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穿越时代 第44章

作者:四海方士 标签: 穿越重生

第54章 解药

因为罗雷带过来的是从大祭司哪里要来的我以前建议给游族人吃下去的那种药的解药,虽然迦南怀疑大祭司会从中作梗,没有敢给所有人都吃,但还是由卢克斯自告奋勇先试了一点。本来是迦南和红达他们都争着要吃的,但是因为游族人不允许,卢克斯就先下手为强抢了一勺。既然都有人吃了,我自然让其他人都先别吃了。

我大概知道这种药的解药是哪些,但是我不确保我能找到正确的解药,所以这两天我虽然跟迦南商量过要找个人试试,但是因为这要一个月以后才有效果,所以我也没有着急着就去找。再加上这种药其实不吃解药也没问题,只要个人的意志力足够,也可以撑过去,只是会影响到时候做事的效率。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只是小孩子的意志力不够,怕到时候发生麻烦。我也和迦南商量过路上先找一找,如果有看到解药,就由叶加先微量地试试。从大祭司手上要到药,我实在是没有想过的。

也因此我格外怀疑罗雷背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也格外地想知道他如何用这样的身体、不吃喝不飞行了将近一天?!我简直就想扁他一顿!

因为得到了解药,游族人都很高兴,对罗雷也非常感谢。迦南几乎是感激地对罗雷弯了弯腰,然后就按照我说的小心一点去把那一竹筒珍贵的解药收起来。

我让其他人今天先原地扎下帐篷休息,让迦南带着几个雄性去砍树,趁今天我们要用我车上准备好的四个车轮,另外准备木板和木轴做一辆新的牛车用来另外装东西。罗雷就被我拉到了一边进行了讯问。

起先罗雷很认真地跟我说,他只是跟大祭司说游族人走了,就应该要给他们解药之类的,大祭司就给他了。

可是他以为我会这么天真的话,他就惨了。于是我很明确的问他:“他要求的条件是什么?你背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我都这么问了,他还能一脸无辜:“没事啊,他只是说以后游族人不要接近部落就可以了。”

大祭司有这么好说话那就见鬼了!如果他这么好说话,我跟他说我不会动他的地位,他怎么不相信?虽然我的意思是我暂时不动他的地位,只会渐渐地树立族长的权威,但是他完全就不相信,他只相信我一定会让他在族里没有威望。所以,罗雷一定给他许诺了什么,才让他肯拿出这一竹筒解药来。而且八成还是罗雷在没宣布卸除族长的时候要求的。这个大祭司,老家伙!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太多阴狠,罗雷这才又抱住我的肩膀:“我没事的,没事的……”

我也没回答他,只是暗自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清楚,所以我推开了他,低着头,抱着头面蹲下了身子。

我这样的拒绝的姿态就让罗雷很着急,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我真的没事,阿诺,我……”

我几乎想要在心里暗笑,嘴上还是装作很委屈:“反正你也不想告诉我,发生什么也是你自己的事……”

因为我低着头,罗雷也不会知道我是什么表情,所以他就像是愣住了,很久,才试探着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诺,我只是不想你太担心……”

不想我太担心?我担心的时候还少?我几乎都想拍他两下让他清醒一点,如果他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要怎么办?继续自我保护?如果他什么都不和我商量,我要怎么办?继续努力走在事情的前面,我几乎当即就发火了:“所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也不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你也不告诉我?你有什么疑问也从来不问我?你和迦南说过什么也不告诉我?到底我是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只需要你的保护?你是不是以为我软弱到没有办法自我保护?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我就这么软弱到什么都做不了?究竟在你看来我是什么人?我也有我的自尊,我也不是只坐在那里等着别人来保护和喂养的人好不好?!”

大概从来没想到我会这么想,罗雷的脸上很是讶然。

我也知道这里的雄性对雌性几乎是不会作为平等的人来看,他们更乐意把雌性护在身后,更乐意让他们一无所知、只要在部落里摘摘野果、晒晒皮子、烤烤肉就可以。他们更乐意在他们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把事情处理好,然后看着他们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这就好像古代社会的男人对女人一样。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如果不是我能打猎、也会种植东西,还会做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我想罗雷对阿诺,一定也是如此,就好像起初,他对我说,如果我很累,就留在家里,他会打足够的食物给我吃,会好好养我一样;就好像他每次在我累得时候都跟我说,实在太累,就别做了,他会做一样;就好像每次我做事多一些,没力气跟他说话,第二天做那些事情的人就会变成他一样,哪怕他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晚上天都黑了才进屋。

这是这里的雄性对雌性的方式,怕他们遇到危险,他们一直都是把他们放在小小的部落里,用自己的努力去换取少的可怜的食物来养家糊口,哪怕这些食物其实其实连糊口都不容易。为什么过去雌性离开部落的范围,为什么他们只会摘摘野果,烤烤肉,带带孩子,因为他们无力,因为雄性的爱护。如果不是我发动雌性养动物、种植、捕鱼、结网、割草,估计这里的雌性几乎也都是如同他们的祖辈那样的而生活,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雌性,也还在这样地生活。

当然,我不否认相对于雄性来说,雌性的无力,也不否认这个世界对于无力又没有工具的雌性的危险,也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制作工具,还大概知道些草药,又有初生牛犊的胆量。但我也不是那种可以在别人背后享用别人劳动成果的人。我也是同样的男人!我也能处理自己遇到的事,我能去打猎,也能去找到食物,就算我的身体比他们更虚弱,我也不想成为他们放在背后的那一个!我想要知道我自己面临什么情况,我想要知道他对我看法,我想要和他互相保护,我想要和他平等地站在一起。我不想要什么事最后一个才知道,这才是我的想法!

可是他并不理解,他从不告诉我大祭司究竟背着我对他说了什么,也从来不告诉我,他看着我的担忧是为了什么,也从来不告诉我,当我蒙头向前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也从来不会告诉我,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我能做什么。他只是想要保护我,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护我,他甚至不需要知道,他所想的,是不是我需要的。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也许才需要解药,对于他这样看我,这样对我的解药。

谁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就应该如同女人一般,理所当然地躲到他背后?我是不是应该放弃我的尊严,任他保护,任他劳累来成全他的尊严?我是不是就应该放任他为难着自己保守着他心里的想法,让他自以为是地为了我?也许这才是他需要的?也许这样才是为了他好?

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我没办法看着他因为我的事情挣扎受伤,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眼看着他因为我的缘故痛苦,而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给他哪怕是一丁点的安慰。我不能看着他因为我劳累,而我却连在他身边搭把手、为他出点主意都做不到。

我也是人,我也是男人,我是和他平等,甚至比他遇到过更多事情的人!你让我怎么甘心躲在他的背后?!就算我从来没有被这样爱过,就算从来没有人待我如他?你要我如何甘心成为不知回报的人?你要我如何甘心成为他背后躲着的人?又要我如何甘心连对自己的命运都一无所知?

我不怕大祭司,不怕任何其他人,就连那些族人对我来说也是无关紧要,只要你不在乎一个人,他们对你就没有意义,无所谓伤害,也无所谓喜爱。大祭司想要权力,我也可以让他满足,从暗地里渐渐的削弱他这种事做起来未为不可,何况他年纪大了,我们还年轻,即使让他有这个权力,他的接任者也可以逐渐瓦解。只要罗雷需要,在大家面前隐没起来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无所谓出面,甚至我更喜欢站在后面指挥。

至于水族,他们认为他们那些人在这里能做什么呢?又有大祭司的话?赫族有事情需要我,但是有多少赫族人有事情需要他?除非他可以代替我。

至于其他族人,如果我真的什么事也不管,他们真的会高兴吗?真的会觉得更好吗?时间会证明。

真正让我愤怒的,是罗雷!是他的态度!

我知道他为了我好,我知道他想要保护我,又想要在部落、我、大祭司之间寻找一个平衡。但是他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是需要他瞒着不让我又任何烦恼、然后等着他成功地把成果献给我的人就好。我也不是只要享受他的成果的人就好,即使我想看看他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我也想知道他能找到多少平衡,但他不应该在进退维谷的时候,还瞒着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大祭司拿我威胁他吗?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晚上睡不着,一遍一遍来看我吗?因为他担心我随时会走!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哪怕是他的想法,他的担忧,哪怕只是告诉我,他正在做什么,或者是他想要我做什么,为什么要沉默?这才是让我最不能确定、最能轻易伤害我的武器!他的沉默和独自地承担才是我最伤感的原因。

原来我并不是他的依赖,我也并不是和他比肩而立的男人,我只是他的负担。我,是永远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的啊,无论是父亲,哥哥,姐姐,姐夫,还是罗雷。我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我也,真的在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

也许因为我这样的愤怒太过骇人,罗雷愣了好一会儿,又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看着我气得发抖,这才上前,抱住我:“对不起……”

第55章 痕迹

我并不想要他的对不起,我很想让他知道我对他,对我们的想法,我很想告诉他,因为我现在确实在乎他。但是我说不出口,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心里讨厌也好,喜欢也好,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能期待着他开口,只能期待他让我确认或者否认,我只能摇头或者点头。

因为他一直抱着我,看不见我的脸,所以我脸上大概会滑落了什么东西的,所以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应该是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大概是有些担心,他抓开了我的手,用舌头轻轻地舔我的眼睑:“对不起,阿诺,对不起……”

实在是太痒了,于是我就推开了他的头。

他看着我,有些如同苍鹰一般金褐色的眼眸里映衬着我的影子,“大祭司说,你的灵魂并不完整,我也知道,你的灵魂有一部分已经死了,你又经常觉得很累,大祭司说,那就是你的灵魂不完整的结果,也许某一天,你剩下的这部分的灵魂也会因为不完整和劳累而死去。”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难过,抓着我的手的手也因为拽得太紧让我疼得龇牙咧嘴。

也许是注意到我咬着牙,他才似乎有些爱怜地放开他的手、摸摸我的头发,他对我一向都是这样,明明我内心其实比他大八岁,他却因为他年纪比我的身体大八岁,总是如同父兄一般对我,“你也知道,水是可以通达天神的,所以我们祭祀天神的时候,将像水一样清醇,但是不只是水的美酒献给天神。水族据说能到很深的水底,取得可以通达天神的最纯净的水,大祭司说了,如果水族族长愿意,也许他们能帮我找到可以通达天神的水用来制作酒,也许,我可以请天神让你的灵魂完整。我也知道水族的尤溪想要的不是我,他只是想要和我们的族长联姻,来让他们水族在赫族达到和翼族一样的地位,也知道他是想要在赫族的权力。所以我就想,如果用这些,换你的话,我也换。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他,只要他愿意帮我把最纯净的水找来,他想要地位,我就……就算你不高兴,我也……是我太……对不起……”

我从不知道他因为我过去的胡诌有这么害怕,也不知道大祭司居然骗他这个!我知道大祭司会骗罗雷,也知道如果是事关我的事,估计罗雷也容易失去判断力,我想这也是他的在乎。我也想过很多种大祭司骗他的方法,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骗罗雷的居然是我自己都早忘记的说法!

我不知道这里的水是不是能通达天神,也不知道水族是不是真的能找到最纯净的水。但是如果说纯净的话,不是雪山的水更加纯净么?或者说是没有落地的无根之水?也可能这里的人和我们那里的人想法不同。但是如果真的酒和水可以通达天神,那我一定要做一壶最清澈的酒,请天神好好惩罚一下那个装神弄鬼的大祭司!

既然他也说出他确实有想要让尤溪成为另一个伴侣的想法,所以我想他大概也没有骗我,只是他这样可笑又可怜的表现和想法,于是我忍不住就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看看大家都在忙着,我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跟我来。

一边就到我自己的先做的那辆牛车旁边,拿出了用泥土封好的一个陶罐,打开给他看。

这是我新做的红薯酒,本来就打算给他看,让他知道什么才是酒的。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一直都没能告诉他。到后来我想要出来了。这一罐子酒却绝不想便宜别人,所以我也带了出来。

红薯酒比那些果酒要好的地方在于,这个酒的度数要高得多,口感更加醇厚,同时,因为这个是几次蒸馏出来的酒,所以远比那些果酒要清醇明澈的多,在陶罐里的时候,映衬着头顶的阳光,就已经是隐约泛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