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生爱
轩辕天鸿咬了咬牙,虽然恨不得将面前这两人千刀万剐,但柳如云的性命掌握在史百万的手中,便挥了挥手打算放人。
“史百万,你知道本王最痛恨的是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却如万年寒冰一般能瞬间将人的血液冻结。
“那就是被人威胁。”
庙堂卷 第五十三章 重返州城
“史百万,你知道本王最痛恨的是什么?那就是被人威胁。”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柳如云身后史百万的双眼。
“啊——”一声惊叫,见一道光亮直奔自己的眼睛来了,史百万一声惊叫条件反射一般伸手就去挡。光亮过后,追着流萤而至的水寒见史百万松了揪着柳如云衣领的手便伸手扣了柳如云的手腕往自己身侧轻轻一带,接着身形转动轻轻一推,柳如云便踉踉跄跄的又奔回轩辕天鸿他们站的这一侧。
“寒儿——”
“小寒。”见水寒救下柳如云后身形一晃又奔了史百万而去南飞羽和轩辕天鸿同时出声阻止。
对两人的声音充耳不闻,水寒的手搭上了史百万的肩头,随后从肩头一撸而下,直到手腕。一阵刺耳的骨头摩擦的声音夹杂着史百万阵阵的哀号传来。
“这就是你胆敢威胁本王的后果。”说完水寒意有所指的瞟了眼一直隐身在暗处的铁鹰,然后看也不看涕泪齐流兀自躺在地上翻滚的史百万,重新回到轩辕天鸿身边。
前世水家家主,这一世飞岚的王爷,两个身份又何曾受到过别人的威胁。手指扣上史百万肩头的一瞬间水寒确实动了杀心,不过顾忌到此次事件还未调查清楚,该有的口供还未得到,便卸了史百万一整条手臂,也好顺带警告暗处那人。
分筋错骨!一直隐身在暗处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铁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明面上说的是史百万这暗里的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这臭小子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要挟他就要用分筋错骨来对付自己吧?
眼见得一场危机暂时得以化解,轩辕天鸿在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想到这里毕竟是史百万和房钱经营数年的邢州,关系人脉纷繁复杂盘根错节,为今之计也只有当机立断。想罢转身扫了眼身后各级官员,“邢州官员全部出列。”
轩辕天鸿身后邢州各级官员原本就因为钦差官驾在其下属的扬庆县遭劫杀怕轩辕天鸿怪罪下来身家性命不保,随后听说这次扬庆的事件竟是邢州司马房钱幕后指使心就又往下沉了沉,现在又亲见史百万拿了短刀押了户部尚书柳如云便知自己必受牵连,正六神无主之时,听了轩辕天鸿这句话一个个都抖成了一团。更有胆小或心怀鬼胎的腿脚发软眼见连站都站不稳了。期期艾艾半晌才一个扶一个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双腿一软跪到了轩辕天鸿面前。
“押下去。”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这几十个人轩辕天鸿下令。
“王爷,我们冤枉啊!”
“王爷房司马阴谋造反与我们无关啊。”
“王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见鸿王亲兵和南宫瑾臣带来的人拿了捆人的绳索一拥而上,哀嚎声,求救声顿起。更有人因史百万和房钱的牵连对着两人破口大骂。
“都给我闭嘴。”给这满院子的哭号吵的头疼,轩辕天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给他一声吼,哭的也不哭了,号的也不号了,骂人的也不骂了,全都看向立在人群中的轩辕天鸿。
见给他一声断唱院内顿时鸦雀无声,轩辕天鸿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已经冲到脑门上的火气,“彻查清楚之后与此事无关之人本王自会还他清白,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只得暂时委屈各位大人了。”说完轩辕天鸿再次提高声音,“都押下去。”
“是。”见轩辕天鸿面色不善,一旁的惠州副将赵新忙冲着涌进院内的士兵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把人押走。
扬庆县初定,水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邢州州城和钦差衙署内的情况。跟轩辕天鸿要了惠州一千骑兵带了喜子曹初和冷风他们连夜往邢州州城赶。南飞羽知道水寒已受内伤自然放心不下,也跟了去。
五十里宽阔平坦的官道在惯于长途奔袭的骑兵跑来自然不在话下,一个时辰不到,邢州州城那蜿蜒的城墙和高大的门楼便近在眼前。
离城不足二里的地方,水寒勒住胯下战马,看着四敞大开的城门皱了皱眉毛。他记得昨夜离开之时为了避免引起城内守军的怀疑已经把城门掩上了,难道城内出了什么变故?
“全都小心戒备了。”南飞羽见水寒一脸凝重便知事有不妥,传令给身后的一千骑兵。带他们准备停当,才又挥了挥手,“进城。”
马队还未进门,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水寒喜子和曹初他们就更加疑惑了,敞开的城门外竟然丢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有耪地的锄头,挖土的铁锹,还有临时削尖了的木棍,捅火用的火钳,甚至,在城门外草丛里还丢了一只做饭用的铁锅……难道是城里的人逃难去了?可这一路上他们并未撞见逃难的百姓啊。
“主子,你看。”进了城,水寒身旁的喜子便抬了马鞭往远处一指。
水寒他们便往喜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此时天已微明,远处的物体虽然还看不真切天边却已经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就在喜子所指的方向,晨光之中,一股股浓烟翻卷着直冲天空。
“是钦差官署的方向。”喜子身侧曹初低声说。
“梅姐姐他们该不会真的一把火把官署烧了吧。”水寒身后传来冷风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呵呵!好像真是钦差官署的方向,水寒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见水寒和他身后四名少年全都一脸的古怪南飞羽有些奇怪。
“呃……”给南飞羽一问水寒忽然有些发窘,“我昨夜跟春梅她们说钦差官署可以随便折腾,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了事。”说完水寒又不好意思的再次摸了摸鼻子。
“你啊。”听水寒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南飞羽哭笑不得,呆了一呆才说,“事已至此先去看看吧。”
“是。”听了南飞羽的话,喜子便打马向前,在前面带路。
“站住。”刚拐过转角迎面便有一队人拦了喜子的去路。
呃……喜子带住缰绳,看着眼前这一队穿着粗布裤袄,腰里扎着麻绳,手里拎着棍捧挥舞着菜刀的人有些发懵。
“你是什么人?”见喜子骑在马上愣愣的看着他们,这队人中间有人开口询问。
这话该我问你们吧!喜子苦笑,这邢州州城什么时候给这些人占去了?难道是打家劫舍的山匪下山了?可是看他们手中的武器却又不像。
说话间,跟在喜子身后的马队便转过了街角。无论是水寒,南飞羽,冷风他们还是正与喜子对峙的那一群人全都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全都有些怔忪。于是一群衣衫褴褛,手握棍棒,挥舞菜刀的人和一队骑在马上一身黑色短打,黑巾包头的人互相对峙这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场景竟真的出现在了邢州州城的主路上。
“小公子?是小公子。”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欢呼随着那声欢呼一名少年分开人群两步就到了水寒面前双膝跪倒一个头便磕到了青石板的路面上。磕完头那少年重新爬起来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水寒说,“小公子,是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你们的。”
“你是……”水寒眨眨眼,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眼前这少年他似乎并不认识。
“小公子,您没见过我,但是我却见过您。”少年见水寒有些疑惑,便笑嘻嘻的回答,“我是李家庄的人,您上次去我们住的那个山谷的时候我曾经见过您。”
“你是李家庄的人啊。”听这孩子说他是李家庄的人,水寒便带着翻身下马,冲着那孩子笑了笑。
水寒下马了跟在他身后的南飞羽他们和那一千骑兵也就都翻身下马各自牵了自己的战马,等在一旁。
“春梅姐姐让我们在这接您……喂,这就是春姐姐说的小公子,你们还不把路让开?”那孩子回身看见身后那些人还愣呆呆的看着水寒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少年不由提高了声音。
“石头,你可看好了,他就是春姑娘说的那位小公子么?”少年面前,一个手拎菜刀的四十左右的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打量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水寒满面狐疑的低声问那孩子,“你不是说小公子穿了一身白衣么?春姑娘交代的事情咱们要是办砸了……”
“白衣不会换成黑的么?错不了,这就是春姐姐让咱们接的人。快把路让开,还得带着小公子去找春姐姐呢。”说着那少年便不管不顾的扒拉开人群带着水寒往里走。
见少年回答的十分笃定,这群人便分到了两旁,水寒他们便在这百十来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下往城内走去。
“你们不是暂时搬到沁州去了,怎么到了这邢州城?春梅他们呢?”跟那少年并排而行,水寒好奇的问。
“这个……”少年搔搔头,“庄子里的人是迁到沁州去了,不过我们跟着李二叔他们还在邢州修江堤。今天下午李二叔忽然说什么邢州官兵要造反杀王爷,还说王爷死了我们庄上人的冤屈就都没指望了,……后来晚上就带了我们进城来了……”
“主子。”水寒身后,喜子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下午出城,听曹师爷说李家庄的村民在附近修江堤,我就自作主张绕过去,看李二在便把昨夜的事情跟他说了……
所以李家庄的这些村民才会在这邢州城里,城门口也才会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听喜子一说,水寒便已明了。
少年并不知喜子和水寒两人说的什么,兀自指了指远处冒烟的地方,“我们就是在前面遇见了春梅姐姐他们……后来就打起来了。……反正抓了很多人,村子里的人还有江堤上其他人在那边看着呢。”
那少年虽然说的磕磕绊绊,水寒却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那边……不会是钦差官署吧?”水寒身后冷风探过头去。
“那是刺史府……后来那些造反的官兵跑到刺史府里去了,我们把门撞开就冲进去了,三牛叔叔他们就把衙门前面的那排房子点了……”少年且行且说,从街角转过去,便是刺史府所在的那条街道。
“主子。”少年的话还未说完,远远的春梅夏荷两人见那少年领了水寒过来就迎上来,单膝跪了。
“看,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这确是小公子没错吧。”少年见春梅夏荷跪了水寒便得意的冲着跟着他们回来的那一群人说。
“起来吧。”水寒点了点头,看向远处。一团团浓烟还在从刺史府的院子内冒出来,连空气中都飘了一股木头的焦糊味。刺史府高墙下一群身穿号衣的人兵丁全都抱了头蹲在一处,他们周围十几个穿了粗布裤袄的男子手里提了兵器来回巡视着。再往里,挨着刺史府正门外的墙边上,几十个人靠了墙或蹲或坐或躺,边上几个人在替他们包扎伤口,显见是受了伤见了血的。
“主子……属下见过主子,见过南大人。”秋菊和冬雪似是得到了消息一脸兴奋的从刺史府内出来,来到水寒和南飞羽面前单膝跪了。
“怎么邢州城防营的官兵就这么点本事,被你们几个小丫头生擒活捉了?”南飞羽望着刺史府外墙下那蹲在一处的邢州守军忍俊不止。
“这些是逃到刺史府来的,其他的都被关在钦差官署了。”听南飞羽问话秋菊便答道。
“雪姐姐,主子不是说让你们把钦差官署烧了么?怎么官署没烧反倒烧到刺史府来了?”水寒身后冷雨探出头来笑嘻嘻的问。
呃……给冷雨一问,冬雪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刺史府是我烧的。”声音未落三牛便迈了大步来到水寒面前双膝跪倒,“三牛见过小公子。
“三牛,这刺史府是你烧的?”水寒看看四周,见南飞羽,喜子,曹初,春夏秋冬四名宫女,
还有冷风他们七个都看着自己忽然心虚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问。
“是我烧的,春梅姑娘说这刺史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放了一把火把这烧了。”三牛回答的倒也干脆。
“呃……”看看四周强自忍了笑意的这群人水寒点了点头,“嗯,烧的好。”
……咬到舌头了……包括南飞羽在内所有人都满脸的惊愕。这把刺史府烧了,日后要在哪里公干,这还烧的好。
三牛听水寒竟然夸奖自己,便咧了大嘴笑了起来,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就给水寒接下来的话重又堵了回去。
“不过……还是麻烦你把火扑灭了吧。”说完水寒便转身往刺史府后面的钦差官署去了。
“呵呵。”一声爆笑,南飞羽笑着拍了拍笑容僵在脸上的三牛转身指挥自己带来的一干骑兵接管邢州的防务。
灭了刺史府的那场火,将邢州城内的官兵暂时压至城外城防营内看管起来,收殓了死尸,救治安顿了受伤的士兵和那些修堤的百姓,派人把那些并未受伤的百姓重新送回州城外的工地上,待邢州州城内的秩序恢复……一切全都安排妥当已是午后。
期间水寒抽了个空问起了昨夜邢州的的情况,春梅她们便把昨夜的情形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水寒走后不久春梅等四人便把整个官署内的仆从们全都关进了第三层院子的东西跨院内。至于随了王驾从落凤城跟来的那些官员们则被他们暂时转移出了官署,悄悄安置在附近的客栈中。随后她们四人又把从沁州带来的曾经用来捕刺客的那些捕兽夹和一直都没有上的大网埋设到了院内。这样邢州城防营副将梁铎带人冲进官署后凭借了这些,她们反倒占了上风。
直到后来梁铎搜遍了整个钦差官署,发现水寒和官署内留守的官员全都不在了,满城搜捕,搜到了安置在客栈的那些官员并以他们的性命相威胁,春梅等四人才不得不扔了刀剑准备束手就擒。恰此时李二带了那些修堤的百姓和河工们拿了锄头棍棒杀进城里,才救下了春梅和那些官员的性命,也才有后来三牛他们火烧刺史府,春梅派了那少年去迎水寒他们这些后续的事情。
这四人说的虽是云淡风轻,水寒他们却知道昨夜在邢州城内四人的经历必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这点单从今日看到的那些尸体和钦差官署邢州刺史府内那一片片的血迹便能看得出来。
庙堂卷 第五十四章 彻夜未眠
午后轩辕天鸿重新回到邢州州城,就算是钦差出行随行官员众多这些人却也填补不了邢州出来的空缺。况跟出来的都是京官,很少有熟悉地方政务的官员,水患却又不等人,情急之下轩辕天鸿便调了沁州和惠州的部分官员暂时填补空缺。忙忙碌碌又是半日,待邢州一切军政要务重回正轨已是第二日的凌晨了。
拖了疲惫的身子回到钦差官署自己所居的院落,沐浴更衣之后水寒便遣退了喜子和春梅他们自行上床休息。两日一夜未睡,又是长途奔袭又是激战,不但是水寒,跟了水寒的这些人也个个都是筋疲力尽,现在看水寒已经睡下也都各自抓紧时间去休息,一明一暗的这间房就单留了喜子在外间的床上值夜。
爬上床,扯了一边的薄纱被水寒还未将自己习惯性的卷成虾米卷,房门便被轻轻推开。来人走到水寒床前,揭了床上的幔帐侧了身体坐到床沿,伸手探上水寒的手腕。
“我没事……”水寒想要挣脱却不料手臂被那人另一只手扣住。见他扣的紧水寒也就不再挣扎,任人把去了脉象。
“你呀,……”一声长叹南飞羽放了扣住水寒手臂的手,一张清俊帅气的脸上不复平日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心疼和怜惜,“我知你不想给外人知道受了内伤,可是你也不能硬撑了一整天,还东跑西颠的,若是调息不好留了病根日后受苦的还不是你一人?”
“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所以小舅舅你不用担心……”听南飞羽虽微有责怪之意言语间却透了股疼惜水寒翻身坐起,冲着床边的南飞羽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给我看看外伤。”见水寒脉象已显混乱,明显内力不足却还嘴硬的说自己没事南飞羽竟有些气恼,看也不看水寒脸上那略带歉意的笑容,伸手便去解水寒里衣上的盘扣。
“若不想你那个当皇上的爹知道就老老实实别动。”瞥见水寒张了张嘴想拒绝南飞羽便冷飕飕的丢了一句过来。
又被威胁了,两天之内第三次被威胁。这次威胁他的还是自家舅舅水寒张了张嘴,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便给南飞羽堵回去,水寒只得憋屈的垮了一张小脸重又闭了嘴。他就是怕喜子他们看出他受了内伤并且把这消息传递回落凤城才会装的和没事人一样到处乱窜的,这要是给南飞羽点破他这一日的功课不就白做了。
“难不成你还想用分筋错骨来对付我?”看水寒那张清秀的小脸满脸的郁闷外加不甘心里的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南飞羽情不自禁的勾了嘴角。
“我没有。”知道他在拿昨夜的事调侃自己,水寒撇撇嘴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南飞羽却也没再说什么,任他解了自己里衣上的盘扣。
“我知道。”南飞羽说罢意有所指的瞄了眼这间寝室的屋顶。
看他目光在屋顶上停留了片刻水寒不由睁大了眼睛,旋即察觉到,自己寝室屋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伏了一个人。不带任何的针对性和攻击性,又是这样高超的身手,……是铁鹰啊,水寒再次撇了撇嘴,不过这一次针对的却是屋脊上那人。
一解开里衣南飞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水寒那挨了一掌的左胸胸口已是一片淤青,甚至那淤青还勉强能看出一个成年人手掌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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