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婪
老赵也好奇地道:“麒麟不是马蹄吗,墨菲斯却是狼爪,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才确认他叫黑麒麟?”
老赵话音落下,趴在云景怀里假寐的墨菲斯也抖了抖耳朵,似乎也对接下来的话题有些兴趣。
晋江水道:“我们现在常见的麒麟石像都是马蹄,但并不是所有的麒麟都是这个样子的。上古的龙、凤、麒麟等,实则都乃上灵演化,集天地万物之灵气汇聚而成,其中龙乃百虫之王,凤乃百禽之王,麒麟则是百兽之王。
有书曾记,麒麟角似鹿,头似驼,眼似鬼,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狼,耳似牛,头的外形像马,头上有一角戴肉,全身布满鳞甲,麝鹿身,尾像张开的龙尾状。
也有人曾言,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等特征集于一身,便为仁兽麒麟。
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两种麒麟虽然大体上相似,但实则却有微妙的不同,其中最明显的便是麒麟掌。
在古时,马被认为是聪明、忠诚、勇敢而耐劳的动物,而狼则与马相反,阴险,狡猾,狠辣,决绝,夜间出没,吃人而活,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征,自然也代表了完全不同的麒麟,再加上麒麟体色乃是祥瑞五色,而黑色则代表了疾病,不详与死亡,这就是神兽麒麟与黑麒麟之分。
在风水学之中,麒麟时常被制作石像铜像等,摆放在家中镇宅辟邪,人们向往与人为善亲和高贵的仁兽,因此麒麟掌为马蹄,仁兽主属土德,摆放起来并不像龙虎凤狮那么多禁忌,像老赵家的门口,便有两尊麒麟像,就是拿来抵挡门外小鬼与小人用的。但却从来没有将狼掌的黑麒麟制成石像镇宅辟邪,只因黑麒麟主掌杀戮。
小景这天灵尚还年幼,因此除了体色与狼爪之外,别的地方与普通的麒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随着它以后逐渐长成,凶兽的本性会逐渐呈现出来,牙齿锋利,犄角锐利,狼爪更是如刀如剑,眨眼间就能将人四分五裂,化作一滩烂肉。”
晋江水的话一出,云景还没什么反应,老赵倒是一阵恶寒,他突然回想起了墨菲斯破壳时候的模样,爪子狠狠按在蛋壳上,指甲瞬间就犹如刀片一样击穿蛋壳,之前不觉得有危险,是因为那小爪子太小了,和小猫爪一样,但如果眼前这个小东西以后长大了,那可是比大型猫科动物还要更加危险的存在,杀个人简直不要太轻松,因为它还能毁尸灭迹,一口火苗吐出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牛逼的警察来都没有,最终只能成为一桩悬案……
“那它以后能长多大啊?”老赵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就像人长高之后,有高有矮,麒麟的所有传言都来自于古时,近代天地能量逐渐减少,百年内又历经战乱,连那些大派都没有天灵,自然无法得出最准确的数据。”晋江水道。
云景看着墨菲斯,想到他上一世的样子,紫火烈焰马的身高比普通的马匹要壮实不少,出现在群兽之中便是那百兽之王,这个世界没有紫火烈焰马,似乎也没有梦魔这种魔兽,因此墨菲斯入乡随俗,直接演变成了这个世界与他本体最为接近的神兽。
黑麒麟嗜血,梦魔以人类灵魂为生,黑麒麟通体墨黑,与上一世的梦魔相同,甚至连紫火都一样,想来如今这模样,就是墨菲斯最适合的形态了。
“小景,上灵罕见,一旦被人发现,眼馋与争夺之人定然数不胜数,今日那逆阳被你斩草除根,无法走漏消息,此举再恰当不过,今后但凡有人对上灵流露出贪欲,你定不能留手。”晋江水严肃地道,“上灵出生时泄露大量灵气,容易引起四方震动,不过好在上灵已有数百年不出世,有些修炼者哪怕感应到了也许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而且你选择的位置很好,这里每天有无数翡翠出现,稍稍远一些的人就算感应到上灵气息,也会被附近的翡翠迷花了眼,这宝丰市并没有太强的能人,逆阳真人四处游走,来到这里算是个意外,刚才我赶来的路上,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见到比我更快到达的修炼者,因此今日之事便就此揭过。如今麒麟化形,除非动手杀敌,暴露内息本体,否则只需自我调整稍稍掩饰,没有特殊宝物傍身的人应当认不出他来,你要多加谨慎才是。”
云景明白晋江水这是好意提醒,方才与逆阳真人一战,虽然哪怕没有墨菲斯出手,云景自信最后也能将逆阳真人拿下,但是过程却要平添几分凶险,这对修炼者而言,乃是大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个世界一开始的氛围就比云景以前的世界要平和,导致随着云景逐渐融入这个世界,也逐渐收敛起了杀心,但从今以后,哪怕就是为了墨菲斯,他也得当断则断。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赵哥将门打开,一名小弟走进来低声说了几句,随后老赵便道:“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我和小景还没吃饭,晋先生你吃过了吗?”
“没有,今日出门本是受邀助人看风水,恰巧与你们所在的地方是同一路,便忍不住先拐过来看看小景又弄出什么新花样了,可惜路上堵车,来的还是太晚了一些,没有亲眼见到麒麟出世,抱憾终身啊!”晋江水遗憾道,“小景今后若是再有此宝贝出世,务必记得等我,哪怕只是看一看,开开眼界,也此生无憾了。”
老赵得意地嘿嘿一笑:“其实也还好啦,就和小鸡破壳一样,没什么好看的。”
晋江水瞟了他一眼:“小鸡破壳能把你的头发眉毛睫毛全都烧没了?”
老赵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这一会他一点也不怨愤了,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大脑袋,得瑟地道:“这可是麒麟出世后吐出的第一口火,直接赏赐给我了,被那紫火灌溉的那一瞬,犹如醍醐灌顶,无数前尘往事从我的眼前浮过,突然,我悟了,看透生死凡尘,虽然最终脑袋上的毛全没了,但沐浴了圣火之后,我像是新生了一般,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有余,灵魂更是得到了升华与洗涤,这好处,可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
老赵这马屁拍的,连墨菲斯都有些受不了,打了个呵欠趴在云景身上再次睡觉,尖尖的耳朵尖儿折下来盖住,索性耳不听为静了。
云景忍着要笑出来的欲望,对晋江水道:“晋先生要去看风水,可是像上次看赵宅那样?”
晋江水也微笑道:“不错,不过老赵有钱,赵宅选址乃是风水宝地,而这次请我之人只是小康人家,根据他所描述的情况,我觉得问题不像是出在阳宅上,而是阴宅祖坟出了茬子,一般这种情况将祖坟微微调整迁移便可,耗时不长,只是后期动工需要一点儿时日,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具体的情况还得过去再具体了解与分析,小景可是感兴趣?”
“嗯,我劳烦晋先生带我去开开眼界了。”风水一事云景了解甚少,反正现在也是假期,不如跟着晋先生一起去看看阴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有灵力,那就顺道吸一点过来,权当给墨菲斯当零食吃了。
“不敢不敢。”晋江水摆手道,“我们一同去吃个饭,然后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关于龙百虫之王这一点,大家可以搜一下二月二龙抬头,有相关说法的。
第34章
邀请晋江水的人家姓周, 家虽然在宝丰市,但和原身云景的家一样, 都位于城乡结合部, 属于宝丰市下的小乡村里,只不过周家在宝丰市的方位和云景家的位置截然相反罢了。
吃饭加乘车的时间,一共耗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等云景晋江水和老赵到达周家所在的村口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毕竟这次是跟随着晋江水一起去普通人家看风水, 确认附近没啥问题后,在即将到村口的时候,老赵便吩咐小弟们在村外头等着, 由他亲自开着车,与云景晋江水一同进入。
一边开车, 老赵一边探着脑袋留意前方的路:“我说晋先生,这旮旯村口的人, 一看就没什么钱, 你不是向来铁公鸡一毛不拔, 没钱打死不出手么,以你的价格,住在这里的人绝对出不起, 怎么这次这么善心, 竟然跑来给做善事了?”
显然他还惦记着当初进晋江水开口要他小老婆的事情,现在才开始神神叨叨的。
晋江水摇头道:“受朋友之托才来的,这家人说他们最近几年运势不好, 家主事业受挫,子孙福气薄弱,所以想请风水先生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我听着事似乎并不太麻烦,便答应了下来。”
“难怪难怪。”老赵道,“前面有两人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人的样子,是他们吗?”
晋江水仔细一看,点了点头:“是的,就在那儿停吧。”
周家的主人之前已经和晋江水联系过,知道他这个点回来,早早便带着妻子在门外一同候着,此刻见晋江水等人从车上下来,便连忙迎上来:“想必这位就是晋江水晋先生了吧?你好你好,我就是小周。”
晋江水毕竟上了年纪,一般人在他面前都可自称小辈,不过他也维持着客气,并不拿架子,道:“你好周先生,久等了。”
“没有没有,正巧出来而已,不知这两位是……”周先生看向老赵和云景道,云景还好,大不了年纪小一些,长得好看一些,这老赵简直了,光头光眉毛,整个脑袋比鸡蛋还光滑,再加上他本身自带的黑道气质,普通人见了没有不忌惮的,周先生自己看着都怕,身后的老婆和孩子岂不是压力更大。
一个仙风道骨,一个年幼英俊,还有一个是凶恶的光头,这三个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协调,让人想忽视都难。
晋江水连忙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亲戚,这个姓赵,阳年阳月阳日生阳时生,自带阳刚之气,这个是小景,还是个学生,这次跟着我来见见世面的。”
周先生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再看老赵凶恶的模样也没不觉得那么害怕了,与老赵云景寒暄两句后,便带着人朝屋内走去。
与云景一样,周先生一家子也是宝丰市的原住民,房子也是十几年前盖起的自建房,比云景的家要大上许多,不仅一共有五层楼,而且还自带一个独立的大院子,墙上种满了花花草草,阳光洒下来,别提多舒坦了。
一进入院子内,入目便是一尊巨大的树桩,树的根依旧埋在地底,被砍伐的横截面直径一米左右,目测这树过去被砍伐的年数应当有四五年以上了,树桩表面经过长时间的磨损,已经逐渐泛黑,年轮也变得不是那么清晰起来。
毫无疑问,这显然是一株百龄大树,被砍成树桩后直接充当了木桌,在树桩的四周,还有几个椭圆的石椅,一同组成院子里供人休憩的桌椅,在桌椅四周,种满了修剪整齐绿茵茵的草坪,角落还种了一株葡萄架。
这院子虽然不大,却是被整修的诗情画意的,乍一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可云景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停留在那被砍伐的树桩片刻,虽然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四周没有灵气,没有阴灵,什么鬼神都没有,可是他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他转头看了一眼晋江水,发现晋江水的目光也停留在了那树桩上,但很快移开视线,显然也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
“晋先生,赵老哥,小景同学,里面请。”这时,周先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云景等人顿时回过神来,跟着周先生一同朝屋内走去。
这房子坐北朝南,正门向阳,又因房子占地面积宽广,一从大门进入,便是一个阳光充足的大厅,再往里走,厨房洗手间等等一应俱全,二楼往上,便是周先生一家四口的卧室。
周太太在一楼给大家泡茶,周先生则一边带着云景等人上楼,一边介绍到:“我们家大,人就四个,所以我和老婆一起住在二楼,两个儿子,小儿子住在三楼,大儿子住在四楼,五楼里面是客房,外面是阳台,除了五楼外,楼上每层房间的格局都一样,这边是卧室,这边是书房,走廊过去便是洗手间,因为书房只要一间就够了,小儿子住的三楼被改成了游戏房,大儿子住的四楼被改成了运动健身房。”
晋江水认真地听着,却没有多说,跟着周先生走过二楼,朝三楼走去,果然如周先生所说,格局全都是一样的,而且这房子建造的时候显然设计的非常好,几乎每一间房间都有充足的光线照耀进来,视野宽敞,布局十分合理,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这时,周先生敲了敲游戏房的门,对里头道:“小怀,开开门,爸爸有客人来了,你开个门,我们看一看。”
片刻后,在云景等人的注视下,游戏房的门被慢慢打开,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探出脑袋,冷漠地看了周先生一眼:“要看多久?”
周先生对小儿子这个态度似乎早已习以为常,道:“不超过五分钟。”
小孩这才将门缓缓拉开,当门完全打开的那一瞬,小男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看了云景一眼。
云景正在打量他,小男孩猝不及防地回头,二人恰巧对视上,但很快,小男孩就转过了头,若无其事地坐回到座位上打游戏去了。
云景跟着晋江水等人走上前,晋江水在看房间摆设风水的时候,云景留意了一下小男孩玩的游戏,发现他在用电脑玩一些很简单的益智类游戏,唯一的难度就是需要超快的手速将屏幕上的各种不同的小怪消灭。
小男孩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以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手速,“刷刷刷”地敲着键盘,键盘上的手指头几乎都快出现了残影,不到两秒时间,满屏幕的小怪全都被消灭干净,小男孩直接创下了游戏榜上的最新记录。
“我们上楼上看看吧。”这时,晋江水道,云景缓缓将目光收回来,朝屋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才刚刚走出去,游戏房的房门就被关上了,云景分明上一刻还看到他坐在座位上玩游戏,下一刻竟然就快速把门关起来,这速度简直与小男孩的手速一样,同样快的不可思议。
周先生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对云景等人解释道:“小怀这孩子性格比较内向,不喜欢有陌生人进入他的地盘,而且他每天玩游戏的时间有规定,再过十五分钟他妈妈就要送他去上辅导班了,所以这种时候他就特别舍不得游戏……”
“没事,孩子嘛都这样,我们小时候玩的更疯,都理解的。”晋先生道,跟着周先生踏上了四楼。
四楼的格局果然与三楼相同,因为周先生大儿子不在的缘故,不论卧室房间还是运动房的房门都是敞开着的,也许因为周先生家太大了的缘故,这门全部都打开后,顿时给了一种空旷萧条的感觉。
晋先生只是扫了一眼,便没再多看,几人一同登上了五楼阳台。
阳台方位也同样是日光充足的好位置,站在阳台上往下看,视野开阔,一片空明,不仅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马路与河流,还有赵哥停着的车,连院子上的那个树桩也一样看得见。
那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哪怕站在高处往下可以看见更远的景物,但云景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被树桩吸引。
周先生见晋江水把整栋房子都看完了,忍不住问道:“晋先生有何见解?”
“前有河流道路环抱楼房,视野开阔,通风采光良好,后有山体秀明的小区公园作为后托,意为背靠后山,室内设计整洁明亮,不论大厅卧室厨卫走廊,甚至房内各物摆设,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你这房屋虽然不是千万豪宅,但在这样的环境,能够这般布局,已然算是风水宝地。一定要说哪里不好,便是那门前树桩,风水有八煞,树煞为其一,你将院子里的树木砍伐做成树桌,将它变成了树煞,而大厅卧室等朝向,又正好迎对树煞,因此最好去买个风铃挂在房间,将煞挡住,别的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晋江水道。
“那我家中之事是否……”见一个晋江水看了老半天,就指点他买个风铃,周先生顿时有些迟疑,吞吞吐吐地询问道。
晋江水摇头:“你家中有事,却与这阳宅无关,恐怕与阴宅有关。”
“阴宅?”周先生一愣,
“嗯,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阴宅位置远吗?”
“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能到。”周先生道。
现在还是大下午,来回两个多小时,也算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晋江水点了点头,于是云景一行人便下楼了。
期间路过三楼的时候,云景发现三楼的游戏房已经打开,显然那个叫小怀的小男孩已经被妈妈带去上学了。
一个多小时后,云景等人来到了周先生祖上阴宅。
周先生的家本身就在宝丰市边角位置,又往外开了一小时的车,基本附近都没什么人住了,在周先生的指路下,老赵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四人下车一起沿着山路往上爬。
墓地位于高高的石山上,此时正值秋冬,满山的绿色植被都褪成了黄绿色。越往上爬,山路越来越窄,越来越小,各种植被横向生长,有些将前路都给挡住了。
晋江水虽然年纪大了,毕竟是修炼者,云景和老赵更不用说,身子骨比一般人都要好许多,反倒是前头带路的周先生越走越喘,期间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目的地。
当看到祖坟上长得杂乱无章的荒草后,周先生脸上扫过一丝尴尬:“清明的时候刚上来整顿过的,经过大半年,又长出这么多来了……这个是我父亲的,再往上的族亲就找不到了,当初我祖父背井离乡来到宝丰市,我现在住的那件房子,就是祖父遗留下来的,可惜祖父走的早,那几年日子不好过,也不能给他找个好地方埋了。”
晋江水的罗盘不知什么时候拿了出来,他一边观察阴宅,一边用罗盘定位,与此同时,他那颗眼球一样的圆珠,也滴溜溜地转着,晋江水站到哪个方位,圆珠就仔细盯着某处。
“坟头附近的三座峦头坐正凶砂之位,此处不吉。”
“艮方来水震方去,先天流破后来为消败凶水;后测坐向,正落大空亡……凶上加凶!”
越说,晋江水的面色越发沉重,最后他抬起头看向周先生:“周先生之前只与我说事业不顺,子孙时运不济,此刻我看阴宅,周先生家怕是早有问题,阴宅立于此地,从该墓主化命算起,其后代必然灾祸不断,第三代定出偷鸡摸狗之人,四代大学生稀少,更可怕的是损丁,而且已经开始,长此以往,恐怕有家破人亡之危!”
周先生一惊,神色微动,他刚张口想答,但出口后又话锋一转:“晋先生可否再说详细一些?那偷鸡摸狗之人是男是女,那损丁……何人损丁?”
“你应当是你父亲最小的孩子,三代偷鸡摸狗之人恐怕已经应验,应当是男子,至于损丁……”晋江水叹息道,“是你的孩子之一吧,还有那个叫小怀的小男孩,也是时常生病昏迷住院手术,随时命在旦夕。”
周先生一听,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当场就想要给晋江水跪下了:“求先生救救我家!”
晋江水连忙避开他的跪拜,然后将他扶起来:“我来这里就是受人所托帮你的,放心吧。”
周先生连连点头,之前对晋江水的半信半疑彻底打消了:“老实说,家中先祖曾与晋先生乃是同道中人,也是风水师,我父亲学了一招半式,我现在所居的阳宅便是我父亲生前改造的,这阴宅也是他自己选的,结果自从父亲入葬后,怪事接连发生,这些年来不仅我这一房,家中族亲全都家宅不宁,原本我们家族虽不能说大富大贵,但也算数一数二的人家,结果这些年来,先是破财,紧接着各种牢狱之灾,甚至连子孙身体健康都受到了影响。
先生刚才所言,全都正确,三代偷鸡摸狗之人是我侄子,从青少年时期起就小偷小摸,经常出入少管所,成年后也不见悔改,甚至变本加厉,如今还在狱中关着,三代往下,我乃这一辈最小之人,孩子年幼还看不出什么,但我哥姐们的孩子却是麻烦,有几个正读初中的年纪,却是一点也没个读书的样子,愁的我哥姐头发都提前白了好几根。
而我的孩子……虽然从小聪明好学,但老大却在今年夏天,为了救两个落水的孩子……两个孩子被他救上来了,但他自己却没了啊!我妻子伤心过度,差点没挺过来,现在虽然逐渐恢复,但大儿子的房间她依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就像大儿子依然活着一样,说是万一大儿子有灵回来,看到整洁的房间才不会生气……
我那小儿子小怀倒是没有先生说的那些灾难……不过他小时候虽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越长大却不知怎么的,性子却越来越自闭,与小时候截然相反起来,八、九岁的孩子,应当正是最闹腾最熊的年纪,可我那孩子却与正常小孩截然不同,不仅性子古怪,身体也越发虚弱,时常失血缺少营养,去医院检查,浑身上下一点毛病伤口都没有,根本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久而久之孩子对我越发冷淡抗拒了……我、我就怕再这样下去,这个孩子我要离我而去了……”
周先生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泪流满面,好半天才冷静下来,继续道:“有人怀疑是父亲阴宅没选好导致的,但一开始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并不相信,毕竟父亲也算接触过此行,总不可能挖了个坑给子孙跳吧。
这个期间,我们也请了不少风水师前来查探,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越发相信了与父亲无关,听闻晋先生技法了得,恰巧父亲生前好友与晋先生认识,便斗胆请晋先生过来看一看,因之前遇到的风水师都毫无能力,因此怀疑了晋先生的水准,还特意向晋先生隐瞒了家中之事,没想到竟然都被晋先生算了出来,希望晋先生能够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