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不是甜言蜜语 第79章

作者:幽幽云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任疏狂心里暗含发觉新大陆一样的心态来看待邹盼舒这个人,在他身上寻找一些纯良、坦率、真挚甚至还有多愁善感等等特质,这令得自己的每日的生活都充满了小惊喜。

一个一个的堆砌成为活生生的一个人,观察越仔细,投入的感情就越深刻,就连任疏狂自己都不知道邹盼舒对于自己的意义是否过于重大,感觉到离别将至,就连他这样从来做事情果断利落的人,也衍生出莫名的愁绪,这还真是从小到大破天荒第一遭。

这段时间内,任疏狂有点反省以前顾着工作,忙着要给两人一个安然的生存环境,太急于求成,总想着两三年内就要解决来自家族和其他势力的压力,很容易就忽略了生活就是一个个平常的日子,别离一天人生就会少去一天,即使日后天天朝夕相处,也弥补不了生命中曾经的缺席。

这些所谓的压力缓缓图之也无不可,三年不行就五年,哪怕十年都没有关系,十年后他们两人也不过一个38岁,一个32岁而已,但却可以拥有真切的十年相守。

恍悟这一层,任疏狂的心境又有了变化,离别的决定已不能改变,过去也不值得花费心思懊恼,他才会在这个月内尽量多陪着邹盼舒,多给他接触外界的机会,也正好重新调整自己工作的重心,离别两年中把雏形打造完成即可,不会贪功冒进,更不会拖累到自己的身体,他知道邹盼舒比在意他自己本身,更在意任疏狂的身体。

这一天任疏狂都没有工作,散步后去马场,邹盼舒摆手不骑马,却举着相机笑着说要给自己拍照,任疏狂也第一次在人前摆起了姿势让他尽兴,看他惊喜连连、闪烁着光芒的双眸,心底一片暖流淌过。

休闲过后大家又恢复了彼此忙碌的生活,邹盼舒这几日的精神明显很亢奋,晚上常常炯炯有神全无睡意,连着几日睡眠时间都很短,任疏狂知道他是对去德国充满期盼,哄着他睡觉都不行,又不能次次都用做爱的方式使他疲倦后入睡,只好让他每到九点多就喝上一杯红酒,这才压制了他的过度兴奋。

一共也只在德国呆五天,除去任疏狂开会的两天,他们可以玩三天,邹盼舒早就列出详细的行程表,他总是会事无巨细做计划,不管计划最后是否能用上,这习惯从小就有,后来到泰恒工作一年更是巩固,往往要花掉比别人多很多的时间做准备。

或许这些都是使得他骨子里带着书卷气的原因,也是他常常过虑的源头。

飞机定了15日晚9点,白天任疏狂还是照常上班,邹盼舒上午时分就呆在家里把行李全部打包好,没有再去回眸学习,肖庭诚给了他很多旅游攻略,柏子竞也给了他不少在德国的拍摄建议,正好他可以拿出来混合着做一份笔记。

到了下午,他给亚历山大打了电话,约了碰一次面的地点时间,挂了电话才想起自己真是忙糊涂了,自从赛事过后打过一次电话谢过小江,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以前他们两人总会两三天就联络一次,不拘是谁先联系谁。

他敲敲自己总是太过于专注做一件事情的脑袋,拨了小江的电话。

电话铃声一直响着,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小江特别忙碌时根本就来不及接手机,重要的公事都会使用座机联络他,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舒缓的音乐,邹盼舒第一次觉得这音乐有点忧郁,仿佛预兆着什么不祥。

直到对方的手机传来机械音,邹盼舒才感觉到一点异常,他不死心继续拨了三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无人接听。这不免令他有点慌张,赶紧调出大江的号码,也不管大江是否在上班,就直接拨打出去。

好在这回才响了三声,对方就接通了电话,邹盼舒一口气还没落到肚子里,却又紧接着受到打击,大江的声音异常沙哑,即使隔着时空也能感受他深刻的悲恸无奈。

“大江哥,是不是小江出事了?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我看看能帮什么忙。大江哥,你说啊,你不是说要把我当作弟弟的吗?”邹盼舒一着急,声音也提高好几分,听着大江支吾不肯坦言,不由说话也比较重。

“盼舒,不是我不说,我想说了只是多个人担心,于事无补。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也不瞒着,小江的病因为劳累过度复发了,这回如果压制不下去,他以后可能就站不起来了……”大江从来都是浑厚的嗓音此时干哑如摩擦在老树皮上的回响,透着深深的无力和一种认命的悲哀。

短短半年的同一个宿舍生活,邹盼舒看着大江为了多赚一点加班费而不眠不休,早就了解他们兄弟情深,突然来一个这样的晴天霹雳,就连邹盼舒都有点接受不了,明明每次见到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他清晰地感受到大江以前的小心谨慎是多么正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更好的医生,邹盼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任疏狂。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问了小江住在哪个医院,挂了电话马上换了鞋就往外走,一边拨电话一边就赶去医院看望。

电话一接通,顾不得问候,邹盼舒直接开门见山,“疏狂,你帮帮我,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小江的病复发入院了,好像很严重,你有认识的专家吗?病历等我到了医院就能拿到传给你看……”

“他的病我清楚,不要急,你现在是不是在外面?”任疏狂打断他的话,听出他急促的脚步声。

“是的。我刚知道,他们都不告诉我瞒着我……”邹盼舒很难受,他的朋友不是很多,大江小江两兄弟对他而言就是亲兄弟一样的存在,“我先到医院去看看,如果小江的情况不好,我可能不能陪你去德国……”

知道消息的一刹那,邹盼舒就决定了,一分犹豫都没有,他不由庆幸张丰唯笑闹着赠送的礼物,那辆车子任疏狂真的帮忙转手卖掉,钱打入邹盼舒的卡里,本来邹盼舒说全部捐给泰恒的慈善基金会,任疏狂建议他可以留一半,因为他们有大概半年的时间是穿越不少第三国家或者偏僻的部落,到时候可以采购一些药品过去救助。

除了委托人代购药品和已经捐赠的,他现在还留有一百多万没有动,加上自己以前存下的稿费工资和上回中奖的余额,他能够尽一份力。邹盼舒只希望任疏狂人脉广泛,最好能够找到世界级的医生,他心底不停在祈祷,除了还能做这些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生命,往往如此脆弱,只需要一个瞬间就会凋零。

“好,我知道了。盼舒,深呼吸,不要急,他的病我知道得比较早,曾经让人咨询过,所以等我的消息,路上一定要看清楚,知道吗?”任疏狂说话尽量的缓慢坚定,犹如在施魔法一般抚慰他的情绪。

任疏狂心底有着阴影,生怕邹盼舒出门在外不看路不看车,是以才会显得比邹盼舒本人还紧张。

“好。”邹盼舒就如吃了定心丸,在他心里任疏狂无所不能,既然任疏狂说早就了解,不管他为什么会很早知道,那就说明他肯定有办法,深深的呼吸了三次,邹盼舒听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变得有序起来,“我挂电话了,你查到了就联系我。”

第77章 见长辈

邹盼舒打车到了协和医院,要付费时才发现自己太慌忙只带了手机钥匙就出来了,很不好意思地打电话让大江下来帮忙付费。

“大江哥,你不要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我让总裁帮忙找好的医生了。”邹盼舒一下车就安慰起来,他和大江他们交流时还是延续以往的习惯把任疏狂叫做总裁,大江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大江谢过他之后在前面带路,不欲让邹盼舒看到他满脸疲倦和满是血丝的双眼,医生也曾经提议过国外确实有一个着名医生专门研究骨髓炎,各种急症慢性都在他的研究范围,像小江这种因为小时候受伤遗留下来的病症,国内是不可能根治的。

医生说那位专家的医疗费非常贵,人也要送到美国去,一年最少过百万,根治时间一年到五年不等,带上家属陪同,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承受得了,何况,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弄到入院许可,那位专家醉心于研究,对临床只是顺带,每年接收的人数极其有限。

大江当然知道可以联系邹盼舒,可是非亲非故,让向来忠厚老实的他难以启齿,小江也是不让他去麻烦邹盼舒,知道邹盼舒肯定是要去请求任疏狂,这样一来,自己就变成拖累邹盼舒的穷亲戚穷朋友,生怕对他们的关系带去不稳定因素。

在医生还没有确诊是否真的不能压制住复发前,他们两兄弟也都忍耐着绝对不透露消息,却没想到邹盼舒眼看着要出国了还会打电话来,一下就发现了隐瞒的秘密。

两人一起进了病房,小江已经睡着了,本来就是个高瘦的小伙子,此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凹着脸颊,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大江的女朋友在一边收拾东西,看到邹盼舒进来腼腆地露齿一笑,就拘谨地退到一边让出了位置。

路上邹盼舒已经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对于他们的担忧也能理解,却还是心里不好受,有钱有势总是在这种时候才更能彰显其生存空间的巨大,对于一般人来说砸锅卖铁卖血都不一定能够求来的生存机会,对富贵人士来说只需要上下两个嘴皮子一碰就能挽留。

生命面前应该人人平等,社会却硬是划分了阶级,邹盼舒也只能接受这种残酷的分层,更是坚定变强的决心,不能把自己都依附到别人身上。

邹盼舒也没法做什么,只能和大江一起静等,这间病房是八人房,其他的病床边也都有亲朋陪护,不过看上去一片凄苦,仿佛人人的后背都拖着沉重的一座山峰似地,哪怕有人在说笑,脸上也能看出是强颜欢笑。

特别是隔着两个位置的病床边上一个臃肿的妇人正在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年轻时仗着身体好胡作非为,现在好了报应到了,成了个半瘫子你还不省心,看样子不把你这老骨头折腾散架是不罢休了,你是要逼我去死吗,啊?……”

他觉得空气如此令人窒息,仿佛挤压在某个真空的环境中,耳边的喧嚣都成了幻听,拖着他往另一个世界坠落。

“盼舒?盼舒?手机响了。”大江迷惑地看着他沉思,还是觉得多一个人担忧实在不好,面对束手无策的病情,再多人知道都是无用,不免对自己一开始接电话时露了马脚而后悔,应该说小江出差去才对。

虽然一边懊悔着,可是难免对弟弟痊愈的希望又会悄悄抬头,只要弟弟的病能治好,大江愿意一辈子给泰恒做牛做马都行,几百万的治疗费虽然很高,但是他们兄弟两人也存了二十多万,以后一辈子不要工资慢慢还,不买房省吃俭用,还是有希望能还清。

大江通红的双眼盯着邹盼舒的手机,目光中是压抑不住的星星之火,矛盾而无奈。

邹盼舒一看是任疏狂的电话,马上站起来往外走,病房里接电话并不好,安慰地拍拍大江的肩膀,他还是对任疏狂给予了深切的期望。

深深吸了一口,邹盼舒才按下通话键,听着任疏狂沉稳缓慢解释他的安排,心里的焦虑慢慢褪去,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得以卸下。任疏狂最后说他会在晚饭时分过来接他们,饭后自己一个人去德国出差,行程也会从五天变为三天,尽快赶回来陪他。

邹盼舒无法拒绝,只是坚持用上自己的钱,这样大江接受起来会舒服一些。在对大江解释时,大江也明显松了一口气,听闻任疏狂的安排也觉得非常好,先把人以最快速度送去美国,那边还在打通关系,不出两三日就能入院。

这却是巧合,任疏狂从来对邹盼舒的占用欲很强烈,早就研究过大江的情况,知道这个人对兄弟情深义重,当时就有点欣赏,也就随意安排秘书帮忙查了查小江的病是否能根治,因此了解得比较深,至于关系本来就是有钱万事皆可能,两三个电话一打总能找到关系匪浅的人脉可以运用。

当然,这也只是任疏狂的一种防人手段,邹盼舒可以对人掏心掏肺的好,任疏狂也不会这样。

第一次与自家公司最大的BOSS一起同桌吃饭,还是弟弟的救命之恩,一顿饭大江没吃几口,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语,后来还是邹盼舒发了火骂他不把自己也当作兄弟,大江才呐呐地红着脸闷头吃东西,只能看到他抖动的双手紧紧抓着调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