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柴鸡蛋
幕雪逝一听狩猎眼睛就亮了,这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因为三皇子平时太忙了,自己又不敢私自出去,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与其整天坐在这里苦闷,还不如出去轻松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个机会逃出去。
山霸王一见幕雪逝兴奋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答应了,于是接着问道:“那现在夫人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幕雪逝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他转过头对着山霸王问:“为什么非要知道我的名字?”
“你同我成亲,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太可笑了!虽然你是男儿身,可彩礼还是不能免的,你总要告诉我你是哪户人家的,我才能登门拜访啊。”
幕雪逝很想告诉他自己是沁怡别院的,可想起陆非陆凡的警告,还是不打算报出自己的名字了。不然万一来救的不是三皇子,再掉进另一个贼窝就惨了。
“我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没必要送彩礼了。”
山霸王面露复杂之色,他凑近幕雪逝,盯着他的眼睛问:“可你说你是皇宫里的大臣,总要有个府宅吧?”
幕雪逝被他山霸王盯得有些发毛,最后实在没辙了,就朝他说:“我叫陈悠哉,就是个小人物,不是什么大官,上次是我故意说大话。”
山霸王会意性地点点头,见幕雪逝对这些不感兴趣,就不再继续问了。他把新做好的饭菜端到幕雪逝的面前,非要喂给幕雪逝吃,幕雪逝拒绝不得,只好被山霸王逼着吃了几口。
山霸王又给幕雪逝讲了一些关于狩猎的事情,幕雪逝对这些很感兴趣,便听得津津有味的,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幕雪逝哈欠连天,见山霸王还一脸精神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好奇,便问道:“你都不需要睡觉么?”
山霸王一条胳膊支起,眼角带笑地看着幕雪逝,说:“这种热天气,我只有去树上才睡得着,自从你上次把我吵醒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情了。”
幕雪逝翻了一个身,背朝着山霸王,顾自翻了几个白眼。难道睡觉也要看心情么?他现在没心情,可是也要睡觉,只有睡了觉,才有精神去想怎么对付山霸王。
山霸王看幕雪逝的背影,心里像是有千万小蚂蚁在噬咬,痒痒得很。如此绝色放在自己的身侧,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却迟迟没有动手,连山霸王自己都开始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难道他的一个意愿,竟比自己强忍了两天的欲望还要重要?
山霸王觉得此刻再也熬不住了,这个人好像从天而降的一颗宝石,接在手里之后就要肆意观赏。若是归为囊中之物,等着来日仔细品味,说不定就被天公给收走了。
幕雪逝表面上已经睡着了,精神却一直在紧绷。虽然这两天山霸王一直循规蹈矩,可这不代表他不会突然爆发。像山霸王这种热血男儿冲动得很,通常脑子一热,就把一切都抛到脑袋后面了。
山霸王的手才伸到幕雪逝的衣襟上,就被幕雪逝的两只手给握住了。幕雪逝暗叹自己反应迅速,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山霸王压倒了身子底下,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
“这床也不小,干嘛非要抢我的地方?”幕雪逝故意装傻,朝山霸王讪笑两声。
山霸王也笑着用大手去撕幕雪逝的衣服,那身皇上赏赐的官服,顷刻间变成了碎片。
“我给你让地方还不成么!”幕雪逝大叫两声,要从山霸王的身子底下爬出去。
这无疑成了山霸王的乐趣,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底下不停挣扎的人,光是一只手就可以把他制服,山霸王却刻意留开了一道缝隙,让幕雪逝光裸的身子在他的身下扭动挣扎着。
被幕雪逝身子触碰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一样,迅速往身下的一个部位汇聚。山霸王温柔似水的眼里忽然出现暴戾的气息,如同一头雄狮,张牙舞爪要吞食眼前的猎物。
幕雪逝在这个时候还纳闷,为何每个男人见到这张脸都会发情,而三皇子整天面对着自己,却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你不是说成亲前不会碰我么?”幕雪逝朝山霸王逼问。
山霸王的大手在幕雪逝光滑的皮肤上游走着,脸上带着邪气又凶悍的笑容。
“可是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夫人了,早一步晚一步又何妨?”
“你怎么能不信守承诺,山神知道了一定会劈了你!”
“哈哈……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留你一个完整的身子。不过碰碰总该可以的,不然为夫会在成亲之前就憋坏的。”
“……”
说罢,山霸王的视线对准了幕雪逝努力还口的双唇上,霸道地吻了上去。不同于三皇子冷冽幽香的深吻,山霸王的吻带着一种狂放的野性,几乎容不得别人呼吸,就让身下之人的口腔都弥漫着属于他的凶悍气味。
幕雪逝同样如此,他没有过多被侮辱的感觉,毕竟是个男人,总不能哭哭啼啼的。只是忽然想起之前保证三皇子的话,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为何他答应给三皇子的话,从来没有做到过;而三皇子答应他的话,却一直在默默地恪守着……
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三皇子抱着才救回的自己,一次又一次说的那句‘不许别人占有他’,现在在幕雪逝的脑海里清晰地闪现着。
每次只有离开了,才会发现三皇子的好,才会明白那些被抛到脑后的话是如此刻骨铭心……
第285章
感觉到口腔里一股血腥的气息,山霸王太阳穴跳了两下,并无在意。因为他和别人行房事的时候,身下人经常会因为无法忍受而下意识地去咬伤他,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只是这次他万分小心,没想到他的美人还是无法消受。
山霸王又深情款款地吻了几口,忽然感觉那味道越来越浓,而且有股陌生的气味。他一退,才猛然发现受伤的人竟然是幕雪逝。
那鲜红的颜色顺着幕雪逝的唇角正在往下淌,看不清伤口是在嘴唇上还是在嘴里面。山霸王一慌,感觉把手伸到幕雪逝的头上,捧着他的脸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幕雪逝眼睛半眯着,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地抖动,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山霸王身上的欲火一下就被熄灭了,他大步走了出去,没有一刻的功夫,就把止血的药拿了回来。
“夫人,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山霸王说着,就把药小心涂抹在指腹,慢慢地朝幕雪逝的嘴唇伸去。平日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头子,这会儿见到幕雪逝如此小的一个伤口竟会有些紧张。本来这点儿疼在他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可心里还是担心幕雪逝会受不了。
止血的药剂涂在幕雪逝的薄唇上,很快就化成一滩水,顺着血流淌了下去。山霸王一咬牙,将手上大半药粉都涂到了幕雪逝的唇上。
“呜呜……”
幕雪逝使劲皱眉,眼中雾气蒙蒙。早知道会咬得那么惨,刚才不如小一点儿劲儿了。
山霸王见幕雪逝吃痛,赶紧将他抱在了怀中,小心地抚着他的后背哄劝着。幕雪逝的上身未着寸缕,山霸王感觉满手脂滑细腻,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幕雪逝很快就察觉到了山霸王身下的变化,他停止了抽噎,一副气息微弱的样子朝床上歪去。山霸王见势赶紧将幕雪逝抱了起来,心疼地揉进怀里。
“夫人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一会儿你好好躺下休息,我坐一会儿便走。”
幕雪逝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白咬,只是苦了自己的这张嘴,恐怕几天都不能好好吃东西了。他全身放松地倚在山霸王的怀里,如同躺在一个松软的大沙发上一样,若是这个沙发不会乱动,躺在上面也觉得蛮惬意的。
山霸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那无比惹人怜爱的小脸,看到就忍不住想啄一口。只是可惜了这张小嘴,竟然被自己一不小心咬破了,山霸王叹了一口气,暗暗祈祷不要留下什么疤痕。他看着幕雪逝的呼吸慢慢平稳,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了床上,为他盖了一层薄被,轻声地走了出去。
“帮我去查查,皇上最近钦点的正三品大臣叫什么名字!”山霸王背着手,一脸阴沉的表情。
被唤来的山贼名叫伏游,以前是南面几座山头的首领,后来被攻占,只要屈从了山霸王,做了他的手下。伏游身怀绝技,头脑灵活,只是没有山霸王的气魄和胆识,但在这里也有 不小的威信。
听到山霸王的问题,伏游凝眉想了一阵,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我要你现在就动身去查,你在这磨磨蹭蹭做什么!”
伏游呵呵笑了两声,朝面色不悦的山霸王说:“大王,我记得这事听谁提起过,不如把小鹦鹉叫来,他对远近周边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山霸王点点头,要他把小鹦鹉赶紧叫来。
不一会儿,一个虎头虎脑的男人就朝这处走来,见到山霸王还是一贯地先点头哈腰,说几句奉承的话。
“行了,别甩贫嘴了,我问你,宫里封了一个正三品的大官,你知道叫什么名字么?”
听了山霸王的话,小鹦鹉面露诧异,似乎有些不理解山霸王怎么忽然又对那天下第一美男子感兴趣起来了。
“怎么?连你都不知道?”山霸王显然有些气闷。
小鹦鹉赶紧摆摆手,声音响亮地说:“知道啊,这方圆几百里哪有我小鹦鹉不知道的事情。”
“那还不快说!”山霸王板起面孔,险些对小鹦鹉大打出手。
小鹦鹉赶紧后撤两步,朝山霸王说道:“这事早在帝都传开了,不就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幕家公子幕雪逝么?刚才大王还说对宫里的事不在意,这会儿您又问起来,小鹦鹉当然觉得纳闷了。”
山霸王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变。他也听说过幕雪逝的传闻,前段时间在这几片山头传得沸沸扬扬,那些山贼闲来无事坐在一起就会大谈特谈这人的种种事迹。其中有一事让山霸王记忆深刻,那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三皇子对幕雪逝用情至深。
凭山霸王的直觉,这人肯定就是幕雪逝。他第一次和自己说的那个身份才是真实的,因为那时他急着脱身,定会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吓唬这里的人。至于第二次为何要隐瞒,山霸王暂时还想不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绝对配得上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谓。
山霸王向来讨厌朝廷里的人,更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连。上次三皇子清楚内贼,这里的一部分兄弟被搅了进去,现在都在边境充军。这笔账他还没有和朝廷算清楚,现在又扯上幕雪逝的事情,他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无论如何,屋里的人他是要定了。就是朝廷派人平了这几座山,他也同样会让幕雪逝安然无恙地待在自己的怀里。
小鹦鹉见没有自己的事了,便吹了几声口哨,欢快地朝山下跑去。
伏游看出了山霸王的不对劲,直截了当地问:“大王,你怀疑屋里的人就是到处在传的幕雪逝?”
“胡扯!”
山霸王忽然一声吼,将没有准备的伏游吓了一跳。
“他是我夫人,不是什么幕雪逝,日后这个名字不要在我耳边提起。还有,我这次成亲的事不要再大肆声张了,更无须大办了,只要请几个信得过的弟兄来就成。最近在附近山头多设几个埋伏,若是有人闯到这里来,不管是谁,逮住后全部活煮。”
“是。”
山霸王又看了伏游一眼,便默不作声地朝屋中走去。
这些话零零碎碎的被幕雪逝听进去了一部分,尤其是后面山霸王的话,幕雪逝听得一清二楚。他才发现自己小看山霸王了,山霸王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光有一身胆魄而没有所谓的头脑。他临时改变决策肯定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身份的特殊,所以自己之前同陆非陆凡商量的那个计策,恐怕会失去效果了。
幕雪逝心里才燃起的一点儿希望之火,没过一会就熄灭了,心里憋闷得很,却连眼睛都不能睁开。因为山霸王此刻正在朝自己走来,睁开眼恐怕又会遭到他的怀疑。
所以幕雪逝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感觉到一阵粗重的喘气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幕雪逝紧绷着神经,警惕着山霸王可能有的一切行动。慢慢的,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幕雪逝终于敢睁开了眼睛,发现山霸王竟然靠坐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幕雪逝有些不敢相信,山霸王竟然真的如此老实地睡在自己的旁边,没有任何的戒备心。不过细想想他也没什么好戒备的,自己就算走出了这个屋子,也走不出这座山。只是耍点儿小阴谋,大概还是可以的。
幕雪逝大大方方地穿鞋下地,走到竹桌旁边,端起一碗水喝了两口。放下的时候,有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里的药粉抹在了茶碗的边缘,其后大大方方地躺回去接着睡觉。
感觉到幕雪逝的动静,山霸王很快就醒了,他懒懒地睁开眼睛看着幕雪逝,发现他只是喝水,便没有太过在意。幕雪逝再次躺下的时候,山霸王已经没了任何睡意,他走到幕雪逝身前,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直看着他的睡脸直到早上。
公鸡报晓,温和的阳光射入这个竹屋,幕雪逝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的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他微微眯着眼睛朝那里望,发现山霸王就在用自己昨天下了药的那个杯子喝水,而且喝完之后还审视了那杯子几眼,眼角含着几分笑意。
看到这一幕,幕雪逝忽然有些不忍。他很清楚山霸王为何用自己喝过水的杯子,就好像他喜欢吃三皇子亲手递过来的东西一样……
可惜为了回去,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这个药粉和幕雪逝当初给隼曳和那些侍女下的药粉是一个东西,都是让人在一两个时辰之后昏睡不醒。他想在那个时间和山霸王一起去狩猎,一旦药性发作了,他就骑马从那座山往外面逃。
“夫人,这是我命人给你打制的一把长弓,你看看还合意么?”
幕雪逝接过那把长弓,里里外外都看了看,很结实也很漂亮,握在手里都觉得人英气了几分。他很喜欢这把弓,也很想一直带在身上,可一想起自己给山霸王下药的事情,就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算了,我不会射箭,这弓还是留着以后再用吧。”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山霸王比幕雪逝高了很多,需要俯下身子才能和幕雪逝的视线齐平。他把手握在幕雪逝的手术,轻轻一拉,那根箭便直直地飞了出去,射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幕雪逝见到那根箭直直地插在树干上,心里暗暗佩服,这山霸王的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样,夫人?要不要现在就去?”山霸王柔声问道。
幕雪逝点点头,又朝山霸王说:“可不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人不要跟来?”
山霸王这才意识到,刚才他看幕雪逝看入神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和幕雪逝的周围已经围上了数千人。那些山贼早就站在这里了,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安安静静地欣赏着幕雪逝的一举一动。
“全给我滚开!”
山霸王的一声吼,数千人一哄而散,全都一溜烟朝山下跑去。有几个反应迟钝的,被人潮一挤,直接滚了下去,场面好不壮观。
“好,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山霸王对着幕雪逝马上露出一脸的温柔。
幕雪逝抓抓头,一脸尴尬朝山霸王说:“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夫人?我不喜欢听,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