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那人被同事们盯着,他挠挠头,“可能是孙四庆以前没发现,也有可能是刘大爷让刘大娘不要往外头说,但她瞒着瞒着,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你的这些可能都不成立。”
章一名掷地有声,“首先,刘大娘的尸体被发现那晚,孙四庆有不在场的证据,当时他跟季时玉在客厅喝酒,这个没有疑点,因为季时玉没必要替他撒谎,其次,假如刘大娘真往外头说了,那邻居们就都会知情,可事实却不是那样,这条线索还是从孙四庆的老家查出来的。”
那人涨红了脸,他的眼睛一亮,“如果刘大娘说漏嘴的对象是周春莲呢?她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跟孙四庆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张的事这种话,章队,这线索是季时玉提供的,错不了吧?”
“而且刘大娘的尸体晚上被发现,可她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孙四庆说自己那会儿在家睡觉,没人给他证明。”
有人很快做出总结,“所以现在得到的推论是,孙四庆因为借款一事杀了老张,又因为过去的丑闻被刘大娘发现,拿来碎碎叨叨,觉得那是一种嘲笑跟侮辱,就气不过的对她下了杀手?”
目前掌握的线索很少,只能靠猜想往前推着走。
章一名问一弟兄要了根烟抽,“山沟里的碎尸案有进展了吗?”
负责调查的俩人说有了,“嫌疑人已经锁定,就是死者的前男友,对方想跟她旧情复燃,她不同意,被惨遭杀害埋尸。”
章一名舔舔发干的嘴皮子,头疼欲裂,“别的案子破起来轻松多了,怎么老楼里面的两起这么难破?”
其他人也想不通,他们就像是遇到了鬼打墙,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口,没准儿出口就在眼前。
章一名回办公室给陆匪打电话,“出来吃饭。”
那头的陆匪气息很粗喘,语气狂躁,异常的不爽,“妈的,章一名,你早不大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我差点被你害死!”
章一名听的面红耳赤,舌头都捋不直了,愣是被骂的狗血淋头才反应过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迅速就反击,“陆匪,你还是不是人啊,小季的伤都没好,你就碰他?”
陆匪闷哼了声,喘几口气才说,“他的伤好没好,我不比你清楚?”
章一名不敢置信,“等等,陆匪,你哭了?”
陆匪怒骂,“哭个屁!”
章一名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就已经挂了,他拿着手机呆滞了足足有五分钟,“操,陆匪那小子真哭了,还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啧啧,这笑话我能笑一辈子。”
想去脑补的,章一名又觉得自己太不是兄弟,就硬生生的给忍住了,他走到桌前,把手伸进玻璃缸里戳戳趴着不动的草龟,“小草啊,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了啊?”
“算了算了,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儿有能耐去照顾别人,不过,要是另一半跟我一样是个男的,就不用我照顾……”
话声戛然而止,章一名扭过头在地上呸了好几口,还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嘴贱!”
另一边,陆匪赤红着眼睛坐在地板上,他把骨节分明的大手插进潮湿的短发里面,把发丝往后捋,胸膛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而大幅度起伏。
趴在床边的黄单侧头看他,“你还好吗?”
陆匪紧皱着眉头,呼吸一声一声的拍打着空气,他抽一口气,眼角都湿了。
黄单也坐到地板上,展开双臂抱住男人,拍拍他汗湿的后背,指尖触碰到他紧绷的肌肉,知道他在竭力忍着没有哭出来,“弄疼你了吧。”
陆匪布满汗水的脸一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到底是谁操谁?
疼痛感天生异于常人,真他妈的遭罪。
陆匪绷着一张脸的轮廓线条,唇线也抿的死死的,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妈的,手机铃声突如其来,把他给吓到了,也扭到了,疼的要死。
黄单已经用了很多的菊花灵,现在药性已经发作了,他很难受,浑身都难受,“不疼了告诉我,我们继续,陆匪,我好想要。”
陆匪正疼的厉害,冷不丁的听到这句话,他更疼了,唇角却亢奋的勾起来,“要什么?”
黄单说,“要你。”
陆匪目光里的温度在飞速升高,如同一锅煮沸的水,烫的人不敢去碰一下,他期待着,也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要我什么?”
黄单说,“你知道的。”
陆匪继续装傻,“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黄单说,“不想跟你说话了。”
陆匪把下巴抵在青年的肩头,嘶哑着声音笑,“别啊,跟哥哥说说,哥哥真不懂。”
黄单拿手指捏住男人滚动的喉结,指尖轻轻刮了一下。
陆匪的那儿很敏感,一碰就能要他的命,他捉住青年那只不老实的手放在嘴巴啃几口,“说你想要哥哥操你。”
黄单摇头,“我不说。”
他说不出口,前面几个世界里面,男人用了多种方法,他都没有说过一次,怎么都不行,到那儿就卡住了。
做爱对黄单来说,是双方一起的意思,但“操”这个字不同,是单方面的,更多的是情趣跟暧昧,还有很重的色情成分在里头。
陆匪不打算放过就这么青年,“说不说?”
黄单坚持道,“不说。”
陆匪扬起唇角笑起来,他笑的迷人,也很坏,“好啊季时玉,你死活就是不说是吧,行,那我不操了。”
黄单被男人威胁了,“好哦。”
陆匪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黄单让三哥给他播放了一部文艺片,没有配角,就一个主角,那人独自拉上了窗帘跳舞,跳的很有层次,从浅到深,从易到难,从躺到坐,再到趴着,舞蹈的动作变化很大,一步步的来。
系统,“小弟,随便看,三哥这儿多的是。”
黄单道了谢,就边观看边学习,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以可怕的速度依葫芦画瓢。
眼前的一幕太过刺激,陆匪连疼痛都给忘了,他瞪着眼睛,半响粗声骂了句,直接就把眼神迷离的青年给拽到怀里,按住那只不知死活的手,恶狠狠的骂,“小东西,你不想活了,那地儿是我的,谁让你碰了?”
黄单吞咽唾沫,他在男人亲过来时,就仰头配合,“不是你的。”
“怎么不是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是。”
陆匪咬青年的嘴唇,鼻息粗重,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季季,让你说句话都不肯,你怎么这么不乖?”
黄单听不得那两个字,总是往不健康的地方想,他没有回咬男人,只是用舌尖轻扫,“等我可以说出口了,我会说的,天天对你说。”
陆匪的胸膛震动,喉咙里发出一声笑,“天天说?看不出来,你的胃口还挺大啊,孩不怀好心,想要榨干我,你可真坏。”
黄单,“……”
陆匪意犹未尽的从青年的唇上离开,低头去咬他的脖颈,搜刮着滚落在上面的细汗,“被你这么一弄,我没那么疼了,继续吧,看你湿的,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黄单知道男人指的是什么,他面不改色的睁眼说瞎话,“那是汗。”
陆匪的面部抽搐一下,闷声笑着说,“嗯,是汗,女孩子的汗都没你流的多。”
黄单说,“是吗?你知道的真多,我都不知道。”
陆匪听着青年那口气,眉毛都快烧起来了,他把人推开些,垂眼盯视过去,“季时玉,你连醋都不吃,是想气死我是吧?”
黄单是快融化了,他隐忍着说,“你只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我不需要吃醋。”
陆匪扶额,妈的,上辈子,上上辈子肯定可能都栽在这小子手里了,所以到了这辈子,才被吃的死死的,他深呼吸,“那你什么时候需要?”
黄单蹙眉,“你要给我制造吃醋的机会?陆匪,我劝你最好不要,我如果真的吃醋,就不会理你了。”
陆匪的目光一变,勃然大怒的绷紧了下颚低吼一声,“不理我?你敢!”
他把青年往床边一按,一口咬在那片汗涔涔的背脊上面,滚热的气息喷洒着,眼底有欲火燃烧,“看我怎么弄死你!”
黄单也没有多耽搁,他叫三哥把文艺片换成动作电影,把学到的都教给男人,最后收益还是回到了自己身上。
陆匪以大欺小,很是熟练。
两个人放纵过后,只留给了匆匆而过的两个多小时一片狼藉。
陆匪看了眼手机,章一名发过来一条短信,内容是吃饭的地点跟时间,他刚看到,“季季,你又在马桶上看什么?绣花吗?”
卫生间里的黄单在刷手机看报道,“我还没好。”
陆匪戴上腕表,往卫生间那边喊了声,“抓紧时间,章一名在饭店等我们。”
黄单闻言,立刻就把手机收了,“好了,我马上出来。”
陆匪,“……”
黄单出来后,认真的对男人说,“别叫我季季,我不喜欢。”
陆匪扣着衬衫扣子,“那叫你什么?哈尼?亲爱的?老婆?季宝贝?小甜心?”
黄单的嘴角一抽,“不要折腾了,名字就很好。”
陆匪摇头,很霸道的说,“我觉得不好,名字谁都能叫,我一定要有一个专属的,你看着办。”
黄单不想搭理。
陆匪忽然啊了一声,“不如就叫陆太太吧。”
黄单的眼皮一跳,男人是有预谋的,就算摆出一副灵光一闪的样子,也掩盖不了,他抿嘴,“外面叫名字,私下里我是你的陆太太。”
陆匪的呼吸一滞,哑着声音开口,“说你不乖吧,你又乖的让我恨不得舔你一口,说你乖吧,你有时候死脑筋,非要跟我唱反调。”
黄单心说,那都是任务,要是没任务,他愿意在这人面前乖顺一些。
但是没有任务,他们还能重逢吗?
黄单敛去烦杂的思绪,先把任务完成吧,他不喜欢遗憾,很不喜欢,更别说是后悔一生的事。
陆匪看青年找出牛仔裤穿上,他走到后面,视线落在那块伤疤上面,下意识的问,“还疼不疼?”
话落,陆匪就眉间就多了个川字。
黄单安抚道,“只是感觉不到疼,我注意着点,你也会帮我注意,不会有事的。”
陆匪从背后抱住青年的腰,他弯着背压上去,嗓音低柔,“别再有下一次了,不然我的心脏真的会疼出毛病。”
“好哦,我答应你。”
黄单无语的说,“陆匪,你把枪收起来吧,章哥在等着我们过去吃饭。”
陆匪视而不见,依旧拿枪威胁,“你给我亲了再走。”
俩人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
包间里的章一名看到推门进来的俩人,胃里喝下去的两杯水都在翻滚,“这都几点了,你们真好意思,怎么不干脆再晚点过来吃夜宵?”
无视掉他喷火的眼睛,陆匪给青年拉开椅子,“情况特殊,都是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章一名差点被口水呛到,“一小时,我整整等了一小时!”
陆匪不客气的嘲讽,“当年你追校花,在雨里等了人一个下午,淋得跟落汤鸡一样,结果就看到对方跟其他学校一个男的打着一把伞从你面前经过。”
章一名一张脸黑漆漆的,往事不堪回首,只要去回首,就想把自己一掌拍死,他叠着腿哼哼,“谁还没有个傻逼的时候。”
陆匪同情又鄙夷的瞥他一眼,似乎在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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