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穿越时代 第11章

作者:四海方士 标签: 穿越重生

过去族人一般会把帐篷搭在这个大山洞四周,然后在中间统一生火做食物,又温暖,空间也足够。因为族里进来前都会派人来放火和整理,所以山洞还算是干净,但是采光却不是很理想。蛋形穿堂的采光是比较好的,大概是因为说是穿堂,其实除了两边稍微收了点口子之外,就只有上面的石头飞檐盖着而已,里面的大山洞只有在入口的那部分能有些光,就显得比较阴暗。

带了太多东西还带了活物进了山洞,再加上我们又是单独吃的,我让罗雷去跟族长申请我们就把帐篷搭在了那个宽敞的穿堂里,占据了穿堂比较大的一边,较小的那边留给值守的雄性生火守卫。小牛就拴在靠近洞口、我们堆放了很多柴火的一边,为了防止它冻着,我还给小牛披了一块兽皮。旁边用大木笼子装着几只羊,木笼子里面还铺了很多干草。再旁边是我们的帐篷。

既然打定了主意明年要造个房子,我便让罗雷把他的小帐篷和我的大帐篷拼成一个更大的帐篷。罗雷睡在我做的那张床上,有点伸不开手脚,但我的帐篷要是放一张更大的简易木板床,就放不下那些石盆石锅陶罐什么的了。两个帐篷拼在一起,空间也更大一些。罗雷的动作很快,做事也很精细,很快就把扩建的帐篷搭好了,他做的那张床也带了进来。

罗雷已经习惯了和我睡一张床,因为冬天变冷,我也会和他挤在一起,毕竟冷得我很难受。这里的冬天让我感觉有些像冰河时期,当然,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对于穿惯了羽绒服在空调里作业的人来说,这样的冷也让我心理上难以承受。而且罗雷的身体很暖和,在一起睡的话,我们可以把两张兽皮毯合起来盖。暖和了一倍,也可能是我心理上的。

我们的帐篷靠洞壁的地方放了一排木架子和木箱子,上面或摆或挂了很多肉食,木箱里也存了很多食物,相信够我和罗雷吃三个月,冬天我们躲在山洞里的时间其实一般只有两个月,所以我们也不用害怕有什么变故。那张床在我们一般不出去的冬天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一整个冬天我们就把它摆在生火的石盆旁,铺上干草和兽皮,既可以当凳子,睡觉的时候就当床,也算比较舒服。族长的雌性和辛穆家的两个有一次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嚷嚷着等春天来了,他们也要去做一张,我自然是赞成。

全族人都搬进来之后,族里就组织雄性们用几块大约有两三米高大石头堵住了一半的入口,只留下靠近更窄的穿堂那边一半的豁口用捆在一起的圆木堵着,要出去就要找几个雄性来把圆木搬开或者是爬到石头上面通过。我们的柴火和给牛羊吃的干草就堆在那些石头后面,整整一大堆都快要靠近洞顶了。因为堵住入口的石头和圆木都不高,倒也不影响采光,反而为在石头后面扎了帐篷的我们挡了风。

鉴于我们占了出口的位置,我也主动提出为族里的人搬水。恰巧我们搬进来没几天,外面就下了很大的雪,族人自然是很高兴,毕竟从温暖的火堆旁边到外面来背水或者砸冰可不容易。我反正住在靠外面的这边,倒是不在意。

一住进来的前两天我和罗雷还从堵住洞口的石头上爬到外面巡猎了一下,我们两个协作也打了不少猎物,也让族人多少都分了一点新鲜的肉食。后来下雪了之后实在太冷,我们就在帐篷里研究怎么做靴子,当然还是我说,罗雷做。其实我在之前也做了一双木屐,不过是在很简易,而且冬天穿着也不妨事,太冷了。现在我打算要做两双兽皮靴子。

罗雷实在是很聪明,就算在同样心灵手巧的其他族人中,他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一样东西我只要把自己的想法描述给他,他就能做到八九不离十。于是我让他照他的脚略大些给我削了两块大约有三厘米左右厚的木板,木板当然是挑了比较软和轻的木材,要不然实在不好削。削好之后还让他把一面稍微修得适合脚型一些,在背面则是均匀地刻上了一些槽口加大摩擦力同时也减轻些重量,又让他放在脚下用木炭划了一圈他的脚型,用自制的石钻照着木炭线在上面钻了些孔。经过了两天左右,鞋底终于成功。我又用上次杀了兔子之后让罗雷准备处理好的兔子皮缝了两层鞋底。

罗雷做木鞋底的时候,我在一边也用一层厚厚的带毛的兔子皮做了鞋面,当然我的针线活是不能期待的,但是胜在别人没做过,我又是照着模子边改边做,而且罗雷也不挑剔。为了保暖,我做的是长筒靴子,筒子做的也比较高,怕万一他身材变一变就穿不上,我还做成了系带式的。鞋面和筒子都做好之后,我又用搓好的亚麻线反反复复缝了好几遍,把鞋面和筒子牢牢地缝在了一起,做好的原始靴子有些像爱斯基摩人的靴子,不过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也很合适穿。

罗雷刚刚穿上的时候有些不适应,但是我逼着他穿着,有一两天他也就适应了,觉得身体也更暖和了,我有些得意地睨他,那是当然的,古话说寒从脚底生嘛。

花了两天,我们给我自己也做了一双靴子,一起穿着在火盆边站着烤火的时候,罗雷居然把我举了起来,可把我吓得够呛,我或者我乘坐的交通工具一离开地面我也心慌慌啊。还好,只是一下,他就把我放下来了,然后抱在怀里,抱得死紧。

我总觉得他像只大型的宠物,好吧,虽然这宠物有时候还很凶,比如我想教唆他偷跑出去的时候、比如我睡不着或者睡醒之后用没有裁干净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十字星的时候。我告诉他我缺锌,所以我有多动症,他瞪了我一眼,把我按进怀里让我睡觉。他已经越来越习惯抱着我睡觉了,还喜欢四脚并用把我锁在怀里。有时候我会觉得鬼压床。但是我也不敢跟他说我觉得他是鬼压床,他肯定听不懂然后继续无视,说不定还要生气。而且我也习惯身后有个温暖的人一起睡了。也许是秋天和冬天太冷了。

自从有罗雷之后,我发现我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动手,只要指使他就可以。不过冬天搬进来之前,我几乎包揽了晾晒和腌制肉类、储存谷物的工作,为的是让罗雷给我做一副石磨、两个石锅、一个石头做的舂还有一堆木箱、木碗、木盆之类的,在搬到山洞之前我就用了二十来斤的油菜籽手工榨了些菜油。油菜籽是蒸熟后用舂舂出来的,油渣比较多,出油率一般,还好罗雷力气大,如果是我,估计一半的油也出不了。

那两只小野猪被我养得很肥,杀了之后分野猪肉的时候,我也没要瘦肉,就捡着肥肉收了,炸了一小盆油,估计也要有好几斤。大约十斤菜油用竹罐存着,加上一小木盆的野猪油,省着点用,冬天应该不会太难过。

为了犒劳罗雷,我在做完鞋子的第二天磨了些面粉炸了些粗面饼。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可是这种香味还是引来了族里几个比较活泼的小孩子,后面跟着他们一脸歉意的父母。小孩子都是比较不忌讳的,自己就掀开帐篷的门帘来问:“罗雷阿爸,阿诺阿么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们的父母一边带着歉意把他们往后拉,一边却也露出了一丝馋意。于是,我只好给族里全部的人都送上了一小块炸面饼,用掉了基本是全部的野猪肉油和我储藏的野鸡蛋、野鸭蛋、大雁蛋,把我心酸的。

奉命和那些小孩一起去给族人送小面饼的时候,罗雷每回来一趟身上的气压都显得更加愉快,到后来我觉得他甚至有了笑容,眼睛里更是藏不住的高兴和自豪。

好吧,我决定忍耐一下。

族长的雌性和阿蛮在我打算为族人都做一块面饼的时候自动来帮忙,他们看着石磨也很惊奇,看着麦子也很惊奇,就这样一边惊奇,一边做事,倒也没耽误。

临走的时候,族长的雌性拉着我的手,却什么也没说。我有一种婆婆对媳妇的感觉,在心里有鄙视了一下自己强悍的脑补功能。

为了保证洞里的空气,族人即使再冷也会到洞口外如厕,然后用泥土和雪掩盖起来,不过屁股会冷冰冰。特别是如果不小心挨到积雪的话,就会觉得屁股都被冻住了一样。我真讨厌这样的感觉,而且用掰开的小木棍刮屁股的时候,会觉得屁股也很疼。我很怀念纸,就算是草纸也行。但我对手工制纸只有一个很粗略的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

因为我的主意带给了大家很多的好处和惊喜,我决定趁热打铁把房子的事情也搞定下来,于是趁某天给大家搬完冰块之后跟族长和大祭司说,我打算等春天来了在部落里造个木头房子,以后冬天也不用搬到山洞里来,可以呆在家里。固定下来之后也养动物什么的也方便些,避免带进洞里怕不干净。

虽然很惊讶,不过族长和大祭司也同意了,甚至族里还决定等开春之后大家一起帮我按照我的构想来造房子,如果造得好,在夏天给全族人都做上木头房子。族里的人觉得新奇,但是也都同意了。

罗雷始终站在我身边,仔细地听我说话。一回到我们的帐篷里就开始问我要怎么建,要做些什么。我很高兴他有这样的热忱,也把我的构想大概和他讲了些,他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些问题。也给我开创了思路。他像是恨不得春天赶紧来,好赶紧出去盖房子一样,我跟他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问我什么是豆腐。我忽然觉得自己挺傻的,只好糊弄地说这是种献给天神的食物,洁白鲜嫩。他一脸迷茫,我只好笑笑,跟他说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做来吃。他很有些担忧地问我,神的食物我们也能吃吗?我当然又糊弄了他一通,不过也许是因为事关天神,他居然没有鄙视我,让我在心里偷着乐了很久。

我已经习惯了在罗雷坐在火盆前做事的时候,躺在他后面的床上天外神游,罗雷也习惯了,总是静静地坐着做手里的事,任我在他背后戳啊戳,或者是拿他的头发玩,还好他一般没有尾巴,否则我大概也会拿他的尾巴玩,即使狮子的尾巴也碰不得(罗雷:我有别的,你要玩么?)。

顺便我也教了他一些象形文字,比如太阳,月亮,火什么的,他很快就让我这个学艺不精的老师没什么可教的,只能讪讪地打发他自己去想。后来他倒是弄出了一套简易的文字,这当然也是后话了。

第15章 人际关系-阿诺很害怕

我们住进山洞大约一个多月,阿星就要生产,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印象中的男人生孩子,虽然阿星看起来更像是个男孩,而且是个有些瘦弱的男孩。他和我差不多高,但是印象中性格却比较活泼,在族里也颇讨喜欢。因为他与阿诺家还算有些亲缘关系,族里也只有他阿爸和阿诺的阿爸兽化是剑趾翼虎,所以曾经也对阿诺颇为照顾。只是从他和罗烈结亲之后,我就几乎没怎么见过他。据说因为族人看阿诺为了罗烈自杀,都不怎么爱和他说话,再加上我这段时间在族里人气直升,和罗雷越来越受到族里的重视,他就更不爱出门了,有时远远看见我就会躲开。

我想,族长和大祭司一开始就打算错了,他们低估了阿诺的性格,也低估了族人的看法,才会使罗烈和阿星不仅没能如他们所愿反而在族里被人诟病。

当然,如果不是我接替了阿诺的身体,也许阿星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所以我反而对他也有些同情,要说不屑,当然也是有的,不过人性就是如此,我倒也不苛责他。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家把大部分的责备放在他身上我反倒觉得为他不平,其实硬要说的话,是有了婚约还去追求别人的罗烈错的很多,可惜罗烈是族里的勇士,大家更少去想他的错处而已。

看他后来的表现,他也像是很内疚和难过,我躺在床上的那几天,偶尔门口也能见到一两个阿诺喜欢吃的水果,虽然不多,但也不是轻易能摘到的,部落附近的水果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了,要摘这些水果也要走出不近的路。知道阿诺喜欢吃什么的估计也只有经常在一起的阿星。如果不是我和罗雷都过得挺好,他的良心恐怕也不会好受,有时候也觉得他并不是罪无可赦的人。

但即使这样,阿星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帮忙,一个是我不敢看,怕我自己抓狂;另一个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连女人生孩子都没见过,更别提男人生孩子了。只是对怀孕六个月就生的孩子有些担心,六个月的孩子能长全了吗?不过罗雷说,这里的孩子都是六个月左右就出生了,怀十个月的听都没听过。这也许也是不同环境下的差异。

他生了很久,罗雷到大山洞里去看了罗烈几次,罗烈据说很紧张,族长都几乎制不住他,幸好还有罗雷在一旁帮忙。

因为实在太久,弄得我也比较紧张,还好后来一声尖叫之后,洞里说是生了。这是这几年来,族里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他们没多久就能怀上,也让族里不少年轻的伴侣都非常羡慕,毕竟像辛穆他们结亲好几年也没有孩子的也不少。所以我以为他们应该很高兴的,只是却没听见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听见欢呼声,而罗雷回来之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走进帐篷,罗雷才低声说阿星生了个小雄性,可是一生下来就没有哭声,大祭司也拍了他的屁股,也还是没有哭声,而且没什么呼吸。大祭司说,也许这孩子活不了,现在大家正在守着阿星和罗烈,他心里有些堵,回来看看我。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里也有些难过,忽然想到小婴儿出生没什么呼吸,也许还有可能是喉咙被堵住了,光是拍屁股没能把堵在喉咙里的东西弄出来。既然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就不能轻易放弃,这里生一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全族到现在也没有二十个孩子。于是提出去看看那个孩子,也跟罗雷说,也许我可以试试看看那个孩子,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看一看。

罗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反正这孩子大祭司已经放弃了,如果能救活,那就算是我们帮了罗烈和阿星,如果救不活,想必他们也不会怪我们。

我们到大山洞的角落里的时候,罗烈正一脸木然地用双手托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阿星则是虚弱地躺在兽皮上流着眼泪,他阿么和族长的雌性还有三个祭司都守着他,罗烈身边则是族长和几个雄性。

罗雷走过去和罗烈说话的时候,罗烈几乎是瑟缩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才缓缓地把手里已经隐隐憋得青紫的小肉团递到我面前。

我双手接过来,开口道:“我不肯定能行,而且也许过程不会很好。”

罗烈泛着泪光点了点头,我又看了一眼阿星和其他人,其他人也是隐隐含着期待地望着我,阿星泪眼滂沱的,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希望、有恳求、也有愧疚,但也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孩子能微弱地呼吸,只是哭不出来,我想他的肺就算不是很好,但至少也是打开来了的,那么呼吸微弱的原因恐怕就是喉咙里堵住了。

既然拍拍不出他喉咙里的异物,他现在也还小不能把东西放进他的喉咙里,我打算做人工呼吸。非常小心地给这个只比我两个手掌大一些的小东西做人工呼吸,渐渐地就听见了他的喉咙里有轻微的咕哝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上来了,把度到喉咙里的一口脓痰吐出来之后,感觉他的呼吸就明显了一些,这方法也许有效。欣喜之下,我再接再厉了一下。

这小东西的身体真的太弱了,就连人工呼吸也要非常小心,就这样吐了两次,感觉他的呼吸已经好很多之后,我又把他倒过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一些痰液,这个时候,终于开始细细地哭出声来,虽然声音不算十分响亮,但也足够让全部本来连呼吸都放轻的人在停顿几秒后发出了欢呼声。

族长家的雌性和阿星的阿么喜极而泣,族长也在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醒悟过来,大祭司踢了两个小祭司去打温水过来给小家伙洗身子,自己却像是软在那里了一样;罗烈则是颤颤巍巍、像是有些害怕地对我伸出了手,甚至直到还在轻声哭着的孩子被放到他手上时,都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嘴里过了那些脓痰之类的东西,我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生理的还是身体的,把孩子还给罗烈,我就回自己的帐篷漱口去了,留下大山洞里一片欢喜和恭贺声。

稍微晚些的时候,罗烈又来了,他带来了一个陶盆,双膝跪地摆放在我面前,说是要送给我。

双膝跪地这个大礼已经把我惊了一吓了,这里的人一般除了拜天神或者是站不起来是不会双膝跪地的,双膝跪地是相当沉重的礼节,代表着奉献和牺牲,也就是说愿意把命献上的意思。更何况罗雷又在我耳边说,那个陶盆可以算是阿星的嫁妆(他说的是随礼,大概就是嫁妆的意思),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这还是阿星家的阿爸和阿么为了让阿星的随礼看起来不会比有陶罐和陶盆的阿诺太难看,费了很大功夫才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