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颓
光草可以依附虫子生存,但虫族那充沛的生命力使得光草寄生所需的能量和吸收的能量达成平衡,强制夜虫族进入一种“伪眠”状态,用第八文明术语来说就是,假死。这种植物和夜虫的关系让洛绎想起了地球上的一种生物:冬虫夏草。
这是唯一能制服夜虫的存在,也是洛绎敢于不放弃这双S任务的保证——报酬固然美好,但是也得有命来拿。洛绎之前从攻略得知本文明也存在着光草,但是得知具体位置所需的进度嘛……
……那是一个梦想。洛绎愤慨加捶地加挠墙加泪奔地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亲自去寻找光草的消息。因此他在踢馆中提出了那样的一个要求,至于钱,是针对之后换得光草所需的经济累积。
“爷,这位爷——”
洛绎有些惆怅地扫视着街道,已经和据说是熙邹城最大的武馆“交流”过了,接下来的目标该怎么定好呢……哇!对面那个妹子正点,好想上去求包养……
“前面的爷,请等等——”
洛绎表示,他终于见到了一个传说中怎么看都是猥琐的人。挡在他面前的瘦子比洛绎还矮上差不多半个身,干瘦的身躯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传言中“人皆武之”的北楚人,留着八字胡,皱巴巴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浑身上下迷茫着“我猥琐故我存在”的气息。
“你——叫我?”
“是的,爷。”猥琐男……瘦子毕恭毕敬地对洛绎行了一个礼,目光在丛的身上微微晃过。“小人斗胆叫住爷,为的只是一件事——爷知道暗场么?”
洛绎看着瘦子,瘦子恭敬地垂着头,却是很好地掩去了神情。所谓的暗场,便是地下黑场,类似地球上的黑拳。也就是人类追求血腥、暴力、黑暗一面的最佳场所,这是攻略的总结。
“大人——想必知道罢。”只是一个呼吸的停顿,瘦子就明了了,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洛绎,和洛绎身后的丛:“他……”
“我想你是误会了。”洛绎打断了瘦子的话:“我不会带他参加暗场,绝不会。”
瘦子没有多劝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令洛绎不得不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情形。
“紫阳草是奖品。”
“紫阳草……?”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的样子?
“大人不是在找会发光的草么?”瘦子用着他那油腔滑调的声音平缓地说着:“那可不就是紫阳草,紫阳草是生长在至阳之地的奇珍异物,鲜少人知晓。小的只不过是在暗场的奖励中见过一株罢了。”
洛绎沉默了,或许光草在本文明的称呼便是紫阳草,这就逼着他做出选择:去,还是不去?洛绎一直没有向地下发展的倾向,即使从地下更容易获得珍物的信息、获得更多的利益及钱财、丛的进化也会越快。但洛绎同时也知道,“地下”向来是解放人性中黑暗、血腥和暴力的场所,在那里,道德理性纯粹是摆设——就像是虫子,没了理性的约束,剩下的只有本能。
但是那里有光草——寻了这么久,洛绎也知道光草是有多稀有了,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随着丛越来越快地成熟,洛绎也开始有些急躁了。他最初的打算是将虫子养至成熟期,得到虫源的后立刻使用光草,将那个随时可以毁灭世界的根源“封印”。
似乎看出洛绎的迟疑,瘦子没有催,他只是又加了一句:“进入暗场需要引荐人,如果大人看得起小的的话,小的可以为大人引荐。”
“……告诉我规则。”
“如果大人愿意去的话,小的马上将所有知道的消息拱手附上;只是如果大人……”瘦子看着洛绎,似乎有些为难地笑笑,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猥琐。
“我去。”一旦决定了,便不再迟疑。洛绎的下一句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回去吧,待在房间不许出来。”
“呃……大人恕小的多嘴,进入暗场必须带上一名……”瘦子用眼角瞄向洛绎身后的黑衣人,不言而喻。
洛绎看向瘦子,开始笑了。
“嘿,直说了吧,你的目标一直是他。”洛绎转身面向黑衣的丛,随意地拍拍丛的肩,笑得灿烂,给人一种像是在展览什么得意的作品的异样感。
“……自是瞒不过大人。”瘦子再次毕恭毕敬地垂下头:“小的只是觉得以那位兄弟的身手在这些武馆中小打小闹,实在是过于屈才。”
“——好吧。”洛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他已经被你们盯上了,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不想逃,也不能逃,你们的筹码很吸引我,就是这样罢了。”
洛绎向前走去,丛依旧是一步一步地跟着,不靠前也不靠后,精确地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洛绎回过头来,对着顿在原处的瘦子唤道:“走罢——让我们长长见识。”
听到洛绎说的“我们”,瘦子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他看向灰衣青年后方的黑衣人,也就是他的目标,那人——像是活生生行走的凶器。
瘦子莫名有些冷意。
他是不是不该招惹那个人?
第32章 第十四骗 暗场X混战X败坏
得知暗场的规则后,洛绎便有些后悔了,但现行的情况却逼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去。
真不愧是血腥暴力黑暗的集合体,阶级差异和权利上的差异对比在这里显得血一般的鲜明。所有的比武是为了赌博及娱乐而开设的,比武者均没有内力——他们或者是来自其他国的奴隶,或是家族破败的贬人,或是某个江湖的反叛者、俘虏、囚人,或是暗场专门为此培养的奴人,或许有些自愿的参与者——这些都是为了钱财的亡命之徒 。一开始没有武功的还好,但没有武功人相当于没有武力,上场的作用便是为地板纹上一片鲜亮的血图;有内力的均被废去内力,像牲口一般扔上台去。比武有很多形式,单人,群战,兽猎等等,但是它们共同的一点便是:弱肉强食,生死由命。
丛就是因为他那不经过内力支持的恐怖速度及力量而被安庆看上,安庆是瘦子的名字。瘦子滔滔不绝地称赞着丛的完体优势,洛绎在一旁不置可否,因为只有他知道,那类人的外表下是怎样的内在。洛绎转过头来看向斜后方的类人者,丛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全身上下被黑衣遮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在进入暗场后被洛绎用黑布蒙起,但洛绎也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虫族向来不只是用眼睛去看世界,它们的皮肤,它们的毛发,都可以轻易地描绘出一切。
洛绎扭头再次看向下方,那里是一个方形的高台,台下密密麻麻围着叫嚣的人,台上正上演着厮杀。此时,其中一名浑身是伤的大汉死死地掐着另一名大汉的脖子,不敢有一丝放松,被扼住呼吸的人费劲地挣扎着,他的双眼凸出,倒影着另一名大汉狰狞扭曲的脸,渐渐失去了光,最终变得死灰。
台下一片嘈杂,欢呼的,怒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无数的银锭和少许金子扔向了高台,堆在胜利者的脚下。胜利的大汉呆呆地看着地上尸体那形状扭曲的脖子,他混着血的脸开始变换着形状,先是大哭,然后开始大笑。洛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台下几人的声音在混杂音中显得格外真切。
“我呸!不是说黑大的腕力比弟弟黑二的手力强上一筹吗!还他妈的这么不中用……”
“操!害老子输钱,死了活该……”
洛绎没有再看那块被银子堆起来的大汉,他平静地开口。
“因为那底下的都不是人。”
“什么?洛爷?”
安庆疑惑地问道,因为洛绎的话实在是过于细微和快速。洛绎没有理他,因为他回答的对象不是他。
“……我表示,我不明白。”攻略这样说,然后沉默不语。
“就是这家伙?”一个拖着长腔而显得傲慢的声音在洛绎身后响起。洛绎回头,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为纨绔子弟等形容词量身打造。那人被好几个人簇拥着,身上的白衣纹着金线,无处不透着奢侈与华丽的意味。这副打扮莫名地让洛绎响起同样奢侈的一个人,只是那人穿着的白衣显现的是无处不在的风流倜傥和玩世不恭,眼前的白衣公子却透着一股被权势熏陶的铜臭气息。
白衣公子没有在看洛绎,他用着审视商品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丛,最后皱起了眉头,看向安庆,用着许些不快的语气道:“太瘦了,他的脚步虚浮,完全没有习过武的痕迹,这样的家伙哪能有力量,就是一废物,上台即死。你把爷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废物!?”
太瘦了?洛绎看了一眼丛,完全符合黄金比例的身躯让洛绎每看一次就自行惭愧一次。洛绎又瞅了瞅白衣公子身边的几个汉子,那魁梧庞大堪比肉山大魔王的身躯让某骗子感叹着:的确是太瘦了……
这边洛绎在神游外天,那厢安庆正抹着虚汗向白衣公子拼命地解说着什么。白衣公子依旧皱着眉头,然后直直向洛绎走来。
“喂,开场吧,叫那个废……你的人下去。”
十足的命令语气,完全无视洛绎的意愿,白衣公子用着近乎施舍的口气说道,像是让洛绎和他比一场还是给了洛绎面子。
洛绎的目光在安庆的身上游移了一下,安庆依旧很是卑微地垂着头,却恰到好处地避过了洛绎的视线,并且遮住了自身的神情。
只是一个呼吸的停顿,白衣公子就很是不满了,他讥讽道。
“喂!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李三,下次在门口贴一张告示,哑巴和狗不许入内,知道吗?”
“是,少爷。”白衣公子身后一名普通相貌的男子恭敬道。
洛绎笑了,完全无视了白衣公子的不屑和鄙夷。
“要开场?可以啊。”洛绎的眼角似乎撇到安庆有些意外的抖动,笑得很是欢快:“那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来。”
白衣公子很不屑地打量了洛绎一眼,依旧是傲慢的口吻:“看你那寒酸样,本少爷就不为难你了,就一百两罢。所以本少才讨厌穷人,这点连塞牙都不够……还是,你连一百两都出不起?”
“一万五千七百三十两。”洛绎很是平静地说出一个数字:“这是我的筹码。”
白衣公子愣住了,他有些呆滞地盯着洛绎,然后马上又醒过来,脸上的嘲讽越发浓厚:“哟,唬起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就你那寒……”他的声音逐渐微弱,然后消失,取代而之的是不可置信,白衣公子直勾勾地看向洛绎从包裹中拿出的银票。
洛绎笑得灿烂地挥了挥手中的银票,这些都是近来那些武馆贡献出来的零外,用起来没有一点肉痛。他学着刚刚白衣公子的口气说道:“就这样吧……还是,你连一万五千七百三十两都出不起?”
白衣公子从来没被这么嘲讽过,一张白净的脸涨的通红,以他的身份在熙邹城根本无人敢忤逆他,他下意识地想发泄。洛绎这时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如果没有,用紫阳草代替也行,我可是很体谅‘穷’人的为难之处。”
无疑的火上浇油。
白衣公子怒极反笑,他阴恻恻地看着洛绎:“好,很好,本少接了,待会本少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本少赢的话,一万五千三十两本少不屑要,但你必须得成为本少的奴隶!本少要你吃屎你也得去吃!”
洛绎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没问题,到时候你要我教你菊花残神功,虽然很恶心但我也会让你有个销魂的美好体验。不过我也有要求:我不要钱,只要紫阳草。”
洛绎的前半段话在场人听得都是一头雾水,但是白衣公子直觉地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他冷哼了一声,转头离去。
“半个时辰后开场!”
邹伟并不算太傻,等到头脑稍稍冷静一些的时候,也发现一些不对,那样寒酸打扮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一大笔钱。于是邹伟叫来安庆,从安庆那里得知那灰衣青年的资料。
详细了解之后,尤其是得知那名为洛绎的家伙什么背景都没有后,邹伟笑了,笑得很开心,带着残虐,他甚至开始盘算着如何让那人得到最大的痛苦后才死去——反正对邹伟来说,在熙邹城捏死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和捏死一只蚂蚁是同等的难度。不过那名黑衣人倒是有些麻烦,从安庆的消息来看,那黑衣人甚至完杀了熙邹城所有的武馆,他甚至没有丝毫内力,这也是为什么安庆会将黑衣人推崇给邹伟的原因。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暗场而生的,邹伟的眼中带着贪欲,应不惜一切代价地收买他,使黑衣人归从。如果他不顺从的话,如此良玉,如果不能得到,那就毁去。
但现在黑衣人的武力还是个麻烦。邹伟叫来李三,吩咐下去。
“和那下面说一声,把单挑改成混合战!”
***
洛绎很无奈,各种无奈。为啥事情总是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呢?他面对着丛,看着连眼睛都遮住的类人者纠结无比,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息了一句:“丛,你是人类。”
而人类是不能杀死人类的。
丛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默默的,无声的,像是融入了天地般。直到洛绎拍了拍他,示意他上场,丛才有了除了呼吸之外的动作。
回到高处的看台后,迎面就是冷笑的邹伟。
“这么宝贝你的侍从?”邹伟用着他那拖着长腔的声调说道,嘲讽的意味一览无遗。“连上台都要亲自护送?本少很好奇他上厕所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你去把尿。”
“那是那是。”洛绎嘿嘿地笑着:“我只是怕我一个转身,这个世界就没了,如此而已。”
“……”完全不是同一个层面的对话,邹伟觉得很是恼火,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想反讽,但是对方的话是无懈可击的状态——因为他根本听不懂。
底下一片骚动,已经被扩大三倍的高台上出现了四个笼子,每个笼子中装着一只猛兽,分别是四头猛虎,那血迹斑斑的爪子昭示着这些兽类如同看上去的不好惹。洛绎注意到四只猛虎的肚子都是干扁的,这意味着它们已经被饿了很久。周围活人的气息刺激了猛虎,它们双眼通红,或许在它们眼中,这周围都是活生生的食物。
即使看台周围加持了坚铁,有些胆小的看众开始使劲后退,但更多的是兴奋得发抖的人,他们起哄着,欢呼着,为了接下来的“节目”。
除了那四个笼子,更多的人开始被带上来。那些人或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周围,或是凶恶地审视着一切,无论哪一个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煞气和血腥味,那是用人的性命堆积而来的。
最后在人们的惊呼中,又有三个笼子被推出来,其中一个里面赫然是丛。另外的两个笼子中分别是一名魁梧大汉和一名瘦削青年,两人身上比起笼子外面的人来说已经很干净了,但是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却是笼子外面的人的好几倍。
洛绎扭头看向邹伟,邹伟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的杰作,接到洛绎的目光后更显得意,他傲慢地道:“你要感谢本少,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宝贝侍从,你不觉得开场前先应该来点开胃小菜吗?”
邹伟拍了拍手,于是一名灰衣中年出现在台上。他轻咳了一声,下一刻开始的声音变得洪亮无比,传至会场的没一个角落。
“本次比武以沙漏为准,过了一刻线将会自动打开猛兽的笼子,过了二刻线将会开放所有笼子。笼子的人分别拥有自身笼子的钥匙,所以想参与比武的可以自己打开笼子。本场的胜利者不唯一,时间到时场上站起者即可获胜。”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名中年人诡异一笑:“在此给出一个消息,每只猛兽的最大食量为四人。”
言下之意就是,要想从猛兽的嘴中活下来,就杀死其他四人作为生存的贡品。洛绎轻轻地抚摸着右腕的黑环:“活下来的不会超过三个。”
“我表示不懂。”洛绎觉得攻略的机械的声音听起来,却比这里所有人的声音更具“人味”。“台上笼子外共有十九人,均具有第十级文明基本身体素质,拥有武力。笼子三人。胜利的条件是时间限制,只要平均五个人对付一只猛兽,四只猛兽均可以被解决。排去不可预测因素,超过50%的概率来说存活者是二十二人。如果加上夜虫族的战斗力,二十二人均存活的概率将提升到100%。”
“那你觉得丛他会出手吗?……换种说法,他会在笼子打开前、在有人攻击他前会出手吗?”洛绎没有反驳,只是提出一个新问题。
“……我表示,根据以往习性资料分析,夜虫族出手的概率为0.021458%……”
“那就是了,同理可得,你觉得那群人会互相合作吗?他们合作时会毫无保留吗?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怀疑身边的同伴会在背后将自己推入虎口吗?”洛绎笑得很灿烂:“在这里,不自私的已经死了,看到那个黑大的下场了罢。唯有自私才能生存,他们存活下来,他们只相信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害自己。”
洛绎和攻略的对话进行时,台下的厮杀已经开始了。完全如洛绎所说,在相互合作和利用他人获得生存之间,台上的人均选择了后者。所有人想要他人去喂饱那饿虎,其他人当然不会有这么伟大的献身精神,能乖乖地送上门去的当然只有尸体了,反正畜生是不会管那食物是活的还是死的。
中年人一下场,意味着所谓的“比武”开始。这时候,不知是谁开始,所有人在相互观察之后同时选择了看起来那个最脆弱的人扑了上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新鲜的尸体被摆在其中一只笼子的外头——那是贡品。
洛绎嗤笑着:“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还真是‘团结’。”他偏过头去,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邹伟兴奋地看着台上一切的发生,时不时地拍手叫好。对于他来说,这是场娱乐。洛绎突然有些疲惫了,世界上总有一类人,他们高高在上,他们目中无人,他们把其他人当作……玩具。
台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四只饿虎需要十六件祭品,最弱的死了,那就从剩下的里面找吧;次弱的也死了,那就继续在剩下的人中挑选吧……台上的一切都是血色的,但是笼子里却是相当平和的,如同暴风雨里的台风眼。丛安安静静地待在笼子中,连眼睛都被蒙起的他就那样与世隔绝地待着,完全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第33章 第十五骗 血欲X血雨X血狱
这时,旁边笼子中的大汉站了起来——三个特别的笼子都挨得很近,近得可以不费劲地听到对方的动静。大汉深了个懒腰,然后咧出一个狰狞的笑:“睡得真饱,该活动活动筋骨了,这么有趣的比武怎么能不让老子参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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