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第257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黄单亏了原主的好视力,把照片一张张的全看仔细了,发现了少年时期的聂文远,他穿了身军装,模样端正,站姿笔直笔直的,像一棵松树。

  其实少年聂文远跟面前这个有很大的区别,不过眉眼间的正气没变,所以黄单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并且在一大堆的照片里把人给揪了出来。

  黄单回想这次发布的任务,受害者是小薇,任务是找出谁qj了她,让她失去清白之身,自己和家人都蒙羞,还被赶出文工团,导致她精神受刺激,疯了。

  作为任务发布者,也就是小薇的舅舅聂文远,他应该不在嫌疑人当中,但是陈飞陈小柔两兄妹……不好说。

  黄单搜过原主的记忆,知道小薇比陈小柔小两岁,也是从小就很喜欢跳舞,在舞蹈方面极有天赋,而且她嘴甜,爱笑,开开心心的,很讨人喜欢。

  最近几年,亲戚们都夸小薇跳的好,逢年过节在一块儿吃饭,就让她跟陈小柔出来跳个舞,免不了会拿她们作比较。

  陈小柔是个骄傲的人,她气质好,舞蹈基础出众,是T城男孩子心目中的白雪公主,走哪儿都是焦点,绝不会喜欢有人跟自己并肩的这种感觉。

  至于陈飞,他上个月偷偷摸摸的出去见小薇,表兄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当时已经很晚了,原主跟狐朋狗友散了伙回来,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他喝的有点多,也没走过去看个情况。

  事后原主找过陈飞,其实他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就想问问,陈飞承认了,说是一个同学在追求小薇,小薇拒绝了人家,他被同学求着去给对方说说好话,就是那么回事。

  事就因此翻篇了。

  黄单记得,小薇出事也是在上个月。

  广告结束了,小燕子那声皇阿玛喊的惊天地泣鬼神,黄单的思绪被迫拽了回来。

  “小燕子这回又要被打板子了。”

  陈飞开了口,声音温润,跟他人高马大的体型不匹配,“小柔,你不是说香妃这集会出来吗?怎么还没见着人?”

  黄单不知道香妃是谁,应该是个身上有香味的人。

  听陈飞那么问,陈小柔拿葱白的手指拨弄拨弄长发,说不知道,“昨晚的预告里是那么放的。”

  她扭头,似乎这才发现了门口的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话一问,陈飞也把脖子往后扭,一脸跟陈小柔差不多的表情,眉头还皱了皱,“回来了怎么也不说话?舅舅在这儿呢,你不知道喊人吗?”

  黄单,“……”

  聂文远发了话,“他刚才跟我打了招呼,是你们看电视看的太入迷了。”

  这话一出,黄单就洗清了冤屈。

  陈小柔扭过头继续看电视,“陈于,你去堂屋茶几的铁罐子里抓几把花生过来。”

  黄单直接把铁罐子都端进屋里,“姐,搁哪儿?”

  陈小柔的眼睛没看他,看着电视呢,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耐烦,似乎多说一句,都怕被传染到恶性,“给舅吃,你拿我面前干什么?”

  黄单没说什么,只是把铁罐子递给聂文远,“舅舅吃花生。”

  聂文远把手伸进铁罐子里面,拿了一颗花生剥开,“几天没见,小于乖了啊。”

  黄单的眼皮一跳,他没出声,陈飞倒是笑了起来,挺好听的声音配着那笑脸,就多了股阴阳怪气的味儿,“舅舅,他要是学乖了,那太阳一准从西边出来。”

  陈小柔也笑,“天上还能下红雨。”

  聂文远把花生壳放到桌上,拍拍手上说,“是吗?要换平时,小于这会儿已经把铁罐子丢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子陈小柔跟陈飞都去看黄单,“陈于,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黄单摇头,“没有。”

  显然没人信,原主的可信度早就成了负数。

  黄单感觉到了,原主的哥哥姐姐都很排斥他的存在,原因挺多的,小时候是他最受宠,明明是老幺,完全可以穿他们穿剩下的旧衣服,家里却还要给他买新衣服穿。

  等到原主长大了,在外面从早到晚的混,哥哥姐姐就更不喜欢他了,大概是觉得他不长进,只会拖累人,给他们丢面儿。

  光是听人说“陈于是你弟弟吧”,似乎就很丢脸。

  还有就是陈小柔写信交笔友的事儿,很不走运的被原主给知道了,没少捉着这个小把柄找她要钱,有事还让她给兜着。

  原主这个人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年纪不大,却很复杂。

  有次陈小柔在被混混们堵在墙角调戏,原主跟陈飞都看见了,陈飞顾虑的多,选择跑去找人,没有以身犯险。

  原主没跑,而是冲上去跟那几人干架,浑身是伤的带走陈小柔,还咧嘴对她笑,说没事儿。

  这种事不少,却没一个人记得。

  原因在于原主玩世不恭的性子,那种天不怕地不怕,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惹是生非的小流氓样儿让人反感。

  黄单抿了抿嘴,他沉默不语,屋里的气氛变了。

  陈飞看着自己的弟弟,拿出了为你好的姿态,“你要是闯了什么祸,就老实交代,正好今天舅舅也在,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黄单的那句“真没有”在舌尖上蹦了几下,他想起来那一万块钱,默了。

  王明那人是个炸弹,早晚要炸掉,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铁定不会让原主有好日子过,黄单得找个靠山才行,他把目光移向了聂文远。

  “舅舅弄错了,小于还是不乖。”

  聂文远说这话时并没有转身,他的嘴里还有花生,声音有点模糊,听起来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话。

  黄单却知道,就在刚才短暂的两三秒内,聂文远发现了外甥在偷看自己的屁股。

  气氛更差了。

  黄单后退着出去,这时候不适合跟聂文远交谈,会被训的。

  院子东边的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很大的油烟味,锅铲摩擦大锅的声音不断发出,锅里不时有缕缕香味飘散。

  聂友香生了三个孩子,女儿是跳舞的,将来要上电视,上春晚,在全国人民面前跳,她不让女儿学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活,想过让两个儿子学一学。

  可老大的脑袋瓜子里都是书本上的知识,除了读书,别的根本不行,摔一两个碗没多大事,连着摔,家里哪儿受的了。

  小的太调皮了,不是从哪儿抓一把土丢水缸里面,就是在锅洞边抓瘙目子玩。

  聂友香是个要强的性子,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来,老伴去世以后,她有两次过度劳累晕倒在家里,要不是马大伯,死了都没人知道。

  弟弟过来吃晚饭,聂友香不可能拿萝卜腌菜来招待,面子上过不去,她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一条鲫鱼,快两斤肉,还杀了一只公鸡。

  聂友香把锅盖揭开,边盛鱼汤边冲外头喊,“吃饭了——”

  不多时,几人围着一张木桌坐了下来。

  桌子不稳,黄单这边的桌角下面垫着本书,还是晃,他端了饭碗夹菜吃,没有把手臂放到桌面上。

  那盘烧鸡放在中间,里面有块状的黑褐色东西,当地人叫山粉圆子,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吃起来的味道却很不错。

  黄单没吃过山粉圆子,他抱着好奇心夹一块吹吹放进嘴里,鸡汁的鲜味跟姜葱蒜的香味搅合在一起,全浸到圆子里面去了,软滑可口,油而不腻,他觉得很好吃,就一口气夹了好几块到碗里,埋头吃了起来。

  聂友香说,“小于,你这孩子怎么光顾着自己吃啊,也不知道给你舅舅敬个酒!”

  黄单咽下嘴里的食物,他去茶几上拿了个杯子,倒点凉茶冲洗过后就上桌,给自己倒了一小口白酒,“舅舅,我敬你。”

  聂文远眼皮没抬,“坐下吧。”

  黄单闻言就坐下来了,他抬眼看对面,发现聂友香的脸色不怎么好,陈小柔跟陈飞往他这里看了眼,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

  此时此刻黄单才明白,聂文远说坐下是客气,他不能坐,得站着。

  这种人情世故太复杂了,黄单不太懂,后面还有的学。

  陈飞很懂,一口一个舅舅,在饭桌上跟聂文远天南地北的聊着,姿态谦卑有礼,知道什么时候收,什么时候放,他很会把握分寸,是个聪明人,心思也多。

  陈小柔说,“舅舅,我哥不光是知识过硬,实际操作也不在话下,厂里的那几个主管还没他厉害呢。”

  这话题一扯出来,轻松的氛围就减少了一大半。

  陈小柔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觉得她哥上过那么多年学,不需要从基层做起,他跟那些工人本来就不在一条线上,那是大材小用。

  聂文远喝口酒,“脚踏实地的来,比什么都重要。”

  陈小柔想说什么,被陈飞一个眼神给阻止了,他笑笑,“舅舅说的是,一步步的来,好好充实自己,才能厚积薄发。”

  聂友香问道,“文远,你刘叔叔家的老三去B城搞什么皮包生意去了,把家里的老本全捎上了,你刘叔叔急的饭都吃不下,你看他家老三那生意能搞的起来吗?”

  “这方面我目前没有涉及,不好说。”

  聂文远吃口菜,“生意场上充满了变数,有人能成为暴发户,有人做生意亏本,砸锅卖铁都还不清债。”

  “说的也是啊。”

  聂友香哎一声,“老三带走老本,老二知道了,差点把家里的房子都给拆了,这事他找你说没说?”

  聂文远点头,“说了。”

  黄单边吃边听,把有用的信息都塞进脑子里,晚点再整理整理。

  那老二名叫刘全武,他是聂文远的发小,俩人穿开裆裤的时候玩的来,有过两肋插刀,肝胆相照的交情,越长大,事就越过,感情也就不再单纯。

  当年聂文远被分配到W城以后,刘全武在厂里上班,这些年也没混出个名堂。

  现在聂文远调回来了,成了他的领导。

  刘全武平时人还可以,就是好赌,年轻气盛的时候把两根手指头留在了赌桌上,那事闹的很大,整个T城传的沸沸扬扬,他咽不下那口气去找事,脸上多了一道疤,好好的脸破相了,帅哥成了丑八怪。

  谁家小孩要去赌,家里人就搬出刘全武的大名吓唬小孩,说什么你要是去赌,也会跟他刘全武一样,这么一吓,大多小孩都会变老实。

  有段时间,原主很崇拜刘全武,学他在自己身上纹纹身,左青龙右白虎,胸口还盘着一条巨龙,觉得自己特牛逼,可以刀枪不入了。

  这几年,刘全武没整出过什么幺蛾子,本本分分的上下班,亲朋好友觉得他的赌瘾戒掉了,黄单知道他在撒谎。

  原主喜欢跟人称兄道弟,结识了一个道上的大哥,他从对方那儿听过刘全武的名字,一直赌着呢,从来没停过,迟早要搭上顶在脖子上的脑袋。

  聂文远三十好几了,没老婆没孩子,他一直在忙着事业,没心思跟精力想别的。

  刘全武的情况跟聂文远一样,也是老光棍一个,他不成家,不是因为事业,是没钱,有一点钱就拿出去赌,时进时出,到头来一穷二白。

  黄单暂时把刘全武这个人圈了丢进嫌疑人里面,反正他现在也没掌握哪条明确的线索。

  “小于,你发什么愣呢,妈让你给你舅舅倒酒,喊几遍了都不答应。”

  聂友香的声音让黄单回神,他起身拿了酒瓶绕到上方,对着纹丝不动的聂文远喊,“舅舅。”

  聂文远喝了一杯,面色淡定,眼睛却发红,“少倒点。”

  黄单照做。

  他这么配合,不说聂友香跟陈小柔陈飞,连聂文远都感到诧异。

  肯定是闯了祸,不然不会这么老实。

  聂友香不会在这时候抖小儿子的事情,那么做,搞不好这顿饭都不能好好吃下去,她说起正事,“文远,我跟小飞商量,让他跟同学也去B城发展,他死活就是不肯去。”

  聂文远说,“小飞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