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第437章

作者:西西特 标签: 快穿 穿越重生

  宋闵满脸肃容,“你没有工作?”

  “今天不忙。”

  魏时晋就跟进自己家似的,轻车熟路的上厨房倒水,昨天回去跟他姐聊了大半个小时,聊的不怎么好,最后达成共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管谁。

  天捅出个窟窿自己补。

  魏时晋喝了几口水,他靠着桌子点上一根烟,“大叔,九点左右有个画展,你跟我去一趟。”

  宋闵的眉头一皱,“画展?我不去。”

  魏时晋眯眼抽口烟,“那是在刘老先生生前的最后一次画展,以后不会再有了,一张邀请函价值不菲,你去换身衣服,我们路上慢慢说。”

  洗衣机停止运作,发出结束的提示音,宋闵把脱过水的床单被套全拿了出来,到栏杆那里晾晒。

  在宋闵晒完被套,准备晒床单时,魏时晋突然贴了上来。

  宋闵手里的床单掉了下去。

  魏时晋伸头看,“掉草地上了,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他没自己下去,不然肯定进不来了,带钥匙出门也不行,只要他一出门,男人会立刻反锁,所以他叫司机捡了送上来。

  宋闵的额角抽了抽。

  司机很快按照指示捡了床单上楼,不多看不多听,得到指令掉头就走。

  宋闵注意到司机走路的声音跟步伐,是个练家子。

  魏时晋今天有空,他将安排说出来,难得这么有耐心,“上午看画展,下午去钓鱼吃农家菜,晚上我们泡泡温泉。”

  “我没有兴趣,就不奉陪了。”

  宋闵就像是一只龟,他受了伤,差点死了,后来使劲往壳里缩,想在壳里慢慢腐烂,谁也不要管他,就让他自生自灭,魏时晋却硬要把他拽出来,让他出去偷偷气,见见光,吹吹风。

  魏时晋置若罔闻,他看手机,“从这里到画廊驾车需要四十分钟,前提是不堵车,如果堵车就要过一小时,我取中算了算,八点必须出发,你还有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可以拖。”

  宋闵也置若罔闻,他去把阳台的窗户打开,搬动花盆去晒太阳。

  魏时晋倚着玻璃门框看男人半蹲着的身影,他今天穿的很休闲,鼻梁上架了眼镜,额前的发丝也没往后梳,很随意的搭下来,内敛斯文很多,但镜片后的眼神还是一贯的锋利。

  宋闵一把抓住朝他脸上伸过来的那只手。

  魏时晋反手勒住,拿大拇指摩挲几下男人的腕部,“大叔,你鬓角的白发是天生的吧,我看过你的照片,五年前,十年前,你都是这个样子。”

  话落,他的手就拿开了,屈膝在男人身旁蹲下来,“这什么植物?”

  宋闵说,“铁树。”

  魏时晋推推眼镜,一脸的揶揄,“名字挺有意思,既不是树,也没有哪里是铁,却叫铁树。”

  宋闵,“……”

  魏时晋指着边上绿油油的一大盆,“那这个呢?”

  宋闵说,“自己看。”

  魏时晋听出男人的不耐烦,他意味不明的勾唇,“看不出来,大叔说给我听听。”

  宋闵觉得耳边有只巨型苍蝇,他冷淡道,“山芋。”

  魏时晋问道,“山芋是什么?”

  宋闵说,“就是红薯。”

  魏时晋盯着男人的唇瓣,眼神露骨放肆,他暧昧的笑,“大叔会的真多。”

  宋闵在想电蚊拍放在什么哪个抽屉里面。

  魏时晋在手机屏幕上一滑,“大叔,现在是七点五十八,你要是再不换衣服,我不介意就这么把你扛下楼。”

  宋闵把最后一个花盆搬到栏杆边上,他无视掉魏时晋,径自起身去水池那里打香皂洗洗手,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再躺沙发上看份报纸。

  就在宋闵坐到沙发上,想着中午炒个菜,还是随便吃点东西的时候,他听到魏时晋说八点了,伴随着那句话的是客厅微变的氛围,山雨欲来。

  “我们要出发了。”

  魏时晋把手机放进西裤口袋里,他走过来,作势要扛宋闵,很温和的笑着说,“配合点,大叔,你拗不过我,别自讨苦吃。”

  宋闵挥开青年的手,厉声道,“魏时晋,你家里没有教过你要尊重人?”

  魏时晋又去抓,这次直接将人抓到了身前,他似笑非笑,“大叔,我给了你将近二十分钟,被你一点点磨光了,你现在反过来说我不尊重人,怎么都是你有理。”

  宋闵试图挣脱,反被抓得更紧。

  魏时晋一手按住男人的肩膀,五指张开,看似很随意,却用了狠劲,他一手点开手机的秒表,态度强势,“我再给你一个选择,自己走,还是我扛,你有三十秒可以考虑。”

  宋闵裹住自己的那层壳终于被敲出了一条裂缝,里面真实的情绪泄露出来,噼里啪啦蹦的到处都是,他一把揪住魏时晋的衣领往下一拽,“你他妈的真是……”

第152章 我怎么都行

  客厅里的寂静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就被魏时晋打破, 他神情愉悦的笑起来,“大叔, 你发脾气,爆粗口的样子很性感。”

  宋闵的耳朵被舔,他抬起手臂,手肘往魏时晋的下颚上撞去。

  魏时晋被打个正着,下颚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都狂躁起来,风度跟儒雅顷刻间一扫而空, 他伸舌扫扫唇角流出来的血丝, 没出手还击,做出以暴制暴的粗野行为,而是对着男人的嘴唇碾压了上去。

  腥甜味在宋闵的口中蔓延,是魏时晋嘴里的血,味道很浓, 他的眉头紧锁,口腔内壁被猛烈搜刮,那感觉直往脑子里冲,头皮都跟着发紧。

  魏时晋半阖着眼帘, 拇指按在男人的脸颊上, 他边亲边做吞咽的动作, 既享受, 又很色情。

  宋闵他抓住魏时晋的头发往后拉,逼迫他跟自己拉开距离,“疯狗。”

  魏时晋的气息粗喘, 他扶正鼻梁上的眼镜,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昨天说我是狗,今天说我是疯狗,大叔,下次换个形容词,新鲜点。”

  宋闵没松开抓着魏时晋头发的手,还往后使力,那只胳膊上的肌肉绷出一个精实的力度。

  魏时晋的头皮生疼,一块皮都快被男人给拉扯下来了,他扣紧对方的腰,阴冷的笑道,“大叔,你这一招怎么跟本能反应一样,是不是以前你跟谁动手,谁打你,你就这么反击?”

  宋闵的眼睛一闪,偏开了头。

  魏时晋将男人瞬间的变化收进眼底,看来是说准了,他把男人往自己胸前一带,双腿稍微用力就将对方禁锢在自己的腿间,跳过那个话题,陈年旧事翻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全都是灰,“不看画展,那就看你好了。”

  宋闵以为魏时晋会追问,没想到他没有,毕竟人都有好奇心。

  魏时晋捏住男人的脸让他面朝自己,“知道我第一次被你哪儿给吸引了吗?不是你张这挑不出毛病的脸,是你的眼睛,里面藏了钩子。”

  宋闵垂下眼皮,钩子?谁这么说过?

  魏时晋在男人的鼻尖上咬一口,兴味的笑,“大叔,你勾到我了。”

  宋闵的呼吸一滞,想起来了那个人,他把魏时晋推到沙发上,眼神发狠,眼睛里有火苗在窜,很多年没发脾气了,最近几次爆粗口也都是关上门爆两句,没在人前那么干过,这还是第一次没控制住。

  魏时晋镜片后的眼睛一眯,感觉自己成了只替罪羊,代人受过,他还在笑着,摆出了一副“我怎么都行,你随意”的慵懒姿势,“刚才那一下用全力了吧,大叔的气息有点喘,说明近期没有锻炼,偷懒了,八块腹肌变成一块是早晚的事。”

  宋闵弯腰去碰魏时晋的口袋,摸走他的烟盒跟打火机,动作熟练的从里面抽一根烟点上叼嘴边,对着空气吐了个烟圈,脸上有着清晰的沧桑,也有受伤后的颓废跟麻木,对生活对未来都不抱希望和期待。

  “魏时晋,以你的自身条件和家庭背景,多的是人给你选择,何必要在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身上耗?这事传出去你家里人面子上挂不住,你的亲朋好友也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你,认为你脑子有病,无论从哪一点考虑,你现在所做的都会给你惹来麻烦。”

  宋闵利用尼古丁的味道让自己平静下来,没有再发怒,他心平气和的跟魏时晋讲道理,奈何讲不通。

  “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信。”

  魏时晋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面,“大叔,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头一回跟我说这么多话,不过我二十六,不是十六,更不是六岁,你说的那些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人生无常,别看我现在跟你说话,也许今天回去就死在路上了。”

  他交叠着长腿,难得的感慨了一番之后微笑道,“喜欢一样东西,想得到,想占为己有,有什么不对吗?没有,很合逻辑。”

  宋闵抽烟的动作一顿,面色怪异道,“你喜欢我?”

  魏时晋一脸的受伤,“大叔这话问的真让人伤心,我要是不喜欢大叔,干嘛费这个劲。”

  宋闵的视线往青年裆部扫去,“你用的什么喜欢?”

  魏时晋坦荡的往后仰一些给男人看,调侃道,“它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关系着我的整个人生。”

  宋闵嘴角鄙夷的瞥了一下,极其细微。

  捕捉到男人那一瞬间的表情,魏时晋的呼吸粗重起来,觉得此时的他更招人,似乎就应该这样,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一块散发着腐气的木头,“大叔,我知道你有秘密,黄单有,陈越也有,关于你们三个人。”

  宋闵的瞳孔微缩,他沉默着低头抽烟,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指间的烟夹走,耳边是青年的笑声,“秘密谁都有,我也有,大叔别怕。”

  “我没什么好怕的。”

  魏时晋的目光犀利,话声倒是很温和,“大叔,没人跟你说过,你一撒谎,眼睛就会眨好几下?”

  宋闵垂放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几不可查。

  想到往事了?魏时晋吸两口烟,舌尖掠过男人留在烟蒂上的唾液,他轻笑,“看你抽烟的样子,是个老烟鬼。”

  宋闵去拿桌上的杯子喝口水,喝完才想起来之前魏时晋喝过,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多喝几口冲淡嘴里的腥甜味。

  魏时晋弹弹烟灰,他走过去,把下巴抵在男人肩头,朝他的脖子里吹口气,“大叔,再不走真的赶不上了,楼道里有监控,你确定要我扛你下楼?”

  宋闵侧头看过去。

  魏时晋用牙咬住烟蒂,似笑非笑的看他,“嗯?”

  几秒后宋闵转身去了卧室,他出来时,身上的深灰色家居服已经换下来了,穿了身风衣长裤,身姿挺拔。

  魏时晋摇摇头,早配合不就好了,他随口一提,“大叔,你该不会有拖延症吧?”

  宋闵的眼皮一跳。

  真有?魏时晋的钥匙在指尖上转了圈,怎么这么一会儿说准好几件事了?他眯眯眼睛,男人裹住自己的壳碎了,随便掰几下就能全剥掉,露出藏在里面的真实一面。

  “那巧了,我的生活方式专治拖延症,你跟我,包你能治好。”

  宋闵换上皮鞋,他绷着脸,凉飕飕的甩出一句,“你的当务之急是治狂犬病。”

  魏时晋抖动肩膀,“大叔跟我幽默起来了,不错。”

  离九点还差三分钟,魏时晋出示邀请函,带着宋闵进了画廊。

  宋闵做任务的时候,接手的身份和人生各有不同,其中一个是青年画家,灵感枯竭画不出来了就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偷偷吸毒,结果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以后,不但照样没有灵感,还把身体给毁了,他最后的结局是成功戒毒,画风大变,引起媒体的关注,反响巨大,还将自己的经历写成畅销书,名利双收。

  那次的任务就是将一手好牌打烂,再将烂牌打好,力挽狂澜,现在宋闵回想起来,其实就是折腾,人活着,很多时候都在折腾。

  要想生活一丁点都不折腾,那不是快躺下了,就是已经躺下了。

  画廊里弥漫着一股子庄重打气的氛围,没有谁大声喧哗,也不见人跑来跑去,前来的都是些权贵名流,他们不论是良好素质本身的影响,还是纯粹为了颜面,谈论声跟脚步声都刻意压低,尽量不打扰到其他人。

  笔法,技巧这一类的问题留给专业的人员去评论,多数人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画,感受一下那种大师用画笔勾勒出的意境。

  魏时晋看宋闵停在一幅画前,他走过去瞧了眼,画中是条山涧,极其狭窄,细细长长一条,看的人压抑,“大叔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