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双剑相斥,在黑夜中擦出曼妙的火花。
风清扬已活得够久,他明白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当初的苦果他已吃了几十年,但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心惊。
这个年轻人,非常厉害,他的剑……非常快。
谭昭却觉得有点别扭,他以剑横打,随后一个挑刺,两个动作极快地完成,对方的剑分明轻飘飘的,却有种重剑无锋的感觉。
有趣,实在有趣。
“再来!”
风清扬是个剑道鬼才,他在崖上隐居多年,专心剑道,已非当年。他敢断定,如今江湖上能与他为敌的,绝不超过五指之数。
可他竟没想到,几十年第一次见人,就遇上两个高手,甚至……一个比一个年轻。
“是不是很惊讶?他比你,不过年长两岁。”
令狐冲是个豁达的人,他并不嫉妒,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那又如何?”
“华山派有你这样的大弟子,当真是没落了。”
“你——”
“这难道不是实话吗?”东方不败不懂剑,他也不会用剑的,剑者光明磊落,刀者大气凛然,都不适合他,但这并不妨碍他津津有味地欣赏这一场绝世之斗,“真是好生令人开心啊。”
令狐冲不欲与魔教教主多费口舌,正便是正,邪就是邪,他不明白宁前辈为何将日月神教的教主带进华山来。
哦对,田伯光呢!
他急忙转头,看到田伯光一脸苦逼地还被点在原地,令狐冲趁着东方不败不备,几步后退替人解穴,随后两人退到另一角落。
东方不败并未阻止,只是挑了挑眉,饶有兴致,不知是在看什么。
那边厢,田伯光已经吓疯了,他是自诩武功不错,可他有自知之明啊:“早知道,我便不来了!”
“你走吧,但你走之前,必须发下毒誓,若泄露今日之事,不得好死。”令狐冲一脸严肃道,他知道田伯光最是信守承诺。
田伯光也配合,可他发完之后,东方不败不知几时飘到了两人身后,声音幽幽地响起:“这天下之事,若毒誓有用,得少死多少人啊!”
说罢,田伯光只觉后背一掌,他不自觉地张开嘴,一粒丸剂落入口中,他想要吐出去,却是当胸一拳,丸剂直接被吞下去了。
“你猜,这是什么?”
田伯光扶着胸想要抠出来,但显然不可能,他眼睛里满是恐惧,这简直比他死还要难受,因为他已猜到这药丸是什么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
东方不败笑了笑:“你不会想知道的。”如果令狐冲不是华山弟子,他也很想给人一颗三尸脑神丸尝尝,可惜了。
田伯光已经跪在了地上,只可惜即便如此,吞进去的药丸,也不可能吐出来。令狐冲扶着人,竟有股进退维谷之感。
好在,风清扬与宁一崇的比剑,也接近了尾声。
洞内狭小,风清扬在此隐居数十年,即便闭着眼睛也熟悉每一寸土地,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击败对方。他知道,不输,其实已是输了。
“你们走吧。”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一副很想知道理由的模样。
“你的剑,纯挚磊落,一往无前,剑心澄明,比之当世任何一人,老夫相信你。”学剑的人,自来相信剑比人多一些。
因为人会说谎,剑却不会,剑,是一种很诚实的武器。
谭昭收了剑,俯了俯身,是拎着东方不败出去的,后面是令狐冲带着田伯光,天边有微光突破天际,四人到达后山的竹屋时,方是天光破晓。
“他怎么了?”
谭昭有些困,他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
令狐冲立刻开口说明,东方不败却嗤笑起来:“三崇兄,你嫉恶如仇,这小子花名遍布江湖,听闻岳不群曾特地下山擒杀此人,你这般维护他,你师父他知道吗?”
令狐冲一顿,竟说不出话来了。
田伯光一脸的万念俱灰,什么时候魔教教主还讲嫉恶如仇了?
田伯光不知道的是,不是东方不败开始嫉恶如仇、见义勇为,而是……另有其人。
“花名?采花贼啊!”
田伯光的求生欲终于完整地爆发出来:“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真的轻薄过她们,真的!我们只是谈心而已!”
我上一个这么说的朋友,还是楚留香呢,你知道你和人家的觉悟,相差在哪里吗?
“可她们的名声,还是被你毁了。”
田伯光听到人平平地开口。
第393章 一曲江湖梦(二十三)
田伯光并不是一个蠢人,相反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无门无派,甚至学的轻功和刀法都无名,可他却硬生生闯出了名声,甚至武功能与华山派的大弟子令狐冲比肩,已是非常了得了。
但聪明人,往往最会犯蠢,况且他有一个致命的劣根性,那就是好色。但凡看到好看的,就走不动道了,夜闯、虏劫、一亲芳泽,他非常坦然。但他又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与江湖上一出手非死即伤的江湖人相比,他从不伤人性命。
他甚至沾沾自喜,言他只是小恶,那些杀人灭口的逍遥法外,这些所谓江湖正道却偏偏抓着他不放,岂非没有道理。
很有一番自己的歪道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啊!”谭昭是真的有点困了,一场高集中的比剑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底子近乎掏空没得治。于是他又打了个哈欠,“倘若你是被采花的姑娘,你一定不会这么说了。”
田伯光哑了哑口,最后也没敢反驳。反正他如今已是粘板上的肉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早知道上华山会这么惨,他宁可死在不戒和尚的手里。
“令狐公子,再过一会儿灵儿就要过来了。”
这就是催令狐冲离开了,可是田伯光是为了他上华山才变成这样的,若他就此离去,那和江湖蚁辈有何区别。
田伯光却开口:“令狐冲,你走吧,若你觉得对不起我,便上恒山一趟。”
谭昭:“……”这都什么逻辑鬼才?
懒得理你们,他站起来摆了摆手,跑里头补觉去了。这一整夜惊心动魄的,他怕还没作死,就自己直接猝死了。
系统:呵呵!你也知道啊。
宁一崇离开后,屋内立刻剑拔弩张起来,当然这实在情有可原,便是武当的冲虚道长和少林的方证大师在场,也会如此。
倒是给人造成这种压力的某教主,并没有这种自知之明:“不用这般看着本座,本座要杀人,即便你们看三百遍,也是无用的。”
令狐冲紧了紧手中的剑,却并没有出鞘:“你来华山,究竟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东方不败低低的笑声怎么都抑制不住,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们华山,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本座费尽心思来的?”
“你——”
“请吧,外头的脚步声,可不远了。”
令狐冲看了一眼田伯光,田伯光点了点头,他才从竹屋后面绕着走,他从小在华山长大,自然知道怎么走最安全隐秘。
东方不败又是一挥手,田伯光顿时晕了过来,他提着人,转瞬就消失在了房间里。岳灵珊提着早膳过来,敲了敲门见没人开门,便熟门熟路地推就去,将食盒放下,才捻手捻脚地离开。
等到谭昭再次醒来,已是日上当空,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得,鼻塞了。
系统: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啊!让你装X!
趁着感冒还没扩散,谭昭熟络地丢了一颗药下肚,这才换了身衣服起来吃饭。推门出去,就看到那采花贼一脸无助地望着他。
“他呢?”
田伯光摇了摇头。
谭昭本来也没觉得对方会知道,借阿曜的内力给饭菜热了一下,谭昭开始当着人面吃饭。他这具身体实在不好,吃饭慢得跟老大爷似的。
看得田伯光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憋死。
“你想说话?”
谭昭说完,凌空一个点射,田伯光发现自己身上的穴道……解开了。
高手啊!
“大侠,大侠,我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
田伯光一脸地忍痛:“我不该轻薄漂亮小姐姐,我……”又被点上了!
“突然不想听了,有点影响胃口。”谭昭吃了一口脆笋,如是说道。
田伯光听了想咬人,然而他还发不出咬人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谭昭终于放下了筷子,也终于又一次解开了此人的穴道:“我问一个问题,你答一句,你若是答得好,我便放你下山,否则我便将你交给华山派,明白吗?”
哦对啊!田伯光终于回味过来,这人和魔教教主怎么在华山派啊,看着……怎么像是有旧一般?
“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聪明人。”
田伯光立刻就什么都不敢想了。
“你叫什么?”
“田伯光。”
“伯光,名字倒是不错,只可惜人不怎么样。”
田伯光忍了。
“上华山做什么?”
“被人威胁来请令狐冲救命。”
“他能救你?”
“能。”
谭昭施施然开口:“但我觉得不能。”
田伯光:放开我!我想砍了他!
他本也不是隐忍的性子,忍耐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了:“不能就不能,我万里独行田伯光,怕你就是软蛋!”
“东方对你做了什么,竟能让你忍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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