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淡淡年华
“怎么了?哪里摔到了吗?”班鲁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班比摔倒在石子堆里,连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紧张的四处打探,好在只是腿部有点擦伤。
“我没事,若林应该在山洞里……”窑洞太黑,他都忘了自己是个雌性,夜晚雌性的视力等同于瞎子。
“我去,你赶紧出去吧!”班鲁说着就把人往外推,可是哪里知道那人却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我也去!”语气很直接,不允许拒绝,。
“……”窑洞里很黑,但身为兽人他还是看得见对方那副坚定的神色,没有办法班鲁只好点头答应,并说要牵着手一起进去找若林。
为了能找到若林,班比立刻拉着班鲁,示意他带路。
他们前脚才走,费昂斯立马赶了过来,黑暗的窑洞里就像野兽的大口,狰狞的把他们一个个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裂开的天眼外,火红的月亮,像是燃烧的大火摇摇欲坠,危险的气氛指引着东边大陆——火焰山。
怎么办?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周围会摇晃?为什么这么黑?若林看不见了,大家都去哪里了?若林好害怕?若林想妈妈……呜呜……
“若林……”
谁?是谁再叫若林?
“若林,你在哪里啊?听见的话答应一声好吗?”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在叫若林?
“在那里!”还是班鲁眼尖,立刻在一片种满桑葚的枝头边,看到了卷着身子的小孩。
“若林!”班比立刻跑了过去,把小孩抱了起来。“若林,别怕,哥哥来了……”
“哥哥?班比哥哥?呜呜,若林好怕!”若林一听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立刻钻入到对方的怀里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唔!”又是一阵摇晃,班比抱着若林被震的跪倒在地上,班鲁紧紧的护在他们的身后,紧接着是‘轰隆’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整个窑洞顿时响起一阵闷哄声。
然后一阵脚步声跑了过来,是费昂斯。他已经是满头灰尘,只是周围太黑只有班鲁看的见。
“你们怎么样?”费昂斯吐了口灰走了进过来,他是才进窑洞,身后的洞口就开始崩塌,不一会就把他们身后的路给断了。“外面的洞口被堵住了,我们现在能出去的路就只有上面了。”
能通往上面的路口,也就只有沿着窑洞形成的弧形阶梯了,以前一直都很少用到的第二条路,是因为窑洞几十年来都很安全。这次发生自然灾难,希望这第二条路能起到作用。
费昂斯打探了四周,好在第二条路不远就在桑葚树枝的左前方。“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这天眼一塌,这整个窑洞就全部沦陷了。”说完立刻走在前方带路,示意班比跟在他身后,班鲁垫后。
几个人小心的踏上弧形阶梯,不时的有石子掉落下来,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全部都贴着墙角走路,就怕突然踩空掉了下去,毕竟阶梯很少有人走,哪里坏了他们也并不知道。
‘咯啦——哐当——’
接近天眼的地方,裂痕越来越深,一开始是两道平行的裂痕,接着四面八方都开始裂开,好像轻轻一碰它就会集体塌方,费昂斯等人紧张的连呼吸声都不敢出了,生怕一个动静天眼就塌了。
绕着弧形阶梯走了起码有两三圈了,通往前方的路口就要到了,正在这时一声叫喊把整个气氛搞的很窘迫。
“啊——”原来是抱着若林的班比,一脚踏空差点摔倒,好在被他身后的班鲁及时把人扶住。“谢谢……”班比不好意思的说道。
班鲁没有说话,只是紧皱眉头。果然还是之前把腿弄伤了吗?
“怎么样,能走吗?”前方的费昂斯也紧张的回头,见对方就算要摔倒也紧紧把小人儿抱在怀里,于是立刻说道,“把若林给我吧,你小心点!”
“嗯……”知道若林在自己手里不安全,班比果断的把若林交道了费昂斯的手上。
“费昂斯哥哥……”
“嗯,若林别怕,哥哥带你出去啊!我们继续走吧,快到了。”费昂斯说完继续带头往上走着。
“没事吗?”身后是班鲁的轻声细语,只见他担心的伸出手打算去扶住对方,可惜被人拒绝了。
“我没事,我们赶紧走,唔!‘咯啦’班比觉得有小石子砸到自己,但是立刻又没有了,抬头一看,上方一双大手就这么盖在了他的头上,是比他要高两个头的班鲁……心里一暖,也只有在这个时刻他才能感觉到对方的温暖。
“快,我们到了!”前方的费昂斯眼看着他们即将到达的洞口,心里一阵喜悦。只是才把话说完就被后面一股力气给推出了洞外,紧接着地动山摇再一次出现,而且比之前摇晃的更厉害,天眼承受不了压力‘轰’的一声,全部都塌了下来,狠狠的砸到了窑洞内部,那些种植繁茂的植物药材全部功亏一篑。
费昂斯只来得及听到身后班鲁浑厚的大喊——
“危险——”
‘轰隆隆’一阵像闷雷的声响,东边大陆的火焰山意思意思的,吐了几口夹带着火石子的圆圈圈烟子,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好像之前只是它不高兴的闹闹别扭。此刻周围一片寂静,就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有的也是余震后的残核。几只小动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从草堆里窜了出来,紧接着一群鸟类飞过,停歇在大树上,像是在告诉众人,危险已经过去了。
黑,周围一片漆黑,班比只记得在最后把费昂斯推出了洞口,然后……然后就是石块全都压了过来,接着呢?接着是什么?唔,头好疼,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他什么都看不见,口里好干,他只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流连不去,身体动也动不了。
“唔……”
是谁?在耳边发出的呻吟声是谁?班比这时才发现有一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就像——就像滑石流那次一样,把他紧紧的压在身下,背后是温热的躯、体,是谁?是谁……
嘭咚,嘭咚,像是应证什么,那人醒了。
“唔,班……班比,你醒了吗?”终于醒了,班鲁紧张的心情终于松了下来。如果当时不是他速度快,班比早就被石头压倒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在阶梯倒下的那一刻他果断的抱起班比跳跃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天眼塌落的太快,接连落点了好几个地方,但都被跌落下来的石头压住,直到最后他抱着班比被挤到了墙角,然后冒着左臂被石头压住的情况下,他紧紧的把班比压在墙角与他的身体之间。
轰——这声音比地震还要让班比觉得害怕的声音,这声音让班比怀疑是不是出现幻听,这声音……居然是班鲁的声音。班比记起来了,再他把费昂斯推出洞口的时候,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把他,从即将落下的大石下给拉了回来,然后阶梯被落下的大石压垮,他与班鲁一起掉了下去,在这期间班鲁一直把他护在怀里……所以——班鲁,你再一次做了法歇尔才会对班比做的事情对吗?法歇尔为了班比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现在是法歇尔吗?班鲁……班鲁……班比只觉得眼角一热,为什么再他决定,要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你又冒出来了?滑石流那次还不够吗?为什么这次……这次还要救他!
“怎么了?为什么哭?”班鲁因为太累所以眼睛一片漆黑,他只能凭着唯一自由的手去触摸对方,结果却摸到班比的脸上湿湿的。
“你,你为什么……咳咳……”因为被压的太久,班比的喉咙早就干的说不出话来,一说话就觉得声音好嘶哑。
像是感觉出班比要问什么,班鲁再班比看不见的情况下轻轻的勾起嘴角,“呵,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不管任何时候!”
像是誓言,又像是约定,这话从班鲁的口中说的那么自然,好像他已经练习了千万次。可是班比就是觉得好刺耳,不是因为这话说的刺耳,而是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对方的关爱,因为每次班鲁会受伤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班鲁小时候不会掉下山;如果不是他,班鲁不会失去记忆,忘记他们;如果不是他,班鲁就不会受伤……班鲁会跟其他兽人一样,在兽父母父的身边快乐的长大……
“你……”
“嗯?”
“你是笨蛋吗?咳咳……”一激动班比大声的吼了出来,只是结果让自己咳的更厉害。
“怎么了?很渴吗?这次不像上次下那么大的雨,不会渴,来。”说着就把自己的手腕递到班比的嘴边。
一股温热贴在自己的嘴角,班比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血腥味直接冲进他的鼻子,这是做什么?
“喝点吧,虽然不是水,但是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了。”见对方没有反应,班鲁以为是咬开的部位不再流血,于是把手缩回来放在自己的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虽然看不见,但血的气味班比怎么可能不知道,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就是这么来的吗?他以为是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嘴角擦伤出的血,原来是班鲁的血吗?心里一阵刺痛,真的好痛!
“喝吧,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你喝点吧,我知道这种东西不好喝,但是……”
为什么你能把事情说的如此简单,什么叫这种东西?说的好像无所谓,那可是你的血啊,难道你自己咬自己不痛吗?血流出来的时候不痛吗?“你真是个笨蛋,超级大笨蛋,你混蛋——”
“蛋?你想吃蛋?好啊,可是现在没有诶,不如等我们回去后我就去给你找蛋吃好吗?”班鲁皱眉,为什么班比口中说的那些蛋的名字他听都没听过?笨蛋?混蛋是什么蛋?他只知道鸟蛋……可以吃。但是不好吃,雌性也不爱吃蛋。不过只要班比喜欢他会去帮他找蛋回来的。
“……”这种情况下他不能笑出来的,对吧!但是班鲁讨好他的举动真的很好笑,“你把手包扎起来吧,我不渴。”就是头有点晕。
“唔,没事,它一会就不流了。”反正他们兽人的血多的事,这点血他还不当回事。再说了他另一只手被石头压住了,动也动不了更何况去包扎。
“你——”班比这才发现对方几乎一半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上,然后自己的右边是一堵墙,然后接着微弱的光亮他看到班鲁的左手被石头压在了下面。“你的左手?”
“哦,没事我左手还有知觉,就是一时抽不出来。”因为现在空间太小了,他怕抽出来把周围的石头给带过来,所以还是就这么压着吧,反正他又不疼。兽人最经得住疼痛了。
“……我帮你包扎。”不忍心看着班鲁继续流血的手,班比伸出自由的两双手,把自己已经破烂成灰的衣服撕了一条。“把手给我。”
“哦。”班鲁没有办法只好把手递给了对方,乖乖的让班比帮他包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更,一会继续今天的第三更……不过要晚点因为还没写出来!
哦HOHO~~~大家给力的支持我下下吧~~~
58
58、抉择 ...
“你,你说什么?”凯林一个激动突的站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罗尔又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好在陪在他身边的罗沙及时的扶住他,要不然早就直接就倒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凯林脸色苍白的问道,“罗、罗尔,你刚才说班鲁、班比被压在塌掉的窑洞里面?罗尔你、你没有说错吧!”他们这才出去几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巫神使预测出来的危险就是这个吗?
“是的,一起去的兽人这几天都在拼命的挖出一条通道,希望能把他们给救出来……”虽然这话说出来真的很让人难过,但是罗尔还是点了点头。费昂斯派人回来通知的时候,窑洞已经塌了一天,所以相当于班鲁与班比在窑洞里面也是困了一天。
“不行,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们……班鲁,班比……”凯林一听难过的心的碎了,他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这也太突然了。他的班鲁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会,怎么会……还有他可怜的班比。
由于凯林太过于激动,导致罗沙拦也拦不住,这时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亚德制止了伴侣的难过。
“我去!”这个时候就算他亚德不是村长,也是两个孩子的兽父,所以他必须去。“凯林你乖乖在家,我去把孩子们找回来。罗沙谢谢你,帮我看住凯林一下。”
“嗯,你们小心!”罗沙对着即将要出门的亚德和罗尔点了点头。
“呜呜……我的孩子们!”凯林知道身为雌性的他,去了也没用。所以只好随着罗沙的带领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凯林,班鲁班比他们不会有事的,嗯?”罗沙一边扶着凯林一边安慰道。
烈日高高,几十个兽人都赤、裸着上身,他们全都奋不顾身的去挖堆积起来的石头,没人会相信一座拔地而起的大山会突然崩塌,速度是那么的快,让众人应接不暇。而崩塌的山洞里还有他们没有来得及逃出的伙伴。有的是直接兽化用锋利的爪子去刨。其中一个就是已经挖了有一晚上,还坚持不懈的费昂斯。汗水打湿了他的眼脸,涩涩的来不及擦掉。
他不相信,这些都不是真的!费昂斯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他根本就不相信班比他们会……呼,那毫无生机的大石头堵绝了他们的路,挖了好久都没有一点缝隙。费昂斯相信班比他们一定还活着,因为那人是不可能让他受伤的,就算他们是兄弟。可是为什么他们挖了这么久,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难不成——不可能,他一定要把班比找出来。
“大家速度快点,只要闻道他们的气味动作就放慢点。”免得人找到了也被他们挖伤了。
“是!”几个兽人利索的应道。虽然班鲁是才加入他们的村子,但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伙伴,再说了就算不是为了救班鲁,班比身为雌性他们更是要救了。
“咳咳……”班比因为喉咙太干燥,还有周围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而被呛住,再加上他的头晕。就在帮班鲁把受伤的手绑好后,感觉到更是晕眩了。“班、班鲁……”喊了喊身边的人,试图与他说话让自己不要晕过去,可是却无人应他,有的只是急促的呼吸声。
“班鲁?”还是没反应,班比吓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朦胧中可以感觉天已经亮了,所以周围的视线他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见那一块比一块大的石头把他们围在一个小角落里,动弹不得。还好对方只是把他挤在了身体与墙角之间,班比试着动了动胳膊腿,发现他能爬起来,可是因为左侧被班鲁压的有点发麻,所以好不容易才靠到了墙角,之后就立刻摇晃着已经昏迷过去的人。
“班鲁?班鲁,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为什么每次都叫他遇到这种事情呢?班比心力憔悴,他果然是衰星吗?只要跟他在一起班鲁就会受伤。班鲁,我求求你快醒过来吧!“班鲁……呜呜……”
“咳咳……”就在班比差点忍不住叫出来的时候,一阵咳漱声响起。“班鲁?”
“嗯?”嗓音很嘶哑,这是他们被困的第二天了,没有食物没有水的情况下,兽人可以挺过来,可是雌性却不能,所以班鲁每次都趁班比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把自己的手腕咬破,让他喝自己的血。于是他的体力也开始下降,不出一会就昏了过去,要不是还担心身边的班比,班鲁只怕早就晕过去了。
“班鲁你怎么样了?”忍住喉咙的不适,班比把人朝自己身边拖了拖,可是无论怎么用劲都拖不动。糟糕,他都忘了,班鲁的手还被压在石头低下:“班鲁,你试着把手抽出来?”
“呼……”班鲁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身体好像重了好多,那一开始还能动弹的左手现在根本就动不了。“嗯……没事,我坚持的住……”用右手紧紧的把人圈起来,怕在地上坐久了冷。
“班鲁……”班比没有办法只好把对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腰处是那双被红色血液的大手,紧闭的双眼是似乎没有生机,干干的嘴角都是乌黑一片,上面是破裂的嘴皮子。唔,也只有这样了!班比从自己腰间的小包包里摸出那把漂亮的银装小刀,那是兽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然后想也不想的对着自己的左手腕划了一刀。鲜血涌出,滴答滴答的落在了班鲁紧闭的嘴巴上。班鲁,你能为我这样做,我也可以为你这么做。忍住头晕,班比因为失去的血液脸色更是苍白,但是为了能让昏迷中的班鲁好受一点,所以他坚持的把手腕附到了班鲁的嘴边。他不知道在兽人国度里就这么喝血会不会出现溶血反映,至少在现代是不可以的。不过都这个时候了他也管不了那多,再说了班鲁都偷偷喂他好几次,如果真有危险也早发生了。
“唔……”像是感觉到美味的食物,昏迷中的班鲁不自觉的靠近了微热的地方,无直觉的张开嘴紧紧的吸附在上方,轻轻的舔了起来。
“嗯。”被舔的有点疼,班比忍着不出声,希望对方再喝下他的血后能好起来。慢慢的班比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慢慢的抽出,直到眼前一黑——
过了好久,直到一阵细碎的‘吧嗒’声,堆集的石块终于裂开一道口子,一个小黑影熟练的穿插在其中‘吱吱,吱吱’的叫个不听。像是看到什么后,然后立刻掉转头,撒着脚丫子跑了出去。没过一会一阵更大的破裂声音‘哗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