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嘉轩
“看着他我都觉得热,”豆浆在旁边跟顾自省笑咯咯地道,“老大,你看得热不热,”
豆浆是顾自省身边的人,算几个小场子的负责人,自然和顾自省是通一气的。他豆浆敢奚落陆九愚,也是说明了顾自省实力也十分的硬。同样顾自省也拽。
顾自省懒散一笑,“本来在外面跟蒸桑拿一样,进来这里比外面还热,”
这个健身馆的负责人讪讪,知道他们在讽笑谁,只能跟顾自省说,“是是,我立马让人把空调开低一些,”跟旁边的健身教练说,立马把整个练习室的空调调到最低。
顾自省只是“观摩”了一下,陆九愚当然没有让他多等。
结束了联系后,他穿着白袍踩着木板走过来,“招呼不到,让你久等了,”见面客气三分。
“你打得挺漂亮的嘛,”顾自省笑笑,漂亮也只是漂亮。指的是绣花。
陆九愚听出他“夸奖”中的别一番意思,“看来老顾是行家,来玩一下?”
顾自省没有推辞,就去换衣间换衣服。
陆九愚看见了顾自省去了换衣间,刚才腾起的满脸笑意的面色稍微冷淡了一下,他只有对于强于他或者与他同样强的人,才愿意那么伪装一下。顾自省对于他,不过是上位的一块垫脚石。
不过这块石头崎岖又高耸,他还不是那么容易踩得上去。
顾自省出来的时候,陆九愚在仰头喝矿泉水,眼角瞄到了一处,一个身着雪白服袍的人走出来,黑色的头发很显眼,他知道了为什么孔亦繁这么看重顾自省了。那么几眼看去,顾自省还真是养眼。
顾自省身颀腿长,一米八多的个子,背挺腰劲,眼乌衣白,有那么几点冷冷懒懒的模样。但是看起来没有多大赢他陆九愚的胜面。
衣服穿得十分齐整,系上了衣带,服饰穿对了。陆九愚注意到细节,以为是教练帮忙或者他之前学过才会穿着。
韩国跆拳道开始前双方会有个鞠躬,国内武术比试也有个礼貌性的点头。
两个人面对面客气了一下,就进入了他们说的“玩一下”。也就比一比呗,谁也不比谁差。
壁上观战的豆浆在边上咬着豆奶的吸管,吸管都给他咬折了,不是因为赛事顾自省太惨烈了,这只是他一个小小坏习惯。看着练习区域的两个人,旁边还有个陆九愚的手下,叫青豆。
青豆面色原来还是好端端的,绷着一张看似严肃随陆九愚的脸,后来有些变青色。
豆浆豆奶喝得撑,只能咬着吸管,虽然旁边的小伙伴不说话,但是他知道隔壁的心理活动,“以前顾老大不是这样的,”
青豆不明白,但是他维持高冷,并没有问豆浆。
“不是这么软弱的……”豆浆继续道,他家顾老大变了,果然世故了。
陆九愚再次被摔在了结实的木板上,发出了他不相信的背脊砸地的声响,顾自省的面容就近在咫尺,扣住了他的左右交错过来的手,腹中再挨了几膝盖,顾自省完全没有当他是新义安另外一“二当家”来对待,陆九愚结实面堂和腹都挨了几拳,陆九愚脱开了顾自省的拳手钳制,从地上滑起来,还没有从地上翻起来,又被腿扫下去,实在是丢人难堪。
被压在地上,发狠地使了另一条计,倒在地上的他夹住顾自省站立的一条腿,顾自省被夹住并跪了一下地上,陆九愚趁机爬起来,朝顾自省面堂扫来的一腿,顾自省翻身闪躲过去,再来几下时,顾没有给机会了,陆九愚第一次实战实打实地被过肩摔,技巧刁钻得让力道用到最大,所以摔在地上还滚了好几圈。
“不会这么放水的……”豆浆解释那个“软弱”的含义。
青豆看得面色都替陆九愚白。陆九愚的其他手下难以相信,“你……顾老大之前是干什么出身的?”开武馆的?陈真还是叶问?
“也就是混混地*痞出身,”轻描淡写,豆浆把顾自省那份谦逊也一起谦逊了,完全没有考虑过顾自省的感受。
顾自省伸出手,每一回陆九愚被他狠摔在地上,顾自省佯装出武侠大师那种宽容“善良”的眼神,扫落在狼狈在地上的陆九愚脸上,陆九愚心里恨得不行,前几次是抓着顾自省的手起来的。
但是这次,陆九愚把他踹开,顾自省不跟他客气了,两个人再次扭打。边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出顾自省还是有些一套一式的,陆九愚后面就有些发狂了,连路边的流*氓打架招式都用来了。
陆九愚最后几次被折在地上,腰骨砸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关节的声响,顾自省脸上又平静又有些疯的意味,但是表情管理地比陆九愚好,陆九愚神情都露在了脸上——当然,换个人试试被当众摔打这么多次。完全是按着花式吊打。也会跟陆九愚一样,甚至比他还愤怒。
由于青豆等几个陆九愚的马仔还在旁边,豆浆啧啧,也只是冷笑了几下,“看起来,找教练也不是那么好使的,以为拳头比别人硬,结果现实版卵碰上石,”讽刺了一把陆九愚。
青豆的手下以及陆九愚的小弟就想揍豆浆,豆浆也带了几个人,但是他没有被围殴的原因——他顾老大还是孔坐馆的红人。
顾自省真的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就连起身十秒都没有给过他,完全是按在地上摩擦。陆九愚下颚被横在了自己喉咙上的长臂抬高,喉咙窒息感强烈,瞪着将他压制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的顾自省。
才第一次看,顾自省的双眼又黑又冷,有那么一丝噙着的笑,但是转脸看,才发现他没有一丝笑容,整张脸淡淡懒懒的,但是目标性强烈,十分不给面子,敌意明显地不能再明显。也是借着“游戏”告诉他,想伸手碰他饭碗的,要碰一碰他的“拳头”。
最后陆九愚筋疲力尽,全身劲儿使完,流的汗在他倒下的地板上都沾湿了。顾自省捏着一只半残不死的耗子也自讨没趣,将他松开,看见他在地上喘气的模样,双眼还嫉愤地瞪住了自己。
顾自省掩了一下刚才的脸色,收敛了起来,朝他伸出手:“得罪了,陆兄弟,”眼和眉毛笑笑,还是喊回他自己原来喊的称呼。
陆九愚并没有伸出手,顾自省懒得看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豆浆那家伙冲他比了个击杀——双手像是射击的姿势,顾自省笑了一下,眼色的稍稍冷的,青豆等几个陆九愚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陆九愚最后是教练想去扶他,陆九愚理都没有理,自己站起来了,发现头发都湿了,顾自省在边上喝水,对他扬起脸笑,招呼道。远远地看,似乎在问他“没事吧”,这三个字真不是关心,而是实实的嘲讽。
陆九愚用毛巾擦着汗的时候,青豆在递水给陆九愚,因为弟兄还没有走,刚才也真是太过分了,顾自省走到他身边,“陆兄,我真不好意思,不过你体力也挺不错的。”是的,挨打的体力。
几个弟兄手下都在这里,陆九愚皮脸不动地说了一句,“看不出来,”冷冷瞧他,但是脸上带笑,但看不出笑意,“以前干过飞*虎队?”这句话听起来像开玩笑,又似在推测和警告。
顾自省拆招,嘴炮他也没输过,“就当过几天,人家听我是卖糖的,就让我滚回来了,”卖糖即fandu。似自嘲,也是还击陆九愚的羸弱。
“改天再约过?”陆九愚盯着他,他绝对不服这口气,下一次别的竞争中,他不会手软。
“好哇,”顾自省应下了他这份无论是练习馆上还是新义安位置的战书了。
……
下午,顾自省走在路上,手机打过来,顾自省看见没有备注的,接下听,“喂,哪位,”
“你姑奶奶,”
一听这个声音,顾自省想起了那天的小“太妹”妹妹,“干什么,你易家扬被上司骂了?不关我的事,我已经没做什么事烦着易家扬了,”
易家抒忍不住,“论嘴损,没人比得过你,”
顾自省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山外有山,”所谓高手在民间,他一黑道的半个老大都怕了这小妹妹。所以没有事情是绝对的。“那您有什么事情吩咐我?”
“给个地址你,速来,”
顾自省皱眉,“我今天约了豆芽去蒸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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