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都重生了 第97章

作者:月里灯 标签: 爽文 强强 穿越重生

  “风灯照夜不是《万法精解》里面的,是我在泛舟观海的时候参悟的,”君喻眨了眨眼,做出一个起手势,“现在我已经能控制好力道了,不信你可以接一招试试看……”

  “不要,”顾清盛拒绝,“疼。”

  见君喻微微挑眉,顾清盛就“哎呀”一声捂住了自己手腕:“疼疼疼。”语气微弱,万分委屈。

  君喻:“……我还没出手呢。”不想和幼稚的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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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喻忽然扭头看向窗外:“师尊回来了。”

  君喻与顾清盛一起走到门外。果然,不远处白临秋正匆匆走来。白临秋与一个月前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风姿卓然。顾清盛和君喻行了一礼就直接迎了过去。

  但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白临秋第一句话就是对君喻说道:“跟我来。有事与你说。”

  君喻有些疑惑,还是跟上了白临秋的脚步。

第104章 朱砂

  屋里只有白临秋和君喻两个人, 很安静。桌上的鎏金银香炉里燃着上好的梅花香, 香味凌冽而不甜腻,是君喻在白临秋回来之前点上的。白临秋平日不在峰上的时候, 他的住处君喻会注意打理。

  白临秋推开窗,屋外风卷白雪吹进窗里, 激的人精神一振。

  “雪霁峰虽寒, 再往北去, 还要更冷些。”白临秋目光平静地望向窗外,“魔域之广阔,比之修真界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不能生存的险地太多, 就算是能勉强住人的地方,环境也十分恶略。”

  君喻站在他身后安静听着,点点头:“弟子知晓, 曾经学地理志的时候, 也曾看到过这些。”

  “纸上得来终觉浅, ”白临秋说道,“没有真正见识过,总归不能真正体会。”

  君喻想了想, 说道:“听闻魔域近一年里, 没有过大动静, 疑为魔族内乱所致。然而师尊此次离峰之前,虽未曾明言去了何处, 但带走了魔族圣器之一的十方噬魂铃, 想必是去了魔域。”

  白临秋道:“不仅仅去了魔域……”

  君喻有些疑惑, 不知道白临秋为何要突然提到这些。

  “没什么,只是想起上一次行走天下、进出魔域时的朋友,如今很多已经物是人非,难免有些感慨。”白临秋转过身,看了君喻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君喻这一年里又长高了些,如今站在他面前,与当年衡清辞的风姿气度愈加相像。

  “你还有一年左右便要及冠了吧?”白临秋问道。

  君喻点点头。

  “有些事情本想等你及冠之时再告诉你,只是如今时间不多了,”白临秋说道,“我此去魔域做了些事,修真界能安稳的时间长了一些,可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之后一年里我也许会常常不在峰上,这些事,干脆提前说了吧。”

  君喻一怔:“师尊还要离开?”

  “过段时间再走,该教你们的还是会教,只是修炼之道终究还要靠自己。放心,这一年里你们稳扎稳打,之后的修炼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阻碍。”

  “师尊知道,弟子想问的不是这个。”君喻轻轻皱眉。

  “知道了……我还能出事不成?小小年纪操心不少,这天下间能伤到我的,还没有几个人。”白临秋看了他一眼,目光温和,君喻知道他是在笑了。

  白临秋没有说自己究竟要去做什么,君喻也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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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临秋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在思考怎样措辞。君喻忍不住猜测,白临秋想要与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其实我在收你为徒之前,还曾经想过,你要是对炼丹有兴趣,这个我教不了你怎么办,”白临秋说道,“幸好,你不学丹药与医道。”

  “这一点上,你和你父亲一点也不像。”

  君喻愣住了。

  窗外风雪更大了,“咔嚓”一声,不知是吹断了哪处的梅枝。

  “我父亲?”君喻怔怔地,“您知道我的父亲?”

  “怎么能不知道?在收你为徒之前便知道了。最后一任的衡氏家主,医圣衡清辞,”白临秋手搭在窗沿,有雪落在他的指尖,“也是我的……故友。”

  白临秋没有注意指尖的雪。

  雪霁峰的雪,比起更北处的素月明河要温和的多。彼时他第一次见到衡清辞是在明河,也是大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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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输了,”衡清辞施施然收了丹炉,一脸古怪的笑意,走到不可置信的白临秋身边,怜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愿赌服输,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白临秋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或者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某种事物上输给了别人。可是哪怕他已经翻来覆去地查看了衡清辞用的丹炉等器物,也没有发现有作弊的痕迹。他是真的输了,哪怕再不想承认。

  衡清辞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天:“诶,你说这雪真大啊,是不是。怪冷的,你叫不叫,不叫我也要走了。”

  之前他们打赌比赛炼丹,谁输就要叫对方一声“哥”。这还是白临秋提出的。那时候白临秋未尝一败难免年少气盛,路上撞见个比他还傲气的衡清辞,就忍不住想来“挫一挫他的锐气”。但是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衡清辞看了一会儿白临秋憋屈纠结的表情,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了这位道友!”

  “啊?”白临秋一愣。

  “下次还有机会。”衡清辞笑的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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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我还想着这个人是真大度不拘小节,还觉得是不是自己输不起,有点惭愧,”白临秋站在窗前,语气抱怨,“呵,是我看错他了。”

  “那个时候我输了一次还不信邪,又去找人比,”白临秋说到这里简直都有些咬牙切齿,“结果又输了两次。两次还都是输给他。”

  “他就是故意的!我不信就那么巧能连着三次碰上他!”白临秋痛心疾首,“我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他因为一点破事对我有意见,就是专门来针对我的……过分。”

  “更过分的是,我没看出来是同一个人就算了,你林师伯当时也在,就是不提醒我。”

  “……”君喻听着白临秋给他讲故事,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他父亲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而且听起来师尊对他父亲怨气很大啊,真的是朋友不是仇人么……

  不过很快,白临秋的情绪又重新平静下来。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你父亲、你林师伯、轩辕和我,走的一直比较近。在离开明河之后,很多年还是互相有联系。”

  “一直到十几年前。”

  十几年前……衡家一场大火,就此覆灭。

  “从此之后,你父亲下落不明,再无音讯。我找过他很久……”白临秋垂眸,“我还去了衡家旧地,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人,只发现了这个。”

  白临秋伸出手,递给君喻一个小小地镶金玉印。君喻把它翻过来,看见上面刻着的“衡清辞印”四个小字。

  “这是我父亲的私印……”君喻忽然有些哽咽。

  白临秋点点头。

  “他的私印从不离身,这印章却是我在废墟里发现的。他最后回去过,只是……大约也凶多吉少了。”白临秋语气沉重。

  他注意到君喻的情绪,叹了口气,抬手放在君喻肩上。

  “若是当初我知道衡家还留下了你,一定不会让你孤身在外,无一亲眷。我竟然不知……”白临秋有些自责。

  君喻摇摇头:“不怪师尊。”

  “你父亲如果知道你现在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一定会欣慰。”白临秋温声道。

  君喻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师尊,你可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是得罪了谁?他出门那么久,说是要找‘美人面’,可那究竟又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人与他衡家有仇?是谁恨不得赶尽杀绝?他父亲平日里最多也就是傲气了一点,但待人也很温和,总不至于与人结仇……

  “我查过很多年,轩辕和长风也查过,”白临秋目光歉然,“可是幕后之人做的太小心,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至于‘美人面’,这个我也知道。”白临秋回忆了一下,“你父亲当初一直想要炼制一种丹药,需要用到这种奇花。这种花只在你们衡氏丹谱上有过记载,却没有人真的见过,你父亲为了寻找它花费了很大力气。”

  君喻想起自己看过的残缺丹谱,还有当初他在谣城遇到那个名叫张陶的衡氏旧人也提到过。除了“美人面”之外,还有一种奇怪的药材“血朱砂”,也是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记载的。

  “美人面和血朱砂……”君喻喃喃说道,心中有些乱。

  白临秋注意到了他说的,神色有些奇怪。

  “‘美人面’是无人见过的奇花,但‘血朱砂’不是,”白临秋看着君喻,“你父亲没有与你提过吗?”

  君喻一怔:“提过什么?”

  白临秋一叹:“也是,那时候你应该还小,也没出过家门不会有什么危险,你父亲也许还没有告诉你……”

  “‘血朱砂’不是什么奇花异草、宝石灵矿,”白临秋淡淡道,“它指的就是衡氏后人的血。”

  “取你的血炼药,就是所谓的‘血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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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州流霞谷。

  “谷主。”一名流霞谷弟子小心地敲了敲门。

  “何事?”丹房里一个冷淡的声音传了出来。

  “您之前让查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查了很久都找不到他的踪迹,”那弟子声音有些紧张,好像是怕楚南臣生气,“最后在谣城发现了他的尸体……他已近死了很久,身上也没有了您说的《衡氏丹谱》。”

  “……”屋里静了一会儿,才又传出了楚南臣的声音,“是谁杀的,可查到了?”

  “弟子愚钝,没有查到……”那弟子低头说道。

  屋里,楚南臣让那弟子退下,看着丹炉微微皱眉。

  不应该的,上一世,他就是从那个献书之人手里得到的残缺的《衡氏丹谱》……但是这一世,本来早就应该前来流霞谷献书那个人,却早早地离奇死亡了。

  幸好他有上一世记忆,尚且记得丹谱里大部分药方,有没有丹谱倒是都没什么大碍了。

  比如此刻他正在炼制的这种丹药。楚南臣打开丹炉,取出已经基本成型的丹药。

  不过楚南臣知道,此刻他手里的丹药并没有完整的药效……因为这里面还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药。

  血朱砂。

  楚南臣叹了口气。他上一世倒是练成过不少这种丹药……

  上一世楚南臣在酒楼里遇见流亡在外的君喻,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刻意交好,除了想要知道君喻身上有没有完整的《衡氏丹谱》外,也存了取血炼药的心思。

  可惜上一世他对对阿喻割脉放血毫不心软,这一世却始终顾虑良多,终究还是不忍伤他,楚南臣想。

第105章 半师

  君喻走出屋子的时候, 就看到不远处的回廊下,顾清盛抱着胳膊靠着柱子在等他。

  这一年里顾清盛又长高了些, 眉眼英气,站在在一片素白里十分显眼。他远远望过来, 展眉一笑。

  “师尊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