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49章

作者:寂寞也要笑 标签: 年下 娱乐圈 强强 穿越重生

  小黑哥举着电话怔在那里,心里忽然莫名的不舒服,有点闷闷的感觉。

  过了片刻,他神色平静下来,静得看不出表情,眼眸森亮地盯着电话屏幕,发了个短信过去:我下午两点离开,去北方一趟,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没多久,陆宇的短信回复过来,只有一个字:嗯。

  ***

  中午,陆宇回到小别墅来,先扔给梁逢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不知哪个同学塞我课桌里的,我不喜吃甜食,扔了浪费,转送你吃了。”

  梁逢连忙接住,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微笑着道谢。

  小黑哥正在主卧室收拾东西,房门开着,听到陆宇的声音,他动作顿了一顿,继而弯腰蹲下继续,神情沉静,眼眸坦然,并不打算走出去相迎。

  陆宇从容走来,看着他微微地笑:“还没收拾好?”

  小黑哥转头直视他,然后站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上,伸手一拧,上了锁,走回来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一边说,一边当着陆宇的面往便携保险箱上按下密码。

  陆宇手插裤兜也没拿出来,站到他身旁说:“这么郑重,你盗来的宝贝?”

  小黑哥没说话,把保险箱打开,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本包在透明小硬塑料口袋里的深红色存折,一尊吕祖醉饮雕像,雕像接近一尺高,被棉布包着,不知是什么材质,温润剔透,似玉似金,仅仅露出来的部分就已显出巧夺天工的精致无瑕。

  陆宇笑意缓缓收敛,凝眸其上,看了看,点头道:“的确是个宝。”

  小黑哥把雕像用双手捧着,放到床上铺着的小羊毛毯子上,这才低声道:“上次在血衣巷,那两人请我去,本说是去山西芮城县探一探东周古墓,实际上去的却是墓底墓,下层立着吕洞宾的衣冠冢。”

  陆宇眼眸一缩:“你一身邪气就是从那里带出来的?”

  小黑哥点头:“是,衣冠冢里除了腐烂衣物和其它诡异的符咒祭坛,只有这尊孤零零的雕像,我顺手抢了出来。”

  说着,转头看了陆宇一眼,“后来我自料恐怕必死,本想摔了它,却侥幸遇到你,被你救了条命,这东西也就一直留着了。这东西从那种地方带出来的,只怕有点邪乎,你懂得一些我不了解的本事,我想把它给你,你随便处置吧。”

  陆宇平和地望着床上雕像,轻轻地微笑道:“我先看看再说吧。”

  小黑哥被他温和有礼的神态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自在地皱皱浓眉,又握了握拳头,转身弯腰把存折也拿出来,递过去说:“我以前都在给别人卖命,这两年来南方才赚了点钱,买过车后,剩的也不多了,你拿着吧,我以后再赚钱,也存进去……”

第六十三章

  陆宇眼眸冷了下来,突然低低一笑,笑得眼睛晶亮如星,摇头说:“我不懂理财,也不愿给谁保管财物,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不是说要走?”

  小黑哥看出他不高兴,嘴唇紧紧抿了一下,平静地解释道:“不是请你替我理财,是给你。等我回来时,你如果还是让我走,我就出去找个地方住着,等你需要的时候给你当保镖打下手,如果你一直不需要,我就回去做老行当,赚了钱再存进来给你。”

  说到这里,他语气低沉而诚恳,“你现在年少,钱也所剩不多了吧,你想要在社会上立足发展,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我别的行当都不懂,只有这行当做得熟练……”

  陆宇一言不发地听,嘴角噙着不明意味的微笑,眼眸却泛着冰冷的寒意,就这么静静盯着他,盯得他不由自主地再也说不下去,才缓缓摇了摇头,从他身边走过,根本不提存折的事儿。

  他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捧起床上的吕祖醉酒雕像,细细看了几番,又暗暗用内息贴上去试探着感应。

  小黑哥举着存折怔了一下,缓缓收回手,拿着存折也来到床边,安静地看他。

  陆宇审视手中的雕像,低声说:“可惜。这东西我也看不出材质,但能确定它至少也有一千多年,在墓底墓的衣冠冢里面还能保持原样,现在被你拿出来,即便不摔它,它用不了多久也会风化成灰,瞧,已经可以看出来苗头了,稍稍用力摸上去,手上都能沾点沫子下来。”

  他转身向小黑哥摊开左手,均匀修长的手指上果然隐隐约约站着细白色的沫子。

  “嗯。”小黑哥应声着,眼眸却晃了晃,脑中刹那间想到这只手握住他胯下硬物的情形,心头一阵异样的别扭,当即皱眉低头不语。

  陆宇没注意他的神情,回身把雕像用棉布包裹好,放回保险箱中,一合箱门,重新锁上:“这东西不用给我,你自己留着做个纪念就行了,墓底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说不定风化成灰之后,里面会显出什么宝中宝。”

  然后走出门,头也不回地道,“我也不需要你卖命,我想救你、对你有点动心都是我的事儿,你想死想活、以后为谁做什么都是你的事儿,两不相干,不必非得报恩。”走出去了,声音又传进来,“我去买菜做饭,就当给你践行。”

  小黑哥一声不吭,凝眸望着他从容离去的英朗身影,忽然想起最初在血衣巷看到的他的笑容,干净淡漠得像是雪山之巅的一抹清辉……他低下头,捏了捏手中存折,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隐约高攀不上的自惭形秽。

  ……

  下午两点的时候,小黑哥沉静无声地吃饱喝足,换上一身摘了徽章、略微显旧的迷彩军装,背着他的迷彩色帆布旅行包,走出小别墅的门,迎着秋天的太阳,挺拔精壮的身躯充显着坚毅男人的阳刚和力量。

  他转身向斜靠门边的陆宇低声说:“我走了。”

  陆宇点头,嘴角露出微微的笑:“一路平安。”

  小黑哥眼眸炯炯,深深地看了他两眼,点点头转身向小区外离开。

  陆宇温雅有礼,眼底净澈,目送他远去。

  “师兄!”

  温柔清脆的女声从小区门口传来,一个年轻女子从车上开门下来,挥着手,甜美地笑,“师兄你住在这里呀,我开车找了好半天。”

  小黑哥脸色一变,眼眸瞬间阴沉地盯着她,脚步加快地往小区外走,靠近了才压低声音沉沉森然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来找我吗?你再不知死活,我成全你!”

  陆宇倚在门旁,远远地向那女人看去:鲜亮的淡绿色薄织衫,披肩的漆黑长发,亭亭玉立的修长身段儿,前凸后翘的,隔了这么远也可见标志的容颜……是个美人。

  再看小黑哥听到声音后,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迎过去挡住她低语……

  他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轻笑,垂眸道:“梁逢,看到没,千万不要喜欢上一个直男,哪怕你们感情再好,他也总会在某一天被某一个女人领走,或是他老娘,或是他老婆,或是他丈母娘,或是他小情人……总之,玩玩还行,可一旦你发现自己对某个直男有动心的迹象,那么,一定要在还未爱上他之前,干干脆脆地赶走他。”

  梁逢正愕然地看着小黑哥跟那个女人靠近说话,听到陆宇这么说,他不禁心头一酸,清秀的脸上神情也难看下来,紧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看向小黑哥的眼里满是指责的意味。

  直到小黑哥上车离去,他才转过头,干巴巴地安慰说:“可能,没那么严重,他很关心你呢,昨晚你没回来,我半夜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他根本没睡卧室,一直在客厅沙发上翻来覆去的,吓了我一大跳,而且,他是直男还和你在一起,还甘愿被你……那个。”

  他脸皮儿薄,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转而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什么不把练功叉路导致生病的事情告诉他?人太好强,会容易吃亏。”说着,不好意思地别开脸,有点黯然地道,“我妈以前就一直这样说。”

  陆宇本是借机对他教导,没想到反被他安慰一通,便向他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妈说的对,但记住,这不是好强不好强,而是并非每个直男都能被掰弯,两个成语足够警示了: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更何况,咱们都是男人,需要摆低姿态扮柔弱才能留下来的人,绝对不值得用一生去守护。”

  一面说,一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看看号码,低笑道:“从刚才吃饭就开始震,一直震到现在,瞧瞧,我的追求者也大有人在,正所谓:选来选去谁不好,何必单恋一枝草。”

  “……”

  梁逢瞪大了眼睛听他说话,本来听得若有所思,转眼见他的的确确没有丝毫伤心的模样,竟还语带调侃,不禁愣住,心里面想出来的安慰的话也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陆宇抬脚往外走,随口道:“你在家里继续休养,我去上学了。”顺手按下接听键,“喂?”

  梁逢站在门口,隐约听到他电话里传出来一个浑厚温柔的青年男子声音:“阿宇,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陆宇左手用拇指随意地勾着裤兜,踱步走远,右手拿着手机,随意地道:“小黑哥的师妹来接他,我送他走呢。郑二少这回要和我聊什么话题?”

  郑毅以前防就防着小黑哥,只因顾忌着郑老龙才没派人盯着陆宇,现在这么一听,声音便带着几分笑意:“嘿,师兄师妹凑一对,那穷小子跟个铁木头似的,居然也有女人喜欢,他师妹漂亮不?”

  陆宇望向小区外的公交站牌,应付说:“远着看了一眼,身材模样都长得很正,不过比刘昭昭差远了。”

  刘昭昭是郑毅捧过的女编剧,有些才华,深谙左右逢源之道,现在还在活跃在荧屏幕后,陆宇当初和郑毅还不算相熟的时候,就碰到过郑毅去星航娱乐公司玩,刘昭昭缠上来妄图点燃旧情的戏码。

  电话那头,郑毅裸着精健的身躯,只穿蓝色平角内裤躺在床上,原本翘着二郎腿与陆宇说话,这时连忙坐起身:“那不是当初还没认识你嘛,认识你之后,我可没再和谁纠缠过。”

  话到这里忽然顿了一顿,继而健实的胳膊肘撑着膝头,大手摩挲着自己下巴嘿嘿地笑,“阿宇,你终于有点被我感化了吧,我就说,我郑毅从来没对谁温柔过,这么跟你低声下气的,你总要有点表示不是,这不,你在吃醋?”

  陆宇漫不经心地翘了翘嘴角:“郑二少这几天的确一天比一天温柔,很让我感到诧异和不解,既然你一直不说纠缠我的原因,那么我就只问你另外一个问题。”

  郑毅眼眸闪动,温柔地低笑:“好,你问,除了那个问题之外,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声音带着仿佛发自内心的纵容与宠溺,连他自己都诧异自己“进步”得这么快€€€€原本即便硬生生强迫也显得不自然的温柔,现在只需要小小地克制下跋扈惯了的性子,遇到被气到的地方就咬牙忍着不说话,不出一会儿,保准能重新温柔下来。

  他自己也乐:老子成了情圣了!

  但转念一想,这几天下来,他的“温柔”与其说是熟练,倒不如说是自然而然,分明是那劳什子命数和情愫的潜移默化,而陆宇自从他温柔相待以后,态度明显平和,说话也真真切切,果然这个温柔法子才是最正确的。

  不是有那么个说法么?温柔陷阱。

  对,就是陷阱,他想,那小子就是个烈性的汗血宝马,想要套住他,光用缰绳是不行的,得用温柔编制出陷阱来把他陷下去才能逮着!

  郑毅这么一想,先前积攒的一些不情愿都消散了去,浓眉挑得那叫一个得意。

  陆宇的确听得心里微有起伏,转瞬平复下心情,才轻声道:“那好,我现在只想问,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么如果我说现在我对你动心了,我想上你,你能心甘情愿躺倒了张开腿让我为所欲为么?”

  郑毅听得心头猛地一跳,脸上的得意倏然换作阴沉,一个皮球踢过去,缓缓反问道:“阿宇,我也问你,如果我对你一见钟情,死心塌地,一辈子不离不弃,你能心甘情愿地躺着让我干不?你若真有盆骨异常,我带你求医治好。”

  陆宇没有犹豫,轻轻道:“不能,我也没有盆骨异常,上次是骗你的。”

  郑毅“哈”的一笑。

  陆宇不等他说话,又低声叹道:“郑二少对我理解太少,我和你不同,实话告诉你,我陆宇天生就是个心理变态,从记事起,懵懂的幻想冲动都是绑住一个强壮男人肆意地鞭打,身体发育后,有了性欲,性欲也更多在于征服和掌控,甚至是施暴,只有少部分在于身体,这样的我,只可能去干别人,上次不好直说,才用盆骨异常为借口……”

  “什,什么?你!”

  郑毅听得有点傻眼,手指下意识地一捏,捏得自己下巴生疼,连忙松开手,脸色陡然铁青下来,不等他说完就掩不住凶戾地低问,“你是‘施虐狂’?是SM主?”他问得恶声恶气,心底却仿佛有根筋崩断,潜意识里就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陆宇能猜测到他现在的表情,无声地翘了翘嘴角,走近公交站牌,站在无人之处说:“也不能这么定义,我不喜欢血腥,太脏了,不过后面那句话算是对的,我陆宇绝无可能张开腿让谁上,否则就如同让谁一点点把我的骨头捏碎,再凌迟放血,抽筋扒皮……那比一个直男被别的男人轮奸更痛苦万倍,那是要我的命。”

  顿了顿,又漠然冷笑道,“所以,若是有谁强行害我,结局只可能是不死不休。”

  “……”

  郑毅呆滞住,他在郑老龙的调教下活了二十年,自然能听得出来什么叫做彻骨杀机。

  至于陆宇说的话是真是假,只看随着陆宇的叙述,他听着听着,心头竟像是再一次被谁掀开一层青纱,更一步接近命数真相似的,隐隐约约地竟有种被人束缚和掌控的荒谬熟悉感!甚至还有几分异样的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他哪还不知道这分明是与那该死的命数完全吻合的!

  而且……蠢蠢欲动?草!我他妈又不犯贱!

  郑毅无名火急怒攻心,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乱成一团,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低头又看见自己控制不了的胯下那东西,急忙伸手强按下去,又想起那天在车里听到陆宇说要干他,他也被心头情愫影响得控制不住地硬起来……

  这才是铁证如山呐!哪还要说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

  €€€€什么他妈命数,要玩死我啊!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握着手机用拳头“砰砰”砸了自己胸肌两锤,才仰面倒在床头:完了,彻底完了,那小子怎么会是个施虐狂?而且还和命数一模一样……这可怎么改?

  他躺在床上,也没再听陆宇接下来的话,无名的恨怒之余,也有些怔怔:难道真要刻意逃离这条可能让我预知未来的命数线索,逃离这个已经被那劳什子情愫弄得我不知不觉喜欢上了的俊小子?

  陆宇听到他那方的响动,心下了然,神色不改地继续道:“以前没说这些,是因为这是我的隐私,也没到必须说出来的那一步,现在你对我温柔有加,我如果再隐瞒下去,那就成了欺骗感情的无耻之徒了,所以只得跟你坦白。”

  这时公交车从远处来到,他向路边走了几步,等车停下,一面又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也没有和谁谈恋爱的想法,只想安安分分地做我的平静生活,许秧姐走了,小黑哥也走了,不管你因什么缘故要霸占我,现在都无需担心,而且我建议你在下定决心之前,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个人很反感电话聊天。”

  最后礼貌地说了声再见,把电话挂上。

  郑毅始终没再吭声,电话挂断之后,他狠狠地摔碎了手机,对着床铺一通怒吼猛击,勉强发泄了心中暴虐,才强自恢复理智,坐在床头思量半晌,猛一咬牙站起身来,眼眸闪烁着深暗的光泽:改,一定要改,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温柔陷阱,温柔陷阱……

  那头陆宇不知道郑毅被他一番话加深了温柔执念,自己挂上电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郑毅这几天越来越温柔溺人的浑厚声音,对他而言,是似曾相识,是铭刻入骨,总会透过他坚硬的心壳,击中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柔情蜜意的往昔。

  然而眼前浮现的却不是这个年轻的郑毅,而是那个三十三岁的男人:位高权重,雷厉风行,狠辣狡猾,成熟理智,唯独对他温柔笑谑,依顺服从,深情款款。

  每逢此时,他心头便会有一瞬间忍不住的酸楚,他毕竟已经死在那个郑毅所在的时空,那个郑毅也终究不存在于他如今的世界。

  他走上公交车,投下硬币,车内没座位了,他就抓着扶手站着,看着车外车内人来人往,怔怔地想:我还是那个我,现在的郑毅却已不是那一个,管他们谁是谁呢,都走吧,都走了,我也好过自己的生活,练功,上学,赚钱,报仇,再找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抱,活得自在,过得充实,谁离了谁不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