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蹲在墙角
因为能人多了,所以扶苏这结构图一到,‘工部’上下就忙活起来。众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短短四天就把东西弄了出来,最后拼装在一起。
投其所好是总结送礼和拍马屁最至理的名言,不得不说扶苏深知这里的精髓所在。
这样式独特世间再无第二的罗盘让徐福心中大喜,也让他对扶苏更加尊敬,甚至也和当初的鲁花一样对扶苏萌生了相见恨晚之情。“殿下是怎么想出这种东西的?”摸着手里的东西徐福爱不释手。”
“无意中灵感突发,不过国师该感谢的不是扶苏,而是工部那些巧匠。扶苏只是提出想法,他们却是实现者,没有他们一切都是空想不会实现。”
不骄不傲不贪功,人又好说话和正面的传闻里一摸一样,甚至更好。徐福对扶苏的印象简直好到不能再好,直接把人当做自己的良师益友。
徐福再聪明再厉害,要说一肚子心眼还是比不上扶苏。就在徐福对扶苏心存相惜和感激之际,他又怎知扶苏那早已打好的小九九。
……
扶苏这有有一特点,那便是什么都不精却什么都懂一点,而且知识面十分关阔,只要不往精髓里说那他绝对给人一种博学且见多识广的假象。
利用这假象和两千多年的见闻扶苏把徐福忽悠得一个来一个来,仅今天一个时辰里说的话徐福就比他这一年里说的话话还要多。徐福这些年来很久没有像这样畅快淋漓的与人谈天说笑,以至于忘了正事。
而扶苏的脑容量一向有问题,又容易对自己瞧上眼的家伙萌生好感,所以聊着聊着扶苏也把今日过来的正事给忘记到南极的冰川里,也忘了他早先对徐福的莫名敌意。
直至瑶娘进来提醒扶苏午膳的时间快到了他才惊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也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徐福为何叫他过来。“国师今日叫扶苏来此不知是为何事?”
听扶苏提到此事徐福马上变得严肃,脸上那一丝浅笑也消失不见,这一切变化顿时让扶苏觉得这事应该很严重,于是也提高精神。
“前些日徐福夜观天象,哪知竟见除这咸阳上空还有一帝星突现,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再遍寻不到,但却是帝星无异。而徐福卜卦找寻意外发现见这帝星乃是因大皇子而生,有大皇子处而出……”
“你说这帝星跟我有关系?”
“具体如何徐福也不知,因为陛下龙运大盛,大秦国运昌隆所以这新生帝星还未聚集龙气,因而此时也还不明显。”
不会真这么狗血外加老土吧?如果因自己而起那扶苏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没想这些年来自己一再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什么都不做,哪知临到最后还是做了那画蛇添足之人。“此人会危及大秦?”
“这还不知,但天下同时出现两个帝星绝对不是有益之事。”
“可有解决的办法?”扶苏忙追问,这事既然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就必须负起责任尽力弥补。
疑惑扶苏为何这么快就能接受自己的说辞更好似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一般,但徐福没有追问而是点了点头仿佛在印证扶苏心中所想一般。
“国师,扶苏今日还有其他事就先行告退了。”站起来扶苏朝徐福叩礼。
“哪里话,事情轻重徐福还分得明白。”徐福赶忙回礼。“日后殿下有任何事都可随时来找徐福,定当竭力而为。”
“扶苏先谢谢国师了,告辞!”疾步走出大殿扶苏脸色很难看。
守在殿外的瑶娘被突然打开的殿门吓了一跳,在瞧见扶苏不善的脸色后她回头望了一眼大殿便立刻跟上扶苏离去。“殿下……”
“回去再说。”出了殿门扶苏直接上了马车,“回宫。”接着就不再说一句话。
扶苏反常的模样令瑶娘心生不安觉得要出事,要知道他们殿下很少对一件事情忧心。
————^_^————^_^————
桌上布满的美食却未动一下筷,热乎的饭食早已变得冰凉。坐在桌后的嬴政沉着脸一声不吭使,殿内的宫人们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人人皆知秦王陛下此时心情很是不爽,因为大皇子没有如约来跟他一起吃午饭。
虽然这个理由很令人哭笑不得,但却是事实。
揉揉咕咕作响的肚子蒙毅眼馋的盯着桌上一盘盘的美食,心中把扶苏骂了好几遍。
“饿了?”听见蒙毅的肚子声响,嬴政抬头望过去。
涨红脸蒙毅没吭声只是点点头,从早上上朝到现在他可谓是滴水未沾。对他来说没有比美食当前却动不得更令人淌血的了。
“你们都去用膳吧。”从位置上起来嬴政正要走出外殿去议政殿,就见一没穿鞋,冕服外套不知丢到哪里去的人撒丫子朝自己狂奔过来,连梳得整齐的头发也有些散开,一脸的焦急。
瞧见儿子这副摸样嬴政灰暗的心情马上变得明亮亮,扶苏现在的模样可以证明他不是有意忘了过来吃饭,而是有事耽误。而且扶苏疾奔赶过来的模样很是满足嬴政的虚荣心,觉得自己他心中的地位很高很重要。
弹弹衣摆,甩甩衣袖,嬴政迎上前:“你去……”装模作样要教训的话才出口就扶苏打断。
“爹我有事跟你说!”一把拉起嬴政的手,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广众、合不合礼教,总之扶苏拉着嬴政就往寝宫一旁的书房跑。“快,急事!”
身上衣服繁琐,头上又戴着冕冠,嬴政被扶苏拉得有些狼狈。“到底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一关上书房门嬴政就把头上的冕冠摘了下来。
拿起桌上的水瓶子抱着就是喝下一大口,“性命攸关的大事。”擦擦嘴扶苏把嬴政拉到一边认真道:“爹你说把尉缭给我指挥是不是真的?”
“是啊,干嘛?”拿过扶苏刚刚喝过的水瓶子盯着瞧了会儿,找准刚刚儿子用过的位置嬴政也把嘴凑过去由那处喝水。
没有发现嬴政小动作的扶苏正忙着想如何挽救自己的错漏,避免再次弄巧成拙,省得到时连亡羊补牢的机会也没有了。“有些事想让他去办,也只有他办我才放心。”
听扶苏说只对尉缭办事放心,心胸狭窄的嬴政心里有些冒酸水,决定找机会把尉缭外调让他代君巡游去,免得在这这里碍眼。“什么事必须他尉缭去做。”
“坏事呗,好事哪里轮到他来做。”
因为扶苏的话而心花怒放的嬴政喜滋滋的把儿子拉到一边,两人在桌边坐下,说道:“苏儿你得记得有事先跟我说,我是你爹,你找尉缭之前得先告诉我原因。”
“私人恩怨!”
既然扶苏都这样说嬴政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没再问,得知扶苏也还没用膳便命人重新准备膳食。
主子没用膳宫人哪里敢动地方,自桌上的膳食凉了后膳房就重新做了新的,一直在锅上温着。一听宣膳,赵高忙命人把新膳食送进书房。
“你们都去用膳,不用在这儿侍候。”扶苏有事要和嬴政爹说因此把宫人都退下。伸手夹了个鸡腿放进他爹的碗里:“爹,我想出宫游历去。你看我从小到大睁眼闭眼就皇宫上面这一块天,和井底下望天的青蛙没啥区别。说白了就是个土老帽,还没有在外行走的商人有见闻。治理这天下不是空口说说自已认为,百姓需要什么,要过什么日子我们这些当家主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用。”
张口吃掉嬴政爹喂到自己嘴边的鱼肉,呸出鱼刺扶苏继续说道:“富不过三,一个朝代越往后传又有为题,还不就是因为一代比一代吃香喝辣,一各个为了那至上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其实挣到的也不过就是一张跪坐时用的垫子和一身行头。你儿子我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活在这宫墙里,还跟着一大群没追求的人为了件衣服勾心斗角,没劲。趁有时间,有钱,有精力四处瞧瞧四处看。我不想到时被人说大秦的皇子不但没有访遍过大秦的山山水水,相反连咸阳城或是皇城都没踏出一步,见闻还不如那些贩夫走卒。”
一番话冠冕堂皇又不失发自肺腑,总之扶苏就是打算出宫。刘邦的事情不尽快解决他简直寝食难安,而且这一次扶苏觉得必须他自己动手才行。
放下手里的筷子嬴政转了转酒杯,“不就是想出宫玩儿,亏得你能想出这么多词,弄得好似我不许你出宫就和昏君差不多,弯弯肠子。”点点面前的排骨嬴政示意儿子为自己摘肉。“你说得对,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只靠下面呈上的奏简,长此以往下去就等于去了眼、耳困在这王城之中,上一次陇西之行就已经显露出弊端。”
“那你是同意我出门了?”扶苏激动道。
“不是‘你’出门,是‘我们’一起出门。这天下现在还不是你的,要担心,要担忧也该先可我来,忧国忧民这事还没轮到你。”用手拿起另一只鸡腿,嬴政往扶苏的嘴里的一塞,“我倒是要瞧瞧你出宫到底要做什么。”
嘴巴被鸡腿扯着,扶苏鼓着脸瞪着嬴政爹。虽然没料到他爹也要随行,但能出宫扶苏就已经很满意,也没啥不甘心。
吃了几口菜嬴政突然想起今早朝上商讨的事情,于是转头对正在啃鸡腿的扶苏说道:“今早丞相李斯上书说要从各地选拔一批官员发放到咸阳周边个县待用。有需要时再根据他们的政绩调升它地,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挺好。”扶苏觉得李斯所提与现代的储备干部差不多。“不过选什么人来咸阳,如何避免有人浑水摸鱼失了本意还得再详细商讨一下。”
“这是当然。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那叫项羽的义兄为人刚直公正,目前朝廷到是有一空缺的职位挺适合他。”
摇摇头扶苏可不觉得项羽适合到这咸阳为官。这人没有又花又弯的肠子性子又直,办起事来什么人的面子都不给,费吃亏不可。“他?你叫他领兵打仗绝对没问题,但官场这些事他可不行,项羽这人太直,宁折不弯。”
“我要的就是他直,他宁折不弯。”嬴政大笑。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好找,有能耐又正直的人更不好找,特别是这种只有用真情实意才能‘收买’到人。“我打断算让他监管天下为官者的操纪。凡有违法纪的官员他都可先斩后奏,苏儿觉得你那义兄可能上任?”
面对这样大的权利不是人人都能把持得住,但若说此人是项羽那扶苏一准认为此人除外。不为名不为利,是金钱如粪土指的就是项羽。“我看行!”点头道。
……
小童趴在桌边好奇的看着徐福手中的东西想摸又不敢摸,觉得很是稀奇。“师尊这是什么?”指着东西问。
“至上的宝贝。”徐福由衷道。
“这么说这大皇子还真的不一般了?”想起扶苏那气人的嘴脸小童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大皇子当然不简单,我活了这些年从未遇过这样的人,让人捉摸不透,只可惜……”
“可惜什么?”小童拉着徐福的衣袖问。
徐福眼露惋惜,收好罗盘起身回屋。
他这一生识人无数却首次遇到一个他算不出日后命相的人,而这人身有帝王相,又有帝王才结果却无帝王命,实在可惜,可惜。
第79章 文雅之词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啦……啦……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一走就是几万里,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白龙马脖铃儿急……”
因为出了宫扶苏心情大盛,骑着他的大白马扬着他的小皮鞭,唱着他那拐了十八道弯的破歌扶苏得意的赶着被他牵在马前的猴子与小猪。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一只小猴和一头小猪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的小猴还跳到小猪身上。
小猪是扶苏出门前从膳房后院的猪圈里挑得,更加命人给它做了件绿色的小衣服穿着。至于小猴子则是徐福提供,一只挺机灵的小猴子被扶苏打扮得像个白痴猴,穿着红袍子头顶东倒西歪的小帽子。
猴子与猪的组合正应了那句红配绿唱大戏,不过这两只小畜生一路上到是沉闷的旅途带来了不少笑料。
不过也有笑不出的人,例如我们伟大的千古帝王秦王陛下。
“爹你看这天多蓝!”
“是吗?不觉得。”
“爹,你瞧那小草绿油油多有生机!”
“有吗?光秃秃的一片。”
心情好自然瞧什么都顺眼,心情不好自然什么都入不了眼,如今嬴政爹的心情就十分不好,不好到了极点。虽然扶苏所指的小山坡没有真达到绿油油一片的程度但也不是嬴政口中的光秃秃,好歹也冒了小芽,长了新草。
按照嬴政的打算这南下路上本就他们父子二人,没人盯着瞧着做起事来也方便,哪知临到出宫竟多出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
扫过走在队伍后领着侍卫的侍卫长嬴政心中的怒火渐消了一下,毕竟出门在外带着侍卫防身也是应该,而且他也已经把原本来二十多个侍卫精简成现今的六个,这人也算带得有意义。
接着嬴政又扫向坐在马车外和马夫闲聊的赵高心中的火气的也压了压,若不是看在真需要个办事周全的人在身边侍候,嬴政早在赵高抱着包袱一早跪在宫门口哭哭啼啼誓死也随行侍候时把人给踢到天边去。
若果这个队伍里只有侍卫和赵高那么嬴政也不会很生气,谁想他们刚出咸阳城就在官路上遇到辆恭候他们多时马车,而马车上的人正是嬴政一直瞧之不爽的徐福。
被嬴政爹连续噎了两次扶苏忍了忍指着天上飞过的一群候鸟叫道:“快看鸟都回来了,春天来了!”
听闻扶苏的话嬴政抬起头只见一群破鸟子哇乱叫的在头顶上飞,待他正要出言讽刺就见一物以自由落体之势从天而降,吧唧一下落在嬴政昂贵无比的衣服上。
慌忙捂住要脱嘴而出的爆笑,扶苏憋红脸抖着身子险些从马上载了下去,眼睛不停的眨啊眨,想笑不敢笑。
看着从天而降落下自己左肩膀上的‘黄金’嬴政周围开始刮起大风而且朝龙卷风的趋势进化。
从怀里掏出柔软的‘面巾纸’扶苏骑着马扯着拴着小猪与小猴的绳子走到嬴政身边,哆嗦的伸出手帮他爹把身上的‘便便’擦干净。“干……干净了……那个……我听人说……沾上这东西……走好运……真的!特准!”
斜眼自己沾了鸟便便的地方,又斜眼满脸笑意的儿子,嬴政立刻展现出一个当权者对自己情绪收发自如的超能力,瞬间雨过天晴,一脸笑意。
“走好运?”嬴政笑得很慎人的问。
“嗯……走好运……”被嬴政脸上如春风般的微笑吓得一哆嗦,扶苏忍不住骑着马后退几步。
脱下沾了‘便便’的外套拿在手中瞧了瞧,趁扶苏不备嬴政上前就把脏处往他身上一蹭。“既然走好运也送你些。”说完用手把衣服一卷掉到路边,而后面马上上前一个侍卫把衣服拿到路边一把火烧掉。
“啊!啊!啊!”尖叫着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被弄脏,扶苏恨不得扑上前与嬴政爹拼命。“你太过分了!”心道自己只不过偷偷笑了一咪咪就遭到这样的对待,扶苏为自己感到冤枉。
双脚一夹马肚,拖着小猪与小猴扶苏调转马头直奔车边,把手里的拴着两只小动物的绳子交给赵高后便也脱下自己的衣服丢给那正在烧衣服的侍卫,然后下马爬进车厢里。“我瞧不起你!”探出头怒吼一声扶苏用力甩上车门。
对嬴政幼稚且不讲理的行为众人是不敢怒不敢言,他们只能在心中朝扶苏投去无限的同情。没办法,谁叫那人是这天下最最尊贵之人,也是这天下的霸主,他做出的事情可不是能让人随便挑剔的,即便真的很无耻。
“大……公子……”看着被震得摇晃的车棚赵高偷偷瞄了眼不吭声的嬴政,跳下车把手里新找出的衣服给嬴政递上前。
穿戴好新衣嬴政看眼紧闭的车门想了一下也翻身下马钻进车厢里。
两位主子都进了马车侍卫长只得出来主事,命那销毁衣服的侍卫一会儿自行追上来,便带着车队继续前行。
趴在车厢里的小童被扶苏刚刚的咒骂声惊醒,茫然的瞧了一圈自己所在的地方才想起他跟着师尊一大清早就出了宫。“这是怎么了?”大着哈气爬起身,用手揉揉眼睛小童望向一旁正写字的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