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第285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要换作平时,别说冲过来的是只小野兔,就是头大黑熊,聂文远都能轻轻松松接住,要是人乐意,他还能抱着转上几圈,可他腹部的口子没全愈合,这么一下就直接裂开了。

  黄单察觉男人接住他的那一瞬间,全身的肌肉就绷紧了,嘴里还发出痛苦的闷哼,他挣脱开了脚踩到地上。

  聂文远看小外甥伸手解他的大衣扣子,一颗颗从上往下的解,他嘴边的烟都抖了一下,嗓音变的低哑,一把抓住那只手,“小于。”

  黄单不搭理,把手抽离出来,将男人的大衣扣子全解开,就看到对方腹部的毛衣渗出一块血迹,他直接就把毛衣下摆往上撩,入眼的是被血染红的纱布。

  按理说,以聂文远强健的体质,腹部的刀口养十天也该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在这期间因为变故出去了几次,还有一次是换医院,伤口有两次裂了重新缝合过,所以伤势才没好。

  舅甥俩都没说话。

  黄单撤了手,后退两步仰头去看男人,他不是个会闹的人,哭也是怕疼,不疼是不会哭的。

  现在黄单哭了,刻在灵魂上的疼痛在这一刻发作起来,他看不到伤口,只觉得心很疼,就像是被什么利器扎了一下,疼的要死。

  聂文远看到小外甥静静的流泪,他的呼吸一滞,心跳停了一下,忍不住的把人抱在怀里,一手夹开烟,一手绕到后面,生疏笨拙的拍拍。

  黄单没说话,疼痛感缓了缓才开口,声音都是哽咽的,“伤口没愈合,为什么出院?”

  聂文远不自禁的弯了腰背,唇凑上小外甥的发顶,凑到他的耳朵那里,还想往他的脖子里凑,却没有那么做,“舅舅答应了小于。”

  黄单从男人怀里出来,他抹把脸,“伤是哪天弄的?是不是你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回来的那天?”

  聂文远没管胸前毛衣上沾到的鼻涕眼泪,他嗯了声。

  黄单蹙眉看他,“你遭遇意外受伤,给我的说法是你有事要处理,人在医院养伤,却说是在旅馆,舅舅,你哪句是真的?”

  聂文远抽一口烟,眉眼藏在烟雾里面,遮挡了转瞬即逝的温柔,“舅舅的确有事要处理。”

  黄单看着男人,“那处理完了吗?”

  聂文远很坦然,“暂时没有。”

  黄单吸一口气,从男人口鼻喷出来的那股烟味紧跟其后,一同搅进他的肺腑,“你把我带来这里,在卧室放了猎枪,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事情发生?”

  “那晚的人是王明指使的,还是另有其人?舅舅,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在你走后练了枪法,猎枪对我来说,就是个摆设。”

  聂文远说,“拿在手里就能吓唬人。”

  黄单,“……”

  聂文远没有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开口,嗓音低沉,“是舅舅考虑的不周到,让小于身处危险当中,以后不会了,舅舅用余生向你保证。”

  黄单对男人的话有所动容,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有句话却必须要说,“舅舅,我不喜欢你骗我。”

  聂文远的身子一震,夹着烟的手指颤了一下。

  黄单擦擦眼睛,认认真真的对他说,“你信守承诺的回来了,我不能无理取闹,不能怪你的隐瞒,因为你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不能那么对你,否则我会厌恶我自己。”

  顿了顿,黄单叹息,“可是舅舅,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要去卧室待会儿让自己静一静,你不准进来。”

  他说完就上楼,把男人丢在客厅。

  聂文远捂住腹部的伤口弯腰咳嗽,咳的额角青筋突起,他把烟丢地上用皮鞋捻灭,转身就给了茶几一脚,眼底一片暴躁,“妈的!”

  茶几先遭殃,之后是沙发,桌椅,那些响动里面夹着聂文远的骂声,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因为没有解决的人跟事。

  门外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确定没有听错后,他们的眼睛瞪大,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主任那修养太高了,跟珠穆拉玛峰似的,一般人是绝对攀比不上的,一辈子无望,只能钦佩,他们跟着主任多年了,从来没听主任骂过脏话,以为是不会,哪晓得骂起来,还挺自然。

  他们咽了口唾沫,敢情主任骨子里也是个粗人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竟然有种主任在小外甥那里吃了瘪,受了委屈的错觉,真他妈的邪门。

  聂文远在客厅转了片刻上楼,他就带着裂开的伤口去的,苦肉计的用意明显,这次他下了个决定,不管小外甥会做出什么选择跟反应,结果都是一样。

  房门没反锁,黄单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他似乎是在想事情,也像是在发呆。

  推门进卧室,聂文远走到小外甥的面前蹲下来,这个动作牵动了他腹部的伤,他的面部扭曲了一下,唇角隐忍的压了压,就把小外甥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住,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摩挲。

  “小于,看着舅舅。”

  黄单听着耳边的气息,就知道男人已经下了决心,他的眼底一闪,人没什么反应。

  聂文远缓缓凑近,他把冒着胡渣的下巴蹭在小外甥干净白皙的脸颊上,之后是干燥的薄唇。

  黄单没动,就那么垂着头被男人亲。

  聂文远没有抵开小外甥的牙齿,只是轻轻的用唇磨蹭。

  黄单这次动了,他主动张嘴,舌头舔了一下男人的嘴角。

  聂文远的呼吸顿时一重,他的嘴唇都僵了,生平第二次碰到无措的事,第一次是发现自己对小外甥动了不能动的心思,第二次是现在。

  黄单唤了声,不是唤的舅舅,而是名字,“聂文远,亲我。”

  聂文远的眼眸微睁,心跳在骤然间加速,他捏住小外甥的脸,往对方温暖的口腔里探入。

  黄单的嘴里多了烟味,还有男人的气息,他把手放在男人的肩头,拍了几下在唇齿相依的间隙里说,“你别那么用力亲我,很疼。”

  聂文远唇舌的力道放轻,他过几年就四十了,没亲过谁,就连两个外甥女都只是在她们还很小的时候亲过一两次额头。

  所以聂文远没有技巧,只有本能,以及男人的征服欲跟血性。

  黄单遭了罪,被放开时,他的舌头跟嘴都是麻的,喉咙还有点不舒服,男人亲的太深了,让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他觉得往后很有必要画一套火柴人,再对男人讲讲亲嘴该注意的事项。

  毕竟他的疼痛神经异于常人,做爱是一件很大的事,一个不慎他就会死去活来,不能马虎。

  聂文远把小外甥亲了,脑子里还是乱的,不清楚小外甥的年纪,能不能明白舅舅跟外甥之间不能发出这种行为。

  黄单知道男人的心思,他先说的话,“我不讨厌,不恶心,很喜欢。”

  聂文远的目光深沉,面部线条绷着,看起来很严肃,像个老学究,“小于,喜欢分很多种,你告诉我,你的喜欢是哪一种。”

  黄单说,“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亲我。”

  聂文远拿烟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的把烟拿出来,擦了火柴点上。

  黄单凑近点,他吹开飘过来的烟雾,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睛,“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躲避,逃跑,就像刚才,你亲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没有伸手把你推开,反而由着你为所欲为,甚至去迎合,你还不明白吗?”

  聂文远直视着眼前的小青年,目光灼人,“想好了?”

  他问的这句是废话,小青年想没想好,自己都不会放手,哪怕是死。

  老天爷恐怕都不知道,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碰上一个想牵着他的手好好过日子的人,有多不容易。

  聂文远已经不去想小外甥这层皮囊里面安放的究竟是什么了,只要人哪儿也别去,就在他的身边,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好。

  黄单点点头说,“我不是小孩子,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聂文远听到自己的心上锁的声音,那里面就住着一个人,不会再有人住进来,对方也不能跑出去。

  “小于,你怕吗?”

  黄单说不怕,“你也别怕,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他摸不透男人,但能摸清某方面,就是感情,男人怕他分不清爱戴仰慕跟情爱,毕竟他这副身体的主人还小,俩人的关系也摆在那里。

  思虑几瞬,黄单说话了,他还是喊了男人的名字,连名带姓,“聂文远,我对你的喜欢,不是敬慕,也不是崇拜,是想让你抱我,亲我,和我做爱。”

  这句话很直白,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已经表露了一切。

  聂文远闭了闭眼睛,大手放在小外甥的头发上,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动作温柔,嘴里的话却让人头皮发麻。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我不会给你。”

  黄单正要说话,就被男人也压住了,他伸手推推对方的肩膀。

  聂文远的面色苍白,额头有虚汗,他的伤口被压了,血往外涌,手上的力道却极大,“知道我这段时间多难熬吗?小东西,你怎么不早点说?早点说,我就能抱你了。”

  黄单忍着疼,“你现在不就在抱着吗?”

  聂文远的气息粗重,汗打湿眉眼,“晚了两个多月。”

  黄单正感动着,鼻端多了一缕浓烈的血腥味,他抿着嘴唇把人推开。

  聂文远被推的跌坐在地,一只手伸过来,他往上看,是小外甥紧张的眼神。

  这么一瞬间,聂文远就不想动了,他突然就想老去,这样小外甥还在他的面前站着,就他们两个人。

  黄单说,“别发愣,我陪你去医院。”

  聂文远被他拉着去了附近的医院,期间被底下的人来回的打量,也不知道是在好奇什么。

  黄单本来是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哪晓得他刚削了半圈就被男人拽到胸口亲,一副憋太久了要炸开的热切样子,恨不得随时随地都跟他亲热。

  结果亲着亲着,就亲出事了。

  黄单的脸微红,他擦擦嘴角的唾液,气息是轻喘着的,“聂文远,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小外甥这话问的非常淡定,饶是聂文远,都愣了半响,他的喉头滚动,面上从容的说,“你帮我。”

  黄单的眉头轻动,转身就去卫生间打水,兑了开水调好水温就把手伸进去泡泡,不冷了才出来。

  喜欢一个人,会去顾虑一些很小的细节,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本能。

  两分钟不到就完事了,黄单还是很淡定,反观聂文远,那脸黑的跟锅底没区别。

  黄单洗了手回来,看到男人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他说,“别多想,这是正常情况,你只是不适应我。”

  聂文远心说,不是舅舅不适应你,是舅舅没享过这种福,他咳一声,“小于。”

  黄单擦着手上的水,“嗯?”

  聂文远说,“你再帮我一次。”

  黄单没掀被子,只是用手去拍拍,他一脸难以置信,“怎么这么……”

  聂文远被拍的发疼,他面不改色,“你舅舅正值壮年。”

  “……”

  黄单准备给他亲。

  就在这时,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敲门声,伴随着邱涛的喊声,“文远,我来看你了。”

  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让病房里的气氛都发生了变化。

  聂文远的眉间露出被打扰的不快,但来的不是别人,是邱涛,他压下体内的燥热,靠在床头若有所思。

  黄单打开窗户,让冷风刮进来,在病房里游走,把每个角落都逛上一遍,他动动鼻子,觉得没有异味才去开门。

  邱涛提着果篮,他长的儒雅,像个教书先生,不像是生意人,见着开门的人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只是说,“小朋友,你舅舅身上有伤,你把窗户开那么大,他会感冒的。”

  黄单说,“我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