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第283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聂友香拉开椅子站起来,“小柔,你陪着你哥,妈回家拿点东西再过来。”

  病房里安静下来,陈小柔把皮手套摘下来,露出一双细长的手,她把耳边的碎发往后拨,耳垂上的珍珠耳环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不便宜。

  陈飞看的眼角就抽,“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戴这种耳环?”

  陈小柔笑了笑说,“早就有了,我的耳环多着呢,戴不过来。”

  陈飞多看了两眼,话题转到自行车刹车失灵的事上面,“不是你哥我命大,现在就是你说话,我被白布盖着。”

  陈小柔垂了垂眼,“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陈飞问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小柔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到窗外,又挪回他的脸上,“是你想多了。”

  陈飞说,“可是……”

  陈小柔打断他,“哥你别忘了,舅舅的人一直在医院监视着,没人能在他那里耍手段。”

  陈飞说,“刘全武死了,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蹊跷的地方?小柔,我觉得有,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感觉要出事,结果就出事了。”

  陈小柔站起来,“他的死是他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哥,你……你什么意思?”

  她吸一口气,眼睛瞪的很大,“该不会他……”

  陈飞说,“只是猜测。”

  陈小柔坐回椅子上,手神经质的放在一块儿捏了捏,“人已经死了,就不要管了,哥,你只是脸着地,鼻梁骨折,不是摔了脑子,别胡思乱想。”

  陈飞叹息,脸上多出一种东西,近似懊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黄单是在两天后才知道陈飞出了事,他问着站在锅边炒菜的男人,“舅舅,不回去吗?”

  聂文远拿着锅铲把木须肉翻炒几下,“就在这里待着。”

  黄单说,“我想回去看看我哥。”

  聂文远没回头,“小于,你不是医生。”

  黄单说,“全武叔叔走了,我哥又摔伤了,舅舅,年底的事一出接一出。”还没完,这几个字他没说出口。

  聂文远把火关小,将木须肉装进盘子里,“土豆丝你来。”

  一点预兆都没有,黄单揉额头,抿着嘴去换岗。

  结果就是难吃的土豆丝全被聂文远吃了,好吃的木须肉进了黄单的肚子。

  烹饪要有三分天赋,三分兴趣,剩下的四分是努力,黄单哪一样都不行,最后一样只能勉强算凑合。

  聂友香几次给聂文远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给院长打个招呼,一次都没提小儿子的事,直到终于认清对方跟自己聊不下去,才把小儿子给搬出来。

  “文远啊,小于好些天都没回家了,我去过酒吧,那里的人说没见过他,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聂文远看一眼坐在桌前写毛笔字的小外甥,“不知道。”

  聂友香觉得这话题有的聊,就往下说,“你让你的人查一查啊,他年纪小,是非好坏不分,我担心他在外面跟人鬼混,再出个什么事,要是他又去蹲牢改,我就得去地底下陪你姐夫了。”

  聂文远说,“我会查的。”

  聂友香把话题往大儿子身上拉,“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于不回来,小飞在医院躺着,他俩就没一个省心的。”

  小外甥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毛笔字,沉静而又优雅,聂文远看的入神,也没听电话里的人在说什么。

  聂友香喂喂了好几声,青着脸把话筒挂了。

  当天下午,家里的座机打到聂文远的手机上,吴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全是关切,“文远啊,我去看过小飞了,他住的病房环境很差,里面还住着别人,不是咳嗽,就是干这干那,吵的很,那能好好休息吗?”

  聂文远靠着椅背,“吴妈,你如果觉得无聊,就去乡下住一段时间,那里的街坊四邻都在,能陪你唠唠家常。”

  吴奶奶立刻就唉声叹气,“我老了,遭人嫌。”

  聂文远瞥见小外甥换上胶靴去门外,他起身,大步跟过去。

  黄单说,“我去看看雪景。”

  聂文远在挂掉电话前,那声音已经传进手机里面,好在吴奶奶听力不怎么好,要是听见了,肯定会挂了电话就往聂友香那儿打。

  二十一那天,聂文远接了通电话出门。

  黄单站在屋檐下面,头顶挂着一排冰凌子,他的嘴里冒着白气,“舅舅,早点回来。”

  聂文远走到车门那里又转身回去,抬手摸摸小外甥的头发,“外面冷,回去吧。”

  傍晚的时候,黄单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一不留神,就把手边的水杯给撞到了地上,当场四分五裂。

  另一边,聂文远出了意外,那几个保镖都是一副刀悬在脖子上,等着领死的灰白表情。

  聂文远让边上的一个保镖通知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出动,尽快查找王明的行踪,还叫人盯紧陈小柔。

  他随后就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小外甥的,说他临时有事要处理,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要看事情的完成情况。

  那头的黄单在清扫碎片,他把手机夹在耳朵跟肩膀中间,“舅舅,你在哪?”

  聂文远说在路上,“你在那里住着,等舅舅回来。”

  黄单说,“十天,你不回来,我就走下山。”

  聂文远单手捂住腹部,“小于,你听话,别让舅舅担心。”

  黄单说,“舅舅,我做不好饭,你不在,我也睡不好。”

  聂文远听的心脏抽疼,那股疼痛一下子就把他腹部的伤给盖住了,他低低的说,“十天,舅舅一定回去。”

  挂断后,聂文远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把人照看好,他在,你们的命就在。”

  从始到终,聂文远的声音里都听不出丝毫的虚弱,语速不快不慢,气息都很沉稳,和往常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打电话的人腹部被刺了一刀,口子很深,此时血流不止,鲜血把衣裤染红,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他的脚边已经出现了一滩血迹。

  打完电话,聂文远就失血过多,直挺挺的往前栽倒,被手下扶着,手忙脚乱的送去了医院。

第96章 风花雪月

  山里的冬天比街市胡同更冷,也更萧瑟。

  白色的世界里, 一片幽深的树林紧紧拥抱着一栋房屋, 它们都很孤独,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从上空俯视下来, 树林像是在缠缚着房屋,将它画地为牢, 不死不休。

  黄单一个人待在四层的大房子里面,楼上楼下的走, 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他看看书,打扫卫生, 站在窗户那里隔着玻璃窗看雪景,喝上一杯热茶。

  把能想到的都做了一遍,黄单窝在男人的书房里不想动弹,他很累,也饿,想找个人说说话,客厅的座机平时不响,就在前不久响过一次, 号码他记下来了,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黄单不是会一遍遍的连续打电话, 偏执的非要打通为止的性子,他在打了一次以后就放下话筒,选择自己很不喜欢的等待。

  不止是不喜欢, 也害怕,他有阴影。

  黄单单手撑住额头,漫不经心的转着钢笔,“陆先生,能不能把聂文远的情况告诉我?”

  系统,“不能。”

  黄单蹙眉,“为什么?是需要交换的积分很多?”

  他前两天半夜抓了几个任务小袋子,现在苍蝇柜里的积分一共有七十五,能买几支菊花灵,必要时候可以拿出来做其他用途。

  系统,“不是积分的问题,聂文远是这次的任务发布者,有关他的信息,陆某都无权查问。”

  黄单一愣,系统先生是实习生,没有权限是可以理解的,陆先生是大人物,还有他不能涉及的事情?“那谁能查?”

  系统,“陆某的上司。”

  黄单又愣了一下,他思考几秒,“是主系统?”

  系统,“黄宿主,这是与任务无关的话题,会浪费你我的时间。”

  黄单心想,看来他猜对了,陆先生存在的机构很庞大,正规,传统,也很神秘,能够接待他在内的穿越者,协助执行任务,不知道能从中获取到什么东西,来维持一家大公司的运营。

  不过正如陆先生所说,这的确跟他的任务无关,不值得去费心神。

  沟通到此结束,黄单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黄单在书房里练了一副字帖,他下楼去冰箱拿胡萝卜,鸡蛋,瘦肉,小葱,决定给自己做一个蛋炒饭,信心满满,可在他熄火装了饭坐在餐桌前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放盐。

  于是黄单不得不重新把饭倒进锅里,加了盐再吃,盐没有全部融散,他吃到很咸的炒饭,咸的他难以下咽,也迟到了一点味道没有的炒饭。

  一盘炒饭全部吃完,黄单揉揉胃部,他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都没起来。

  客厅很大,非常宽敞,此时寂静无声,黄单没开空调,门窗紧闭还是冷,总觉得有风从哪个缝隙里钻了进来,他条件反射的缩了下脖子,起身去刷锅洗碗。

  晚上刚过十点,客厅的座机响了。

  黄单在座机响两声的时候,人就已经从被窝里起来,快速穿上拖鞋跑下来,他拿起话筒,气息喘的厉害,“喂。”

  那头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小于,我是舅舅。”

  黄单刚才跑的急,心跳的很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这会儿听到声音,他感觉心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嗯。”

  聂文远刚被推出手术室,失血过多让他的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只是声音做到了不见异常。

  他不知道小外甥有没有好好吃饭,在房子里待着无不无聊,空调开没开,第一时间就示意所有人出去,给小外甥打了个电话。

  分明上午才分开,却好像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几年几十年几辈子那么长,一种名为思恋的藤蔓疯了般的生长,在心窝里横亘缠绕,一点空隙都没给他留下,挤满了。

  黄单抱着座机靠在沙发上,他没说话,调整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聂文远问道,“晚饭吃的什么?”

  黄单下来时没顾上穿衣服,身上是单薄的睡衣睡裤,冷的打了个哆嗦,“蛋炒饭。”

  聂文远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去多穿点。”

  黄单说,“那你别挂。”

  他听到答复就上楼,再拿起话筒的时候身上多了件厚外套,“舅舅,你还在吗?”

  “在的,小于,空调要开,烧完饭要记得关煤气,喝水别喝太烫的,常用的药都放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聂文远摁住手机拿远点咳嗽几声,额间是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过了会儿开口,“舅舅有事,先挂了。”

  黄单嗯了声,他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抿了抿嘴后把话筒放下来,盖在座机上面。

  座机安安静静的搁在黄单腿上,之前吴奶奶跟原主家打的都是男人的手机,座机的号她们是不知道的,这就意味着,座机响的时候,除了拨错号码的,就只有男人。

  黄单掐掐眉心,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