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也悲
“别同我说你不在乎那个傻子,你要知道我们之间输不起的那个人不会是我,还是说……你还想贪恋此间主人的情份?你以为被发现与人私通亲密非常的你,还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青睬了吗?像他们那样的人,只要东西脏了是从不会再去碰的。”冷冷的笑,高傲的看向裴烨煦桃花男子首次表现出了他强势的一面,他本就不是什么无害之人,或妖或媚只是他游戏人间的一个手段而已,只要他喜欢,就是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变成太监通通去当女人,只要他有那个能力,又有谁敢说个不字?天下间事本就如此,也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如你所愿。”不再多言,裴烨煦爽快的应了下来,这间屋子外的树上有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以裴烨郁的身份,身旁有影卫跟着并不奇怪,而正因为了解影卫是只忠于一个主子没有自主意识只知道保护和暗杀的影子,所以刚才他才会和裴烨郁放心的喝酒交谈,完全不用在意会有消息外泄,低头扯过一旁椅子上的被单再次披在身上,起身走到门边亲自打开了门,裴烨煦无声做了个请的样子。
“真是狠心,用完了人就想轰人走,好吧好吧,我走还不行吗?”又恢复了娇娇柔柔的样子,桃花男子边抛着媚眼边向门口走来,在经过裴烨煦身边时,嘴唇轻勾突然闪电般袭向了裴烨煦的身前,红艳艳的唇眼瞅着就要再次印上裴烨煦的。
“呵。”冷冷一笑,似早有准备般,在桃花男子袭来之时裴烨煦悠然后退,左手银光一闪,一枚明晃晃的银针直直插入到了桃花男子的额心上,虽因不想弄出人命而只进去了一点点,但其所带来的惊心动魄却还是如惊涛骇浪般,一波波打击得桃花男子连连变色。
“……美人儿好高明的手段,在下,记下了。”缓缓拿出了额心处的银针,桃花男子危险而又邪魅的笑了起来,如果说以前他对于裴烨煦是占有是欲望,那现在心里对他就又多了份欣赏和肯定,一种对强者的欣赏对对手的肯定,伸出舌头轻舔嘴角,好兴奋啊,压美人儿的欲望强烈到他整个身体都颤栗了起来。
“不送!”咣的一声关上门,将对方越来越让人忍受不了的笑脸关在了门外,可以说,这个人妖般男子的危险指数,远远超出了他曾估计过的,这人很聪明,在不知道对方深浅的时候就先让自己立在了不败之地,一句有人在看不止将他推到了爬墙的死角,背叛的境地,还顺便让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影卫不动手攻击他,就说明他是裴烨郁的客人,就算他不是那他的主人也一定是,这样一来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他都不能出手动他,桃花妖,你才是好高明的手段啊。
赶走了不请自来的‘客人’,裴烨煦也再没心思在这里待下去了,看看乱的不成样子的房间,再瞧瞧窗外就要大亮的天空,甩了甩头裴烨煦身披着长长被单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好两个房间离得并不太远,路上倒也并没有碰见什么人。
才刚洗淑完毕整好装,裴烨郁就推门冲了进来,进门什么都不说一个猛力就将裴烨煦压倒在了桌面上,脸色沉沉的看了裴烨煦许久,裴烨郁只是咬着牙齿恨恨的不出声。
“我对仰视人实在没什么爱好,所以……下来好吗?”本有些生气的,可看裴烨郁虽气到发狂却只是自虐的咬紧自己的唇不出声,裴烨煦还是软下了心来,“让我起来好好说话,我背上还有伤。”真是的,一次次被这人扑倒,他就算再好的性子也会发彪的吧?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走。”松开手坐到椅子上,裴烨郁低下头闷闷出声,刚刚他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影卫已经向他汇报过了,没人知道当他听到那人曾调戏过裴烨煦时,他有多么想杀人,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左右不了裴烨煦的决定,挫败和无力感让他一个没忍住,就疯了一般的跑了来,但跑来了又如何?该走这人还是会走。
“……我还会回来。”整理好又有些凌乱的衣服,裴烨煦也坐到了桌边,还不知道太子哥哥如何了,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抬头,直直的看,然后悠悠然苦笑出声,“是啊,你会回来,可却不是……为了我。”怎么会忘记?在裴烨煦心底深处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那个天龙朝的太子裴烨华,虽然那人现在并不是太子了,但他在裴烨煦心底的位置,却依然高的无人可及。
“郁……”该怎么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我该出去了。”还是先把海王的事情解决吧,应了桃花妖的请,其实不单单只因为海王,他还想看看这位妖精男子身后的那位主人是谁,那大概……又会是位熟人吧?昨晚桃花妖身上涌起的暗香,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我送你。”起身与裴烨煦一同向外走,裴烨郁再没有多言半句,幽幽暗暗的眼神时而盯在裴烨煦的身上,时而又投向它处,挣扎着无奈着直到到了门口时,才算完全安定下来。
“跟你们主子说,这位是本公子很重要的友人,希望他能善加款待,最多三日,本公子自会派人去接他回来。”一边淡淡的说着话,裴烨郁一边细心为裴烨煦披了件披风,“早上风大天气凉,要记得多披件衣裳。”毫不在意此时自己的样子有多惊人,裴烨郁柔柔的说着恋恋的看着,完全无视了所有人的存在。
暗叹,知道裴烨郁这是在从另一个方面寻找安慰,裴烨煦选择了漠视,“我知道了。”应了声之后转身下阶上马,跨上马背之后又转回身来,“郁,我一直想要一匹属于自己的马,它要有一身洁白的毛发,四蹄漆黑矫健有力,额心处会有一个类似滴血般的痕迹,红红的颜色能映红天上的太阳,它此时也许并没有长大,可我却只想要它。”他说的是前生郁曾送过他的那匹马,从不知道那马是郁在哪里弄来的,只知道郁送他时,马才刚刚一岁多,他是真心喜爱那匹马的,不止是因为马是郁送来的,还因为……第一个教他骑射的人是太子哥哥,那时的他们,每天都守在一处,一同笑一同闹,算得上是他上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吧?
“好,我会把它找来送给你,一定。”柔柔的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心伤,煦,你又在想他了是吗?只有想起他的时候,你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想不到八年过去了,你仍然一点都没改变过。
“早点回来,我等你。”扬起头目送着裴烨煦离开,直到人走的看不见影子了裴烨郁才回身向里走,“他什么时候会到?”突然间淡漠开口,也不知他问的是谁。
“五天后,如果赶路走的话,不出三天。”暗卫低头恭声而报,听了话裴烨郁久久不语。
“就要……来了吗?呵呵……倒也好。”
母妃?她怎么会在这里?
骑马出了城,又走了好几里之后才在一处山庄前停了下来,与来人一同下马,仰头看着山庄门前高挂的那块匾额,朝夕山庄?这名字好奇怪,朝为升夕为落,将这两字放于一起,这山庄的主人不是个雅人就是个蠢人。
“公子请。”早早就等在门口的一位俊俏少年微笑着抬了抬手,然后当先迈进了门于前方带路,观他身上料子质地良好,眉宇间几分傲慢点点而透,悠悠然挑起一抹笑,裴烨煦不难猜出,这少年大概在这山庄里还有些‘身份’,今日调他来迎‘客’,也不知是这位主人太看得起他裴烨煦了,还是故意在给他难看?
“公子还没用过饭吧?不如先到餐厅如何?我家主人还没有起来,让你一人空坐客厅实在是有些失礼。”还没走多远,少年就先朗朗开声了,带着笑意的话语礼数周道,可听在裴烨煦这位有心人的耳中,自然一下子就品出了个中滋味来,有主人家会在请人来家里坐客时还睡懒觉的吗?除非这位主人是想刻意给客人难看,又或者是……这个少年在自作主章想玩点什么花样?呵呵……有意思,既然有人想唱戏,他这个唯一的观众又如何能不给点面子?
“你不说我倒还不觉得,这一提肚子还真有些饿了,既然你家主子还没有起来,那就先去餐厅吧。”很随和的点了点头,裴烨煦扬着眉角露出了一丝有些赤颜的笑,样子看起来即单纯也单蠢。
“那就这边请吧。”嘴角微勾露出抹讥诮的笑,少年在满是鲜花的小路间转了一个方向,踏上了另一个绿意浓浓的碎石弯路,风带起他几缕黑长的发,远远看去倒也美的迷人。
挑眉,看来少年还嫩了点啊,把心底的情绪堂堂然露在表面上,少年人,这样子可是会吃亏的噢,暗笑着,裴烨煦快步跟了上去,在看到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瞬间,还不时发出‘啊~’‘天~好美’的赞叹词,很成功的让前面的少年越发不屑了起来。
“唔~好酒,余味绕舌去,佳香留唇间,世上怎会有这样美味的好酒?真真是让人舍不得一口喝下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裴烨煦怡然自得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书生的傻气,不说对面的少年,就是那些站于不远处的婢女们,也被他这个样子逗的掩口娇笑肩颤不已。
受不了裴烨煦的样子,少年迅速品了口杯中清茶来掩去眼神中的鄙夷,当再抬起头时已又换上了友好佳公子的态度,“溪夜公子,这样的酒我那里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走时送你几坛好了。”
“真的?那太感谢公子了,公子可要说话算话噢。”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裴烨煦货没收到就先谢了起来,看着少年一瞬间又有些受不了的低下了头,裴烨煦肚子差点没笑破了,哎呀呀,这个少年为免也太好逗了点吧?就这‘单纯’的性子还想来套他的话?真是自不量力哪,不过……对于一个没经历过太多黑暗的少年人来说,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吧?毕竟他不像自己,少年人的身体里裹着的却是一个中年人的灵魂,呵~世上像他这样的怪胎,也就这么一个而已。
“……溪夜公子的性子还真……随和,不知道溪夜公子是如何和我家主人相识的?在下很好奇,溪夜公子可能为在下说一说?”
来了,绕了一大圈这少年终于问出口了,不过……好失望啊,原来弄来弄去,这人竟是为了吃醋而来的吗?害得他还以为又碰上个好玩的,抬眼细瞄了瞄少年纤细保养的很好的身体,心底暗暗叹气,一个男宠,你就算再受宠也只是个男宠而已,不管这人今天是出于爱意还是醋意把他弄到这里来,等待着这少年的惩罚都是避免不了的,当主子的人,是从不会允许奴爬到自己头顶上的,哪怕,他再宠那个奴,可奴毕竟还是奴,以桃花妖那善变的性子,天知道他上一刻还爱的痴狂的东西,下一刻会不会就弃之如敝屐半眼也不看了。
“你看我做什么?”被裴烨煦突然投过来的目光盯得坐立难安,少年有些恼怒的回瞪了回去,如果不是心里还记得套话的事情,他一定要这人好看!
没有再理少年,裴烨煦收了脸上呆呆的表情又品了口怀中的好酒,然后悠然的眯起了眼睛回味了起来,不同于刚刚,此时的他表现的儒雅、高贵、淡然,像一个满腹才华的学者,一举一动都带着能吸人眼球的风姿,他明明只是静静的垂下眼帘回味酒香的余味,可却硬是让此间的所有人都移不开目光的看傻了眼,这样的吸引力无关乎容貌也无关乎身份,那只是一种气质,看不见摸不着却真真实实受其影响的一种气质而已。
“你……”同样被裴烨煦突然的表现震荡了一下,可下一瞬少年就愤愤的站起了身,“你竟然敢戏耍本公子?你大胆!”话还没落,少年就动起了手,左手拿起桌上碟子猛的一甩,样子竟是直冲着裴烨煦脸上而去的。
微愣,只不过是不理他而已,这少年又为何要这样生气?来不及细想,那个带着飒飒风声的碟子已经要飞到眼前,可还没等裴烨煦躲闪,随着啪的一声轻响,碟子突然间又停了下来,就停在离裴烨煦还有三寸多远的半空中,动也没有再动过。
怎么回事?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巴掌大的碟子被一条长长的皮鞭牢牢的缠了个结实,然后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点点缓缓的向着皮鞭主人的方向而去,小小的碟子软软的皮鞭像都在突然之间变了异,直到碟子被握进了一只纤白的手掌中,一切才都恢复了正常。
与所有人一样,眼神跟随着碟子一路游移到皮鞭主人的身上,当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映入眼帘之时,裴烨煦只觉得瞳孔一阵收缩差点没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慢慢低下头,无意识的细品怀中酒,刚刚还觉得不错的好酒,如今品来已半点没有美味的感觉了。
“主……子……”上一刻还嚣张的少年此时已变成了温顺的羊,脸色不若曾经的红润,苍白中带着点惧色的少年似到此时才知道后怕,自行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他只说了短短的两个字就再没出过声,牙齿微微打颤,他知道这一回自己可能真的闯祸了,想曾经就算他做的如何过份主子也没有这样愤怒过,可今天……身后这个叫溪夜的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让主子如此在意的?难道主子真的被他吸引了?想起刚刚溪夜迷人的那一瞬,妒忌、不甘、愤恨刹时间激红了少年的眼睛,可不敢让主子发现的他,只得乖巧的低下头努力掩饰自己的一切,期望主子还能如往常一般原谅他,那样他才有机会对付这个叫溪夜的少年,让他也如其它人一样,永远消失在主人的身边。
“你很不乖啊小宝贝,主人很生气知道吗?”微微的笑着由主人身边走到少年身前,以手指勾起少年的下巴慢悠悠的说着话,桃花男子云淡风轻的语气硬是让少年的身体狠抖了两下,无视少年狼狈惊恐的目光,桃花男子话落之后又站起了身,“把他带回房间里去,没我的吩咐不许他走出屋子半步。”
“是。”迅速上前两个人,一人一边架起瘫软下来的少年拖向了餐厅之外,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咯咯咯咯……难得看到紫墨如此动怒哪,看来我们这位小客人,对你很重要?”一圈圈将鞭子绕上手腕,一袭粉色宫纱的女子踩着优雅的步子一点点走了过来,水汪汪的大眼不进瞟向垂头不语的裴烨煦,眼眸中异样的光芒闪得人心惊肉跳。
“哎呀主子,您也是知道紫墨的,我……呵呵呵呵……很喜欢他。”特意在那个很字上用了重音,以此来告诉主人溪夜对他的重要,可看主人眼眸中的异光还在不停的闪烁,紫墨暗地里不由得为溪夜担起了心。
“是吗?”绣扇掩面,只露半边脸庞于外的女子娇柔而又俏丽的歪了下脑袋,如不是刚刚看到她出手,相信没有人会认为她会武功。
“……是。”硬着头皮应下了声,紫墨知道这样做一定会惹得主人不高兴,可,溪夜对于他太特别了,如果主人是在前几天问他讨要溪夜的话,那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帮主人出手,可经过了昨晚,当他发现溪夜不止有一幅隐在平常下的绝美外貌,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迷人本质之后,放手已显得不太可能了,当然,如果把溪夜和生命放于一处的话,他自然还是会选择生命的,不过身为主人最得力的助手和心腹,他自信主人不会要他的命的。
定定看了紫墨好一会,女子突然间又无事人一般娇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既然是紫墨的朋友,又是被你特意请来做客的人,身为此间山庄之主,我自然不能失了礼数喽,紫墨,还不快点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小客人?”
暗松一大口气,还好,主人总算是放下了,抬头,仰起笑脸,“这位是溪夜溪公子,是紫墨此次外出认识的朋友,溪夜,这是我家主人,朝夕山庄的庄主。”微笑着站到了裴烨煦身边,紫墨暗暗用手臂碰了下还有些恍神的裴烨煦,我的小祖宗,你可不可以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呆?你不知道你发呆时的样子,可爱迷人的让人想抱住亲吻个够吗?!
“……庄主好。”狠狠压下了心底的波澜,裴烨煦慢慢施了一个礼,怎么也没有想到,朝夕山庄的主人,竟会是他的母妃大人香宛如,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可那天之前香宛如就偷逃出宫成为了天龙的逃妃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以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又身无分文,他才不相信她会以自己的双手造出了如今的成就,再细想一遍当初的一切,香宛如身后之人是谁,也就不难猜得出了,呵~这也叫缘份吗?母妃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哪。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这位溪公子,紫墨虽是我的手下之人,但他也算得上这山庄的半个主子,你就放心的住在这里,我保证半点也亏待不了你的。”亲自扶住了裴烨煦,纤手在紫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掐了下裴烨煦的手臂,然后在裴烨煦愕然不已时又松开了手无事人一般大方有礼的说着友好的话,如不是裴烨煦明确的知道自己感知正常,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恶梦。
“……那呃~就……谢谢了。”结结巴巴的回答,这是裴烨煦有生以来在人前最失礼的一次,看着掩嘴娇笑还不忘在紫墨转头时又飞过一个媚眼来的香宛如,裴烨煦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更胜了,她怎么可以?这个女人可以打他伤他辱骂他,但就是不可以用这种惊怵的手段来折磨他,天,他竟然被前世今生都恨之入骨鄙夷不屑到了极点的女人给……调戏了?这比有人告诉他裴傲决突然间变成了女人都来的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