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不晚
被捏着下巴不方便说话,柳折枝也没打算说什么,只是就着这个姿势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片刻后,生生把失去理智的魔尊给盯得有点慌了。
别说是墨宴了,就是系统都觉得离谱。
【主人,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个变态,哪个正常人被锁起来之后会是这个反应啊,你这……你变态得把变态都整不会了。】
“我在安抚蛇蛇,你不是人类,你不懂。”
系统:……
要是别人这么做还能算是安抚,但是主人你这么做就很违和啊!
你崩人设了你知道吗!
你对傻狗太好了反而让他觉得你有阴谋!
系统想劝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真的越来越觉得主人是变态了,清醒的变态最为致命,比墨宴这个不清醒的还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宴被他盯得实在受不了了,准备吓吓他,让他彻底认识到现在的处境,就这么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个很粗暴的吻,加上之前被弄破了嘴唇,墨宴觉得这个惩罚十分凶狠。
然后……
被惩罚的人不仅积极配合,还淡定回应了他的吻。
墨宴完全感受不到惩罚人或者吓唬人的痛快,只能感受到被他锁在榻上的人那变了性子的热情。
热情得让人害怕。
连再咬一下都忘了,墨宴一脸迷茫的退开,盯着榻上平复呼吸的人欲言又止,越发觉得这是他的阴谋,沉思片刻解了柳折枝的腰带把他眼睛蒙上了。
四肢被锁在榻上,眼睛也蒙得严严实实,身不能动,目不能视,对一个正道仙君来说,这种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态绝对是很过分的折辱。
墨宴不再出声,就等着看他装不下去,等他发火。
可时间过去许久,榻上的人比他还沉得住气,一点动静没有,好像根本不在乎被这样对待。
这是今日第数不清多少次怀疑人生了,墨宴捂着胸口,额头中央的猩红印记时隐时现,昭示着心魔也被柳折枝的反常弄得有些发懵。
只要墨宴被惹怒,再失去最后一点理智,心魔就可以完全掌控一切,可就差这么一点,问题就出在柳折枝身上。
为什么不发火?为什么被折辱还这么淡定?
心魔想不通,比墨宴还想不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叫嚣,叫嚣着正道的仙君果然非比寻常,以不变应万变便能帮人压制心魔。
本来就被柳折枝的反常弄得心烦意乱,现在还受到心魔影响,墨宴眸中彻底被猩红填满,心里无数阴暗的想法被不断放大,最后到底是把目光落在了柳折枝不盈一握的腰身上。
腰带被解开,外袍不可避免的有些松散,算不上衣衫不整,但也是引人遐想的凌乱。
蒙着眼睛被锁在榻上,衣衫凌乱的柳折枝,这对任何时候的墨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只不过平时墨宴不会敢做什么,如今被心魔控制,他便什么都敢了。
为什么一定要被惹怒才能给惩罚?他把柳折枝锁起来不就是为了为所欲为吗?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还有什么委屈自己的必要,柳折枝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个人是他的,永远不会有机会再抛弃他了。
在云竹峰他想做什么都得看柳折枝脸色,柳折枝说不许他就得憋着,现在他都得加倍讨回来。
墨宴大摇大摆的上了榻,根本不在乎柳折枝是什么反应,甚至都没把蒙在他眼睛上的腰带解开,随手撕了那一身纤尘不染的衣袍……
系统看了一整日的马赛克,都快看自闭了,结果这马赛克硬是持续了三天三夜,等他终于能重新看到正常画面时代码都有点发热。
虽然没看到过程吧,但如今看柳折枝连露出来的脚背和手指上都是牙印和红痕,他真的不想秒懂。
【主人啊,你这……你还好吗?】
柳折枝没出声,他虽然不介意蛇蛇发疯,但也不想跟系统讨论他与蛇蛇的房中事。
系统没领悟他的意思,还在替他打抱不平,【怎么能这样啊,他都不用灵力给你消掉痕迹,太过分了!他就是仗着主人你宠着他,他他他……不要脸!禽兽!】
他骂得正起劲,突然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蛇蛇不是有意如此,莫要再骂了。”
系统惊呆了,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看到墨宴的身影出现在榻前,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魔气,不是原本的黑色,反而掺杂些许血红。
舍身饲狼整整三日,不仅没有把人安抚好,反而加重了墨宴的心魔,这种情况柳折枝都没想到,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蛇蛇,你为何……”
“果然是想骗本尊放松警惕。”
墨宴抬手抚上他满是红痕的侧颈,“这样了都不生气,折枝仙君在等什么呢?等本尊觉得你听话,把你放开,然后让你找机会跑出去吗?”
“别做梦了,你不会有机会的。”
墨宴笑得格外愉悦,在那黑红色的魔气衬托下,显得邪气横生,指尖从侧颈一路划到肚脐,用力按了按,“蛇的发?情期最长可以持续百年,上一次本尊听你的,强行压制住,这次本尊可以让它现在就开始,然后……填满这里。”
第214章 没人能跟我抢你
柳折枝终于察觉到了危险。
不是因为墨宴想要提前开始发?情期,他是墨宴的道侣,本就该陪着一起度过那难熬的发?情期,一百日还是一百年都没什么区别,是如今时机不对。
他当然可以继续纵容他的蛇蛇发疯,一直这样锁着他,但这一百年会有太多变量了,他为了等蛇蛇苏醒已经等了一百年,如今人界出了异常,长姐还在神界等他,他哪里还有一百年可以挥霍。
更何况天道一直虎视眈眈,再给天道一百年,天道能筹备的事可太多了。
思及此,柳折枝终于不再无底线纵容如今的病娇蛇蛇,坚定拒绝,“蛇蛇,不可。”
放在他肚脐上的指尖正在衣袍内缓缓下滑,却因听到他的抗拒猛的一顿,而后便是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你敢拒绝本尊?”
墨宴盛怒的表情下是显而易见的暴戾,柳折枝的拒绝让他彻底没了理智,周身魔气几乎填满寝殿,连杀气都控制不住了。
“柳折枝,你有什么资格拒绝我?你要跑?你又要食言丢下我!”
称呼从本尊变成我,态度也突然变了许多,柳折枝愣住了。
这三日与他厮混在榻上的蛇蛇根本没有这么疯,怎么他睡醒一睁眼就变得如此奇怪?
“系统,我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他一直在边上盯着你看,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拉拉手,发现你要醒了就假装走了,估计是想看你醒了之后什么反应。】
系统也很懵,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停顿几秒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主人,他也跟你一起睡了一会儿,时间不长,就那么抱着你,一个多时辰就醒了。】
睡一觉就……更疯了?
这根本不合常理,柳折枝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开口先安抚一番,突然被一只手轻轻掐住脖子,没用力气,更多的是那只手上的冰凉让人不容忽视,隐隐透着威胁之意。
可墨宴一开口,那便不止是威胁了,淡定如柳折枝都被他吓得身子抖了一下。
“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我们就一起死好不好?”
那声音有些破碎的喑哑,都不太像墨宴了,戾气横生,像是从神魂深处传来的疯癫。
柳折枝掌心覆了一层薄汗,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蛇蛇,蛇蛇很乖,再怎么疯都不会说出这种话,蛇蛇是这个世上最想让他活下去的人,曾经无数次求着他好好活下去,不要那样不在乎生死。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喜欢。”
原本掐在脖子上的手复住他的双眼,也隔绝了那带着猜疑的眼神,墨宴周身的魔气几乎要被妖邪的红取代了,可那魔气似乎心有不甘,一再奋起纠缠,想要将那些怪异的红压回去。
这些柳折枝都看不到,连系统都对自己的外视功能失去了控制,只能看到柳折枝识海中的画面,代码在本能的惧怕颤抖,系统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良久,柳折枝突然听到一声嘲讽的笑,“还想跟我抢?真是没出息啊,竟然只图百年痴缠的发?情期,明明应该毁了这一切,杀光那些碍事的人,只剩你我长相守才对。”
温热的气息来到耳边,说完这些话又转到唇角,先是试探着亲一亲,发现没有被拒绝,墨宴明显高兴了许多,然后就是一个短暂的,极其生涩的吻。
他甚至都不知道可以深入,只是在那微张的红唇上舔一舔便发生满足的喟叹,激动得手都在抖。
“到时候这双眼睛就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你愿意敷衍我,我们就好好在一起,你不愿意了,我们就死在一起,骨血都融合在一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样多好。”
病态又疯癫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中,柳折枝反倒冷静下来了,语气怜惜的轻声问他,“你是从前的蛇蛇?”
他被天道算计神界除名,相当于入了轮回才有了今日,这对当年的蛇蛇来说也算是一种抛弃。
要是他没猜错,蛇蛇睡着的那一个多时辰,应当是在睡梦中阴差阳错觉醒了些许从前的记忆,再加上心魔作祟,被另一个时期属于蛇蛇的记忆钻了空子,记忆又乱了。
要提前发?情期的,和现在这么疯的,根本不是同一个蛇蛇。
“你……记得我?”方才还一副大佬做派的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现在这么疯,柳折枝哪敢说不记得,怕是刚说出口他就又要跟自己一起死了。
“嗯。”柳折枝昧着良心点了头。
记得肯定是记得的,毕竟长姐已经透露了一些信息,但记得多少他可没说,蛇蛇也没问,算不得他骗蛇蛇。
几乎是他应声的瞬间,蒙在眼睛上的手就放开了,这时候柳折枝才知道这个蛇蛇究竟哪里不一样。
魔气是红色居多,正常的魔气都是黑色,只有杀孽足够重,那魔气才会被鲜血染红,变成妖邪诡异的红色。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你看,你还记得我,你肯定也舍不得我。”
恐怖的威压席卷整个寝殿,连系统都受到殃及,原本的小毛团变成了一片小毛饼,感觉自己随时会被压死。
只有柳折枝不受影响,还能分神去观察这个蛇蛇的修为,应当是比此时的自己高出许多许多,因为他感觉到蛇蛇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扭曲,那股力量太强大了,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修真界。
“我把他们都杀了。”
此时的墨宴修为远在柳折枝之上,却缓缓屈膝跪在榻边,拉着他一只手把脸凑上去,贴着他的掌心贪恋的蹭了蹭,“你放心,他们死得很痛苦,剥皮抽筋,剜心剔骨,都是我亲手做的,打散了神魂永世不入轮回。”
“这世上再也没有龙族了,我是最后一条龙,只有我能陪着你,没有人能再跟我抢你。”
柳折枝知道他那一身阴邪的魔气是怎么来的了,龙族是天道的宠儿,屠戮整个龙族,这样的杀孽自然会染红魔气,走火入魔疯疯癫癫。
他心疼他的蛇蛇,却不适合现在说,只能温柔的摸摸蛇蛇的脸,笑着夸奖,“蛇蛇做的很好,我的蛇蛇辛苦了。”
“对,我是你的。”
墨宴欣喜的勾起嘴角,又蹭了蹭他的掌心,“你让我听长姐的话,我就很听话,长姐不让我毁了神界,我就一直没有动手,长姐也不让我去跟天道拼命,我就在你的寝殿守着你,我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我每晚都抱着你睡。”
说到这里,他温柔愉悦的表情骤然变冷,“那些人都说我疯了,说你不在了,他们真该死啊,我明明每日都能看见你,你还说我大逆不道,罚我跪香,怎么会不在。”
“可是连长姐也这么说……”墨宴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委屈,把脸埋在他掌心,还一下一下吻他的手,“我不敢跟长姐顶嘴,你会生气,长姐还把我关起来,骂我是废物,连主人都护不住,除了发疯一点用都没有,让我清醒点。”
“可我的主人是你啊,我是你养大的,是你的蛇蛇,我还好好活着呢,怎么会护不住你啊……”
他跪在那里哭,满眼都是迷茫,柳折枝从他这些话里拼凑出自己离开以后他受不住打击变成了什么模样,心脏疼得有点喘不过气。
他走以后蛇蛇就疯了,看见的全是他的幻象,就这样疯疯癫癫过了很多年。
墨宴还在那里呢喃着一些疯疯癫癫的话,柳折枝不忍心继续听下去,把锁链拉到最长,尽可能凑近去吻他,“蛇蛇做的很好,我的蛇蛇是这世上最好的蛇蛇,蛇蛇是我的,我也是蛇蛇的。”
这个主动的吻换来的是墨宴的怔愣,他似乎被吓到了,没想过柳折枝会吻他,整个人都透着些不知所措,想回应又不敢动的样子让柳折枝更心疼了。
“蛇蛇,我那时没有接受你,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