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牛肉丸
明瑾见他不出声,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生气的说道:“问你话呢?若是不答,便跪在这里好好给我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说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说完一甩衣袖近了内室。
墨玄一抬头,脸上一片苍白,看着明瑾头也没回一点儿犹豫没有的进去,忍不住红了眼圈,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明瑾进了屋,站了好半响,几次想出去又忍住,狠了狠心,自己先睡了。他躺在床上,心里思绪万千,直到天快亮才昏沉的眯了一下,只躺了半个时辰便翻身起来。
明瑾拢了拢衣襟出来,墨玄依旧低头跪在那里,虽然跪了一夜,身体却依旧笔挺,没有一丝懈怠。
明瑾走到他身前两步远,低低的问道:“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墨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敢抬头看明瑾,他怕他一见那张脸,自己会忍不住。
明瑾接着问:“想明白什么了?”
墨玄喉头微微动了动,说道:“玄儿知错了,玄儿不该因一己私情,乱了分寸。该以大事为先,不该,不该见主子,主子那样,而有情绪……,玄儿以后,一定会抛开一切,只一心做事,好好听主子差遣。“墨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忍不住带了不易察觉的哽咽。
明瑾眉头一皱,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墨玄揉了揉跪麻的腿,慢慢的站了起来。明瑾上前两步,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只见他红着眼圈,唇上一排的齿印。明瑾抬起手来擦了擦他脸上淡淡的泪痕,这一擦不要紧,墨玄一个没忍住,眼泪就又哗啦掉了下来,紧接着眼里一阵的惊慌和害怕:“主子,我,我,你别生气。我没有……”说着连忙拿衣袖去擦
明瑾叹了口气,将墨玄拥进了怀里,声音也温柔了许多:“行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那都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我自然也不会真去碰那些人。今天罚你是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该记着,只要是我做的你便不能有一丝的怀疑,不能有一丝的
犹豫和猜忌。你今天就这样,日后为了形式我免不了要娶亲也说不定,那时候你要怎么跟我闹。”
墨玄本来听着明瑾哄了两句,心里舒服了些,却不想明瑾竟然说要娶亲,他只觉得他脑袋蒙了一下,心里疼了一下,想着点头说他明白理解,可是却如何话都说不出口。
明瑾心里无奈,怎么前几句没上心,单单就上心这句,怕他又自己胡思乱想反倒坏事,只好换了个方法,直接道:“你只给我记着就行了,总之不管以后如何,那都是假的,那些人我自然也不会碰。你也可以自己选,是要我给你个名分还是要我的人,我可以都随你的意。不过只能挑一样。”
墨玄愣了愣,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明瑾,似乎在琢磨明瑾刚才的话。
明瑾一阵气恼,心道:本尊都放□段,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居然还在给我发愣。刚要发作,就见墨玄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张嘴说道:“我要人,其他什么都不要。”
明瑾这才满意,脸色稍好,瞪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那,是就是我一个人的么?”墨玄偷偷绞着手指,含含糊糊的叽咕了一句。
明瑾放开了手,抬脚就踹了他一下,骂道:“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以后若是再怀疑猜忌闹情绪,我便把你交给魏先生,你以后就留在寻芳馆吧。”
“玄儿不敢了。”
“滚吧!”明瑾安下心来,脸上不敢有所表示,将人轰出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又说道:“吃了早饭再睡。”
墨玄出了门,想着刚刚明瑾说的要他的人的话,还说只是他一个的,开心的一笑,心里也不难受了,明瑾的话他是记住了,不管以后主子做了什么,都不能怀疑猜忌,主子真正放在心里的是他。他放下了心事,便回了房间,垫了几块儿点心,安心补觉。
☆、赏菊宴
齐天鸿平时三天两头的泡在晓夜山庄,可是自从栀落中了蛊,书染夜便一直闷在房里查医术,翻药典,齐天鸿只知道是王妃似乎有什么事,看书染夜如此认真也不敢胡闹,所以这天便乖乖的回了府,不打扰书染夜。一进了府,就有他院里的小厮禀报了席胤苍的话儿,齐天鸿一听,心里来了兴致,他正闲的无聊呢。
想到这,齐天鸿兴冲冲的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又犯愁,这都入秋了,花也没什么可赏的了,赏菊花?会不会太单调了些,观红叶?似乎着叶子还差了一点点火候。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办一场赏菊宴吧。想到这儿,他便吩咐了下去:“吉祥,你去找管家,将城郊的别院收拾收拾,麻溜的,然后将老爷的菊花运过去好好装点一番,给个府上公子小姐发帖子,就说我请各位煮酒赏菊,后天,动作要快。”
“少,少爷,时间到时抓紧了来得及,咱们人手够,就是这菊花,奴才们可不敢动,到时候老爷知道了,奴才们有几条命啊。”那叫吉祥的小奴才顿时皱巴起了一张脸。
齐天鸿一脸的很铁不成钢,抬腿踹了他一脚,你趁老爷去练兵不在府上的时候快点儿弄过去不得了,仔细别弄坏了,就借一天,又不抢了老头子的。去吧,有事我担着。”
这奇右将军虽然是个武将,但是人却不粗,平时到爱养个花弄个草的,这菊花也是养的得当,这时还得正剩,白的黄的紫的雪青的,尤其是那几株墨菊,更是惹人眼球,还有杂色的。这名字也好听,什么 “银丝串珠”、“空谷清泉”、“珠帘飞瀑”、 “月涌江流”;黄色菊则有:“飞黄腾达”、“黄莺出谷”、“泥金狮子”、 “沉香托桂”;绿色菊有:“绿阳春”、“绿柳垂荫”、“春水绿波”; 白色微绿的称“玉蟹冰盘”,红色中加白的叫:枫叶芦花……
这么一弄,这赏花会到也弄的风雅,一众公子小姐赞不绝口,齐天鸿很是长了面子,在席胤苍面前大大的夸耀了一番。
席胤苍并没有可以的与明瑾表现的有多亲密,也没有直接帮明瑾拉线,他只是淡淡的坐在一旁,喝着菊花茶,偶尔有人过来聊几句。栀落觉着好玩儿,早跑到一旁,不过听着席胤苍的话并未跑远。谁知道,刘婉怡也一同来了,她见到栀落自是欢喜,拉着栀落悄悄的想说些私房话,如今有孕在身,她在二皇子的府上,自家母亲不在身旁,府上一些岁数大的婆子她又不太好意思开口,一心将栀落当成了好姐妹,只想着好好倾诉分享。她哪里晓得栀落是个男人。
栀落听着刘婉怡娇羞不已的又是兴奋异常的跟他叨咕着女
儿家的闺房私事,一时间到有些无措,弄的脸红不已,又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哪里晓得什么月事出红这里疼那里胀的那些个事啊。
远远儿的,席胤苍看到了直落的窘迫样儿,猜到了一些,连忙起身过来替他解围,又朝一旁正跟着几位官家公子聊天的二皇子使了个眼色。
席胤苍拉着一脸劫后余生,脸上还在窘迫的栀落到了个清静的角落,忍着一脸的笑意说道:“你跟那刘婉怡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呵呵呵!”
“还不是因为你,唉。男闺蜜也不是好当滴。”栀落白了他一眼,心道,还不是你先挑起了人家春心,我才去探她心意的。
席胤苍一脸的求知问道:“闺蜜是什么?”
“就是闺中密友喽,女人家家的就爱这些个,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栀落嘴里叨咕着,寻了个石凳拉着席胤苍坐下,问道:“我二哥呢?”
席胤苍朝着人群的一角抬了抬下巴:“诺,那不是。他还真厉害,想不到才三两日,就勾搭上了好些人,这不又攀着丞相的公子呢。”
“我二哥自然厉害喽!嘿嘿,不过没你棒。”栀落看这席胤苍脸色立马狗腿的改口,哄了一声,接着看着那跟明瑾坐在一起,粗眉大眼方脸扩口的男子问道:“那个一脸正气的就是丞相府的公子么?不是说上次借着他在寻芳馆废了明轩,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种厮混的人啊。”
“这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为人刚正不阿,完全继承了老丞相的优点,但是却又不似他爹那般死板墨守成规,所以是个很不错的人。在朝官居三品”席胤苍拉过他的手包在大掌里轻轻摩挲揉捏,耐心给他解释:“至于上次惹事的,那是丞相府上的小公子,自小娇纵惯了,恃宠而骄,吃喝玩乐,人不坏,心眼儿也直,就是脾气被惯的不好,被你哥给利用算计了呢。你看,他自己不知道,还跟你哥攀了交情,拉着他大哥介绍给你哥呢。”
栀落一听,咧嘴坏坏一笑,心想他二哥果然是个腹黑的主儿,瞅瞅这会儿又装出了温和优雅,知书识理的君子样,也不知说了什么,跟那个丞相家的大公子笑的那么开心。
两个人在这边没坐一会儿,又有人过来找席胤苍攀谈,席胤苍给了栀落一个眼神,栀落无奈,乖乖的走开。她正纠结着,是继续找个角落装蘑菇,还是硬着头皮跟那帮白痴小姐应酬下,身后想起了一道让她厌恶的声音:“姐姐,听说你病了,身子可好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芷夕。芷夕今日又是盛装出席,栀落看着就想在她身前挂个牌子,写上:“征婚”两个大字。
r> 他撇了芷夕一眼,淡淡的低声说道:“是啊,有劳妹妹记挂了。我听说明轩和夫人也都病了,不知这些天可好了些了。”
芷夕心里一阵的生气,看着栀落脸上气色红润,肌肤莹润灵透,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忍不住语气里带了讽刺:“姐姐如今身骄肉贵了,不再将我们放在眼里心上了。府里哥哥和娘亲受伤生病的也不见回家看看,唉,做妹妹的都觉得心凉呢。”
又不是我母亲哥哥,你跟我争个屁,争得着么你,没出嫁的时候没见你们上赶着想见我。栀落心里腹诽,不想跟她在这虚情假意,说道:“我身在王府也不是说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妹妹该知道我的性子,你心里待我如何,你我都清楚,这时又何必个我说这些。”
“你,你说什么?“芷夕瞪大了眼,脸上表情复杂,她还当她耳朵听错,万万想不到栀落敢跟她这样说话,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尖声喊道。
本来二人声音都低,没人注意,这时她这一叫,大家全都看过来。
栀落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看众人表情,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