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五爷的衫子
“龙农。”
龙农停下脚步,这人为什么不叫他殿下了?一会儿叫名字一会儿叫尊称到底想做什么?!
凌修云走上前几步,他知道龙农会停下来的。
“龙农?这是殿下在外面的化名还是真名?”凌修云漫不经心地问道。
龙农恼火转身:“当然是化名,你到底想做什么?知不知道拦了本王去路,本王治你一个冲撞之罪。”
凌修云看着龙农,淡笑道:“是吗?可谁不知左磬与凌修云是知己好友,到是磬王殿下几年不见对在下是视而不见。”
龙农看了看凌修云,问道:“你我是知己好友?”
凌修云仰首道:“仕子中无人不知。”
龙农暗里皱了皱眉,只好道:“以前的事我全忘了……”
凌修云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随后找了处无人处坐下慢慢聊,一坛酒也两人分了慢慢品。
凌修云说:“今日陛下大喜,你我却躲在此处独饮,实在不给面子。”
龙农并不敢多喝,一杯酒拿在手里转了又转,到是洒出去了不少。两人说话也多是凌修云在说龙农听着。
“我猜陛下喜欢一个人,近在身边却不能有丝毫亲密举动。”
龙农不高兴道:“相敬如宾啊?”左右今晚都成亲了,什么宾都不宾了。
不管龙农的冷讽,凌修云道:“他当时问过我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喜欢那个人。”
龙农颇为奇怪地看了凌修云一眼:“他干嘛这样问?”
凌修云道:“我告诉他,喜欢就是喜欢了,阻止不了的。他说那个人是他不能喜欢的。”
龙农问道:“什么人是他不能喜欢的?”
凌修云道:“至亲兄弟。”
龙农愣住了:“呃……东候王!”
凌修云颇感疲惫地撇了眼龙农,他家槐虽木却不呆,左戟也是命苦,明明不是亲兄弟却为此喜欢上了这么个人还不能在一起。
凌修云站起身,对龙农道:“磬王殿下可以再发挥一下想象,东候王左右是不对的。”说完便走了。
东候王不对?那是磬王?我?
左戟喜欢我?不对啊,喜欢我那他现在在做什么?一边享受温柔乡一边苦逼状给别人看?不带这么拉人票的啊啊啊!
龙农气得把还剩下的大半坛酒摔到地上,声音引来巡视内侍。
“殿下?有何事?”
龙农对这个颇为眼熟的侍卫道:“有刺客,没看见吗?”
夏标一愣,刚刚他在附近,有刺客的话他不可能没看见,可……
“殿下有受伤吗?”既然主子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一问了。
龙农捡起地上碎片往手臂上一划,给吓傻了的夏标一看:“有,快去请示陛下。晚了本王性命不保你们工作也不保了。”
夏标心肝那个颤啊,立马转身奔走。
左戟见龙农离席也没在意,只道他不喝酒也好,此时正在晚宴上听歌赏舞。
夏标从偏门进到大殿,对站在左戟身边的乔宝一招手,乔宝见了见陛下没看见便向夏标走了过去。
“夏侍卫何事?”
夏标没多想,直言直语便把话说出来了:“殿下遇到刺客,受伤了。”
乔宝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回过神进忙转身往左戟方向走去。这还得了,殿下是陛下最好紧的人,如果受伤,后果不可想象。
“陛、陛下……”乔宝小声打断正赏歌舞的左戟。
“夏侍卫何事找你?”
乔宝内心那个苦啊,抖着胆子道:“夏侍卫说……殿下……遇刺。”
左戟忽一声坐座位上坐起来,盯着乔宝像是在确定什么,却忽然转身走下台阶,当着众大臣的面不顾歌舞美女正跳着舞从大殿正中急步而去,舞女们自是惊慌而散,一旁大臣也都齐齐站起身来。
大殿之上声音此起彼伏。
“陛下怎么了?”
“怎么了?”
“不知道啊……”
也不知是谁听到了夏标与乔宝的对话。
“磬王殿下遇剌了……”
“不会吧,可有受伤?”
“听说伤得很重……”
早已回到殿内的凌修云听到大臣们的话不禁摇头,遥言,都是人造出来的啊!
“各位大人静一静……”凌修云清风般的声音在热闹的大殿上响起,众人一时安静。
凌修云站起身,对众人道:“在下刚刚还在殿下那里讨了杯美酒喝,真是琼浆玉露遥池美酒啊,绕舌三月余味留香……殿下不忍独享所以叫陛下也尝尝去了。”
众大臣见凌修云那回味绝世美味的模样,不由想到年前也似听宫里人说过这磬王殿下在外见识多年,做的食物那是绝无仅有的香啊,唉唉……他们陛下有口福了。
“那是什么酒?”有人好奇。
凌修云道:“葡萄美酒。”
众人造遥,独凌大公子骗人高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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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夜半春色撩 ...
左戟刚一出大殿暗中青朗便现身跪地禀道:“陛下,磬王在庆阳殿。”
左戟忙问道:“有伤着吗?”
青朗道:“手臂上被磬王自己用陶片划受,伤口无碍,也没有刺客。只是……刚才凌公子好似跟殿下说了什么,所以殿下才一气之下把自己伤了,正好被夏标看见,殿下便让他去找陛下,说是有刺客。”
左戟脚步一顿,没事便好,只是也不知凌修云对龙农说了什么让他用这种方法来找他过去,要找他派人来说一声不就好了,难道他还不过来?
然而在龙农看来,平日里或许能过来,但今日不一样嘛。而且就算是平时这皇帝要有正事的话,这磬王殿下求见那也是得等陛下正事办完了才行的。但今天龙农不想等,再等下去说不定某人真钻温柔乡了。
左戟刚一到庆阳殿便招人来问龙农在何处,侍卫婢女们均是一愣才犹豫着指了一个方向:“刚刚往那边去了,没见着,陛下,要奴婢们去找吗?”
左戟一挥手,决定自己去找,对众人道:“你们歇着吧,没事不用伺候着了。”
婢女们跪在地上左右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有人开口道:“可是陛下,今晚您要……”
左戟道:“告诉淑容宫的人,就说殿下受了伤朕得在庆阳殿里看着,今晚不过去了。让人好好伺候娘娘早些休息。”
那说话的婢女低着头回道:“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你一个人过去,别惊动太多人。朕不想听闲言!”
龙农本打算在原地等左戟过来的,可是后来一想他过来了怎么办了?难道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那他一定会否认的,然后转身就走继续他的温柔乡。
脚步在树下来回走动,有什么办法可以困住左戟又不让他有机会拒绝呢?于是龙农决定玩躲猫猫了。嘿嘿嘿……让你找一晚上,急死你。
龙农蹲在大树枝上看着夜空上那弯弯小月牙,盯着月牙小盆友心里嘀咕道:你到底走不走?你到底走不走?蹲得他脚都发麻了那月亮那是挂在空中如定住了般不动,于是龙农总算是知道什么叫漫漫长夜了……
左戟顺着婢女们指引的方向找过来,这是书房旁的一个偏院,平日里他不常来。此时正是夜静时分,周围宫灯颇暗。左戟走下长廊,放缓了脚步听四周的动静,风声、虫声还有一个呼吸着暖暖气息的源体。
左戟慢慢往那缓而暖的呼吸走去,直到停在一颗大树下,他抬头,看见一个身影蹲在树枝上正仰头看月亮。
龙农发现这月亮好像往右边走了两指宽的距离,好像离这片树叶更近了些。伸出两根手指对着月亮与树叶的距离一比,龙农眯了眼用右眼瞄准细看。
“啊……”左眼忽见树枝上多了一个人出来,见鬼了!
“小心点!”左戟扶了龙农歪过去的身子一把,透着隐隐月光把这躲起来的人认真看着。
“你怎么找来了?”龙农看着左戟问道。
“怎么一个人跑这上面来蹲着?手臂不是受伤了吗?上过药了吗?”
龙农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左臂,不过是划破了皮,他又不自残。
“没上药,不过已经好了。”连衣袖上也只染了一点不可见的血点,早都凝固着了。
左戟把衣袖撩上了一点,很长的一道口子,划下时一定拉得很长,左戟心里一痛,却对这伤口无能为力。
“怎么伤的?”
龙农把眼珠转向另一边,道:“酒坛碎了,陶片不小心划到的。”
左戟看着龙农侧过去的脸道:“夏侍卫说是你自己划的。”左戟当然不笨,不会说是青朗在暗中看见的。
龙农听左戟这样说也不否认,心道好啊你要说开我就说开好了,转头盯着左戟道:“你喜欢我。”不是问话,是陈诉。
左戟一愣,不知道龙农是怎么会知道这事的,却只道:“没有。”
龙农见左戟否认,也不管他否认与否便道:“我也喜欢你。”
我已表态,就看你的了。
左戟的反应却是直接从树上飞了下来。
龙农紧跟而下,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逃避,看着他的挣扎。
左戟抬步想走:“朕今晚要去淑容宫。”却不想被龙农一伸拦下。
龙农一把把左戟推到树上,恶狠狠对着左戟道:“你去试试看!”
左戟没有反抗,他觉得龙农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他也不明白龙农到底想做什么。喜欢他吗?这么简单出口的一句话,会是他要的那种喜欢吗?然而令左戟更震惊的是龙农接下来的话。
龙农嘴角微微上翘,月光下那模样太过勾人,他紧紧盯着被他压在树杆上的男人,声音轻柔而似粘人般地对左戟道:“元旦那晚你到底是从哪里把我带走的?是某个床上还是就在大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