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大
如果不是先前看了资料,很难想象这么清秀漂亮的人已经二十五岁,并且在Q大是所周知的读书狂人。
照片里,他微微偏着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镜头。这照片明显是趁他不备之时照的,在脑海里,竟活灵活现的浮现出苏时发现自己被人偷拍,一脸惊讶的样子。
和他初次相遇并不是意外,而是我刻意找上去的。
在接到Q大某领导请我去开讲座的邀请时,我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我的干脆让某领导惊了一下,还再三确认有没有听错,要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虽然算不上好谈话的人,而且,众所周知的是,我相当讨厌麻烦。
从资料里探知,不出意外,他出现在图书馆的机率高达90%。在Q大开完讲座就直接去了图书馆,让我失望的是去时他并不在,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打算放弃时,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他。
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能在那么多人里一眼认出他来,只知道当我看到他的身影和他的脸时,心脏咯噔一声。
我不懂这是什么反应。
现在回想起来,和他的见面真的很失败,我这人的性格倾向[平凡化],结果见到他戒备就不由自主的想逗他。
不是没和男人靠近过,在部队的那会儿光着身子都能和他们蹦跶,偏偏靠近他的时候,鼻尖处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皂味竟然让我无法集中思维。
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行为构造出暧昧的姿势,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在我靠近他的时,他的戒备反而减淡了一些,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他的笑很假,结果他反问我他笑着好不好看。
答案是很好看,我从没见过男性的笑容这么好看的。我比他高,我低头他仰头,从上至下的看着他微动的唇我有想要吻下去的冲动。
制止住这种不正常的想法,在他说能不能离他远点的时候我顺从的退后。
邀请他去我公司工作,结果被他不留情面的一口拒绝,长这么大,除了家里的人,外人还没拒绝过我的任何要求,因为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身份能给他们带来太多的好处和方便。
我压下心中的不悦,丢下一句带他去我公司看看的话转身走了。
以为他不会拒绝,因为在他的资料里了解到,只有两科及格的他连毕业都成问题,更别说能不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了。现在我向他投出了橄榄枝,他没有不接的道理。
最终,我被他放了鸽子。
并没有太生气,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隐隐的又知道会是这样。很矛盾不是吗?
第二次和他见面是在一个KTV。我去外边接了个电话回来,经过一个门包房时,一道清澈中带着柔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包房的门没有关好,留出一个大大的门缝,站在门边正好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我看到他了,坐在沙发上的他面带微笑的握着麦克风轻轻的唱着,很认真的样子。
透过门缝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看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的歌名,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包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他唱的歌,放着原音听了一遍。什么也没听出来,只觉得这歌词的内容太文艺,现在的人谈恋爱什么的那个不是看身家的?
从KTV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开着车子准备离开,结果却瞄到了他的身影。依我的性格,绝对能无视的将车开走,可是手脚不听使唤的将车倒了回去。
那是我和他第二次正式的见面,也就在这次我知道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这些还是跟他在昏睡时,和大姐聊天时我才了解到他在高二的时候出过险些要了他命车祸,后遗症发作了不说,还在三年前出现了更怪异的病,这病连C国名声大噪的蒋有铭都无法给出答案。
在发现他属于不正常昏睡的三天里,被压抑的暴躁情绪跟着爆发。
在事务所里,因为我暴躁的情绪人人自危。
心里想着姓苏的,我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干脆就又去了医院。
他醒了,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医生正在对他抢救,他的大姐在边上一直说着[对不起大姐不是故意的]。
我安静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一阵阵的难受,难受中甚至带着丝丝的心痛。
带着氧气罩的他发现了我,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转而又对我一笑。
明明狼狈成那样儿了,我却觉得他的那个笑容很好看,好看到让我将所有的情绪都搁下,只想安静的看着他。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医生和他大姐都离开后,我俩莫名其妙的就吵了起来,我的脾气暴躁起来完全忘记他比我大,还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他的一个‘滚’字彻底引爆了我的脾气,居然想也不想的将他翻转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
想不到姓苏的长得那么清秀漂亮的一个人,骂功竟如此了得,什么粗暴的字眼都能不顾形象的往外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那么骂过,我气得他骂一句我就打一下。
我打了几巴掌,也没听到他叫痛,只是一个劲的骂。我知道我的手劲有多大,小心翼翼的收了力道,再打了两下也就收了手。
因为睡了几天,他的唇有些干裂,唇色有些发白,看着他张张合合的嘴,脑子里又出现了初次遇到他时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神太过骇人,他戒备的看着我往床的另一边靠,他一动,我想也没想一把拽过他撤掉他的氧气罩亲了上去,只是唇于唇相接后的0.1秒变成咬。
他呆呆愣愣的睁大着眼和我对视,我本能的伸出舌头在他干裂的唇边上甜了一下,没想到他回过神来变被动为主动。
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别说亲吻,就连床都上过,可是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次来得震撼。
兴许是因为一次和男人接吻?
事后,我被他用话恶心到了,离开医院后情绪平息下来,脑海里全是他的吻,回过神来,我意识到自己并不讨厌和他接吻,甚至——在和他接吻的时候心脏的某个地方发出一阵阵的灼热感。
[明明就是一直男,学什么同性恋亲男人]的话反反复复的在我耳边响起,嘴巴明明已经洗了无数遍,可是那种触感依旧在,为此连着好几天都不能入睡,我觉得自己魔怔了。
我开的是刑事律师事务所,所以接的都是刑事案件,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辣手的案子,忙起来后才把苏时的事搁到了一边。
我的发小约我喝酒,不知怎么的我就响起苏时,我想把他介绍给我的发小们认识,而我也这么做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和他聊了有关同性恋的问题,结果问题没得到解决,反而弄得我越来越乱。
一个月后,我的证人招到虐杀,为这个事我的心情恶劣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个时候我想起苏时,一想起他,紧绷的情绪奇迹般的缓解下来。
我想见他,很想!苦想着找他的理由,终于想起一个理由。
在他上次昏睡时,在他大姐哪儿听了他的事后,我打了个电话联系了六爷。
六爷是一个黑医,医生该有的证书他一个没有,他的名字在中医界人人知晓,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只是他医人都看心情,如果他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
自小生病都是由他为我治,他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所以我很尊敬他,而他也一直把我当孙子般疼爱。早就几年前放出风声不再为外人治病的他,在听到我的请求时一口答应了。
再次见到苏时,他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缕往上翘着,很是可爱。
只是这人见到我似乎很不高兴?被他的情绪影响,恶劣的心情又回来了,所以对他也没客气。
去六爷家的路上遇到一个找茬的,心情暴差的动手打了人,不过在听到苏时维护时说的那些话,心情稍稍好了些。
从六爷家出来不久,苏时就接到周爵的电话,虽然是找我的,但是我心里生出了说不出的怪异感。
明明是我把他介绍给发小们认识的,可是却矛盾的不想让他和他们的走近。
接完周爵的电话,我开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就接到季易的短信,说公司出事了,让我赶紧去。
我带着苏时去了公司,当我看到那个电脑上的那个画面时,心一下就沉了。今天早上发现我的证人遭到虐杀,而现场和电脑里的画面几乎一模一样,瞬间知道有人是针对我而来。
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苏时时发现他不对劲。
做了抢救后,趁他睡着时和他的主治医师蒋有铭详谈了他的病情,我才知道他的病到底有多严重。
苏时的肺部的病是因车祸重创而起,当时的车祸险些要了他的命。车子是直接撞击到他胸腔的部位,肺我外部有胸骨保护,车子直接将他的胸骨断裂,断裂的骨头险些贯穿肺。
当我听到这里全是都在冒冷汗,后面的话不用蒋有铭说我都知道了,如果碎裂的骨头贯穿了他的肺部,车祸当场就已经一命呜呼!
重创让他当场肺出血,胸前骨架的断裂让手术凶险率高达70%,医生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让他的家人做好失去他的准备,可是——最终他活了下来。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车祸之后,他的肺已经相当脆弱,剧烈运动或者稍重的体力活都能引发他胸痛肺痛呼吸不顺,这些都栓了,严重的是一个不注意就会因呼吸不顺造成死亡。
说白了,这病也就是变相的少爷病,得好生的护着养着,不能让他有过激的情绪。
说实在的,这次的病发再加上蒋有铭的话,心脏似被人狠狠地捏住,难受得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起那个混蛋‘留遗言’的样子都心底是一阵阵地发凉。
他醒来后准备送他回去,他竟然挺着不舒服的身体帮我的公司度过难关。
苏时,让我陷入了迷茫!
我心服口服,我没有资本跟他们拼。
苏美人外号的诞生!
第76章 番外:方非雨(一)
我叫方非雨,今年十四岁,父母不祥,从有记忆开始,我就生活在C市的一家孤儿院。此时就读于C市的重点高中高二上学期。
我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好朋友同我一起跳读到高二,他叫方林,和我出自同一家孤儿院。
我们两个十四岁就跳读至高二,只是我理科他是文科。
重点高中并不像一般的高中,这里的学习氛围很好,竞争也很强烈,所以同学们根本没时间来关注我们的出生,只是知道我们十四岁就跳读到这里后,学习就越发拼命了。
下课铃声响起,一天的课程又告一个段落。
放学后,大部分同学依旧埋着头不以为动,因为临近期末考试,所有人比往常勤奋,而我,跟着小部分的人收拾好书包便离开了教室。
“非雨。”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方林弯着媚眼笑嘻嘻的迎了过来。
我微笑着抬头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没钱,所以不能住校。学校离孤儿院有一些远,为了省钱,我和方林在每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爬起床步行去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也是步行回孤儿院。有时候我们会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拼奔跑的速度或者你追我赶的追闹。
离开了学校后,走着走着,发现方林没跟上来,回过头看去,却见他站在一家橱窗前发呆。
退回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橱窗内,发现里面正展示着一架看前来很高档的小提琴。
“喜欢?”我出声问。
方林摇摇头。
“不喜欢还看?”
“上次经过一家音乐店,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就是小提琴拉出来的,后来我去问了老板才知道那首曲子叫[天空之城]。”
“然后呢?”
“你看,它明明只有四根弦,为什么会拉出那么动听的曲子?”他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眨了眨眼,轻笑道:“老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看你以后做个哲学家得了。”
方林扬起脸用鼻子对着我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我才不做哲学家,哲学家都是神经病!除了吃饱穿暖,睡觉睡到自然醒,走路有车代步,其他的不做考虑。”
“……”其实我和一样,不会有那些天真的憧憬。
刚踏进孤儿院的大门,就有人跑了过来,“非雨,方院长叫你过去。”
我愣了一下,将书包取下来递给方林,然后便跟着人走了。
从方院长那里回来时,就见到方林坐在地上大哭。快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怎么了?”
“非……非雨,方启把你的书包抢走了。”
闻言,我心里一急,“他人呢?”
“往那边走了。”方林指了个方向。
“你在这里等我。”丢下这句话,便奔跑着去找方启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