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尼尼
也就是说他一腔春水向东流了呗?
这操蛋的结局让辛安冬怎么死心?!
满心愁苦的他一路都不想跟罪魁祸首讲话,拉着脸好像谁欠他两百万,让蒋玄宗郁闷的不行。
他收回想要牵辛安冬的手,轻皱眉宇,难道小孩长大后不愿跟他亲近了?
蒋玄宗还记得当初精致的小孩多么黏糊他,没事就爱偷瞄他,两颗大眼珠子眼巴巴时时刻刻黏在他身上,像个小尾巴,无时无刻不想要跟他亲近。
对比现在的冷漠,一向沉稳的蒋玄宗突然矫情的感觉有些失落。
回到佟家,佟正浩迎面火急火燎的给他们开门,他看到辛安冬,眼神就闪躲的厉害,满满都是愧疚,说话支支吾吾,“冬子,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昨晚通宵打游戏,后来玩累就把手机落客厅了,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大概正在睡觉,算了,你罚我吧,给你打几下都行!”
见他不说话,佟正浩伸着胳膊,心里更加愧疚难安。
“我没怪你。”辛安冬是知道佟正浩不靠谱的,对他真没有多少怨气。
蒋玄宗见少年神情难掩疲惫,料想今天一番折腾他肯定累坏了,对佟正浩说,“别在这碍手碍脚了,今天发生的事有点多,我先带安冬回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佟正浩有罪在先,哪敢不依不饶,立刻放行,“那好,我们明天再说,你带冬子去我房间吧。”
辛安冬也不是第一次来佟家,按照老习惯都是跟佟正浩睡一个屋。
哪知今天,蒋玄宗提出反对意见,“不行,他现在身上有伤,还有些低烧,你睡觉没规矩,冬子今晚跟我睡吧。”
蒋玄宗一锤定音,辛安冬愣是找不着理由反对。
佟正浩还以为他怕他表哥,上楼的时候,啧了一声,同情的小声安慰他,“表哥说的没错,我爱踢被子的毛病还真不能跟你睡,你就忍一晚吧。”
辛安冬:我……
忙忙活活洗漱好,辛安冬表情略微纠结的躺进蒋玄宗被窝里,蒋玄宗还没进房间,冷色调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然而只要想到这是蒋玄宗的房间,他就浑身不自在,脑子里天马行空,晕乎的厉害。
‘咔哒!’门被打开了。
辛安冬像只受惊的猫陡然瞪大眼朝门口看去。
穿着烟灰色棉质睡衣的蒋玄宗走进房间,迎头撞进了那双纠结、复杂又欣喜的眸子里。
当然,他无法一下子读出辛安冬诸多复杂的心思,他只是觉得少年的眼眸亮闪闪的,像是盛满星辰,耀眼得让他心神悸动,让他心里仿佛装了一块暖黄色软塌的奶酪,一戳一个坑,又香又软。
视线转移,落在他脸颊其他青紫痕迹上,尤其他皮肤白,受伤的地方更显得触目惊心。
“涂药了没,脸还疼吗?”他走过去,柔声问,伸出手想要轻碰。
辛安冬如同惊恐之鸟一般迅速的将头缩进被窝里,躲过他的碰触,不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涂了,我不疼,我要睡觉了。”
蒋玄宗好脾气的收回手,见他蒙着头不露一丝缝隙,又失笑道,“头捂在被窝里不透气,伸出来吧,我不碰你脸了,而且别把脸上的药蹭掉,否则明天依旧要盯着大猪头。”
你妹的大猪头!
辛安冬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遗传自帅老爹的一张脸蛋了,平时不显山露水,其实臭美的不行。
一听猪头脸哪还忍得住,立刻放下了被子,露出一张花花绿绿着实称不上好看的脸,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让脸上的药被蹭掉。
蒋玄宗摇摇头,跟着坐到床上,同样掀开被子准备睡觉,突然,他动作停住。
辛安冬疑惑的看他。
没想到他脸上闪过尴尬,“由于其他棉被没有晒,所以你今天只能跟我合用被褥,我没跟人同睡过,所以,是你睡床头我睡床尾,还是我们睡一头,你习惯怎么睡?”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从小,蒋玄宗习惯独来独往,朋友中还没有亲密到同睡一张床的,唯一比较亲近的表弟也比较畏惧他,就连他的房间也很少有人进。
这归根究底在于他轻微的洁癖症。
至于今晚他为什么脱口说出让少年住进他房间的话,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感到奇怪,但好在并不反感,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啊?”辛安冬被问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脸颊有点发热,那什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虽有点乘人之危,但是辛安冬愧疚的讲,今天这同床福利,可不是他死气白咧要来的。
正如电影美人鱼中有一句台词,‘人生能得几回黄金机会,还不快大力的冲过来把握住’!
“恩,随便啊,我跟冬子习惯同一头睡。”
状似若无其事的说完,辛安冬吸了口气没忍住侧过身。
他这时心脏跳动得很快,整张脸像火烧一样,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厚心理素质稳的辛安冬,只能感叹,果然正应了一句,说亏心的话心也会亏,他现在就慌得厉害。
等了一会,只听见背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接着,左边的被子被轻轻掀开,一个滚烫的身体躺进来,霎时,辛安冬头皮都炸了。
“怎么了?是不是冷?”
见他缩成一团还好像微微发抖,蒋玄宗心里一凝,将大部分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拉掉灯之后,黑暗里的触感更加明显,辛安冬更加不敢动弹,这会他后悔的不行,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让你一时色迷心窍,有贼心没贼胆!
怎么还抖?
蒋玄宗纳罕,他阳气足,冬天盖一床被子有时还会觉得热,完全想象不到缩在温暖的棉被里也会冻得发抖,只是他也知道个人体质不同,想到此,下一刻,他伸出脚,摸索到辛安冬的脚,果然他的两只凉得好比冰块,这孩子平时一个人晚上睡觉能睡热吗?
冰凉的双脚突然被另一双火热的大叫裹住,暖意袭来,辛安冬不自觉伸直了双腿。
天知道,每到冬天他都要冲热水袋是怎样的痛苦,因为没有热水袋根本就不能入睡,就算是不停的往上缩,到天亮,该冷的脚他依旧冷成冰棍。
第一次有人捂脚的感觉,热烫到他的心里,辛安冬这一刻忘却了羞涩和尴尬,全身心都仿佛被温暖包围。
至于那些杂七杂八,他根本没有脑子胡思乱想,徜徉在温暖的海洋里,他暖暖的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