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这江湖人谁不认识啊,邪帝舍利啊!可两人走了一路,愣是没有一人敢劫道。毕竟谁也不傻啊,邪帝舍利固然诱人,但……你敢硬杠宗师吗?都在寻找时机呢。
魏征跟着自家主公(单方面承认)走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喟叹:“主公真英雄也。”
“……魏先生,请把你的马屁收回去,拍到马腿上了。”
魏先生现在刀枪不入,掀了掀眼皮就道:“主公你什么时候长了马腿了?”
“换个称呼,否则就地格杀、就地掩埋。”
那好吧,魏征有些遗憾地捋了捋自己的短须,开口:“公子拥有如此神物,为何不挪为己用?”
一脸嘲讽的魏征刚说完,被称为神物的小团子就直接冲着脸砸了过来,魏征虽会些武艺,但……脸上很快就被小团子砸青了一块,后续还有小跟班长生诀小七也踩了一脚,可以说是非常可怜了。
“你看,这就是先生乱说话的下场。”谭昭轻飘飘地开口,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该!
“……”
黄玉团子听到自家大哥附和他,高兴地跳了跳,飘到自家大哥头上得意洋洋,俨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魏征捂着脸,显而易见地难过了,他……不就是想一展抱负嘛,怎么就这么难!他假做掩面而泣,谭昭看他被欺负得可怜,终于良心发现:“神物有灵,况且……”
“况且什么?”
谭昭动了动耳朵,盯着不远处或轻或浅的呼吸声,勾着笑容道:“况且内力之于江湖人就好比鲜血之于普通人,让别人的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实不相瞒,在下有些轻微的洁症。”
魏征一愣,忽地就道:“那倒也是,况且这内力累计多年,也不知……”
我去求你俩别说了,会有心里阴影的好不好!还能不能好好愉快地抢夺邪帝舍利了!你让你徒弟怎么想,听说徐子陵可是得了另一颗邪帝舍利的!
“走!”
谭昭趁着此刻,提着魏征的后衣襟就如大鹏展翅般腾起,骤然失重的感觉并不好,但这种感觉持续并不长,魏征很快就发现自己踏足在实地上了,只是……这实地好像、或许、可能是在空中的!!!
妈呀!他恐高啊!
谭昭刚调整完热气球的伪装色,转头就看到魏征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系统:瞧瞧你把人家吓的!
不过此时,谭昭也顾不上魏征了,因为他发现并不大的热气球上,还有第三个人。当然,他也等这位等了许久了。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忽地一阵秋风吹过,却不似方才的暖意融融,谭昭站在魏征面前,看到篮子边缘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只听得其人道:“既是破坏了本座的计划,还不将本座的东西归还!”
……可以,这个逻辑满分。
“你指的是这个?”谭昭托着活蹦乱跳的黄玉团子道。
对方的人不置可否。
“它是你的,那你叫他一声看看?”
“……”
本来很惊吓但莫名就惊不起来的魏征:……主公好不要脸。
“哼!连宗师都不是便敢挑衅本座,小子你是第一人!”
谭昭自问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一本正经地开口:“阿曜他是自由的,他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若晚辈不出所料,前辈该有第三颗邪帝舍利,是不是?”
“晚辈虽不至宗师,但若前辈硬要以重伤之身过招,那么晚辈也是会奉陪到底的。”邪帝舍利天下之只有一颗,怎么会愣生生变成两颗的呢?自然是有人做的,谭昭又不傻,这种陈年旧事查起来极为麻烦,他有系统干嘛不用。
系统:没错,有些钱不能省。
“……你就不怕本座当真杀了你?”
秋风飒飒,吹得两人衣衫猎猎,面对已经快突破大宗师的武林前辈,谭昭依然不畏:“不怕,前辈分裂邪帝舍利,估计也是因为邪帝舍利不受控制了吧,神物有灵却能自晦,晚辈大胆猜测当初你想送出的该是被分裂出去的两颗吧,只可惜……这小东西滑头。”
小滑头可不开心了,刚刚什么血液嫌弃他脏还没算账呢,现在还说他滑头!生气了生气了,哄都哄不好的那种!哼!小七,我们走,要离家出走……一炷香!
“但前辈既然并未抹掉小滑头的意志,那么晚辈斗胆猜测……”
“竖子尔敢!”
说实话在,听江湖人讲话是很容易惹人生气的,倚老卖老自不必说,有些人动不动就骂人,也无怪于某些场合一言不合就动手,实在是忍不住啊,谭昭自问脾气也不是太好,要不是为了某只小滑头,断不会这般好声好气:“大概还是敢的,晚辈胆子向来有些大。一报还一报,晚辈送前辈一份机缘,如何?”
许久,送出机缘一份的谭昭摸了摸后背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
“公子方才对敌,难道也会紧张?”
谭昭看魏征坐在地上,索性也掀开衣摆席地而坐:“自然还是会的,但胆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魏征沉思片刻,道:“此话有理。不过……这人是谁,竟能得你如此谨慎态度?”
“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就是他不知道的人了,魏征对江湖事也不是很感兴趣,既然主公不说那也不再细问,如今天气还算和暖,等到了雍州恐还要费些心力,不如养精蓄锐。
他思虑片刻,却不料再抬头时一本正经的了玄……兼未来的主公正趴在地上对着一颗黄玉团子小意赔着笑脸,间或还能听到类似都是骗骗别人、你们都是我小宝贝的话,反正……从来坚定无比的魏先生第一次……可怕地动摇了。
三日后,雍州朔方城,谭昭换了身装扮大摇大摆地带着魏征进入了这座肃穆的城池。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像个长途而来的旅人一般,可他一身光鲜,又像是随意出游的王公贵族。
见到的人心里都泛着嘀咕,可碍于他身边那一脸凶神恶煞的嘲讽脸,倒是让这座城里的老油条们谨慎着并未出手。
魏征心里冤呢,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朔方,说实话他腿还软着呢,要说狠角色……前面那位才是。
两人一路晃晃悠悠就到了朔方城的丞相府,这说是丞相府,其实就是以前的将军府,还是三等将军府,就是装修得富丽堂皇,也有些四不像。
“这梁师都,土霸主是当上瘾了?”
“不过一莽夫罢了。”
人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怎么到你眼中就变成莽夫了呢,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良心,问了个问题:“那李阀呢?先生觉得李阀如何?”
李阀?那是他本来谋划要去的去处,果然他这点儿心思瞒不过这位,只是有了更好的人选,李阀就有些不够看了。平心而论,李阀实力称得上数一数二,李渊本人也心思清明,可李渊……不行,他倒是看好李二公子,只是上头有爹有大哥,李二公子若要成事,恐怕非要兄弟阋墙不可。
况且李阀势力盘根错节,李二公子身边也不是没有能人,与锦上添花相比,他更希望能跟着一位明主闯下一番事业,便是范增之于项羽,他也认了。
想到此,魏征轻声开口:“若主公愿意,不及主公矣。”
谭昭忍不住瞧他,是该说他……好眼光呢还是好眼光呢~~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只想活命不想打天下呢~
第166章 小僧心里软(三十)
似梁师都这样的人,是没有一争天下之心的。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做这个天下之主,而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做土皇帝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这残破的江山,爱谁谁。
不得不说,他能有这样的认知,已经是很棒棒了。只是成为“大丞相”后,他原本欢快的生活反而不开心起来,以前突厥入侵他还能写信发急件卖惨求资源,现在他发现……只能自己硬上了!
梁师都愁啊,以前能够欢欢快快地吃喝玩乐,现在都变成战战兢兢地吃喝玩乐了。玩了几天,他就觉得不行,必须想对策啊。可他实在不是这块料子,随后召集门客问计,就有一个门客出了个馊得不能在馊的馊主意。
这个馊主意就是与突厥合作,给突厥大开方便之门。那门客说的还头头是道,说是主公自己当家做主,想如何做就如何做,中原已经很乱,无所谓再添一个突厥。
梁师都……他脑子有坑啊,他觉得只要不祸祸他,那就万事大吉。可不巧刚好有突厥使者过来,两方一拍即合,没几天功夫就敲定了章程。梁师都这会儿,就又能欢欢乐乐地吃喝玩乐了。
他拥着美人,喝着西域美酒,纵情享乐,人生好不畅快。可你知道,人生快乐的时候总会出现几个搅局者,他正搂着个美人亲小嘴呢,外面就有不长眼的敲门。
“谁!打出去便是!本公的话没听到吗!”
奴仆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梁师都生得魁梧,只酒肉消磨了他曾经的健壮,可即便如此,他一双虎目也端的吓人,这奴仆被狠狠一瞪,立刻身子一软就要扑倒在地,只刚有这个趋势,后面便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奴仆提到一边放下,梁师都微微眯着眼瞧去,便见逆光处一挺拔颀长的身影。
“梁公如此驭下,恐会人心涣散啊。”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梁师都拍桌而起,吼道:“来人,还不将人拿下!”
只他浑厚有力的声音传出很远,却未有一人响应,他饮了酒,气性一向比清醒时大很多,见之愈发难耐,一手推开怀中的美人,一手拔刀而起,直冲门口那小子面门而去。
梁师都能做到这个地步,武功自然不差,可他的不差也就是仅仅只是不差而已,那种用尽力气挥刀一砍却被人轻轻两指夹住的感觉,就跟泥牛入海似的,打棉花都比这个痛快。梁师都脸色涨得通红,只可惜他用尽了力气,那刀还是纹丝不动地卡在那骨节分明的两指之间。
这也忒邪门了!老子就不信了!
他干脆弃刀,以双拳相搏,心里的酒意到底还是清醒了一些。不对劲,太不对经了,府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梁公终于发现了?”
声音轻柔似微风,可听在梁师都耳边却如同恶鬼寻仇一般,他匆忙转身挥拳,可此刻……已然是来不及了。
梁师都战战兢兢地挺着脖子,此时他尚且能够闻到钢刀身上隐透的血腥气,那都是曾经死在他手上短命鬼的血,可他并不想成为其中之一啊。此时酒意全消,很怂又怕死的梁大丞相立刻喊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嗤——竟还是个软蛋。”
这声音不同于方才的轻柔,听着就十分欠揍,梁师都抬着眼睛看去,便见一生得桀骜不逊的男子跨了进来,他手上还提着一柄剑,剑尖滴着血,一路从外面进来,浓郁的血腥味争前恐后地涌起他的鼻腔。
这下,梁师都的腿瞬间就软了,如果不是喉间的大刀,恐怕他已经软倒在地上了,可即便不是如此,他的声音也颤抖非常:“英雄~大侠~,饶命啊!”
魏征努力克制住丢弃手中血剑的冲动,嘲讽脸开到最大:“既然梁公这么说,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啊,反正今天先逃了再说,梁师都点头如捣蒜,这才发现横在他面前的钢刀已经被人收回。
他捂着脖子倒退,这才看清楚这最先出现的人,即便此时此刻场合不对,他也忍不住赞一句好风姿。只可惜这样的人却明珠暗投,跟了这样一位不好相与的狠角色。
魏·不好相与的狠角色·征:……
好在梁师都还没蠢到极致想着要策反什么的,他自然想翻盘,但等到两人拿出少帅军和李阀的一部分合约后,他就如同一只被遏住脖子的鸡一样了。
“你们……”
“梁公好打算,只那突厥虎狼之军,若梁公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李阀不客气了。只届时梁公辖地如何,我可不好做什么保证了。”魏征睁眼说着瞎话,扯着李阀的大旗牛皮能吹多大就有多大,反正吹牛又不要钱。
梁师都不会惧怕什么少帅军,毕竟他手下少说也有十万大军,但若是李阀……那就不够看了,只他到底还有些脑子,有些狐疑二人的身份:“你说你能代表李阀?证据呢?”
“证据?梁公很快就能看到证据了。”魏征的脸就是天然的威胁工具,真的,他若是早早转变就业方向,说不定此刻早已是邢狱的一把好手。
梁师都……欲哭无泪。
而此时,谭昭就出马了,作为前佛寺的精英弟子,他即便此时戴着假头套,也能营造出一种佛意禅宗的感觉:“在下了玄,拜会梁公。”
了玄?这名字有些耳熟,梁师都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你是了玄!”
看来他真的变得挺有名了,吃喝玩乐的老纨绔都听说过他了呢,谭昭弯弯唇角,颔首:“如果没错,在下就是那个了玄了。”
梁都看着面前的偏偏浊世佳公子,说出来的话却甚是骇人:“少帅军已在北上的路上,李阀大军也已集结,梁公若当真要引狼入室,那我们就只好兵戎相见了。”
少帅军来是真,李阀大军集结也是真,前者倒是真要来,后者……集结却并非剑指西北,但这些还未成行,只要梁师都有一丝相信,那就足够了。
投鼠忌器、以小博大,就端看梁师都的胆色了。
但显然,常年的富足已经消退了梁师都曾经的虎狼之气,此时的他更想过安定的土皇帝生活,如果李阀要打过来……那他还玩个蛋啊,可他看着了玄,狐疑不止:“少帅军为何会听李阀差遣?”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破绽一样,即便此时此刻小命被人握在手上,可他死了,西北军依然挺立在这里,故而他才会有这份底气开口。
说起这个,他看到这位传奇的了玄大师脸上难得有几分……赧然和欣慰,什么鬼啊:“梁公大约也听过我那徒儿歆慕李家大小姐的传闻吧,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如此。”
“……”卧槽那李家大小姐得多国色天香啊,这么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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