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军犬我的王 第26章

作者:琰华七宝 标签: 穿越重生

  她直奔主题,用的是肯定句,并没有多做解释,仿佛她代表严授纲,应该应分。

  “我也没做什么。”席维下意识道。

  “席先生太谦虚了,只是,严导如今,身体不好,可否请席先生再次施以援手?”

  “如果是药水的事,已经没有了。”

  “价钱好商量。”朱兰茵坚定道。

  虞盛音一笑,“美女,咱们这类人确实有钱,可却不是什么都能买得去。”

  席维有墨水的事,虞盛音自然知道,他就是闻着味道,才在燕京与一人一犬相遇,但自那之后,却一次都没有问起,更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

  “盛音,为什么这样讲话,”朱兰茵无法维持笑容,开始心慌,“严导和你,也算有些交情,他为人如何,你心里知道,严导平白遭难,我们这些人,如果可以帮助他,怎么能不帮忙。”

  为人么,虞盛音耸肩,“你和他,你们,气色都不好。”

  朱兰茵一怔,摸了摸自己娇嫩的面庞,她的气色一直很好。

  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是看她哪里不顺眼吗?

  虞盛音说的“气”,与一般意义上的气,不大一样,大狗眯眯眼,琥珀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在女明星的身周,似是看到了暗沉沉的影像。

  因着与大狗分享视界,席维也看到了,他不由自主后退半步,果然,隐隐排斥于她,并非没有缘故,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朱兰茵拼命克制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面向席维。

  “席先生,严瓜瓜还小,如果他的父亲无法健康,他将来的日子又怎么好过,救人不救到底,严瓜瓜的生活,已经可以想象。凭什么他好了,他父亲却要倒下,两人交换过来该多好,这种想法,不是不可能有,你可有想过,现在这样,到底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

  朱兰茵的话,非常无礼,听得让人很难受,里面的指代也模糊,猜不出谁会那样想,但不管是谁,对孩子来说,都是可悲的事。

  有人会因为他的健康,而加以厌憎?

  席维看了大狗一眼,接收到它的心念,代它说道:“严导需要自己来找我。”

  这已经等于承认了还有药水在手,女人眼睛一亮。

  “他不方便出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我提,我一样有能力满足。”不外乎是钱,朱兰茵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大狗皱眉,席维说道:“事关他的腿,再怎样也不可能不方便。朱小姐,有些事,只有他自己能做到。”

  朱兰茵更加厌恶席维,他这样说,一定是想抬价、发救命财,何其卑劣的人性,“席先生,严导能给的,不会比我更多,并且,我认识不少朋友,无论席先生在公检法那方面想要方便,都十分容易。”

  这话,已经不单单在利诱,而是威胁了。

  可惜,席维没听出来,“我没有那方面的需要。”

  朱兰茵的不满已经升到极点,她脸上笑容越发柔和,心中却涌起一阵阵难以遏制的戾气。

  “我的跟班,我负责养,钱也好,朋友也好,都有些,不用朱小姐操心,”虞盛音淡淡出言,“谁有什么需要,就事说事,少扯些旁的。刚才他已经讲了他的意思,要怎么做,你回去问严导。”

  虞盛音下了逐令,朱兰茵的脸色瞬间苍白无比,她恶狠狠瞪向席维,却发现那条一直沉默的大狗,挡在男子身前,眸光森寒冰冷。

  这狗……非常危险!

  时机不好,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朱兰茵满心不甘,对着虞天王楚楚微笑,轻柔道:“盛音,但愿他如此为难严导,不是由于你的缘故。”

  说完,强忍着腿软走了。

  为难他?

  难道受伤的不是严授纲自己么,身有病痛,求医问药,不是有药的人欠了你们的。对于这种颠倒的态度,席维气得不得了。

  大狗用尾巴扫扫两人:因为我的要求,让你们受委屈了。

  “给小狗擦屁股,是年长者应该做的。”虞盛音不怀好意一笑。

  席维则蹲下来,抱住狗,“那个母亲也是,这个女明星也是,瓜瓜那么可爱,他爹身旁的人咋全都这个样。”

  大狗垂下眼,他爹也不怎么样。

第29章 不同的忠诚

  “哥,你要严授纲来,想跟他说什么,你和他有过节?”席维知道大狗不喜欢段振辉,没想到似乎和严授纲也有一段历史的样子。

  助理开车过来了,大狗不回答,摇着尾巴,当先跳上车去。

  席维自然不死心,也冲上去抱狗,一叠声“默默哥默默哥”的,可大狗却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干脆趴下闭目养神起来。

  不理不睬?装睡?席维牙痒痒,又好奇得抓心挠肝,不住在狗身上拱来拱去。

  “还真像八点档电视剧中,有了怀疑的老婆,审问老公,然后老公装傻,企图蒙混过关的情景呢。”某恶质天王看得兴味盎然。

  开车的助理满头黑线,不住腹诽,巨星大大啊,将狗狗和大男人老公老婆了,真的好吗?

  席维猛然抬头,“说什么呢,脑抽的鱼妖孽,狗哥又不是猫咪,才不会随随便便到外面闲逛,进而做出有伤风化,搞大肚肚一类的事,这一点,我绝对信任我哥的狗品,你滴,休得挑拨离间。”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面部扭曲出奇怪的表情,心中似有神兽集体咆哮而过。

  席吃货,你才是最无敌的好吧,这句话,已经不知该从何吐槽起了啊!

  大狗动动耳朵,又惬意又得意,很好,看来早上的“压制”教育非常奏效,狗小弟深刻地吸取到教训了。

  回到豪华公寓,餐厅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晚餐,席维之前告诉神出鬼没的家政人员,最近家里多了好多张嘴,需要按至少十人份来准备食物。

  他谦虚地想,昨天在烤鸭店,只是想给鱼妖孽个下马威罢了,平时自己与狗哥,也吃不了太多的,十人份,八分饱,利于养生,有益健康嘛。

  大狗端端正正坐到椅子上,爪子试着去拿起叉子,努力半天,基本成功了。贴心的狗小弟赶紧蹭过去,给狗哥围上餐巾,西餐嘛,尊重礼仪就是尊重食物啊。

  虞盛音抽抽眼角,他倒不是心疼那一桌子堪比圣诞晚餐的菜式,只不过,一想到3000块一个月包吃住便宜透了什么的,就总有种要吐血的冲动。

  “别发呆啊,这羊排不错,还有烤全鹅,老板你不过来先切一片,我和哥都不好意思下手。”席维嘴边沾着酱汁,眉开眼笑地招呼。

  难道你是想我切了“一片”后,就把大鹅整个包圆了吗?

  “真是贪心的小狗。”虞盛音不满嘀咕,烛光温暖地映在他脸上,似是变幻出浅淡又柔和的笑意。

  吃完饭,狗哥狗弟瘫在沙发上消食,虞天王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品尝饭后点心——海盐起司蛋糕。

  大狗动动鼻头:太咸了。

  “嗯。”天王享受地眯起眼,抿了口盐津小苏打鸡尾酒。

  大狗:吃这么多盐不好,会罹患心脑血管疾病。

  “嗯。”天王又应了声,满不在意,拎起一片柠檬,蘸在纯盐罐子中,然后大口含进嘴里,爽死了。

  席维看得直打激灵,那是什么味儿啊,爱吃这些,果然不愧为妖孽。

  门铃忽然作响,严授纲来了,陪伴的是桐秋城,并非朱兰茵,也不知朱天后是不是被虞天王给气坏了。

  严授纲先是谢了虞盛音当日救命之恩,至于那天之后,虞盛音一次都没有去医院探望过他的事情,则提都没提,好像完全不在意。

  而虞天王则更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随心所欲惯了,又和严授纲不熟,才不会为了维护关系,去花时间表达什么心意。

  倒是桐秋城,不住说如果没有虞盛音和席维,他当时完全慌了手脚,真不知道事情还会糟糕到什么地步。

  “瓜瓜怎么样了,现在谁照顾他?”对于朱兰茵的话,席维忍不住非常在意。

  桐秋城看了严授纲一眼,“孩子还在医院,有护工看顾,我……也会多去看看。”

  你看?他爸爸不去看吗?

  席维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瓜瓜醒了才一天,而以严授纲的身体状况,下病床都勉强,更别说照顾小孩了。

  “席先生,感谢你无私地救助了我的孩子,在电视台时,也帮助了我,本来已经无以为报了,可现在,还是不得不厚颜再求席先生一次。”严授纲的话语很诚恳,但他的心不是没有怀疑,毕竟,席维出现得太奇怪了,警察、电视台嘉宾、现在又成了虞盛音的助理。

  这个男人,说没有特殊目的,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而且,这条狗……

  严授纲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数日前,去电视台开短会时,透过大厅前的玻璃门,他似乎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幻影,那时还觉得,它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身姿,分外相似。

  后来录制节目时,应该也是有它在场的,但他那日因邪术的事,心不在焉,眼前一切,看到了也没往脑子里去,竟然不曾反应过来,这大狗就是席维的狗。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说了,从海里救孩子,除了席维,尚有一条狗的份。

  他们,出现在自己身旁,难道真的是巧合么。

  “听兰茵说,席先生一定要我过来……本来,也该是我亲自求药,才显诚意,就算身体再怎么样,也不该怠慢的,席先生见谅。”严授纲低了低头。

  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把席维弄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去瞧大狗。哥,你让人家来的,现在要怎么办?

  狗端正坐着,威严沉凝,它将心意传递给席维,让小弟当自己的传声筒。

  也许是被大狗的态度影响到,席维也严肃起来,两腿微分,两手放在膝盖上,笔挺的军姿坐式,苍松青翠。

  “严导演,你的腿受伤严重,现代医学很难治愈,但我手里有个民间古方药水,虽然难得,效果却很不错,你也知道。药水可以提供给你,我们不要钱,只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严授纲微微加快了心跳。

  席维沉默了下,注意感应大狗的指示,尽管有些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说道:“你拍的那部新片——《军犬之王》,我希望,它没有机会出现在公众面前。”

  砰!

  严授纲重重一拍扶手,如果不是下身没有半点知觉,他甚至有可能直接跳起来。

  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部影片,是他耗尽心血的最高成就,是他的巅峰,是最为辉煌之作。

  它是他的孩子,它是他的梦想、信念,甚至比他真正的孩子,比他的腿,比他的生命,都更加重要!

  想要它夭折,无法诞生于世,何其阴险,何其卑鄙,何其恐怖的心肠!

  严授纲气得嘴唇直打哆嗦,桐秋城着急地拍抚他的后背,“严导,严导你别气,小心身体。”

  “身体……要身体干什么,现在有人,是直接在谋杀我的性命!”严授纲一把推开桐秋城,瞪着席维,凶悍的目光,就像狼一样。

  席维端正坐着,不言不动,唯有眼中,闪动着琥珀色的流光,与严授纲,冷淡对视。

  这一瞬,犹如千年,严授纲忽然觉得,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名爽朗的男性,而是……

  记忆中,那个美丽的身影。

  冷汗层层溢满额头,严授纲颓然堆偎在轮椅里,“那是我的作品,我的成就,它只属于我,谁都夺不走,我没有错……我的梦想,我的追求,我的艺术,不会有错……”

  “严导,严导?”桐秋城又担心地靠过来。

  “你的要求,没有成真的可能,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严授纲冷冷一笑,重重捶了自己无知无觉的腿一下。

  瘫了又怎么样,残废了又怎么样,任何事,都无法夺走他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