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嘉轩
“变你个大头鬼!大头菜!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你骂起脏话来也一套套的可爱,你是不是恋爱了?”顾沉沉猜测道。
伯尼早就离开了房间,于是,顾沉沉坐在了床边,看住那个苍白瘦弱的少年,听从了快穿日志救人的建议:不由地俯下身,在他嘴上吻了一下。
脑海里的电子元音炸开一样:“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救他吗?”顾沉沉不明所以。
“你以为你是王子亲睡美人吗!渣男!你就是在趁机揩油!揩油你懂不懂!你个大渣男!”快穿日志恨不得跳出来。
顾沉沉心里从今天开始默认了快穿日志是默许了他谈恋爱,哦不对,是允许,口头上答应。即便日志像是骂骂咧咧的话,在他耳朵里都犹如鸟语花香,美妙至极。
只好连声“好好”答应下来。
其实日志也是看在了加西亚饱受相思、爱情苦的摧残折磨,或者说是被顾沉沉这个大渣男的无情勾引又无情抛弃下,特别同情这位NPC。在以往众多世界中,他没有任何一次这样来妨碍宿主做任务的。
第178章 病娇的王子26
加西亚从床上看起来, 他灰色的眼珠转了一圈,停留在上方的圆浮雕的天花板上。然后视线缥缈,他慢慢收回视线, 虚弱地阖上,再睁开,由此几遍, 似乎看见了床边坐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身高很高,因为光是坐着,就能看住他端正的坐姿,和那颀长的腰背。
“渴了吧,”那人的犹如雪落的声音, 簌簌的, 淡淡的。
加西亚再稍微睁起了眼, 看见那人背过身体,像是去拿什么东西, 加西亚只能隐隐看住他黑色的头发。等他再转回来的时候, 手里捧了碗, 右手用调羹调了下汤汁,抬起头来,加西亚看见那张魂牵梦绕的脸。
“能说话吗?”尼德兰问他。
加西亚张张嘴, 发现喉咙干得厉害,调羹送上了唇边, 温汤犹如甘露感, 湿润了双唇, 然后再流喉咙里。
“你腿好了吧,没落什么毛病来。”尼德兰似乎还不习惯没有加西亚的回应,只觉自己兀自说得有些多。而对于加西亚来说,他说得实在太少了。还不够他一晚上哭喊他的名字好几十遍。
“看小孩高兴的。”顾沉沉高兴地在脑海里说道。
“瞧你把他虐得,人都傻不拉几的……”快穿日志撇撇嘴。
顾沉沉不由气道:“刚醒来都这样,你大病初愈还跳起来自己下馆子呀?”
萌新忙在中间劝架。这几天它怎么觉都觉得不对劲,怎么像是快穿日志在催使着宿主谈恋爱一样?一定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只是它不知道,日志欠了顾沉沉一大笔钱,只能用这样睁只眼闭只眼的方式避一避催债了。
加西亚再好点,尼德兰就把他抱住饭厅,他在他面前永远不过小孩,除此那次过火的事情,其余的,尼德兰还是没有保留地纵爱他。
尼德兰在给他喂饭,他就坐在了尼德兰身边,因为体力虚弱,他想靠在尼德兰身旁,又怕尼德兰生气,只好倚在椅子上,他看见了尼德兰那指挥作战、只会握枪的手,却是十指雪白,在银质的餐具衬托下,犹如蘸雪般。动作慢条斯理,喂饭的娴熟不减当年。
“叶弥,”加西亚发声地闷闷地喊着尼德兰,尼德兰将调羹来喂来给他,加西亚细细嚼着,尼德兰的声音“嗯”地响了一下,回应他。
加西亚小心翼翼,百般谨慎,“我能抱你吗?”过去的铠甲算是抛在了过去,面对尼德兰,那份小孩气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我什么都不做,叶弥,我发誓,我手里没有东西。”
说着把双手张开亮给尼德兰看,尼德兰想起上回,不由看了一眼加西亚,别的小孩都是往大、往高长,只有他家的蒙堤,越长越可怜,病弱的有几分美少年楚楚感。
军官一米九的个子,挺拔魁梧,被一个少年抱住他的腰,他不时还要去喂少年饭,偶尔说句,“把饭都吃完了,”
说这话显然是少年不想吃了、或是没有胃来消化它们。
“再吃一口,”尼德兰低头去看他,加西亚勉强张嘴。
看着加西亚无精打采、瘦下去的脸庞,不由心软了一半,“我不是有意的……你相信吗?”
囚禁他,给他找来全部心理医生,甚至一次又一次绑他回去,不惜打断他的腿。
加西亚心底却清楚,谁能容忍一个小孩被自己带成了同性恋,这个人不疯也气疯来。而且他们的身边还是不一般,自己是这片土地上的未来国王,他是万人之上的波塞冬第一神将。
“不能再做那样的事情,蒙堤。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知道。”轻柔的一句话,却叫加西亚前所没有的沉重。以为恢复原样,却是不能再踏入禁地。
“我得不到他。”天在浮动着没有云层的风,加西亚淡淡地说道。
梧桐叶在这种季节违背原来的志愿,变为了枯黄的色彩。落在了人们的脚边,清脆地在人们的脚下发出了粉身碎骨的声音。
“权力能让你拥有一切,包括得不到的。”林德对眼前这个变得沉默寡言的少年,缓缓地告诉他道。
加西亚想着白天时候林德对他说的,揽权,高至无人之下、万民俯首的位置,没有人能抗拒他,违逆他。“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尼德兰曾教他的一句东方谚言。
在波塞冬这个有军队就能为王的土地上,他能坐上那个王的席位、令“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吗?
加西亚蜷缩身体在床上,被褥包裹了他的身体,只是床边不再有尼德兰,尼德兰与他分房而睡。没有了尼德兰,他才发现自己有冷血症,手脚和身上冷到睡不着,但是没有了他在身旁,这才是他失眠的最大原因。
他怀里被捏着一件薄薄的东西,触感光滑,料子是丝质的,只有他知道,他怀中的深色的衬衫是谁的衣服。他从尼德兰处偷偷藏下的一件衣服,在他关押自己在房间,日夜不见天日的时候,他辗转反侧,失眠到天明。
他身旁怀念睡在他身旁的人身上的体息,他分不清是香水还是体香,那叫他安心睡眠、凝神安魂的气息。
那件衣服犹如是化作人形般,被抱在怀里,衣服有着极为淡的尼德兰身上的气味。像是他去过尼尔斯城看见雪的那种气味,冷淡的,风一吹就散开的香气。
“没有一个人比我还要思念你,发狂的,爱慕你,独占你,要把你篆刻在骨子上,嚼碎了吞进了肚子。”
“在漫长的几年里,白天对我说不过是黑暗,黑夜于我是白日焰火的虚无。我想你,发疯地想你。佣人们私下说我得了癔症。我整日浑浑噩噩,我怀疑是否患上了霍乱,从我年少时便明白了我对异性硬不起来开始。”
加西亚捏紧了怀里的衬衣,就像是那个人在怀里,自己贴在他耳后,搂在他脖子上,对他低低地、沙哑地说着:“你的折磨不过如此,我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还不肯奖励我?”
风扫净着长夜,清理掉大地上一切的思绪。
……
最近尼德兰表面很高兴,因为蒙堤病好了,肯学习,非常认真专注地在做本该属于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的事情。之所以是表面高兴,因为顾沉沉暗搓搓地在悲伤。
而当蒙堤病好的时候,他原以为是一切从头再来的晴天,而霹雳的是他见到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性。是尼德兰从尼尔斯带回来的,叶弥说是她在自己受伤时候收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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