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反观江淮,呼吸平稳,一点感觉都没有。
“二十多岁的人,还不如六七十岁的,打扫楼道的大爷都能一口气爬完六楼。”
黄单堆堆眼镜,他倒是想锻炼,可是没时间,从凌晨开始就要观察合租房里的人,白天要上班,回来已经很晚了。
每天都是那么过的,心力交瘁。
进门后,黄单发现男人站在客厅,两片薄唇抿的很紧,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事,没下好决定,“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江淮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进房间,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
黄单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开了灯往里面看。
他仔细的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桌上的电脑,早上没来得及叠好的杯子,还有床头的空水杯,贴墙放置的衣柜门也紧紧的关闭的。
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保持的一样,说明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黄单走进房间,反手带上门,瘫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从袋中取出两片猪肉铺嚼了起来。
微甜劲道的口感在嘴里弥漫,他不知不觉的吃了五六片。
黄单随意的转了下椅子,正好面对着紧闭的衣柜,他的眉头动动,轻轻走到柜门前,猛的拉开柜门。
衣柜内的衣服井然有序的挂着,整整齐齐的一件挨着一件。
黄单拨开挂着的衣服,露出衣柜后面破烂的底板,衣柜内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他摘下眼镜,用力掐了掐眉心,工作太累,都有点神经质了。
把衣柜的门关上,黄单拿起床头的水杯,倒了杯温水,他够到显示器旁边的蜂蜜,挤着瓶子滴了几滴到杯子里,又放一个茉莉花茶的茶袋。
黄单晃晃杯子喝上两口,长舒了口气,“系统先生,这次的任务好难。”
系统,“在下觉得,黄先生一定能完成的。”
黄单说,“是啊,我一定能完成。”
就是劳心劳神,半死不活。
黄单打开电脑,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网页。
本来他想看新闻,可是他又觉得现在的新闻要么唱高调,要么胡编乱造,各种标题党,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黄单只能打开电影网站,找部国外的电影看了起来。
他要在睡前放松一下。
不然就是加班,睡觉,上班,加班,这样循环着,有种时间紧促,脑部的神经一直绷着的感觉。
黄单看的《死神来了》,他其实已经看过了,但是实在没别的选择饿,只能重看一遍。
电影里的主角本来在平凡的生活中,忽然一个个离奇的死去,他们想要与命运抗争,却终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黄单感慨,他没死,就是穿越了。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黄单从加班回来到现在,只听到四次开门的声音,分别是王海,赵福祥,李爱国。
王海出来过一次,上了厕所就回房了。
赵福祥出来过两次,他第一次是出来洗澡吐痰,第二次是洗衣服。
李爱国和王海一样,也出来过一次,他洗了澡,在阳台待了会儿,好像是在给小黑狗打扫卫生。
张姐和江淮都没出来。
黄单整理整理脑子里的思绪,他将水杯放回床头,给电脑设置了定时关机,打开武林外传。
躺在席子上,黄单听着同福客栈的一群人,带有温情式的闹腾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黄单睡的很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有个人站在床前看着他。
这个人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不带有任何情绪。
或者说是因为他的冷漠,而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一开始黄单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当他振作精神,就要醒来的时候,他仍然清晰的有这种感觉。
难道房间里真的有人?
白天上班太累,黄单挣扎了一小会儿才把眼睛睁开,他摸到枕头边的黑框眼镜戴上。
床前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客厅静悄悄的,其他人都睡了,小黑狗也在做梦,没有一丝响动。
黄单拿了手机,显示是凌晨三点。
阿玉回来了,他睡的很死,闹钟响了都不知道。
皎洁的月光从阳台门外照了进来,房间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有些许的朦胧。
阳台门半敞着,一丝丝的夜风吹进来,轻柔又霸道的掠过每一个角落,把残留的一点燥热赶走。
黄单吹着风,很舒服,他打了两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就在黄单的意识下沉时,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睡之前,他把阳台的门反锁了。
此时看着半敞的阳台门,黄单掉进了冰窟一般,从头凉到脚。
风不可能把反锁的门吹开,只能是人为的。
是谁?
黄单再无睡意,他坐在床上,眉心紧蹙。
那个人或许已经盯上了自己,而自己对那个人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打开了阳台的门。
黄单扫视房间。
定时的电脑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了,桌子的抽屉没有拉开过的痕迹。
桌上的水杯也静静的放着。
衣柜的门紧闭着,整个房间好像并没有被人翻动过。
那个人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而来,难道他只是为了来窥视自己?
第45章 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黄单隔一会儿就去看手机。
平时一转眼, 时间已经流逝许多, 此时此刻,一分一秒都过的尤其漫长。
黄单身上的汗都干了,有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深夜的丝丝凉意,往毛孔里钻, 他打了个冷战。
还有四十分钟, 阿玉就起来了。
黄单躺着不舒服, 他下床走到阳台那里, 外面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 周围寂静无声。
眼前有一片白,黄单后退一步,看清是一个白色塑料袋子,从大阳台吹过来的, 飘落在他的脚边,他咽咽唾沫, 往阳台边缘靠近, 伸着脖子看旁边的大阳台。
狗呢?
黄单的上半身往前倾,抵到冰冷的墙壁, 还是没看到狗,他在地上找找,没找到能砸的小东西,就去房里翻到一个绿茶的瓶盖。
那瓶盖脱离黄单的两根手指,从小阳台飞到大阳台, 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发出清脆声响。
如果狗在窝里睡觉,这个动静已经把它惊醒。
现在是不是足以确定,狗不在大阳台?
黄单蹙眉,他关阳台门的时候,还看到狗趴在一块木板上,摇头晃脑的啃着大骨头,怎么不在了?
李爱国把狗牵回房间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黄单又打了个冷战,他握住阳台的门把手,把门关上了。
这扇门一关,将那一丝凉风隔绝在外,房里的温度就高几度。
黄单端起玻璃杯,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凉水,他慢慢冷静下来,将今晚的所有事全部拉扯出来,摊在眼前一件件的挑开。
片刻后,黄单的表情怪异,“系统先生,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系统,“黄先生您说。”
黄单说,“或许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一直就在房间里。”
事先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等他睡着了,再出来偷窥,然后开门出去。
这个猜想一旦生出,就在黄单的脑子里扎根。
系统,“在下觉得,可能性不是没有。”
黄单把水杯放下来,他扫视房间四处,每一件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布满上一个租户,上上一个租户使用过的痕迹。
太正常了。
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黄单下班回来的时候,没立刻进门,他留了心眼,先是看了一遍房间,之后又检查过衣柜,是从两边拉开的,里面的空间不算大,藏不了人。
床底下?
黄单把原主的锅碗瓢盆和用不到的东西都塞放进去了,床底下差不多已经塞满。
难道他猜错了?
黄单的视线扫动,不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视线停在房门的门头上,那里拉着一根不用的网线,弯弯扭扭的,靠两根钉子固定在两侧,挂网线底下的窗帘是土黄色的,被堆在右边的角落里。
那是原主搬过来后弄上去的,大概是他觉得热,开着门能凉快些,但又不想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搞了个窗帘。
黄单捕捉到什么,眼皮猛地一跳。
他下一刻就快步过去,把帘子抓住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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