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陈越低声开口,“我们说好走完这辈子,还要一起走下辈子,下下辈子,你不会骗我吧?”
黄单说,“不骗你。”
陈越阖上眼帘在小教堂里做了个祷告,就像是在任务世界对着流星许愿,把红条子挂到许愿树最高的树梢上……每次都真心诚意。
出了小教堂,陈越把背对着黄单,“上来,我背你。”
黄单看看面前宽厚的背部,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肚子疼,陈越把他从科技楼背去医务室,他压上去的背部青涩坚韧。
多年以后,迎着太阳生长的小树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
陈越拽拽黄单的手,“发什么愣呢,快上来!”
黄单说,“我最近胖了。”
陈越说,“是胖了点,三四斤左右,我能抱得出来。”
黄单问道,“那你还要背我?”
陈越哭笑不得,“别说胖了三四斤,你就是胖成个球,我也背。”
黄单不说了,直接往他背上一趴,手也搂他脖子。
“轻点啊祖宗,脖子要断了。”
陈越背着他在寂静的小路上散步,“跟我说说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黄单说,“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陈越好奇的问,“怎么没有了?我认识的黄单可不是一个顺其自然,有一天过一天的人。”
黄单趴在陈越背上,“未来有了你,过去的规划就失效了,我要把你算进去,新的规划还没做好,等我做好了会告诉你的。”
陈越一下子就失去了语言能力,他背上的人其实不会甜言蜜语,也没什么情调,但认真起来的样子却能打动人心。
“网上有一句话,叫什么背着你,就像是背了整个世界,我好像有那么点感觉了。”
黄单说,“你的整个世界是136斤。”
陈越一个踉跄,看吧,就是这么没情调。
天黑之前,黄单跟陈越回去了,家里的气氛平静和谐,谁也没提中午的事。
晚上九点多,陈越跟黄单结束谈话,他穿上拖鞋下床,“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别等我,自己先睡吧。”
黄单嗯了声。
陈越给黄单把被子几个角压压,屋里没按空调,挺冷的,他把军大衣穿在毛衣外套,一个人去敲斜对面那屋的门,“爸,妈,你们睡了没?”
里屋传出陈父的声音,没什么浑浊的睡意,“没呢,你进来吧。”
陈越推门进去,瞧见他爸妈都在椅子上坐着,还没进被窝呢,他打了个喷嚏,“外头风那么大,你们怎么不把窗户关上啊?”
陈父吃两个葡萄干,“要不怎么说现在人的体质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比这要冷多了,我连棉袄都没得穿,还不是照样上山挖野菜。”
陈越也去抓一小把吃,“当年你什么年纪,现在是什么年纪?别不服老,我记得上回你出去遛个弯回来就感冒了,挂了好几天的水才好。”
陈父屁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母拿了个苹果去卫生间洗了递给儿子,“屋里要通气,睡觉前会把窗户关上的,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陈越咬一口苹果,“过几年我跟黄单会收养一个孩子。”
陈父跟陈母先是一懵,之后老两口布满细纹的脸上都出现了笑容,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惊喜,他们异口同声的问,“这是谁的意思?”
“黄单的意思。”
陈越边吃苹果边说,“他跟我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收入不错,往后也不会差,收养一个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这么做既能帮助到孤儿院,出一份绵薄之力,也能让你们老两口有个寄托。”
陈母的神情很是激动,一口气说了几个好,“那从什么地方收养呢?国内吧,生活习惯跟我们一样,能亲近些,是你们养还是给我们养?这边的环境好,空气也好,不如放在我们身边,你们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孩子,等孩子大了要读书了,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看看。”
她越说越起劲,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男孩好还是女孩好?要我说各有各的好,不如养两个?哥哥妹妹,姐姐弟弟都行,这样他们也能有个伴。”
陈父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就从“孩子放在谁的身边”变成“养几个”的问题上去了?
陈母说,“一个孩子会孤单的,两个能学会分享。”
陈父说一个也会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主要还是看性格跟家庭氛围,不是说独生子就一定都自私自利,同样的道理,家里姊妹多的,也有自私的情况。”
陈母唉声叹气,“确实有那种现象,不过,以后我们都不在了,要是孩子有个兄弟姐妹,还能相互扶持扶持,一个人的话,就得自己扛了。”
陈父说,“还是同样的道理,姊妹多的,也有指望不上的时候,毕竟以后各有各的家庭,考虑的多,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陈母瞪老伴一眼,“姓陈的,你非要拆我的台是吧?”
陈父低头吃葡萄干,不吭声了。
屋里静了下来,老的不说话,小的也没个声音,陈母这心里头就慌了,别不是谈不好,不同意养吧?她桌子底下的脚踢踢老伴。
陈父起先没搭理,腿被踢了好几下才开的口,“这事你还得问你儿子。”
陈越见他妈看过来,就把嘴里的苹果给吃掉,“妈,黄单跟我商量的是养一个。”
陈母笑容满面,“这事不急,你先问问黄单,看他是什么想法,也许他改变了主意,跟你妈想到一块儿去了呢。”
陈越,“……”
他把剩下的苹果全吃了起身说,“那我去睡了啊。”
陈父嗯道,“把门关一下。”
陈母想起来了什么,“儿子,你们能在家多待一天吗?妈还有好多好吃的没给你们做呢,明儿给你们弄鱼圆,还有糯米圆子。”
陈父的胳膊被拧,他忙说,“对对,现在是腊月里,天冷,那些东西都可以带回去,放冰箱冷冻里能吃上几天。”
陈越说,“我问问他。”
陈母很惊讶,“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
陈越理所应当的说,“妈,既然是夫妻两口子,就要互相尊重,不能私自做决定不通知另一方,这是态度端不端正的问题。”
陈父陈母不能理解儿子对待婚姻的方式,在他们看来,那就是芝麻大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也许是时代不同了,这一代人的理念跟他们那一代有很大的区别。
“行,那你去问吧,完了跟我们说一声。”
陈越上卫生间漱漱口,回屋脱了大衣躺进被窝里,“我妈想要我们在家里多待两天,我说我要先问问你的意见,你呢?怎么想的?”
黄单说,“好哦。”
陈越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他当时没有回复他妈,选择先回来问一声,他握住黄单的手放在唇边亲几下,“孩子的事我跟他们说了,老两口眼泛泪花,高兴的不行。”
黄单打了个哈欠,“他们生你养你,现在却把你给了我,可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只能尽力满足,我不能不顾他们的感受。”
陈越眼眶一热,他把人往怀里带带,“我跟你说,你能给的多了去了,你看啊,我后半生的幸福就在你手上,除了你,别人谁也给不了,我过的好,我爸妈就会放心,他们一放心,肯定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长命百岁。”
黄单被他说服,“也是哦。”
陈越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还有个事,我妈想养两个,她是觉得那样一来,孩子在成长的过程当中能有个伴,而且等将来哪天我们只能顾得上自己的生活,顾不上他们了,他们也能过的不错。”
黄单抿嘴,“阿姨考虑的很周到。”
陈越后仰一点托住黄单的脸看,“那你的意思是?”
黄单说,“就按照阿姨的想法来吧。”
陈越继续盯着黄单看,不想他有一点点的勉强,毕竟领养孩子是大事,做了决定的那一刻起,全家就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真的?”
黄单点头,“嗯。”
陈越捧着黄单的脸,用力在他额头上吧唧一口,转身就去打电话。
陈父的声音都中气十足,显然很有精神,“也就是出个门走几步的距离,你打电话干什么?电话费不要钱?”
陈越出去一趟再回来,被窝里的暖气少一大半,他怕黄单冻着,“爸,你跟我妈说一声,我们多待两天再走,孩子方面就收养两个,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国问问情况。”
陈父半天才应声,声音都有点儿抖,“哎好!”
陈越把电话一挂,圈住黄单就亲,“老婆,咱爸咱妈这会儿铁定乐坏了。”
他不光亲,还咬,把黄单疼哭了。
夜里很静,一点声响就会被放大,斜对面的陈父陈母刚躺下就立马坐了起来,大晚上的,怎么还哭上了?
陈母听着心里发紧,“不会是吵架了吧?你去看看。”
陈父为难的说,“我一个老爷们去不合适,你去。”
陈母踢他一脚,“去不去?”
陈父去了就很快回来,“没事,就是小两口闹着玩。”
陈母蹙眉,“闹着玩?怎么玩的?你进去看了?”
陈父说他没进去,上外头听了,“儿子牙口好,把黄单咬疼了。”
陈母一惊,“那得咬的多厉害,才会哭的那么凶啊?不成,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要打疫苗……”
陈父听不下去了,“打什么疫苗,儿子又没有狂犬病。”
陈母回过神来,“也对啊,从小到大,猫啊狗啊的见到儿子就怂,不敢对他横,他没被咬过,那不打疫苗,伤口要包扎的吧?家里有药箱,你拿了送过去。”
陈父咳嗽两声,“应该用不着,我好像听到儿子说用口水消毒。”
陈母一寻思,“那咬的大概不深。”
陈父也寻思,“黄单那孩子可能比较怕疼,有那种特殊体质的人,我看过类似的报道。”
“那跟儿子相反,儿子打小就不怕疼,有一年他骑自行车摔破腿,掉了一大块肉,都快能看到骨头了,我哭晕过去,你跟我说他一直自己忍着,一下没哭。”
陈母从回忆里出来,“马上就三十了还咬人,像什么话啊,回头你说说他,欺负老实人是不对的。”
陈父一脸惊讶,“哎哟,你也知道啊。”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的,陈父认错没用,抱着枕头到床尾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黄单明显感觉家里的氛围都不一样了,他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院子里的陈母喊了声,“你黄单,你过来帮我穿一下针线。”
黄单示意陈越别跟着,他独自走了过去。
陈母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唇红齿白,模样生的极为好看,要是个女孩子,那就真的太好了,她叹口气,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黄单把线穿过针孔,拽出来一截,“好了。”
陈母接到手里,“你嘴怎么了?”
黄单说做梦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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