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五爷的衫子
唯一的只有左戟在听见龙农这首诗时心里却是清楚的,不由低头跟怀里龙润说话,静待事情发展。
章文一愣接着回神见他侄子李书远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对下去的样子,便想到,莫非这太子是真的?真的起死回生了?难道是因为当今圣上救了他?那么,今天……这两人都不能留下!
此时不远处站了一位穷书生,在等到没人接龙农的那首诗时,开口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于是龙农愣住了,这地方知道这首诗的?他看向那一介麻布布衣的书生年轻人。
书生向他有礼地点了点头走了过来:“这首南宗慧能大师的诗与前面神秀大师的诗相应却不同,而后一首更有意味。”
龙农牵唇强笑,见那书生向他走来,知道此人是有心想接交他,但是……
“啊哈……是啊,这首诗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我认为任何关于桂花的首都比不上它,所以不想再做诗徒惹笑话了。”
那书生对龙农一辑手:“在下方策,字明冠。”
龙农连忙还礼:“在下龙农,飞龙在天的龙,农民伯伯的农。”
方明冠听龙农介绍自己便愣了愣,随及却掩饰了去。章文见这太子说自己叫龙农,只以为是左磬在外面为方便而有的名号。而且他说‘飞龙在天’,这词谁敢用在名字里真是胆大包天,除非那人本就是皇家。章文把手背暗地里做了个手势,远处一直在等他下命令的洪子全一党早已等待多时了。
而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左戟站在一边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方明冠,此人虽一介布衣,但眉目清朗,举止大方,就算刚刚龙农的自我介绍特殊一时惊讶也立马有礼地掩饰了去。此处可有看出这方明冠却是个难得的人才。方明冠,左戟心里暗暗记下了。又看了看他面像虽偏黑,布衣补丁虽可防,但一双手在作辑的时候左戟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劳作的厚茧和划伤是作不了假的。
李书远因自己见识浅没有立马发现龙农那首诗不是自己做的,近而没有立马对上去,不由脸上挂不住。而且这个方明冠他是认识的。
“怎么?不在家里劈柴你方策也有兴致来这儿逛?懂两句诗了不起啊?一身穷酸。有才华没钱财上京也是白费,我看你快去多挑几担柴多赚几个铜板买包子吃吧。别哪天就饿死了。”
方策被李书远如此说也不动气,只当没看见他,忍耐力很好。
龙农本就是一大痞子出身,那还是痞子的老子,他认定了的人就是兄弟,为兄弟那可是可以两肋插刀的,这都是他前世那个爹教他的,龙争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锦上的花要认清了,雪中的炭要记牢,滴水恩,要赴汤滔火报。
龙农一笑,对李书远道:“会两句诗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两句都不会的更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这诗也作了不如我们来猜迷吧。”
李书远叫道:“猜就猜,谁怕谁啊?”
龙农抖着脚完全恢复一副流氓样:“乌龟怕铁锤。”
方明冠噗嗤一声偷笑出声,忙伸手掩了嘴,然后一脸我没笑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嘴。
龙润在他戟叔怀里见他爹这边热闹,耳朵还挺奸,便道:“爹爹,小润儿要乌龟。”
龙农说:“乌龟在下蛋,先等会儿。”
龙润很乖:“哦,好~~~”
李书远咬牙忍了,道:“怎么猜迷?”
龙农说:“我们两人一组,你和你舅舅一起,我和方策一起。左戟监判。对方出题,错了的就头上插一枝桂花,难得这片野都是嘛。”
方明冠点头:“好。”今日终有人整治这李书远了,不学无术认识两个字就到处卖弄,还总是看不起他们穷苦书生,每每与他惹事。
章文现在只等洪子全那边攻过来,虽要等等,但等着也不想要被这几个小儿戏弄啊,可没奈何李书远一口给答应了。
方明冠对李书远一辑手:“李兄请!”
李书远看了方明冠一眼,轻哼一声,眼珠微翻着想迷题:“那,有了,耳朵长,尾巴短,只吃菜,不吃饭。打一种动物。”
龙农看了看方明冠,后者也正望向他,如此幼稚迷语这李书远也拿出来猜?!
方明冠道:“兔子。”
轮到龙农出题时只见他眼睛一亮,背诗他不行,可猜迷他可是信手拈来毫不含糊。
“新年到了,家里有一头猪和一只王八,问:杀谁过年好?”
李书远想也没想:“当然是猪,王八够吃什么。”
龙农说:“嗯,王八也这么想的。你出题吧。”
李书远笑,这么简单也敢出给他猜,那他下面出什么题呢?噫,不对吧,王八也这么想?怎么王八要跟他想一样的?那他不就是王八了?!
“不对,这题有问题!王八怎么也那么想?”
龙农说:“因为王八怕死嘛。”
李书远想了想,好像也对哦。
“那,我出题啊,听清楚了……五个兄弟,住在一起,高矮不同,名字各异。”李书远很满意这个谜语,还怕别人猜不出来,所以提示道:“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
方明冠暗自摇头,太简单的谜语了,三岁小儿都会,便直接说出了谜底:“手指。高矮不同,名字也各异。”
李书远看着方明冠,这个人老是这么快就答出了他出的题,太不给面子了,不由暗自咬牙。
龙农见方明冠一答出题,便立马出了下一题:“一座吊桥,只能承受二百斤重量,可是一只猪有二百五十斤重,问,为什么那只猪过去了?”
李书远皱眉问:“真过去了?”
龙农点头:“过去了。”
李书远百思不得其解,不由侧头看他表舅,章文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最终只好认输:“不知道。”
龙农摘了枝桂花走到章文面前:“章大人,得罪了。”
章文抬眼看一旁左戟,见他看着也不说什么,便也不敢枉动,任由龙农把树枝插他头上。章大人头顶树枝阵阵香后李书远问:“答案是什么?”
龙农说:“猪也不知道啊。”
再笨的人也听出来不对了,李书远指着龙农鼻子正要大骂:“你……呜!”一颗东西正砸中李书远鼻子。痛得钻心了,双手捂着鼻子话都说不出来。
左戟向前走了一步:“大胆!”
本来站在左戟旁边的章文却退了一步,正好给后方山腰间地方与左戟站的位置上留出了一条道来。
一支箭从山腰间飞射而来……
“小心。”方明冠的位置正好看见了那箭头所发出的一点亮点。
而左戟在方明冠发出那一声时早已经抱着龙润往龙农方向移去,男人一手抱着龙润,一手拉过龙农侧身躲过了那支箭。
还不待那一箭到尽头,一声响雷在不远处响起,顿时引起赏花的书生们一阵恐慌,四散大叫起来。
“啊……”一声声惨叫从爆炸处传来。
不远处已有兵器相交之声。
爆炸声此起彼伏,浓烟飞石不时挡住了人们的视线。一只手持短刀的手从半空的尘土中穿越过来,直直向左戟怀中龙润袭来。
左戟手指一弹,一颗东西正中持刀者手腕,短刀被迫脱手。
刀还未近身时已落地,龙农站在左戟旁边当然也看见了那飞沙中的行刺者,心中一禀已经一脚踢了出去。本能的,不能让人伤了他的小润儿。
龙农追了那持刀者而去,被飞尘掩去了身影,龙润看不见爹爹,本在最初的爆炸声中已吓得说出不话,此时就大哭了出来。
“爹爹……啊……爹爹……”声音悲切深情,是人类最本能的害怕,似乎比任何绝望都要感到绝望,眼泪在最初的一声时已落下。
左戟抱着龙润狠狠地皱了眉头,四周浓烟不见情况,但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希望不会有事。
12
12、表明身份 ...
龙农看见有人要伤害龙润,也不管其它了,抬脚便给那人踢了过去。而行刺者先是凶器已丢,后又有龙农追了过来便下意识地转身跑了。
想伤他儿子龙农哪里有可能让那人就这么跑了,想也没想跟着追了过去隐入了浓烟里。那人背影就在三步开外,龙农探手一抓抓住了那人背后的衣料,‘嘶啦’一声撕了块布料下来。
那人却也不管衣服被人撕下一块,逃命要紧。可不想刚准备往左边去时,一阵风迎着面门向他袭来,急急躲过却还是被那劲风扫到面颊,立时一阵丝丝疼痛从面颊传来。
他这一顿,后面的龙农也追了上来,抬脚一踢,正中那刺客脖颈,只踢得人眼冒金星不辩了方向。前方赶来的人连忙一个擒拿扣住刺客左手,对龙农叫道:“先留活口。”
龙农认得那声音,是青岩。
两人合力把那刺客活捉了下,青岩问:“戟爷呢?”
龙农回头,尘烟虽少了些,但也只看得见五步远的地方,也只有遥遥一指:“在那边。”
正说着时龙农指着的那个方向正好走出一高大身影来,还未看清来人,那人已经说话了:“青岩,人都拿下了?”这不是左戟的声音还有谁。
青岩押着刺客回道:“洪子全已让夏荣的人全部拿下,章文那里有青若、青朗追过去了。戟爷,这人怎么办?”
左戟道:“给夏荣处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让青若、青朗办完事后随后跟来。”
青岩一手拍晕了刺客,起身把手放在了唇间,一声尖啸响起,之后一年轻人便出现在了青岩身边。只听青岩对来人道:“你与青若他们一起,把刺客交给夏荣。”
那人接过刺客:“是。”然后向左戟方向微微点头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龙农走向左戟,见龙润趴在左戟怀里不动,问道:“小润儿怎么了?”
左戟冷冷道:“再遇到这种事,不要随便离开他。他见你走了很害怕。我们走吧。”
龙农说:“把小润儿给我抱。”
左戟本来已经转身走了却又停了下来,把怀里小人儿轻轻递给了龙农。
龙农看见了那张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润,那大大的眼睛轻轻闭着,睫毛湿湿的上面还挂着水珠。低头亲了亲那软呼呼的小脸,龙农把他紧紧抱进了怀里。
“你点了他的睡穴?”
左戟说:“嗯,他很害怕。”
龙农抱着龙润走到左戟面前:“你解开吧,小孩子不要随便点他的穴。”
左戟伸手解开了龙润的睡穴,穴道虽解但孩子一时也没有醒来。龙农抱着他跟着左戟一起上了马车一路回到了‘福来客栈’。
龙农一路上都很沉默,把龙润安置在了床上,自己便坐在床边轻轻哼着歌,想让龙润睡得好一点。
“宝宝~~~宝宝~~~亲亲就好~~~”
慢慢哼着歌,脑海里却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为什么赏个花会有大爆炸?为什么会有人持刀要杀左戟?为什么左戟在吩咐青岩他们的时候表现地那么高高在上?小润儿说左戟是打仗的叔叔,那么他为什么会扮作商人?小润儿不懂事,骑大马的也有可能不是将军先锋之类的吧。就像带枪的也不定就是警察。左戟手里好像有很多人,那么……他倒底是谁呢?
骑马打仗、高高在上、隐瞒身份……而且朝中有人杀他,那么……魔教教主,还是山寨寨主?龙农狠狠皱了眉,想不到前世他生在黑道,这世也……可是左戟他为什么就做了大魔头了呢!?唉!
外屋里有人在说话,是左戟正与他属下在谈论什么。声音偶尔传来听不真切。
“戟爷,洪子全的人一网打尽,已尽数歼灭。”
“章文已经关进了大牢,夏荣正准备写折子上奏……”
左戟道“折子写好了让他快马送来,我们立刻起身离开洛城。”
“戟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