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嘉轩
蒙堤却对他变了脸色,“我想要干什么,还轮到你指手画脚?”
林德第一次遭到了蒙堤对他意见的拒绝,不由地楞住,面色一变。被加西亚训斥得就像条狗一样。
一日,加西亚进入到尼德兰的书房,看见他书桌上的花瓶上被采摘而插上了一些鲜花,那是白色的银兰,生长在寒冷地带。犹如雪般,墨绿的叶子有些萎的凋谢了一些。看来摆放了的天数有些多。
加西亚心想,尼德兰不是讨厌白花的吗,是哪个毛手毛脚新来的女佣错摘了花,而为什么不责令把这瓶花扔掉。
而只是这么一想,他怕自己把这瓶花扔了,尼德兰转变了心意喜欢了白花又怎么办?于是他原封不动,没有动这花。
而他后来几天出现客厅的时候,看见了赫拉正把购买回来的银兰插上了桌台上的花瓶,加西亚才知道原来尼德兰房间里的银兰是怎么来的。但是心思想深了,那白花几天都没有被尼德兰扔掉,定是尼德兰知道是赫拉的采插的,所以不直言怕拂了赫拉的兴致。
想到此,加西亚内心一阵反胃的酸,他讨厌眼前那还在摆弄着客厅鲜花的赫拉。赫拉见到他回来,只抬头一笑,笑容纯良无恶意:“你回来了。”
蒙堤不去承她的好意,想回头直径地上楼,而赫拉叫住他,“我为你织了一条围巾,就放在你床上,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已经是非常友善的口吻,甚至是示弱的意图。
加西亚内心冷笑,没有理睬她,上了楼进了房间。他的不应会,让得赫拉有些尴尬,旁边的几个女仆只装作没有听见和看见刚才的一幕,埋头给她插着花。
加西亚来了房间,果然发现有一条灰色的围巾,跟他的发色很像,想的是赫拉特意为自己编织的。拿起来,想烧了,但是转念一想,扔在了楼道的垃圾桶里。
而赫拉会经过他房间的楼道,定会看见。果然,赫拉还是看见了,她当时没有任何表面反应,只是在房间里,伤心了很久,尼德兰后来才得知加西亚扔了赫拉为他织的围巾。
“赫拉的一番心意,为什么要扔了它?”尼德兰的表情有些严肃,因为他看见了赫拉偷偷掉眼泪的时候。
加西亚知道赫拉没有胆子去告诉尼德兰,猜想可能是哪个多嘴的仆人告诉了尼德兰吧。加西亚非常轻松,信手沾来就道:“我当时看见房间有条围巾,我戴了一下,发现它非常刺皮肤,我以为哪个下人送的,不喜欢我就扔了。原来是赫拉送的,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舍得戴,会好好收起来。”
他说谎言的时候真是眼不眨,心不慌,尼德兰看了他一下,语气稍微宽和了一些,说道,“那你跟赫拉解释一下,不要让她伤心误会了你。”
加西亚当然点头说好,转而问尼德兰:“什么时候送赫拉回去?”
“回去?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会留在这里。”尼德兰实话告诉他。
加西亚内心登地一下,虽然他做好了准备,会是这个原因,但是他还是内心狠狠地气了一下:“赫拉她还没出嫁,住在我们家会不会不方便?”
尼德兰却这样回应他:“她就是你的姐姐,你要好好照顾她,她之前受的苦难已经太多了。”
加西亚却感到醋意和不满,表面却还要说:“我会的,叶弥。”
“你果然长大了,”尼德兰摸摸了加西亚的头,加西亚却在心里想,只有要求他对赫拉好,才会亲昵地做出动作。看见尼德兰那张白色的脸,就像是黑色窗棂上落下的雪。
“叶弥,我长大了,不要再用看小孩的眼光看我。我和你是平等的,你应该正视我。”加西亚说出内心渴求他正视自己,视自己可以与他平等交流、甚至平等站在一起。
尼德兰微微的一笑,让他终年抿成如线条的嘴唇,看起来犹如料峭春`色里的雪鸮。“当然,你再少让我操心,你就真正长大了。”
加西亚却意味深长地说,“我有方法能让你看起我。”
“我拭目以待。”尼德兰只点头,当然他不可能知道会是什么方法。
一日,尼德兰和赫拉从外面回来,他们有说有笑,尼德兰夸奖赫拉,称她“探戈相当有天赋”。从他们进入门来,话就没有听过。波塞冬人骨子里是幽默的,所以那位赫拉女士才被连连逗得止不住笑意。
“你们回来了?”知道了尼德兰和赫拉从下午就去探戈舞厅,加西亚就坐在客厅的位置等他们回来。
当时针指到十点的时候,加西亚已经把那上膛的枪要来回擦不下十多遍,将要装进皮匣里,带去舞厅。
赫拉眼尖地看见他正在收起了刚插得崭亮的枪身,不由心“登”了一下,尼德兰看见了坐在沙发里的加西亚,加西亚把书挡在了手`枪上面,掩饰住,他面色毫无波澜起伏,十分平静,还带有天生电影明星的演技:“叶弥,我还在看书呢,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当然,赫拉说她跳累了。”当尼德兰提到赫拉名字的时候,加西亚才微微转动头,看向了尼德兰身旁那位娇小如同夜莺的赫拉小姐。
第181章 病娇的王子29
赫拉感受到他流连在自己身上那带有仇恨和妒忌的目光, 不由往后微微退了半步, 缩了缩身体,刚才那欢声笑语似乎不是她发出一样, 表情也淡了许多。
加西亚在尼德兰面前自然是友好和温雅的:“赫拉小姐一定困了,我能有此殊荣——带你上楼送你去休息吗?”这话说得绅士有礼的,让得赫拉不能拒绝。
尼德兰把手臂往前,加西亚才看见赫拉的手原来一直挽在了尼德兰手臂上,灰色的眼珠不由更暗了一些, 盯住那戴了白色蕾丝长手套的赫拉手臂, 赫拉从尼德兰手臂移开了手, 加西亚非常绅士地做出邀请, 赫拉搭在了他的手上。这是贵族礼仪。
加西亚送她上楼休息。
进了赫拉的房间后,赫拉转头, 看见加西亚盯住了她那略施妆容的脸:“勾引尼德兰,得看你什么身份,落败盗贼之女。尼德兰的那一点对你的愧对之心,不要践踏了。”
赫拉想辩言:“并不是……”
“四次三番地想要回来,一定是经过不少曲折。异国他乡真是浪漫‘邂逅’,休斯小姐。”直接唤她的姓氏, 点名她曾经的身份。不过是个没有国王封点的土耳弥落地为王的盗贼军阀的千金。
“蒙堤你……”赫拉被他说得面目有些红白, 耻辱感涌上心头。
“我们没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请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也不是我哥哥的妻子。收起你的可怜模样。尼德兰不是因为同情你, 怎么把你带回家。”加西亚兀自地说道, 并不在乎赫拉的感受。“不要再把你那肮脏雪原上的野花带进家里了, 也没有人需要你做的糕点和毛衣。”想起了那个雪原,他就涌起了恶心反胃。是那片修罗雪原,将尼德兰困住了一年。
赫拉一声不出,眼睛直视着眼前放肆轻狂的加西亚,甚至有有些红了眼圈的感觉。
“不要让人再提醒你了,你什么身份,叶弥是什么身份。你爬不上,也别想爬。”加西亚看住她那张强忍不掉眼泪的脸,他面无太多表情,多的是厌恶和淡淡的鄙夷,只微微冷哼一句:“别哭了,收起你的眼泪,想想怎么好看地滚出这间别墅。”
赫拉神情倔强,强忍住情绪,内心的修为和文化的修养让她不破口而出,选择默默忍让。
加西亚离开后,赫拉把门关上,埋在了被子里哭出来。加西亚的话无礼而又尖刻,像是硫酸般融了她貌美的脸容上。她哭得十分伤心,可怜她不曾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咬着牙把嘴巴蒙在了被子里,嘤咛地哭了一整个晚上。
赫拉好几天没有跟尼德兰一同进餐,甚至也鲜少出房门。
尼德兰以为她生病了,赫拉确实身心疲惫。尼德兰叫来了医生为她诊治,说赫拉并无大碍。
早上的餐桌上,加西亚心情很愉悦地吃着餐盘上的咸面包,吐的酱也是咸的花生酱。尼德兰奇怪他的心情,“什么事情让你这几天这么高兴?”
“我不用看见我讨厌的人了。”加西亚对他直言,毫无忌讳。将酱吐在了切好的面包上,叉子叉中举起吃了一口。
尼德兰自然不知道他对赫拉做了什么,只是顺记嘱咐道。“赫拉生病了,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好好睡几天。”
加西亚点点头,微笑道:“好的。”她不纠缠了尼德兰,他还怎么会找她麻烦。
加西亚的祖父,即波塞冬的国王在本月去世,波塞冬向周边邻国征战告一段落,王子斯考特马不停蹄地从一方战场赶回来,加冕为王,先除佞臣,再分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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