬过去。”汤显灵一边说话一边往灶屋去。
蒋芸闻声早出来了,见铁牛来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心里,五哥儿再厉害还是个哥儿,晌午生了事,就怕晚上赵家报复,现在有了铁牛在就好。
皇甫铁牛去铺子前给自己拼床板,听见脚步回头一看,“伯母——”之后的话顿时没了声,他眉头拧了起来,“伯母你脸上怎么有伤?”
定不是汤显灵做的。
皇甫铁牛脸沉了沉,“可是谁欺负了你们?”
“晌午,五哥儿跟赵家打起来了……”蒋芸如此一说,她也不敢拱火,就怕铁牛也动手,末了说:“咱家跟赵家已经断了干系,以后不搭噶就好了,你别再冲动了。”
“我知道了伯母。”皇甫铁牛点点头,转身去了后院。
蒋芸见铁牛去后院松了口气,这事过去了就好。
灶屋里。
汤显灵正揉面,他和蒋芸吃过了,现在就给铁牛一个人做饭,想着铁牛在骡子上颠了一路,便做做汤面,比较快,手上面团团成了团,铁牛就进来了。
“我去生火。”
“炉子燃着,我本来要烧水擦洗睡觉的。”汤显灵手下将面团揉的光光的,放在一旁醒面。
皇甫铁牛问:“要摘菜吗?”
“摘,呐这个。”汤显灵拿了一把绿菜递过去,又开始扒蒜皮,一看铁牛那么大的个头埋头低低老实摘菜叶子梗,有点好笑,“知道我晌午干架了?”
皇甫铁牛抬头看了过去。
“你刚还眼睛藏不住的高兴,这会就闷声闷气的。”汤显灵一猜就准,皇甫铁牛在他跟前真的不装,有什么露什么,好猜。
皇甫铁牛放下菜,仔细看汤显灵。
汤显灵由着铁牛看,笑嘻嘻:“大获全胜,我没伤,我娘跟那家老太和儿媳掐,我也不好意思动手,幸好周嫂帮忙了,都不严重,我多聪明,过去带了根烧火棍,这么粗,打的赵大郎嗷嗷叫,他没伤我。”
“真的。”加强语气。
皇甫铁牛也没松口气,“我以后不想走了。”
单单就这么一句,汤显灵嘴角都扬了扬,说:“不走!”
“明日我去西市定间客栈,我还是住铺子里头,守着你。”皇甫铁牛重新摘菜,“我听袁大人说,下聘当日还要采买一些东西,还有成衣,我到时候放客栈里,从客栈出门下聘,一双大雁我还没打着,等成亲日我再送你——”
“你送的大雁,这是吃的吧?还是放飞?”汤显灵没结过婚不懂。
这一问,把皇甫铁牛也问懵了。
“吃吗?”
“那都象征着咱俩婚姻,咱俩还给大雁烤了?”汤显灵也犹豫了,“但是不吃放了,这不是可惜了。”
皇甫铁牛:“是啊。”
两人在这儿讨论吃不吃大雁,说着说着都笑了起来,刚才那股低沉氛围一扫而空。
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大雁不甚重要,有没有都行。
因为汤显灵和赵家动手后,皇甫铁牛现在是不想离开汤家铺子,唯恐又有人上门欺负汤显灵,他要是去山里猎东西,一走起码两日,他不放心。
汤显灵也知道,就说最后吃大雁还不如烤鸡烤鸭,便宜实惠。
大雁东西两市碰一碰,兴许有猎户送着卖,能买到,但是价贵,鸡鸭就相对便宜许多,还肉多,家养的吃着安心。
汤显灵越想越觉得鸡鸭好。
“不然你送我一对鸭!”
皇甫铁牛望过去,见汤显灵说起烤鸭双目亮晶晶的带着馋意,他没来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说好还不够,又说了一遍:“行,那买一对鸭子,我去挑。”
“要肥的,烤的时候流油。”汤显灵开始擀面,想着烤鸭手上有劲儿,又说:“你还有个张叔?刚才都没来及问。”
皇甫铁牛:“嗯,义父的朋友,叫张怀,同我义父一样是外来的在许村落户,以前在山里做猎户,要猎到东西就要往深山里去,山里潮湿阴冷,不通人烟,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王阿叔——就是张叔的夫郎,待在山中无聊,张叔也怕危险,便下山做了庄稼汉。”
“我以前不懂,我现在懂了。”
要是张怀在这儿,得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一杆子打不出几句话的铁牛能一通话说了?话还这么多。
汤显灵点点头,本来要切面条,这会刀先停下,看向铁牛,笑嘻嘻说:“好哦,我懂了,皇甫铁牛是想说,你以前不知情滋味,现在懂了,不想做孤零零的猎户咯~”
“是因为谁啊?”
汤显灵不待皇甫铁牛答,手下下刀切面条,笃笃笃的声,“自然是因为汤显灵我了!我魅力可真大!”
“是。”皇甫铁牛嘴角上扬很是认真肯定说。
一碗清汤面条,猪油碗里打底,葱花、酱油,浇上热汤,汤显灵还煎了荷包蛋、几片熏肉,煎的焦焦的,荷包蛋略微流心,手擀面条劲道,面条本身散发着微微的黄色,属于小麦的颜色。
外头天黑了。
桌上点着蜡烛,月光下,汤显灵坐在一旁喝水,看着铁牛吃面条,皇甫铁牛一天一夜,除了干巴巴的一块饼,这是第一顿正经饭,他先喝了一口汤,热气在他眼前氤氲开,不知为何,他心里平静踏实充满了幸福。
他真的有家了。
皇甫铁牛看向汤显灵,“好吃。”
汤显灵笑坏了,“你才喝了口汤就说好吃。”
“我没吃也知道好吃。”
“我也知道。”
两人在一起说不完的废话,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吃过饭收拾完,汤显灵抱着草席被褥被铁牛接过了,汤显灵便光着两只手什么都没拿去铺子前头,看着皇甫铁牛铺被褥,等铁牛铺好了,他坐在床尾,伸了个懒腰说:“睡了,晚安。”便起身。
“晚安。”皇甫铁牛学着汤显灵说。
等汤显灵走后,皇甫铁牛坐在汤显灵刚才坐的那块,不知道想什么,脸上暗红了会,而后倒了下来。
翌日,照旧天不亮,汤家院子动了起来。
皇甫铁牛卷着铺盖先去打水,路过赵家门口时,目光盯了盯也没做什么,等他打完水,汤显灵收拾洗漱过,他在将自己铺盖卷放到柜子上方。
正街做买卖的各家开始忙碌起来。
汤家朝食铺子门口食客比往常多,一看门开了,纷纷松了口气,说:“幸好今日开门了。”、“我昨个没来正街,后来才知道汤老板和赵家打起来了。”、“赵家真是藏着坏心,竟给汤老板介绍个痴儿傻子。”
崔大宝:“我就说了,要开要开,昨个儿都问了。”
“呀!这位帮工小兄弟回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你在就好了,得替你家老板撑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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