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子亥
“嗯。”段从衍的唇角止不住的扬了上去,他享受着新晋男友的体贴。
早饭是韩大钦做的,鸡蛋面包骨头粥。
等到谢博文将买来的油条用碗装好放到桌子上,一抬头就看见他爸正把剥好的鸡蛋掰成几瓣放进段从衍碗里。
谢博文微愣,他爸以前也没少和段从衍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他都习惯了,只是眼前这一幕吧,怎么说,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没等他琢磨清楚,韩大钦的助理到了,他带来了陆怀瑾的死亡真相。
孟则知拿起从一堆照片里面翻出四张,依次排开。
助理见了,连忙说道:“这是从当地派出所调取的现场照片。”
厉文焕是民国时期庚省军阀家的大少爷,后来死在了战场上,被人安葬在了后世葛家村的地界上。
葛家村地处深山老林,家家户户以打猎为生。三月中旬这天,村里的打猎队正在进行封山之前的最后一次狩猎,因雨天路滑,一名打猎队队员一不小心失足掉进了一个坑洞里。
其他人举着火把下去救人的时候,才发现坑洞里别有洞天。
坑洞的墙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纹路,坑洞正中央半埋着好几口石棺。
看着这几口棺材,打猎队的人两眼直冒绿光。
有石棺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一座古墓。
古墓里最不缺的是什么?陪葬品啊!
这要是随便得上两件转卖出去,他们可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谁也不想错过发财的机会,打猎队的人瞬间就达成了共识。只是任凭他们怎么去推棺材盖,棺材盖都不动如山。
筋疲力尽之后,见实在是没有办法,领头的队长一咬牙,派人去镇上的采石场买了三根导火索回来。
三声巨响过后,硝烟还未散去,队员们捂着口鼻围了上去,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石棺里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只有一副骨架,在雷管爆破的冲击下,竟然完好无损。
看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看起来阴森无比的鬼地方。
却不想就在他们转身的一刹那,历文焕从天而降。
一番缠斗之后,历文焕大获全胜,除了少数几个手脚麻利的队员逃出了生天,其他打猎队的队员都落入了他的手中。
葛家村的青壮可都在打猎队里,要是他们出了事,葛家村也就完了。
村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拼了一把老骨头上了山。
没想到历文焕的要求仅仅是要葛家村赔他一房媳妇,男女都可以,但必须是处子。
村长大喜过望,可是村里的人家谁会愿意把自家的孩子嫁给一个厉鬼呢,村长没办法,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外村去。
几天后,陆怀瑾的叔伯得知消息找上门来,用陆怀瑾的三根头发换了三万块钱。
葛家村的村长拿着这三根头发丝从厉文焕手里把打猎队的青壮换了回来。
他们回到村子之后,隔天晚上,看起来神经兮兮的,脑子不太正常的陆怀瑾就进了山。
第二天早上,陆怀瑾回来了,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内里的芯子变成了万子怀。
万子怀走后,葛家村凡是进过坑洞的,三十多个青壮加上村长,病的病,瘫的瘫,死的死——毕竟是百年老鬼的坟墓,最不缺的就是阴煞,阴煞入体,不死也伤。
葛家村的村民这才心惊胆战的报了警。
孟则知的目光一一扫过这四张照片。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坑洞墙壁上刻的这些歪歪扭扭的花纹,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符文,不过如今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再配上半埋的石棺,坑洞角落里带锁的石柱……
“鬼泣阵!”孟则知两眼微眯。
“什么?”韩大钦问道。
“一种镇压厉鬼的阵法,石棺为阵眼,墙壁上的刻纹为阵脚。”说到这里,孟则知两眼微暗:“解阵的唯一方法,是以被镇压之人的至亲之人的精血为祭,神魂为祀。”
谢博文心中当即升起一阵恶寒,他问道:“妻子算是至亲之人吧?”
孟则知点了点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厉文焕被人镇压在了坑洞里,葛家村打猎队用雷管破坏了石棺放出了厉文焕,此时的厉文焕依旧受到阵法的镇压,实力不济,于是他将计就计,胁迫葛家村给他送了一房媳妇。
然后陆怀瑾死了,厉文焕对重生而来的万子怀一见钟情。
惨,真惨。
站在陆怀瑾的角度上,先是被人陷害的名声扫地,父母车祸去世,家产被叔伯侵占,末了,还被这些贪心不足的叔伯卖给厉文焕配了阴婚,魂飞魄散。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
最恶心的是,他死后,占据了他身体的万子怀和杀他的仇人过上了性福美满的生活。
“谢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韩大钦问道。
“厉文焕是非除不可,至于万子怀……”孟则知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他问道:“万子怀什么时候回来?”
韩大钦当即说道:“这个我问了,再有半个月,电影就该拍完了。”
“好。”孟则知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从万子怀身上入手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段从衍:精打细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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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的味道并不香甜#
但紫苏的名字很好听╮( ̄▽ ̄)╭
第46章
段从衍的手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在谢博文不知道的情况下, 孟则知已然成了段从衍床上的常客。
厉文焕和他的手下一直没出现, 加上又知晓了万子怀回京的时间, 众人绷紧的神经慢慢松懈了下来。
九月中旬这天,韩大钦参加完一场晚宴回来, 抱着七八个礼盒找上了孟则知。
“谢叔你看,这是崇明出产的藏红花,这是那曲出产的冬虫夏草, 这是从马来西亚进口的官燕……”韩大钦将这些礼盒一一打开:“还有这个, 一百六十年的长白山野山参。”
孟则知顺着韩大钦所指的东西看过去, 眉头微挑:“都给我的?”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大钦点了点头, 嬉皮笑脸, 实话实说:“我也是受人之托, 请谢叔您帮个忙。”
孟则知摸了摸自己的老脸, 不得不承认这根百年老山参对他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
“哦?”他放下手中的玉佩和刻刀,道:“说来听听?”
看他这副模样, 韩大钦心知事情成了一半, 他连忙说道:“是我的一位老友, 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这些补品就是他送的。他家前段时间买了一栋新房子,结果刚搬进去没几天, 他女儿就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韩大钦组织着语言:“家里的佣人说,刚开始那几天, 好几次看见她对着空气说话,问起来她也不说,佣人呢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人无聊的时候,自言自语什么的也很正常。”
“后来,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人也变得越来越嗜睡,不到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七八斤。三天前,她在课堂上昏睡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把人送进医院,一连串的检查做下来,除了身体比较虚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这位老友就怀疑他女儿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这样啊,”孟则知说道:“那我跟你走一趟好了。”
倒也不全是为了给韩大钦面子,主要是孟则知想起了他还有一个‘成为一位小有名气的真术师’的主线任务要完成。
之前侯家的事情已经让他在京城上流圈子里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扩展一些人脉,自然是再好不过。
“那就这么说定了。”韩大钦忙不迭的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在韩大钦的带领下,孟则知见到了他的这位老友。
钱齐光神情憔悴,皮肤黯淡无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深陷的眼眶显示他最近睡眠严重不足。
他面上难掩激动:“谢道长,劳烦您专程跑这一趟,钱某感激不尽。”
孟则知伸手虚扶了一把,只说道:“哪里,倒是钱先生爱女心切,感人肺腑。”
听见这话,钱齐光脸上闪过一抹自嘲,笑得比哭的还难看:“那谢道长您看?”
“先让我看看令千金!”
“好好好。”钱齐光忙不迭的应道。
说完,他领着孟则知两人上了楼。
到了地方,他拧开房门,侧开身体,让孟则知先进去。
只看见靠窗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孟则知走过去,伸手掀了掀她的眼皮,正对上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又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伤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泛红,而是直接呈现出了青紫色。
“都怪我,”钱齐光红了眼眶,嘴角直哆嗦:“为了挣钱,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总以为有保姆看着就万事大吉,结果……”
钱齐光和妻子属于自由恋爱,感情很好,结婚不到两年就有了孩子。没成想孩子三岁的时候,妻子前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当场去世。
钱齐光悲痛不已,但日子还要继续。一是还记挂着妻子,二是为孩子着想,他之后一直没有再娶。只是因为这两年,公司效益每况日下,市场竞争越发激烈,钱齐光也越来越忙,每天奔波在外,不可避免的忽略了孩子。
甚至于孩子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出差。
看见孟则知站直了身体,钱齐光急声说道:“谢道长,我女儿怎么样了?”
孟则知说道:“陷入了梦魇,这要是再晚上个几天,她就再也醒不来了。”
说完,像是闻到了什么,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了起来。
路过学习桌的时候,他抖了抖鼻子,又折了回去,将学习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伸手在椅子上摸了摸,摸到某处凹陷的时候,他收回手,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面色微变,喊道:“斧头。”
“什么?”钱齐光随后反应过来,连声喊道“斧头,老刘,去找把斧头过来……”
钱家的佣人连忙找了一柄斧头送上来。
孟则知接过来,一斧劈在了凳子上,不过几下的功夫,凳子裂成了两半。
他拿过其中较小的一半,找到凹陷处,拿着斧头对准了断裂面轻轻一敲,拿开斧头的时候,只看见一股黑乎乎的液体从破口处流了出来。
钱齐光看在眼里,两眼瞪的老大:“谢道长,这、这是什么东西?”
孟则知沉声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尸油加槐树树汁,尸油、槐树都是阴邪之物,最易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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