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斐
要是真的用了什么催泪的东西，那可不是泪流成河，是珠流成河啊！
第81章 你又不是别人
陆年这天到底还是没完成哭戏, 一下戏就耷拉着脑袋。
倒不能说拖累进度,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哭戏是陆年的软肋、偏偏又是特写镜头，替身都用不了。连续NG十几次, 别说陆年着急, 导演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好在原定的任务是完成了，喊了“卡”之后，导演走到陆年面前, 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有太大压力。其实你情感开始是没问题的, 不要刻意去压抑，明白吗？”
陆年怎么会不明白。
每一次眼泪控制不住想要奔涌而出的时候, 陆年都攥紧了拳头, 生生又给憋了回去。
不是哭不出来，而是真的不能哭出来。
回去的路上，陆年倚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景色，无精打采。
朱烨看了他一眼，随手开了音乐, 是首不知名的老歌, 悠远绵长。陆年对于音乐, 有着及敏锐的天赋，不过是听了一遍，就已经记住了这个旋律。
六点刚好是下班堵车的时候，两人坐在车里, 看着前面的汽车排起长龙。
索性没有什么事情，陆年干脆拿出手机，开始了今日的直播。谁也没想到，陆年跟朱烨居然也会堵在路上，网友纷纷表示新奇——
@阿良知道：才知道我的老公们也会像我们一样堵车，总觉忽然间拉近了距离怎么破。
@潇潇暮雨时：从老公手机里看到路况，真的感觉好亲切啊2333
@米果：所以，这是夫夫双双把家还吗？
......
对于粉丝时不时把自己跟朱烨说成一对的话，陆年已经习以为常。
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想是不是不太好。跑去跟朱烨说不好意思，朱烨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情，反而对陆年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你帮我挡住了不少绯闻。换个角度，你是愿意被跟不熟悉的艺人捆绑起来呢，还是跟我同框？”
陆年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是跟朱烨同框好一些。要知道，出道这么久，想要拉他炒作的不在少数。可是因为朱烨在，大家关注的重点就是年夜西皮。陆年反倒因为大家这个奇怪的关注点，省去了不少麻烦。
夏皮皮把这叫做，好哥们的再利用。
就来呢陆年自己也觉得，这样也是挺好的。
因此，看到粉丝他她们凑一起的时候，陆年并不意外。只是一笑而过，然后继续跟粉丝互动。就在陆年说着今晚唱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个id叫做“最爱年年的与愿”的粉丝不停打赏。
烟花、跑车、游艇......
礼物如雪花一般掉落下来，炸裂屏幕。上次出现这种礼物奇观，还是土豪“火火”打赏陆年的时候。
围观群众先是傻了眼，而后嗷嗷喊着土豪。陆年说了谢谢就准备唱歌，本以为与愿只是一时兴起。唱了一半才发现，这人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谢谢与愿的游艇，今晚已经很破费了，不用再打赏啦。”自打陆年接了戏，有了一定收入以后，直播的时候更是常说，不要在他身上花太多钱。
可是他越说不让打赏，粉丝越觉得这个主播是清流。陆年如今直播一次最少有五十万的打赏，这还是他强烈要求不要送礼物的情况下。而今与愿一个人二十分钟就打赏了近五十万，不少人忽然开始想念火火，也不知道，如果火火看到有人抢年年的盟主地位，会不会冲冠一怒就砸钱。
说曹操曹操到。
刚有几个粉丝弹幕@火火，火火就开着飞机上了线。
他话不多，只是砸钱。短短五分钟，砸了一百万。
看这个架势，大有与愿砸多少，他就翻倍的模样。
就在大家兴奋搓着手，想要看两个土豪巅峰对决的时候。与愿忽然住了手，弹幕说道：“拿着年的生日跟发数字专辑时间买了彩票，万万没想到，中了五百万。没有想抢盟主的意思，这五十万是我感谢锦鲤年的，么么哒╭(╯3╰)╮。”
中了五百万？
开什么国际玩笑。
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个与愿是在说笑，也有人纯属凑热闹，跑去网上搜索了一下本期的福彩号码。
很快就有人复制了开奖结果回来怼与愿：你开什么玩笑，这几个数字跟年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与愿还没回复，另外的观众就跳出来说：楼上的你搞错了，与愿中的不是这期，是上期啊。
当下就有人贴出了上期的福彩开奖结果，仔细一看，还真是陆年的生日加上数字专辑的发行时间！
哎呀，这也太玄了吧。
当下有人冲到微博，随手转发了陆年的微博，说转发这条锦鲤。
眼看那么多人跑去转发陆锦鲤，不少人都忍不住评论，问里面有什么讲究。
有妹子随手贴了上期彩票号码，然后把直播时发生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一遍。
很快，陆年的置顶微博就从原本的五万转发，变成了十万，后来又到了五十万......
也有网友参加转发抽奖活动，在@好友的时候@了陆年。本来就是闹着玩，没想到还真有不少人中了。于是N多人又跑回来转发还愿，说陆年是个神奇的锦鲤博主。
陆年看着这一切，实在有些苦笑不得。
唱歌演戏努力了一年多，粉丝一千万出头。哪里想到，不过是个巧合，短短两天，陆年的微博粉丝数就飙升到了两千万，置顶微博转发数量更是高达一百多万。
连朱烨都跑去转发了陆年的微博，说求锦鲤保佑。
这还不算，原本粉丝关注陆年之后，推荐分组是明星。自从那天开始，陆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划分到了玄学组。
大家都把这个当娱乐，每次转发陆年微博都开心的不得了。
夏皮皮看着那些说转发锦鲤的人，默默摇头：明明是转发这只鲛人才对。
因为这个小插曲，陆年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眼见与愿下线而“火火”还在刷钱，陆年不由转头看了眼朱烨。
当着那么多看客的面，陆年也不好直说什么。他偷偷扯扯朱烨的袖子，对着摄像头说道：“火火的心意我看到了，已经打赏很多了，不要再破费了。”
可是火火还是，继续炸烟花，陆年干脆说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关了直播扭头就道：“烨哥，你干嘛花砸那么多钱啊。”
此时恰好绿灯亮，朱烨放下手机，专心开起了车来：“没关系，没便宜别人。”
主播收到的打赏，是要跟公司来分配的。陆年现在在锦江，锦江老板又是朱烨，这么说来，也确实不会便宜别人。
“可是你的那些钱，有百分之五十是到我手里的......”
“你又不是别人。”朱烨抿嘴看向陆年，微微勾起嘴角。
那个笑容转瞬即逝，仿佛什么东西华国心尖，又消失不见。
朱烨长的好看，平时在外面，大多礼貌中带着清冷。可是每次面对陆年的时候，他就完全换了一个人。记得某次接受访问，有记者让陆年用一个词语形容朱烨，陆年说的是温柔。
在场的记者全都傻了眼，看着陆年就跟见鬼一样：你要是说朱烨优雅、高贵、不食人间烟火，那还表示能接受。可是你你居然说温柔，谁见过朱烨对谁能算得上温柔啊。
报道一进发出，年夜饭就跳出来帮着大家科普：别人是没见过影帝温柔，因为影帝的温柔，都给了陆年啊......
陆年坐在座位上，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这个插曲。彼时的他以为朱烨对谁都一样，可是真的熟悉之后，才发现他对自己不一样。
这么想想，莫名有点开心怎么破。
自打朱烨说完“你又不是别人”，陆年就再没说话。朱烨开着车，余光瞥见陆年，就见他坐在座位上发呆。一会儿在发呆，一会儿又嗤嗤的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烨见状，忍不住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汽车驶出四环，路况就宽阔了起来。被迫龟速了一个小时的跑车终于舒张了身躯，加速绝尘而去......
到家陆年就被安排去洗澡，朱烨很贤惠的说去做点夜宵。朱烨想了想，从冰箱里拿了三文鱼出来。随手网上抹了酱料，放进烤箱定了时间。又去洗了点水果，摆好盘等着陆年出来吃饭。
陆年躺在浴缸里休憩，看着自己的鱼尾，想到明天的那场哭戏，不觉有些头疼。
先前看剧本，只顾水戏了，居然没想到流泪变珍珠这一茬。
导演已经自己找编辑改了一次剧本了。之前还能说，不接水戏是恐水，可是哭戏这个，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啊。
陆年整个人浸泡在浴缸里，心里乱的不像话：要是哭泣的时候眼泪不会变成珍珠，那该多好啊。
第82章 合法成精
陆年擦着头发出门的时候, 朱烨刚摆好夜宵。
微波炉烤制的三文鱼渗入调料香, 肉质又细嫩, 远远闻着就觉胃里空空。
陆年坐到朱烨对面，眼中有了喜意。都说食物是治愈情绪的最佳良药, 如果不行, 就再来一份。陆年吃着三文鱼，总感觉心情好了不好。
有人说醉解千愁，陆年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不知怎么的, 忽然就有来一点。不等朱烨反对，陆年就已经站起身来, 兴冲冲跑到酒柜里面拿了红酒高脚杯。回来倒了浅浅一点，弯眼问道朱烨要不要一起来。
现在的陆年, 还是一副真诚又无辜模样。想到喝酒以后的陆年, 朱烨眸子深了深，饶有兴趣：“可以。”
一杯红酒下了肚儿，陆年越发放的开。到了后面，他连朱烨都敢灌。本来说好只喝一点点，结果清空了酒柜。朱烨犹豫明天到底要不要再存一点的时候, 陆齐站起身, 坐到了他旁边。
“烨哥, 你说我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做演员啊。”
朱烨瞥了一眼陆年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陆年叹口气，趴在了桌子上：“我一直觉得，自己不管外形还是声音, 都还蛮有优势。我想演戏，不只是那种偶像剧，更想演一点有深度的东西。可是你看，我明明可以找到情绪，却不得不在人前控制情绪。我想当个好演员，可我根本演不了哭戏......”
朱烨看着陆年颓然的背影，抬手落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早在片场的时候，朱烨就已经看出来，陆年的情绪不对劲。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问。
陆年不是一个随便发泄情绪的人，他或许挫败，但是他都不说。到底是心思单纯，嘴上不说，脸上也藏不住。 朱烨刚想开口安慰他，陆年就猛地抬起头，两手抓住朱烨的手，美眸微瞪：“烨哥，我忽然觉得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陆年没有放开朱烨的手，组织了一下语言，快语连珠：“我是合法成精对不对？”见朱烨点头，陆年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大家都是合法成精，凭什么别的妖怪不用动不动现原形，我们鲛人就不行？还有老章、夏皮皮，难道我们海产品就没有权利没有心吗？”
陆年越想越觉得愤懑，鲛人的歌声是他们天生。除了本身自带的技能，他们这些海洋生物上岸，怎么就那么悲催。特别是鲛人，流泪变珍珠，化人还怕水。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成精许可证，都没什么关系啊。
陆年的话说了个大概，朱烨却已然明了。
找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哪里有些不对。
某个想法一闪而过，朱烨顿了顿，看向陆年：“你成精多少年了？”
陆年侧侧脑袋，大概估算了一下：“已经两三百年了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当时拿到成精许可证的时候，办事处人员没说你们有什么成精奖励吗？”
陆年摇头：“我没见过办事处人员啊......因为是在深海，我们上不了岸，办事处的人也没空来深海。都是族里长老统计好成精名单，然后拖拜托扇贝们接力送到案上。那边审核通过，再找扇贝给我们送回来......”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成精之后会有什么变化是吗？”
陆年迟疑点点头：“是啊......不过会有什么变化吗？我们这几千年来，还没有长老说有变化啊.....”
朱烨略微思考了一下，拿起手机剥了号，拨通之后，那边传来彩铃声：“您好，这里是妖管所客户服务热线，我们致力于为妖怪提供热情周到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