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生爱
不过让他吃惊的是那进到屋内的男子很快便出来,举止动作竟是毫不慌张。那男子又房前屋后的四下搜寻了一遍,才伸手把正房的房门带好,出了院子随后又把院门带好。
立在小巷中间,男子从怀内掏出来一样东西拿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抬了头,看看风清扬离去的方向,嘴角忽然一扬,露出抹嘲讽的笑容后把那东西重新揣回到怀里,抬手把头上的斗笠拉下来,挡住自己的半张脸,迈开步子沿着街道往来的那个方向去了。
立在屋脊上的水寒一愣,因为就在那男子抬头的一刹那,正好看清了他的脸,这男子分明就是他初至清河那日在客栈在大堂内偷看他的两人中未死的那个。
不过,水寒的注意力并未在那人身上停留多久,很快转向男子捧在手中的那个东西。就是他手中的那个东西,才让一直在风清扬周围逡巡不去的这些人轻易便知道了他的下落么?把那男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水寒,秀气的眉毛忽然皱了起来。
看那男子转眼已经到了巷口,水寒略一沉吟忽然转头说,“铁鹰,把这人给我擒到清河县外的树林里,我在那等。暂时不要惊动了他的同伙,还有刚才他拿在手里的那个东西也一并给我带去。”说完便沿着正站着的这间屋子的屋脊往城南飞掠而去。
等等……铁鹰看着已经飞掠上另一座建筑屋脊的水寒忽然无比的郁闷。
想他铁鹰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杀手,厉害到即使他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数年,也没有人敢向他这个天下第一发出挑战。可是为什么自从遇到这少年后,自己杀手的身份被降为保镖不说,现在竟又被降成了打手?
喜子和铁鹰是并肩立在水寒的两侧,水寒一离开,他与铁鹰之间便没了拦挡,见微仰着头目送水寒离去的铁鹰满脸的郁闷喜子不由同情的瞥了他一眼后追着水寒离去。
清河县本就是背靠了大片山林的一座小小的县城,县城城北的山坡便是水寒他们从山谷中翻出来的那条山脉的余脉,山坡上树木虽不像谷中一般荫天蔽日,却也相当繁盛茂密。
一条夯实了的只能通过一辆四轮马车的土路丛林间穿过,土路的一头连着的就是清河县的县城,另一头则和飞岚南方几条繁忙的主路相连,所以这条土路也就算是清河县的官道。
土路一侧山坡林地间的一块空地上,十几名一身黑色短打,头戴斗笠的男子或坐或立,有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还不时发出一声压抑着的笑声,有的远远的坐了,轻扬了嘴角听他们说话;有的则用头上的斗笠遮了脸,靠在树干上打盹。
再往林地里面一点,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盘了双腿坐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少年右手的手肘撑在膝盖上,单手拖了下颌,微抬了头,目光越过向前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几个黑衣短打的人的头顶落在远处。
微弓的后背,放松的肩膀,随意搭在左腿膝盖上的那只手,还有被林地间微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额前碎发下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眼眸。无论是放松的肢体动作,还是那张清秀面孔上那抹与世无争的平和之气都让这安安静静坐在岩石上的少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与眼前场景和这世间极为相称的夏日午后特有的那份慵懒与闲适。
再往里面一点的山坡上,十几匹卸了马鞍的高头大马低了头,啃林间树下的嫩草,修剪整齐的马尾不时甩动一下赶走黏在身边的飞虫。
果然是个安宁平和的午后啊,水寒把目光收回,微微勾了嘴角看着身前林地间不远处的这十几名黑衣人。一样的身手卓绝,一样的刀头舔血,甚至是一样的青春飞扬。这些人与前世水家家主亲随卫队青年禁卫军中的那些保镖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水寒曾不止一次在那些人身边感受到过这种任务间隙的轻松和愉悦的气氛,这不止一次的被吸引,甚至幻想着那加入进去体味这份难得的平静与安宁。
但是前世的水寒每一分钟都是从死神手中抢出来的,浪费不得。所以,加入进去也就成了水寒前世无法实现的奢望。不想,前世的奢望竟会达小小的清河县郊外的这片林地间实现了,水寒心中忽然一暖。
不过,这林地间的安宁很快便被打破了。一道藏青色的影子出现在那条通往清河县的官道上,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往林地里来了。
看那道影子往这边过来,刚才还散散漫漫或躺或坐的这十几名皇家三卫立刻全都站起身来,拍净了身上的尘土,聚集水寒的身侧。
“主子,铁鹰回来了。”那青色的影子很快便穿过树丛,来至水寒面前,单膝跪地。
水寒轻轻的点了点头,维持了刚才的姿势未动。
看水寒点头,喜子便起身立到了水寒身后。
果然,不久,官道上便出现了铁鹰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拎了一个人来的身影。
铁鹰从官道上下来,飞快的穿过林地,径自来到水寒面前,然后示威似的把一直拎在手中的那个一身黑色短打头戴斗笠的人扔到了水寒正坐着的那块岩石前面的草地上,随后冷着一张脸,抱了双肩看着水寒。
水寒忽然皱了眉毛,一双清可见底的眼眸中自眼底瞬间便并发出两道凌厉的杀气,那杀气竟毫不留情的直指立在一边的铁鹰。
铁鹰给水寒如万年冰川一般冰冷的目光一盯竟如三伏天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在身上身子忽然一震。
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生出,瞬间便蔓延至全身,不单要冻僵了他浑身的血液,就连他的整个心脏也似乎要被冻结。
他竟忘了自己此时此刻面对的那少年不单是轩辕亦的九皇子,飞岚的寒王,更是铸剑山庄的少主,未来的当家人。他竟当着众人的面给这少年难堪。本就生了些许怯意的铁鹰给水寒冷飕飕的目光一盯便不自觉的矮了三分,放了抱在肩膀上的双手,微低了头立在一边。
铁鹰尚且如此,那十几名成回护之势立在水寒身边的三卫自然也受其影响,在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的同时对水寒多了几分敬畏。
看铁鹰低了头,水寒的目光便从他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到给他扔在水寒脚下的那个黑衣短打的人。
那黑衣人给铁鹰一扔,摔得七荤八素的,趴在地上挣扎了半晌才勉勉强强的用手撑了地面爬起来,坐到地上,揉着后脑大口的喘着粗气,气喘匀了才抬头看向四周。
忽然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这许多和他一样一身黑色短打的人,那坐在地上的人显然不明所以,有些怔忪的环视了在场的人一番,很快便看到了一直盘坐在岩石上,冷了一张清俊秀气的小脸看着他的水寒。看水寒单手撑了下颌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己,男子先是一愣,随后就低了头,目光转向别处。
“认出我来了?”见地上那人转移了视线,水寒开口问道。清冷的声音虽听不出什么情绪,那人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地上那人身子微微一僵,扭着脸故意不看坐在岩石上的水寒。
“清河县的那家客栈,怎么你忘了么?不过,你们感兴趣的不是我,而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说着,水寒便站起来,离了那岩石,来至那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坐在地上的男子,“风清扬,风家少族长。你们是冲着他来的吧。”
“风……风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子的身子僵直着,头固执的不肯移动,目光落在远处林间的某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罢水寒踱了两步,“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们是怎么找到风清扬的,第二是,你的主子是谁,或者说你是替谁效力的。这两个问题只要你肯回答,我便放你走如何?”
听水寒这么说,那坐在地上的男人身子忽然颤了颤,脸色一白,半晌,却并未吭声。
看着坐在地上单手撑了身子动也不动的木着一张脸看着别处,水寒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
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问?两世为人,无论是前世水家家主还是这一世飞岚的九皇子,两个身份都不曾有过拷问人的经验,所以水寒站在那男子面前怔忪的盯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家主子问你话呢,你没听见么?”看水寒和那坐在地上的男子都不说话,喜子有些沉不住气,伸手便揪了那男子的领子,把他拎起来。
那男子并未挣扎,任喜子把他拎起来后才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家主子说的什么,怎么回答?”
“我家主子问你是怎么找到风世子的,你的主子又是什么人,别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蒙混过关。你们每日都派人去我家主子住的那个小院里去探查,若不是主子说暂时留了你们的性命,现在你们早就变成一堆死尸了。”看那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样子,一股无名火便升到了他的头上。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那人脸又白上了一分,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痛苦,声音也小上了许多,但是目光自己始终一直都未曾落到喜子身上。
“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风世子的,你的主子又是谁。”被给自己揪着的这人脸上忽然出现的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到,喜子强自压下来的火气忽然又上了起来,揪着那人衣领的手指不自禁的紧了几分。
“搜他的身。”看那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任喜子拎来拎去的,再抬头看正午的太阳已经渐渐向天边开始滑过去,水寒忽然烦躁起来。
听水寒这样说,喜子便松了揪住那男子衣领的手,把他重新扔回到草地上,然后伸手去搜他的身。
那男子见喜子要搜自己的身,忙挣扎着想爬起来,看他要起来,立在水寒身侧的两名影卫便走过去,按了他的手脚。
喜子伸了手从被按住手脚的那男子上身搜起,很快便从他怀里掏了一个钱袋出来。
哗啦——一声,几块散碎的银子和十几枚铜板随着这响声被喜子倒在地上。除了这些银两银板,那钱袋里就再没别的了。扔了钱袋,喜子的手又往那人腰间膜去。
“放开我,放开……”原本被两名隐卫按住手脚的男子看喜子伸手摸向他的腰间,忽然又开始剧烈的挣扎。
见此情景,那按了他手脚的两名隐卫便加了几分力道在手上。喜子并未理会他的挣扎,两手顺着这人的肋骨一直向下。
从胸口至肋骨,再至腰间,喜子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探进了那人的腰带下面,很快从那巴掌宽的腰带下面摸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出来。
离开清河的时候虽然也有看到这人手中拿了件东西,但是因为离得远,喜子敢不敢保证现在被他搜出来的这个小盒子便是水寒想要的东西,看那盒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绷簧就伸手按了下去。
啪——的一声轻响,那盒子的盖子弹开,露出里面衬在大红织锦上的一块琉璃来。
“主子。”喜子看那给按了手脚的男子在他搜出这盒子后脸忽现灰败之色猜到这块琉璃八成就是在清河县看到的这人拿在手中的东西,便把手的那块七彩琉璃重新放回到木盒中,来至水寒面前,连盒子带那琉璃一道递给他。
水寒并未动那木盒,而出伸手拿也盒子里面的那块琉璃。这琉璃大约有婴儿手掌大小,呈半透明状。随着角度的变化,琉璃内七彩的霞光交替闪现。琉璃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凹陷,陷下去的那一块的中间还有一个如针尖般大小的孔洞,孔洞四周凝结了些许暗褐色的物质。
这东西似乎在哪里看过……不对,好像是在哪本书里看过,看着手中这块琉璃,水寒皱了秀气的眉毛,是哪本来着,不是药书,却与药书很相似……
千里寻踪?这竟是蛊虫千里寻踪?水寒忽然攥紧了拿着琉璃的那只手,同时秀气的眉毛锁成一个铁疙瘩。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撩了长袍的前摆,水寒蹲在那给按在地上男子的面前,摊开手掌。手心里,那块看似无害的琉璃变换着七彩的光芒。
那人看了眼水寒并未作声,而是把头转向别处。
“这种追踪用的蛊虫可不是寻常之物,能有这东西你的主子来头不小,说吧,他是谁。”
噗——水寒的话音未落,那人忽然仰了头,一张嘴,一口鲜红的血液自口内喷出。随着这口鲜血喷出后,这人身子忽然颤了一颤,便没了呼吸。
庙堂卷 第七十五章 归心似箭
死了?水寒一愣,伸了左手的三根手指,探上他的脉门,待摸清了这人的脉象后脸色一变,手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筋脉尽断,怎会这样?铁鹰拎了他的腰带来至这片林地时他便看出这人受了内伤,但是那伤虽生却也还不至于丧命,这连半个时辰不到,他竟会因为筋脉尽断而亡?
还是说……把那块琉璃交到左手,伸出右手的食指,以指尖轻轻蘸了这人嘴角还在不断向外冒出来的血液送至鼻尖,浓烈的血腥气飘进鼻孔,里面却没有任何药物的成分。
不是中毒,可是若不是毒物,也未曾有人出手伤他,这人又怎会筋脉尽断呢?水寒这张本就皱起来的眉毛此时拧成了一个铁疙瘩。
“死了?”喜子先是看那人忽然不动了,又看水寒用指尖蘸了他嘴边的血沫送到自己的鼻尖下就皱了眉毛,也蹲在那人的身旁,把右手的食指微微弯曲了放在他人中的位置。
“怎么可能死了?”感觉到这人果然已经没了呼吸喜子不由惊叫起来。
“死了?”听喜子说这人死了铁鹰一张脸也白了一白,径自来至那躺在地上的尸体跟前伸手把手指探到他脖劲间的动脉上。随后不可思议的抬了头看向水寒,“怎么会,我虽伤了他,却绝对不会致命。”
“把这尸体弄到惠州去,找仵作验尸,我要知道确切的死因。”说着水寒便站起来,冷冷的扫了眼立在他身侧的这十几个人,“和这人在一起的那些人你们都知道住在哪里吧。”
“是,属下知道。”给水寒一扫,这些人身子一颤,立刻单膝跪倒。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留着他们不过是想试试目的地能不能问出这幕后之人,不过既然他们手中有这千里寻踪的蛊虫,这幕后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便不再是秘密,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处置了。
“是。”这十几名影卫和隐卫低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铁鹰,你也跟着去。”
“是。”这一次,铁鹰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站起来冲着水寒恭恭敬敬的抱了抱手,然后径自选了林地里一匹高头大马,备了马鞍翻身上马。轻磕了马镫,那匹黑马便扬了四蹄往林子外那条泥土的官道去了。
看他离去,那十几名隐卫和影卫也纷纷给自己的马备了鞍子,翻身上马后追着铁鹰去了。
蛊虫千里寻踪是一对子母蛊,因为那带了子蛊的人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母蛊也能循着踪迹找到,才被称做千里寻踪。
蛊虫养成之后以秘法封在琉璃中,子蛊是以药物麻醉后完全封闭,可以不吃不喝的存活数年。母蛊则是在那琉璃块上单留了针眼大的小孔供其呼吸和喂食。
用时只要把子蛊交给需要追踪的人,单留了母蛊。什么时候想要追踪那子蛊的踪迹,只要以人血诱出母蛊,那母蛊就会循着那子蛊的踪迹找到带了那只封了子蛊琉璃的人。
而且母蛊和子蛊共存共荣,只要两只蛊虫中的任何一个死了,另一只也会死。蛊虫一死,琉璃就会破碎,所以那带了母蛊的男子才会在风清扬离开后会查看自己手中的母蛊,看那蛊虫是不是还活着。
蛊虫千里寻踪本身无害,甚至很早以前会养蛊的人家都会养上一两只给自家孩子带在身上,防备着万一哪日孩子因为顽皮走丢了,放了母蛊去寻回来。只是后来因为会养的人太多,没人再去重视,这养蛊的方法反而失传了。时至今日只在古书中有所记载,水寒若不是因为有个身为逍遥宫宫主的师傅一时半会儿怕也认不出这蛊来。
不过,风清扬身上的子蛊又是什么时候被放上去的呢?是在谷中的时候就被人放上去了,还是在秋影山庄的时候?因为从最近隐卫传递过来的消息看,风清所出谷后除了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追杀外也只和秋影山庄的人有所接触。
若是在谷中的时候就被放了这蛊的话现在简家被灭门那拿了这母蛊的必是其幕后之人。
若是秋影山庄的话……喜子几日前也说过,自己坠崖后南飞羽带了隐卫早已把那座庄子变成了一座修罗场,秋家全家上下数百人无一生还。就算是拿了这母蛊的是秋影山庄的人,十数日过去,庄内的巨变也早该传到他们耳内,为自身安全这些人也必会隐姓埋名,绝不可能到现在还在紧追着风清扬不放。
而且,这对蛊虫属于秋风山庄的假设也有不成立的地方。因为就算是暂时逼出了控尸蛊,风清扬也已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秋影山庄只要坐等渔翁之利,等到风清扬没有力气后再用这千里寻踪找到他即可,也就不用派了那许多的庄客紧追不舍,非要立刻抓他回来。
所以,这蛊虫还是来自简有么?或者说是简家幕后之人。
低头看看一直被握在手心中的那块七彩的琉璃,水寒的目光冷了一冷。
虽然有了这母蛊就等于时刻掌握了风清扬的去向,尤其是现在,在风家人去向不明的情况下,知道啊风清扬的去向也就等于知道了风家重新选择的遁世的地点。
但是这只母蛊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得去,必会给本已遭受重创的风家带来更大的灾难。而且,若是被风家人得知这母蛊在他的手上,说不清楚他的来历不说,轩辕家和风家也难免会因此生了嫌隙,所以……会议中的东西还是让它继续成为传说比较好。
想罢,原本握了那块琉璃的手掌忽然加了几分内力。随着咯咯吱吱的一阵琉璃茬子互相碾压产生的声音,水寒手中的那块反射了天上太阳七彩霞光的琉璃渐渐变成了齑粉。
很快,那一直在被用人血喂养的蛊虫被水寒隔着那一层的琉璃直接捏成肉泥。
看自己手中的琉璃碎末颜色开始发生变化,水寒便松了手,任林间的清风吹散了手中那捧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粉末。
“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目送了这一行人的离去,这林地里便只剩下水寒和喜子两人。
“回惠州。”见那十几匹马绝尘而去,水寒忽然勾了嘴角。
“可是,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喜子看要西下的太阳吞了吞口水,“若是现在出发,到惠州怕已经是半夜了。”
“没关系。”说着,水寒边伸手抱了撩在地上的一副马鞍,点了脚尖,费力的想要把那鞍子备到拴在一旁的一匹红马的马背上。
“主子,我来。”看水寒竟亲自动手备马,知道他去意已决,忙上前伸手接过水寒举起来的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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