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 第85章

作者:万灭之殇 标签: 穿越重生

幽幽月光,冷冷的夜。

再一次潜入了于夜色中一片幽黑的湖里,直至感到窒息时再猛地跌出水面,这酣畅淋漓的感觉倒也不错。

嘴角渐渐扬起几分弧度来,我正有往湖中心游过去的冲动时,整个人就突然震了一震,有什么熟悉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靠近,那般的冰冷,除了那个人以外,还有谁呢?

一时愣住了,我重重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确定这分熟悉的气息并不是幻觉。

“你这个混蛋,怎么——”猛的在水里转过身,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离我不远地方的男人,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了喉间。

朦胧的清冷月华在男人的身上度了一层柔和的光,可即使如此也无法减退丝毫从这男人身上所透露出来的冰寒如刃。

不再是银白的发,而是那与黑夜融为了一体的黑发,正柔顺的躺在男人结实的胸口与肩膀上,我记得,这身体曾经似乎是属于风无垢的。

如今,看起来应该是属于……伪善的。

没有等到伪圣,却等到了一个伪善的步风尘。

“你是人,是妖,还是魔?”平淡冷漠的语气,伪善看起来好象根本不认识我一样,却说出了最后一次相聚时他曾经说过的话。

一进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曾经也想过再次和伪善相遇的场景,我觉得那场景应该是尴尬的,我应该是拿着剑去砍伪善这个做完事情就跑的无影无踪的采草贼,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般更为尴尬的相遇。

“你……”半天,我才吐了出了一句话,“你活着,那他是不是也活着?”

这男人微微挑了挑眉,脸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吾不曾记得九重门之中有你这般的人,你是如何来到九重门这中的?”没有理会我的话,伪善只是有些打量的看着我。

“步风尘,这可一点都不好玩,不要以为装失忆我就会放过你。”我有些生气了,步风尘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话?

“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吾之名?”表情不再冷淡,却也不是很好,眼眉微挑,步风尘的眼中一下子流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隐隐之中,我竟然还感觉到了几丝锐利的杀意。

杀意?伪善想杀了我?

然而更让我感到心头一凉的,还是这男人说出来的话。

不像是装出来的,步风尘这个伪善是把我给忘了吗?连我是谁也给忘了吗?

我突然有种骂娘的冲动……

第十二章 无赖

空寂的夜,月光朦胧。

就这般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虽然我在想如果旁边有个锅盖的话我可能会拿起锅盖直接朝着步风尘的脑袋拍下去,不过我要是真的那样做了的话,步风尘大概会把我揍死,毕竟,他已经忘了我了,忘记了愁天歌是谁。

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坏,不是吗?

与其让伤痛留在胸口一辈子,还不如就此忘记,忘记那些他曾经与我相处过的日子。

“你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吾之名?”伪善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认错人了。”略微一笑,我说道,“圣门里应该有两个步风尘的,不是吗?”

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伪善冰冷漆黑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几分深意来,再一次的看了我几眼,这男人嘴角微扬,眼一眯,拉长了声调:“唔——你认识他?”

果然,伪圣还在。

我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门主,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先回到岸边?”一直在水里这么泡着,要泡到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啊,况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彼此都没有穿衣服的在一起,可如今我们也算是陌生人吧。

我虽知不应该再和伪善有过多的瓜葛,只是除了他以外,又有谁知道伪圣那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呢?

游到了岸边,起身从水里出来走到了岸上,拿过刚刚脱下的衣服穿上,这在穿衣服的时候总是觉得背后有人盯着看,那眼神就跟针一样刺得人脊背发疼。

即使忘记了我,伪善的本性也真是没有一点改变啊,我不由苦笑。

穿好了衣服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已经从水里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的步风尘,那男人静静坐在湖边的一块岩石上,见我穿好衣服看向了他,步风尘上上下下的扫了我一眼,而后缓缓开口说道:“吾不曾知道,他也有你这般的朋友。”

“门主若是能把他叫来的话,不就知道了吗?”我微微一笑,说道。

“你在找他,是吗?”缓缓从岩石上起身,不过是往前迈了一步,下一刻这男人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离我不到一步距离的地方。

“他就在那雪山上,若你当真是他之好友,为何你不能自己上去雪山呢?”步风尘的眼光越来越犀利,一步步的逼着我往后退,“若你当真认识他,为何吾会对你毫无印象呢?想要见圣者,你是为了什么。”

脚步一停顿,我伸手抵住了不断往前走的步风尘的胸口。

步风尘低头看了眼我的手,眼里露出了几分不悦来,我识趣的连忙把手收回来。

“门主,我想我们还是改天再聊吧,在下就先告退了。”转过身,我淡定自若的大步往前走,这个伪善果然不是个好惹的家伙,不过既然伪善都好好的,想必伪圣也是好好的吧。

“站住。”身后传来那男人的声音,我这双腿顿时就不听使唤了,一下子如同两根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步风尘绕到了我的前面,背着双手打量一番后,冷声说道:“九重门用圣门圣城,又岂能让他人随意进出,你是谁,来自哪里,如何能来到此地,所为何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不将这些都说清楚,你大可以一直站在这里。”

故意话语一顿,步风尘加重了语气的说道:“一辈子。”

算了,算了,大男人不和失忆的臭男人斤斤计较,我忍,我忍不就是了吗?

深吸一口气,我轻松微笑着说道:“弟子愁天歌,来自一重门,因与另一位门主认识,得门主指点因而可以来到九重门,我来此地是为了找门主,至于我和他的关系……我们是师徒关系啊。”

说谎不打草稿,能忽悠就忽悠,在看到伪圣之前,还是一切谨慎行事为好,可不能见人就说,啊,我和圣门的门主其实有一腿。

“唔——是一重门的弟子吗?”原先挂在伪善脸上的几分兴趣在他听到我说了这些话以后就消失了,眼里的戏谑也渐渐消散了,轻轻哼了一声,步风尘看着我说道,“你说你是一重门弟子,那可知道如今一重门三席是哪几人?”

“一重门三席,花无影;二席,草云间,一席……”我就只知道二席和三席,让我说出一席是谁,那可真是为难我了。

还好,步风尘听我说了两席之后就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好了。”

“门主若是不信我与另一位门主认识……”我从怀里拿出了之前伪圣步风尘给我的白玉令牌,小小精致的一块令牌。

伪善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这令牌了,男人问我说道:“你可知这令牌代表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正想随口扯个谎把话题转开的时候,这伪善一眼就看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令牌有什么用,男人随后竟然伸手就把我的令牌给夺了过去。

“哎,我的令牌——”想要伸手去把令牌夺回去,可双腿却不听使唤,一动不动的钉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步风尘把令牌放到了他自己的怀里。

糟糕透了,那本来是伪圣给我的,按着伪圣的说法,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就可以用令牌来解决。

如今伪圣不知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还要找他多久,伪圣给我的底牌就被伪善给拿去了,那我怎么办?如果伪圣一直不出现,我怎么去找那伪圣的步风尘去?

“这可不是你的令牌。”冷冷一声,步风尘拿了我的令牌之间后显然就不打算还给我了,男人说道,“一个时辰后你便能自由行走,尽快离开九重门,此地非尔等能进入,若是明日让吾再看到你还在九重门之内,莫怪吾将你交送四重门受罚。”

“拿了令牌,你是不是会帮我找到他?”咬了咬牙,我紧追着问道。

“呵呵,吾为何要帮你去找他?”

一声轻笑,说完这些以后,步风尘竟然就一转身大步往前迈开了去,这人要离开了。

“步风尘,你给我站住!把令牌还给我!快还给我!你——简直就是个无赖!”不帮我找伪圣就算了,竟然还做出这种让人讨厌的事情来,我朝着步风尘大声喊道。

不过眨了眨眼的功夫,那伪善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个影子都不见了,任凭我怎么大声骂大声喊就是不回来。

“好,很好——”真是快要被伪善给气死了,孤冷冷的站在湖边,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双腿才能动,我干脆往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好吧,不是让我立刻离开九重门回到一重门吗?我就在这里赖着不走了,都死过好几次的人了,我愁天歌难道还怕你杀了我不成?

四重门戒律部,那里是做什么的?

深吸一口气,我在心里暗暗将伪圣骂了又骂,伪圣你到底死哪里去了?

……

……

“智者,你可知道一名来自一重门,名为愁天歌的弟子?”圣门雪峰之上,一头黑发的步风尘背负双手站在崖边淡淡问道。

蒙了蓝绸缎的双眼看不到女子此时是何表情,智者说道:“回门主,愁天歌乃是一重门的弟子,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唔,知道了。”步风尘说道。

“门主,为何突然问起此人来?”智者问道。

嘴角徽扬,步风尘轻轻摇头:“随便问一问罢了。”

说罢,伪善转过身看向女子:“智者,他人在何处?”

“圣者这几天都在缥缈峰闭关,灵魂分割一事之后,门主与圣者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智者说道。

步风尘一声轻笑,说道:“智者尽管放心,这一段时间里我与他并不会就此对决。”

说完这些以后,伪善就离开了。

等待步风尘离去之后,智者才微微皱了皱眉头。

“莫非是由于门主自主抹去了有关愁天歌那人的记忆之后,连着圣者也受到了影响吗?”智者静静待在崖山风雪之中,喃喃自语,“门主与圣者分开之后,功力也因此减半,门主已然忘记了愁天歌,圣者似乎也忘了这样的一个人——”

“莫非,即使是门主与圣者分开成为两个人之后,也依然会受到彼此的影响吗?”眉头紧皱,智者随即转身离开了崖边,这一些事情她必须去仔细思考。

第十三章 两个步风尘

满载清闲一柞孤,长风相送入仙都。

莫愁怀抱无消豁,飘渺峰头望太湖。

风云多变化,宛如云海翻滚,山峰常隐于云雾之中,飘飘渺渺,如霞岭玉带连,故有“缥缈峰”一称,位于雪峰的西部。

不像雪峰上的常年冰雪,缥缈峰上一年四季都是一片清然绿意,上山的道路也多为蜿蜒小道,不似雪峰那般山壁如刀劈一样令常人无法攀登而上。

一块极为平坦的光滑大石头上坐着一个男子,银白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整个人仿佛都与四周的山石林木,飘渺云雾融为了一体一样,一动不动,犹如一尊清圣的雕塑。

轻轻吸了一口气,于周身流转之后再缓缓的吐出,这原本已经在定心台上坐了三天三夜不曾动弹丝毫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眸,轻淡一片,如风似云。

朱唇轻启,步风尘缓缓说道:“有什么事吗?”听起来十分柔和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感。

“恢复得如何了?”黑发披肩,伪善双手背负身后站在了伪圣的背后,看了眼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伪善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

只是想到昨天在泪滴湖旁遇见的那奇怪的男人,伪善不由得多看了伪圣两眼,这家伙莫非背着他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不成?

可是……看起来又不是很像,伪圣虽然是个内心狡猾的人,可这人极为看重颜面风度,应该是不会悄悄和一重门的弟子有莫名其妙的联系。

可是那名为愁天歌到底男人身上却也确实带有能够代表伪圣本人的令牌,见令牌如见门主,这样特殊的令牌圣门也不过两块而已,昨夜的时候已经可以肯定那愁天歌的武功还没有高到能够从伪圣那里偷走令牌。

可伪圣怎么就能把那令牌给了愁天歌了呢?

唔——说不定是伪圣故意隐瞒了他,一定有一些好玩的原因,不如试探一二看看。

“七成。”吐纳片刻,随后伪圣就从岩石上走了下来,和伪善面对面的站着,说道,“第一天分开的时候,你与我不过是分夺了本体功力的一半,若要恢复到鼎盛时期,还需要一些时间。”

一甩长袖,伪善轻笑一声,说道:“是,那一天即是你我见证命运的时刻。”

上一篇:野兽嗅蔷薇

下一篇:重生之月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