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稽之谈
他小碎步向一边跳开,试探着问:“怎么了?”
“……没什么。”顾铮道。
“今天中午就出森林了,绿晋江的收购价是多少你替我问清楚了吗?”
顾临安:“……”
“手机昨天摔坏了。”他饱含泪水地掏出屏幕裂成雪花的手机,安慰祖爷爷:“等出去之后我一定问,一定问!”
“……”
顾铮想起曾侄孙的手机还是走正步的时候不小心被藤鞭绊倒,所以才摔碎的。
他默许了——
“走快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顾临安舒了口气,唏嘘地在心里抹了把泪。
虽然平板电脑里也有通讯软件,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快去找绿晋江的股东们询价。
晚点破产不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车后座之争》
碰瓷喵:这个人类的车后座是我的!
熊猫:明明是我的!
黄姨娘:我的!
玫姨娘:我的!
“……”
祖爷爷看了看撸袖子打成一团,发誓要把对方锤成小饼干的姨娘们。
他默默地骑上三轮车,把呆鹿塞在车后座上,走了。
第36章 九十斤
顾临安用略显忧伤的目光看着屏幕上的苏澈。
这个幸运的小媚娃, 他不但拥有祖爷爷的宠爱, 还拥有两亩农田, 二十只鹅子,和一二三、整整三只进化物种!
而自己又拥有什么呢?
只剩下快被刷爆的信用卡,被祖爷爷征用的逼王身份,以及一张英俊的脸。
顾二少仰天长叹——
啊, 人生真是不公平啊!
……
少年顾二的烦恼并没有传递到苏澈那里。
他绕着自己的农田走了一圈。
两亩地大概是一千三百平方米, 顺着田垄全部走一遍也不过用了半个小时。
苏澈有点不满意——
他安慰自己, 农田会有的, 森林也会有的。
“喵嗷~”怀里的小雪豹突然吼了一声。
苏澈捏捏它的尾巴, 抬头看:“咦,这是什么?”
面前的空地上立着一个木头架子,黑色的长袍罩在空荡荡的木架上,袍角随风飘扬, 顶端应该是头部的位置戴着一顶破毡帽, 还插着数根灰色的羽毛。
这是一个稻草人,不过和麦地的氛围不是很搭。
“哎, 那边的, 离远一点。”
相邻农田里劳作的一名村民朝苏澈摆摆手,将手里的农具靠在脚边,朝上面一指。
苏澈这才注意到稻草人的上方盘旋着几只黑色的大鸟, 见苏澈看过来,几只鸟“嘎”一声,拍拍翅膀飞走了。
它们的叫声喑哑, 飞走的时候掉下来一片羽毛,被苏澈弯腰捡了起来。
他拎着羽毛抖了抖小雪豹。
雪豹嗅到羽毛上的气味,嫌恶地偏过头,不过血脉中的天性让它难以阻挡逗猫棒的威力,在苏澈持之以恒的逗弄下,伸出肉乎乎毛茸茸的爪子,一扑。
它嫌恶地将羽毛抱在了怀里,还抱得挺紧。
“哎,快放下放下。”隔壁地里的村民也拎着锄头走了过来。
他伸手夺过小雪豹手里的羽毛,在它“喵嗷喵嗷”的抗议声中丢到旁边的水渠里。
“你是后村来拍节目的娃儿吧。”他摆手对苏澈道:“你们城里娃不知道,这羽毛可不能随便捡,回去洗个手,再把你的猫洗洗,可千万别被这群贼鸟给盯上了。”
“贼鸟?”苏澈好奇地追问,顺手挠挠小雪豹的下巴,把它弹出指甲的肉垫捏在手里按按,安抚失去逗猫棒的小家伙。
“……”
这是?
雪豹原本已经呲起了牙,准备挠一把这个敢豹口夺食的抢劫犯,结果被苏澈的手一按,从头顶到尾巴尖儿全部都酥了,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正待脱口的一声怒吼,变成了软趴趴的“咪~~~~~”
还是后面带了五个波浪号的那种。
“……”
雪豹一阵心累,突然就明白和它互撕多年的滚滚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打探这个人类喜欢什么了。
——实在是,美人误国啊。
就连它这么骄傲的豹子都抵抗不住诱惑,一心想被小心肝搂在怀里撸毛捏肉垫玩逗猫棒,何况是那只蠢熊?
雪豹咬着自己的尾巴,蓝灰色眼睛里满是纠结——
小心肝?大青山?
小心肝?大青山?
小心肝?大青山?
“……原来是这样。”苏澈和村民说着话,顺手又捏了一下它的肉垫,撸撸尾巴毛、
“咪~~~~~”
雪豹发出一声惬意的嗟叹,浑身的毛过电般一抖。
它决定了。
——我选小心肝!
——大青山之主谁爱当谁当去吧!
——我要撸毛!挠痒痒!捏肉垫!玩逗猫棒!
——咪!
“嘶啦嘶啦。”
躲在对面监督情敌工作的滚滚最熟悉这头和自己互掐多年的死豹子,雪豹一咬尾巴它就知道死豹子脑袋里在转什么坏主意。
——你休想!
靠近自然保护区边缘的树又被滚滚挠秃了一棵。
面对被自己亲手送到小心肝身边的情敌,它痛定思痛,破釜沉舟,深呼吸,憋气。
只见滚滚圆嘟嘟、黑白花儿的身躯开始渐渐缩小,虽然速度很慢,但是持续不断。
想必再过几天,它就能和小雪豹一样从成年体型化身为一只长着黑耳朵、白肚皮、大黑眼圈的熊猫崽儿了。
——吱,和朕比萌?
熊猫抓起一棵竹笋,边恶狠狠地咬着,边嘎吱嘎吱地在心里想。
——朕可是国宝!比你萌一百倍!
——不!一千倍!
……
两位新姨娘的明争暗斗暂时不在苏澈的考虑范围中。
他和热心的村民聊了许久,从刚才那些黑色的大鸟聊到稻草人,又从稻草人聊到节目组交给自己的任务。
“咱们这里的冬小麦是去年秋天就种下的,地已经深耕过,底肥也都施了,麦苗分蘖、越冬、返青、起身,都是我们负责照顾的,你们三四月来这儿的时候差不多开始拔节,地里已经不剩下多少活可以干,产量如何,大伙儿心里也能估摸个数。”
这些专业术语节目组发的《种田的艺术》里大概讲过,不过苏澈还是和村民请教了一下。
“种小麦么,”村民扶着锄头:“没什么难的,也就是施足底肥、深耕浅播,及时追肥补水,现在麦子正在最后的分蘖期,要想提高产量,就得追肥,保证土壤的含水量,降低死蘖的数量,再过些日子到了拔节期,成穗率已经固定,就该注意每穗的粒数,孕穗、抽穗、开花期也都一样,以保花保粒,增加粒重为主,灌浆期尤其需要注意定期灌水,保证土壤湿度,让麦粒发育充足……”
他又和苏澈讲了讲什么时候该追肥,如何根据麦苗的长势控制肥量,怎样浇水更省时省力,以及如何判断麦苗的强弱,显然非常有经验。
苏澈听得津津有味,差点连雪豹都忘了撸,却听村民讲到最后,拿锄头敲打了一下田垄,叹气——
“不过这些就算学得再多也没有用,我们青山村的麦子是没法取得好收成的。”
“为什么?”苏澈还惦记着九百斤呢,连忙追问。
“还不是因为这些贼鸟?”村民摇摇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稻草人。
那几只黑色的大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回来了,还带了几名同伴,正站在稻草人的肩膀上,伸长脖子,用嘴去叨它帽檐上的灰色羽毛。
“就它们?”苏澈不解,他看看嘎嘎叫的鸟,感觉村民们人手一把锄头都能把它们打下来。
“唉,你们城里娃不懂。”村民摇摇头,“现在麦粒还没长好,不算什么,等过些日子开始灌浆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说完,他扛起锄头回田里干活,临走之前叮嘱道:“千万别招惹这群鸟,也看好了你的猫,别让小猫扑它们,不然有你受的。”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地里问我,我叫张建明,旁边这几块都是我种的田。”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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