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过是非
“那你怎么不跟他说清楚了,背黑锅可不是夏老板的性格。”罗正辉笑起来。
“嗯……”夏以琛含糊不清的笑了笑,“他现在在气头上,认定了是我干的,我解释了也不会被相信,反而觉得是在推卸责任。”他说着弹了弹烟灰,“前天你不是也以为是我做的?”
“啊……”罗正辉也含糊的笑了笑,“我是没想到彭家的小姐,这么有胆识,这么有手腕。这么一来羞辱了卢远和容宴,还讨好了夏家,又很巧妙的把事情推倒夏家的头上。”
“听你的语气,很欣赏彭小姐?”夏以琛似笑非笑,“难道是心动了?”
“你别揶揄我,我这里也是焦头烂额的。”罗正辉被他逗笑了,“可一点不比你这边好过。你家里的小朋友生气就玩玩冷战,我那个宝贝弟弟可不是,回去差点把罗家的房顶掀起来。若不是昨天我给他找到了容宴的下落,他估计已经要上手跟我试试搏击了。”
“那也是你平时宠的。”夏以琛也不同情他。
罗正辉笑着,“这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不宠着怎么行?倒是最近听夏家的传闻,你为了小浅跟夏老爷子对着干?”
夏以琛皱了皱眉,不言语。罗正辉又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赶明个小浅再出个什么意外,我家小有就真要把罗家拆了。”
夏以琛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把烟丢进烟灰缸里,说道:“我还没想明白。”
罗正辉听了“哈哈”的笑起来,“我真服了你。前些时候送人房子,之后带着人去参加家宴,这回听人昏倒了就巴巴的赶过去。干了这么多事情,你说没明白?”
“我听了你的意见,试试看的。”夏以琛面不改色,又说道:“而且,他一直都不想留下来。”
“嗯,”罗正辉还是笑,“那你继续试,就你这种态度,过不了两天就会把人试跑了。”他说着喝了口水,“你家小孩要跑,小有肯定会帮忙安排,到时候可别怪老朋友不帮你,不给你透露,我可惹不起家里的小祖宗。”
夏以琛听了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我听说你弟弟最近和公司里一个新人关系比较热络。”
第42章 离开 (捉虫)
“你别激我,”罗正辉摇了摇手,说道:“这段时间罗家也不安宁,我在小有身边多安排了几个人,有个什么人什么事儿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可比你强多了。”
夏以琛和罗正辉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去书房说正事。安均浅坐了很长时间的车,感觉身体有些疲惫。
他感觉自己身上都是医院里那种消毒水味道,可是没有力气再去浴室洗澡,干脆直接躺在床上。
手机被泡在浴缸里,估计早就坏了。安均浅将旁边的座机也拿到床上,找到容宴的电话拨了,可惜一连拨了几个都没打通,电话里是机械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
电话扔在床上,他又爬起来去开了电脑,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容宴和卢远的新闻。容宴和安均浅不同,和雷宗有也不同。
安均浅现在还是个三线小演员,没名气没关注度,所以出了什么新闻也就一两天的热乎度,过几天狗仔的焦点就换掉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人记得,除非成名大红大紫。
而容宴,出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一线。一直为人又很低调,给人和善温文的感觉。粉丝和报导的着重点一直都在容宴的好名声上,出了这种事情,难免给人一种翻天覆地的感觉。
这个圈子里本来就非常的乱。也不是没有女星被爆过限制级的照片和视频,比这清晰的都有,也不论是一线还是三线。而且事件之后也不都陨落,不少靠着走红的。在公众前装个可怜,痛哭一场,再加上团队炒作,或许在大众面前的形象会更好。
但容宴不一样,他是个男人。不管现在看起来有多开放,这种事情还是不被承认的。网上最多的回复就是“同性恋”和“变态”。
屋里有点暗,也没有开灯,就电脑屏幕发着光,显得非常刺眼。安均浅觉得眼睛有些疼,他坐在电脑前面一只手捂着眼睛,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跳也很快。
在这个圈子里要找交心的朋友是真的不容易。虽然容宴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一个剧组工作,安均浅和他相处很好,而且对他一直很敬佩。
安均浅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他恨不得找到卢远替容宴出头去揍他一顿,可他没有立场去质问卢远的作法。
出了这种事情,卢远是代表卢家的,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再被坐实了,卢家估计离宣告破产不远了。一边是整个卢家,一边是容宴。这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
安均浅想着,如果换做自己,或许这也是势在必行的……怪只怪容宴是男人,多么可笑?
“怎么没有休息,医生让你最近多休息,身体养好一点就要做手术了。”夏以琛推门进来,动作很轻,本来以为安均浅在睡觉,谁知道竟然开着电脑,脸色也非常的不好看。
安均浅没有动,夏以琛皱了皱眉就走过来,将电脑的电源直接切断的,一下将他给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去,“现在休息,这些事情你不用管。”
“夏……”安均浅嘴唇动了动,开口说道:“夏先生,能拜托你件事情么?”
夏以琛似乎很奇怪他跟自己说话,点了点头,“你说。是容宴的事情?”
“是。”安均浅知道自己没钱没势,什么都做不了,“能不能把容哥送出国去?他在国内一点都不好。”
夏以琛看着他,沉默了几秒钟,“容宴的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无可挽回。等过了风头,公司会给他找个替身,再有公关团队帮他洗白一下,他以后的事业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他不会同意的。”安均浅笑了,“他那个人自尊心那么强,就算洗白也过不了自己那关。还是出国对他好一些……不过我怕彭家的人找机会报复容哥,他要是一个人出国肯定不安全。”
夏以琛点了点头,“你可以去问问容宴自己的意思。如果像你所说,我会安排人送他走的,保证他的安全。”
安均浅没有再接话,闭着眼睛半天,似乎就要睡着了,这才又开口,“最好能让他走的彻底干净,就算是重新开始生活。”
安均浅身体不做剧烈运动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平时也看不出来有心脏病。他在别墅里恢复了几天,外面关于容宴的新闻还是沸沸扬扬的。不同的是,卢家成功的洗白了。
夏老板开了口,剧组那边还剩下一点的男三戏份都被剪掉了,剧本也要临时改,有的演员剧情增加了,杀青的时间又被往后推。
几个导演商量了好几次,想要剪掉所有容宴的镜头,最好是替换别的演员上。现在负面新闻太多,已经不是炒作提高人气,这样对于剧组的影响也不太好。
请示了几次夏以琛,但是夏老板那里都没有给回音。几个导演就只能硬着头皮准备,下面也联系了几个气质合适的演员。
又过了两天,风浪还没有平息的时候,又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整个圈子里炸开了。容宴自杀了,医治不及时,没有救回来。
夏以琛找了王导,跟他说了自己的意见,这是容宴最后一部作品,所以不同意剪掉或者替换演员,剧组要尽快杀青。
网上几乎都是容宴自杀的消息,不只媒体报导,很多艺人也都做了回应。很多人还在骂他恶心,说自杀了这么无能,明摆着是承认自己是变态。
也有人表示伤心惋惜,很多容宴的粉丝都在哭。
在一个人真正走了的时候,或许大家才会冷静下来。不知道是谁做了容宴这么多年来的角色MV串烧,一点点的回顾了他成名的过程。虽然MV做的不怎么够水平,但是在微博上被转了很多次。
这个时候才有人站出来说,容宴是一个好演员,而且他也是一个好人。出道这么多年来,本本分分的,踏踏实实的,从来不耍大牌,演戏很认真,待人很温和。一切都很完美。甚至这么多年他只爱着一个人……
安均浅也上了微博。他的微博长年不更新,已经变得很冷清。再打开的时候艾特就很少,他无意的按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差点错过了容宴给他写的信息。
容宴有一条微博,选了公开的分组,安均浅是能看到的。容宴说其实自己不怎么喜欢演戏,但是有个人就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了他,结果他们才认识的。所以之后他每部戏都会很认真很认真,不想在镜头前褪色。
容宴回顾了一些以前的小事儿,叙述的口吻很平淡。提到了安均浅也提到了合作过的一些人。最后说其实自己不后悔,也还很喜欢那个人。如果喜欢这种事情可以说忘就忘,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他们没有缘分,不能在一起,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能。
容宴最后还说,可能自己让粉丝非常的伤心和愤怒。但是他不能骗人,他这辈子就爱过这么一个人,爱的很平淡,他想这么平淡的爱下去,可是现在不行了。他说,因为那个人是个男的。
结尾写了“一切都好,勿念”。
安均浅眼睛酸的厉害,刚开始还眨眨眼,装的没什么事情。不过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呜呜咽咽的哭出来。
他只在下面回复了,“走好”两个字,手指颤抖着,已经不知道还能写什么了。
夏以琛进来的时候看见安均浅眼睛通红,扫了一眼电脑上的字,身后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手掌里立刻就湿了,眼泪似乎非常的热,灼烧着掌心。
“哭什么,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他送出国了。以后他会生活的很好,这也是重新开始。”夏以琛第一次安慰别人,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均浅缓了好半天才呼吸平稳了一些,也觉得自己这么特别孬,抽了好些纸将眼泪鼻涕都擦干净,说道:“谢谢。”
“明天你在的剧组要杀青了,想不想去?”夏以琛试着转移话题,不过不太成功。
安均浅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万一有人在杀青宴上提到容哥,我怕我控制不好情绪。怀念还好,说不好听的我肯定冲过去动手。”
夏以琛被他逗笑了,说:“出国几天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工作也不忙,什么时候愿意出去走走,都可以去看容宴。”
安均浅点了点头,突然皱了眉,说道:“这件事情别让姓卢的知道。”
夏以琛笑了,“我也没有义务去告诉他。”
安均浅之后没再接话,两个人沉默了半天。这几天他一直在别墅里待着,雷宗有和邹蓉会经常来看他们。雷宗有那里的消息自然很灵通,也跟他说过了,这件事情不是夏以琛让人去传播的,是彭家的小姐。彭小姐知道了卢远和容宴的事情,虽然两个人已经分了,但是还是不顺眼。所以找报社曝光了,这样彭家和卢家的婚事也可以乘机作废,彭家还能讨好夏家,一石二鸟。
“之前的事情是我没有查清楚,而且,”安均浅抹了抹脸,说:“而且那个时候心情有点激动,冤枉你了,不好意思。”
夏以琛倒是不在意,只是说道:“事情过去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我联系了医生,再过几个月就给你做手术。最近你的通告也少接,养好了再工作。”
安均浅这回老实了,反正他不想去参加杀青宴,最近也没什么大通告。之前挑的剧本也还没有开拍,天天就是在别墅里休息,医生也会每天来一次给他做检查。
容宴的事情弄得网上很悲伤,圈子里的气氛也低。卢家虽然洗白了,但是和彭家的婚事还是作废了。这段时间卢远东奔西跑的,谢绝了所有的采访。卢家虽然强弩之末,但最后硬是挺了过来。这让夏以琛也有点意外,还是小看了卢远的能力。
卢家走出困境的几天后,卢远正式开了新闻发布会,当天宣布了自己将手中所有股份都交给卢家三公子的决定。
记者都非常惊讶,会场气氛紧张,很多记者提问也非常犀利。
有个人站起来问卢远,“卢先生,你这个举动很突然,是不是和最近娱乐圈的事情有关?”
记者问的赤裸裸的,很明显就是指容宴的事情,最后娱乐圈里最大的就是这事情。他提问完了大家都安静了,全都盯着卢远瞧,等着他回答。
卢远没有用公式化的回答搪塞,他揉了揉眼睛,看起来很疲惫的点了一下头。虽然动作很轻微,不过台下面的记者都紧盯着,自然不会放过。闪光灯一下下的闪着。
卢远说:“今天还有件事情,我退出卢氏集团之后,也正式脱离卢家了……”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闪光灯和议论声没有悬疑的高涨起来。卢远要出卢家的宗谱,这种事情在豪门世家里面很少见。
“之前小宴的事情,我要说抱歉,非常的对不起。视频和照片里的人都是我。”卢远语气很平静,还笑了笑,继续说:“我不知道是谁把这些放到网上去的,但是拍这种隐私不太好。说难听点,这才是变态,正常人会偷偷到别人家里,拍别人夫妻生活细节么?”
卢远说话的时候全程带着微笑,只不过眼睛已经通红了。他说的轻松隐晦,但是记者都会抓重点,很多人也明白了,卢远用的是“夫妻生活”几个字,当然不会是随口说的,应该是暗指。
“那些照片和视频里面有好多连我都不注意的小细节,”卢远继续说:“像是吃饭啊,看电影之类的。我当初决定答应卢家和彭家的联婚时候,也考虑了好久,觉得或许跟小宴分手以后,也还是会有新的感情。感觉和小宴在一起回忆太少太平淡,而且总是聚少离多,毕竟他是艺人,我也工作忙。”
卢远停了停,又说:“但是再看到我才发现,好多都被忽略了,因为我太习以为常。一直感受着就不觉得怎么样,没有了才觉得缺氧窒息。”
“多老套的说辞。”卢远又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呼吸不稳定,镇定了不短的时间,才继续说:“如果现在再说还有用的话,我觉得有必要表达我的感情,不管大家认为男人喜欢男人是不是变态……我很爱小宴。”
“如果你们想留着这些视频照片嘲讽,希望在五十年后?一百年后?三百年后?还能坚定的笑出来。”卢远说完,没有再理会台下的提问和喧哗,直接进了后台。
这个报导也在网上炸开了锅,有人笑有人哭,有人骂有人赞。炒作洗白的呼声不低,可惜惋惜的人也有。在这个虚拟的平台上,大家都是盯着别人在看,长着一张嘴也都是用来评价别人的人,自然什么样的呼声都有。
安均浅也看到了报导,感觉有点唏嘘。如果容宴知道卢远其实还是在乎他的,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些?最起码这么多年的执着没有打水漂。不过容宴当初选择离开这里,去外国生活,或许已经不想再看到相关报导,应该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夏以琛只是在旁边笑了笑,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卢远不值得同情。做了的决定,就要承担后果。要怪只能怪卢远的能力不够,而且也不坚定。”
安均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夏以琛摸了摸他的手背,最近安均浅要等着接受手术了,虽然没有直接住院,不过经常打点滴,手背上青紫和针孔是少不了的,“我看你两只手背都扎满了,血管也瞧不见了,疼不疼?”
“……”安均浅无语,感觉夏以琛最近有些故意接近自己,干什么都带了股温柔劲儿,让他特别不适应,有种黄鼠狼給鸡拜年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他被查出来有心脏病,所以夏老板良心发现,或者同情心泛滥?但又觉得不太可能,不太像,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夏以琛见他不回答也没有再问,似乎是在研究他的手背。安均浅皮肤白,手上骨节分明,比夏以琛的小了一圈。这几天经常打点滴,所以清晰的血管也看不见了,显得更白了。
安均浅被他翻来覆去的摸着手,别扭是一回事,痒痒又是一回事。自从他被查出来有心脏病之后,医生说了不能做剧烈运动,他们就没再上过床。夏以琛会照样和他一起睡,不过最对亲个额头,连舌吻都没了,一下就变得特别纯情。
都几个月了,安均浅觉得自己虽然被查出来有心脏病,但不是性冷淡,是个男人还是有需求的。于是最近夏以琛不提,安均浅就躲在厕所解决一下。
夏以琛托着他的手,本来老老实实的看手背,结果就在小手指上捏来捏去。等安均浅没注意的时候,忽然就低头轻轻咬了一下小拇指指肚,还拿舌头扫了一下。
安均浅一只手被他拉着,另外一只手放平了还打着点滴,被夏以琛咬了一下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动作大了,怕点滴回血,“你干什么?”
夏以琛只是笑了笑,也没说话,换了安均浅一个白眼。
他以为没事了,结果夏以琛变本加厉的又在他的腕子内侧舔吻,湿热的舌头扫过去,在腕子上留下一点麻痒的感觉。
安均浅身体抖了抖,他打着点滴,液体进的比较快,所以体温低一些,就感觉夏以琛的嘴唇和舌头很烫。脊椎骨上有点过电的感觉,下身也有些冲动,让他不自然的挪了挪。
“你身体真凉。”夏以琛一本正经的说着,一只手搭在他大腿上,好像无意一样。
安均浅有点要抓狂的感觉,只是被挑了挑手,自己下面就有感觉了,真是最近积攒的太多。他把身体往后缩了缩,不想让夏以琛的手察觉到什么,觉得有点难看。
只不过夏以琛本来就是故意的,所以搭在他腿上的手也跟着动了动,然后准确的按在他的重点部位。
“唔……”安均浅禁不住哼了一声,瞧见对方笑着看自己,立刻闭了嘴,没有好气的说,“我在打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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