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琰华七宝
大狗抖抖脑袋,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某吃货的口水。
席维脸色通红,想陪个不是缓和气氛,手刚摸上默默的尖耳朵,肚子立刻就发出了不争气的响声。
手感……真好啊,脆脆的,嫩嫩的,咬起来一定非常有嚼劲。
眼冒绿光,那吃货狼外婆般胡胡笑着,凑近毛球狗狗。
啪——
默默毫不气扇了狼外婆一个嘴巴,相当无语地转身,漠然扫了下尾巴,当先走回家去。
狗小弟竟然对它做出这种事,不像话。
就算折腾了那么久,它也很饿好了,但身为犬,十天不吃东西这种程度的忍耐力,还是有的。小弟在这方面,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差,人类,果真脆弱得很。
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都是宵夜,其中竟真的有一盘凉拌猪耳。
大狗囧囧有神,心想强烈的饿念,难不成使得席维与冰箱之间,建立了一定程度的心灵感应?
冰箱,是人工制造的机械吧,应该没有可以和席维建立精神联系的自我意识才对……这真是,好科学的不可思议。
虽然不满小弟之前被吃属性蒙蔽了心智,但一想他那么渴望耳朵,也不好太严厉,所以大狗还是将猪耳凉菜盘叼出来,放在案板上。
那吃货爱吃辣些的,但受伤时吃花椒什么的不好,大狗想了想,用爪子拧开芥末油,滴了几滴进去。
芥末那强烈的味道,刺激得它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一幕看在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饭吃的狗小弟眼里,真是既可爱温暖,又幸福贴心。
果然,每次揍完他,都会亲自下厨给准备吃的,狗哥对他,最好了!
虞盛音不忍扭头,这只傻瓜伪幼犬。
医院中。
一只大手,摸了摸小娃娃苍白的小脸,也许是大力了些,也许他本就睡得浅,严瓜瓜突然睁开眼,满含期盼,却在看到男子硬朗的面庞时,涌起浓浓的失望。
桐秋城心中黯然,觉得直面这个孩子的目光,竟然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桐叔叔……”小孩非常敏感,似乎也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
他扯开一个单薄羞涩的笑容,怯生生地问了好,像是生怕惹到人不高兴,懂事得叫人心疼。
“瓜瓜,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诉叔叔。”桐秋城问。
“没……瓜瓜可好了,有好吃的,也有布偶玩。”小娃娃这样说着,怕别人不相信一样,还抱了抱被窝中的一个小布熊。
那布熊非常小,也相当简陋,一看,就是医院惯常会送给小患者的免费礼物。
有些脏,有些旧,一只眼睛还开线了。
桐秋城一阵心酸,好几天了,严导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孩子,一门心思扑在电影的后期制作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着了魔一样。
而他却没有什么能责备严导的,他的腿那个样子,天天大把大把吃药,本也不是个能够下床的情况。
可是,他却像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般,在做那件事,为了他的信念,为了他的理想。
桐秋城着急,心痛,却无法可想。医院有护工,严导身边也有,可是,金钱雇佣来的人,只会将照料当成一件工作。
谁会看到不满四岁的小娃娃,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小熊,谁又会有多余的温情,来关心他幼小内心的脆弱。
“如果,我能照顾你,就好了……”桐秋城轻轻抚摸着小娃娃的头顶。
“叔叔?”
可是小娃娃需要的,应该是他的亲人,他的爸爸,他的妈妈。
哄着严瓜瓜睡了,桐秋城到医院旁边的小超市中,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有男孩子爱玩的飞机模型,以及一只大大的泰迪熊。
朱兰茵靠在玻璃门边上,静静看着这个男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她身前。
“你不要多管闲事。”她说道。
桐秋城停住脚步,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厌,“那是严导的孩子,你但凡还有些良心,记得严导对咱们当年的好,就不该这样冷血。”
“我冷血?”朱兰茵冷笑,“他是贱女人鼓弄出来的孽种,根本不配当严导的孩子,严导本身绝不会期望他的降生,也不需要为他的生命负责。”
这样只会给人带来不快与烦恼的东西,留着自生自灭,她已经非常仁慈了。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
“你,竟如此天真,”朱兰茵眼神奇异地看着桐秋城,柔柔叹了口气,“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夫妻间的润滑剂,家庭的纽带。父母抚育他,为他付出金钱与关爱,也从一开始便赋予了他回报家庭的责任义务。家长荣光,孩子自然获得良好的成长环境,家长卑微,孩子也天生就低人一等,将来即便发达,付出的也远远多于旁人……甚至不得不,走上歪门邪道。父母与子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是没有关系的呢。”
“我不跟你说这些歪理,”桐秋城将手一挥,“你怎么看问题,是你的事,但不能因为一己好恶,就试图去决定一个无辜孩子的命运。”
朱兰茵定定看他,“我当然不在意什么孩子,别说鬼子本是无稽之谈,即便他真的是妖魔之子,我如今……难道就会怕了?只是,你的心思,让这孩子,变得越来越碍眼。”
“我?”桐秋城不懂。
“对,就是你,”朱兰茵漂亮的眼睛,冷得像冰一样,“你利用那孩子可怜巴巴的贱样,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桐秋城气得笑了,“我能有什么目的,你再如何不愿意,也无法否定瓜瓜与严导有血缘关系的事实,我如果真有目的,那也只是不想严导的孩子像个孤儿一样活着!”
“所以,你要当他的亲人?”
朱兰茵的语调,很阴,听得人很难受,桐秋城觉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美丽的同学,现在更是在她身旁呆一秒都受不了。
“我一个大男人,当什么他的亲人,我找他的亲人去!”
“知道些好歹吧,别用他去烦严导了。”朱兰茵柔声劝道。
桐秋城拔腿就走,“爸靠不住,我给他找妈去。”
他母亲?
朱兰茵笑了,那个女人现在,越发不能当什么母亲,因为,她已经没法见人了。
香水广告的样片,初步制作出来了,米国二货导演盛情邀请虞天王也一起看看,肯定是想在片子里再加些不着调的元素。
席维和大狗陪着天王一起去,左右一站,虎虎生威。某吃货如今精气神更加彪悍,全是狗哥每天早上揪起来出早操的功劳。
刚要进大门,一张连着长竿的大网子,就从天而降,往大狗兜头套去。
席维猛地回身,一个鞭腿抽上去,将长竿踢成两半。
“臭小子,竟然拘捕?”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气势汹汹指着席维骂,他们一身黑制服,带着肩章帽徽,这装束,看着非常眼熟。
难道是……城管?
第34章 最强召唤术
坏了!
席吃货遵纪守法的良心一阵颤抖。
他一直将大狗当成自己的家人,当成真正的大哥看待,从来没有因为它长得像一条狗,就真的把它当成一条狗。
尽管,默默明明就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狗。
他忘了,该死的他忘了默默根本没有去登记过,更没有在身体内植入什么电子芯片狗牌,他的狗哥,是黑狗民来着!
“两位,有事好商量嘛,何必动手动脚这样激动呢?这里是娱乐公司门口,我们音音好歹是公众人物,无数摄像头跟着,就怕没有新闻啊。”助理赵哥上前一步,笑呵呵地递上两根软中华。
席维看向赵哥的眼神,立刻充满了崇拜,什么叫暴风骤雨中保驾护航的经纪人风采,这就是啊。
他向大狗一使眼色,狗也领会了精神,他俩趁那边让烟的功夫,就想偷偷贴边溜走。
“少来这套!”
哪知道,城管一巴掌拍飞了赵哥的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既不顾虞天王的赫赫声威,也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门口。
“我们是执法人员,谁敢阻挠,就是拒捕!”
他们三步两步冲过去,堵住席维和大狗的退路,张开手臂,弯腰半蹲着,口中唬唬做声,一副武松打虎的架势。
席维眼皮一跳,心说就你们那两下庄稼把式,也敢在我们哥俩眼前献丑。
“什么拒捕,你们有没有点儿法律常识啊,平白无故走在大路上,就可以随便抓人?”
“抓你怎么了,妨碍城市管理的,我们一律有权逮捕!小子,劝你别反抗了,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虞盛音眨眨眼,“哦,真是威风,我不该当歌星,而是该应征城管。”
“莫名其妙,我又没有摆摊占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席维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再说,即便对小贩,你们也就是没收作案工具,比如麻辣烫推车之类,难道还能将人刑事拘留吗?”
喂喂,别以为当兵的没有法律常识啊。
城管们对视一眼,“犯事了就要抓,你违章养狗。”
“那到底是要抓这只小的,还是要抓那只大的?”虞天王兴致勃勃地指指席维,又指指大狗。
可能天王阁下风姿也好,威势也好,都太过非同凡响,两个城管面对他时,气焰明显收敛了不少。
“呃……我们,抓狗。”
“但是,但是他破坏了我们的执法工具,形同帮狗拒捕,所以人和狗,我们要一起带走。”
“我那是正当防卫。”秉承偷换概念,有错都往自己身上扯的原则,席维咬死宣称城管大网子的攻击目标是他本人,而非大狗。
“将心比心,连声招呼都不打,突然被人从身后套网子,谁都会以为糟了土匪,进而下意识保护自己吧,尤其对我这种身手的人来讲。”席维脱下上衣,曲起手臂,秀了秀衬衫下的肌肉。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宽肩细腰,近十年越野格斗锻炼出来的体魄,这些都市人哪里见过。
于是,城管们互相看看,觉得貌似得掂量掂量了,硬来的话,万一吃亏太不划算,再说领导本来也没提狗主人的事,只说抓狗来着。
拒捕什么的,不过是他们威风惯了,顺口而已。
“别说废话了,不要胡搅蛮缠转移视线,妨碍我们抓违章狗!”城管们开始讲重点。
这回,席维底气不足了,“抓……抓人没理,抓狗就有理了?”
“当然有理,你这是流浪狗,燕京城区绝对不容许有这种妨碍市容的东西存在。”
虞盛音不解地说:“小默默没有流浪,它是我的保镖,养在家里的。”
“不管养在哪里,只要没有到我们那里登记的,都是违章狗,都必须带走!”城管神气起来。
“什么登记?”虞天王不明白。
“就是狗的户口,没有的就是黑户,要被抓走。”助理轻声解释,他算看出来了,这大狗,还真的没上过户口,不然,小席怎么不吭声了呢。
“抓走?只要是黑户都要抓走?还是说,只有非人类是这个待遇?”虞盛音沉下脸,不知想到了什么。
“呃……这个么,人的话自然不用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